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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陪我在線閱讀 - 第3節(jié)

第3節(jié)

    幾分鐘后遲揚把一盤蛋炒飯放在了他面前——他說的不是假話,冰箱里除了半碗剩飯幾個蛋就是酒和飲料,都不夠他順帶給自己弄一碗的。他脫了那件滾了一地灰的衛(wèi)衣,身上只穿著一件白色短袖,露出的小臂和手肘如何弈所想,果然橫著大大小小不少經(jīng)年的舊疤。

    何弈看著那盤賣相居然不錯的蛋炒飯,不知作何感想。

    “吃吧,”遲揚說,“味道還可以,嘗嘗?”

    邊上還放著喝了幾口的冰可樂——這實在是他沒有見過的場面,在家這個點他只能喝熱牛奶,在外面地攤上倒是有這些,卻沒有這樣溫暖的燈光和熨帖的暖氣。

    何弈垂著眼睫,沒有看他,答非所問道:“我可以在你家過夜嗎?”

    “不然呢,這個點了你還打算走啊……”

    “不是這個意思,”何弈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以后我晚上不知道該去哪兒的時候,可以來你家過夜嗎?”

    他家沒有別人,更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遲揚也不介意多雙筷子——但他一對上何弈認真的視線,似乎是被里頭含蓄的期待戳了一下,沒等自己察覺,到嘴邊的話已經(jīng)拐了個彎:“你確定?”

    他自顧自接下去,一邊打量著何弈的神情,覺得很有意思:“住我這兒……班長,你不是見過我打架了嗎,一言不合就掀桌子動手,可渾蛋了……還有,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個同性戀?!?/br>
    “你就不怕晚上我開你房門進去,干點兒什么?”

    何弈的眉毛幾不可察地皺了皺:“我可以鎖門?!?/br>
    燈光也是靜靜的,溫和的食物香味被暖氣層層烘開,緩慢地將人包裹起來。何弈抬頭看著他,視線從少年帶著含混笑意的眼角掃過,落在輪廓清晰好看的嘴唇上,等他不知指向何處的回答。

    “這是我家,我有鑰匙,”遲揚看著他,嘴角一彎,“吃你的吧,住這兒也可以,一會兒我把鑰匙給你……其實門口有指紋鎖,你要用那個也可以,我不習慣那玩意兒?!?/br>
    “你……”

    “不會干什么的,我像那種人嗎,”遲揚搖搖頭,摸出手機來回消息,后半句話音低下來,不知道是說給他聽還是自言自語,“你對我這么好,當然要報答你……”

    作者有話說:

    第4章 同桌

    遲揚有點高估了他家客房——常年沒人住,床鋪都落灰了,拿來招待客人顯然不太合適。好在何弈也不是那么金貴的人,教養(yǎng)極佳,還反過來勸他不用麻煩,自己在沙發(fā)湊合一晚也可以。

    “給我一條毯子就可以了,”他慢條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蛋炒飯,疊起紙巾擦了擦嘴,溫聲道,“你家里暖氣挺足,睡沙發(fā)也不會冷。”

    遲揚看著他,皺眉:“要不然你睡我房間?”

    客廳的燈光很亮,透過與少年身份不符的夸張水晶層層透落,在何弈眉眼間籠了一層溫和的光,輪廓柔和,說出口的話卻有點兒藏不住的調(diào)侃:“不用麻煩了,明天我還會來的?!?/br>
    “……其實,”遲揚沉默了一會兒,終于實話實說,“是我家沒有多余的被子了,毯子也沒有,這邊就我一個人住,沒有備用的?!?/br>
    何弈放下紙巾,抬起頭來看著他,一站一坐,很有些無可奈何的僵持味道。

    “一會兒給你找兩件衣服吧,湊合一晚。”遲揚看著他的身形,在心里默默比對了一下,覺得自己冬天穿的那些外套足夠長,兩件應該能從頭到腳裹住眼前這個人。

    何弈沒有意見,自發(fā)自覺地收拾了碗筷,把用過的紙巾塞進可樂罐,一起放進垃圾桶里,起身去洗碗——身為客人得幫著洗碗,這是他刻進本能里的教養(yǎng)之一。

    路過遲揚的時候他腳步一頓,問道:“那洗漱用品呢,有新的嗎?”

    “……有,酒店帶回來的,也湊合吧?!?/br>
    這一晚何弈睡得并不算好。

    到了新環(huán)境不適應,裹在身上的陌生的洗衣液味道也讓人難以入眠。遲揚給他拿了兩件蓬松的棉衣外套,在暖氣充足的房間里還有點兒熱。

    他睡相很好,規(guī)規(guī)矩矩地枕著一條胳膊,起腿側臥著,將自己貼在沙發(fā)里,似乎在克制地尋求什么安全感。

    但那畢竟是求而不得的東西。

    天空蒙亮的時候少年猛地翻坐起來,克制地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吐出,像是被人猛地從水里拽出,在溺亡的邊緣精疲力竭。他坐了一會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出了冷汗,背后的襯衫有點兒發(fā)潮,居然在充足包裹的暖氣里隱隱生寒。

    夢里男人的低語和女人的哭喊揮之不去,久久纏繞在耳邊,像一張逐漸收緊的網(wǎng),勒得他太陽xue生疼,喘不過氣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僵直的脊背終于放松下來,像一只終于斂下一身奓毛的貓——他緩緩地一歪身子,陷進了柔軟的沙發(fā)靠背里。

    四點十七分,他看著掛鐘,思維遲緩地想。以往這個時候他應該睡在家里柔軟講究的床上,或是在人聲喧雜的網(wǎng)吧剛剛湊合一晚,腰酸背痛地醒來,準備趁著保安沒有到崗早早回到學校,從校門邊那堵低矮的墻上翻過去。

    然而現(xiàn)在他陷在陌生的沙發(fā)里,眼前空蒙的黑暗每一寸都陌生,卻好過任何他熟悉的地方。

    他身上還蓋著遲揚的衣服,散發(fā)出意外好聞的洗衣液味道,被他自己的體溫烘熱了,摸起來很柔軟。

    何弈歪坐在那里,緩慢而顫抖地松出一口氣,抱起身上的衣服,像是終于夠到了浮木的溺水的人,將自己毫無保留地貼了上去。

    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該去敲遲揚的房門擾人清夢。他想著,不知過了多久才直起身子,仔細疊好遲揚借給他的兩件衣服,放在沙發(fā)角落里,然后拿出隨身帶著的鋼筆,抽了張紙巾,工工整整留了張字條:“先去學校了——何弈”。

    他遲疑片刻,又補上兩個字,“謝謝。”

    事實證明,他不等遲揚起床一塊去學校還算得上個明智的選擇。

    打過架,又喝了酒,遲揚幾乎是順理成章地睡過了頭,他記不清學校的作息表,卻也大致知道這個點上午過半,早不知道上完了幾節(jié)課。

    幸好沒有家長可叫,不然他家長得把他們學校算進三點一線里。他想著,叼著牙刷,還有些迷糊,思維遲緩地轉(zhuǎn)了半圈,停在洗漱臺邊那根塑料牙刷上——何弈昨晚拆了用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干透了。

    看樣子這人沒洗漱就走了,也許還要回學校寢室睡個回籠覺。

    昨晚借出去的衣服還放在沙發(fā)上,最頂上攤著一張輕飄飄的紙巾,白紙黑字清晰端正,是何弈留的。

    他幾乎能透過這短短幾個字想象出對方落筆時候的神情,大概是略微皺著眉,輕而緩慢地寫著字,以免弄壞脆弱的紙面——五官端正利落,卻在昏暗的燈光下勾出柔軟的陰影,眼睛里含著水似的緩慢晃動的專注……

    想哪兒去了。遲揚搖搖頭,對自己大早上匪夷所思的想象力嗤之以鼻,低頭漱口。

    他其實不想去學校了,可惜家里沒有飯菜,這個小區(qū)送外賣又格外麻煩,得自己去門口拿。遲揚看了一眼鐘,終于還是決定晃悠到學校呆著,好歹食堂有飯吃。

    不過兩站路的距離他慢慢悠悠走了將近半個小時——少年人身高腿長,簡單利落的一身黑,眉眼輪廓清晰而深邃,帶著與年齡不符的英俊感,和他張揚又吊兒郎當?shù)臍赓|(zhì)揉在一起,擦肩而過的小姑娘都會有意無意地放慢腳步。

    他習慣了別人復雜的目光,有時候還會揣測這些人心里的想法——說不定是在猜他脫了外套有沒有花臂紋身,或者是剛從哪個群架現(xiàn)場出來。

    可惜遲揚連個耳洞都沒有,身上也只有小時候挨揍留下的舊疤,花臂聽著是挺霸氣,就是傻了點兒,還疼。

    他這短短十幾年挨的疼也夠多了,犯不著跟自己過不去。

    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他腳步一頓,薅下耳朵上掛著的藍牙耳機,面無表情地在后門口站了一會兒——他要是沒記錯,現(xiàn)在應該是午休前的自習時間,怎么里面動靜這么大。

    如果遲揚早來十分鐘,就會看見昨晚那個收拾起爛攤子滴水不漏、笑意溫和周全的好學生是怎么一腳踹翻課桌,把他同桌那位按在墻上掐著喉嚨逼問的了。

    甚至可能會意識到這一幕似曾相識,何弈應該是昨晚從他那現(xiàn)學的這一招,并且運用得十分順手,招呼人腹部的拳頭被兩個人拉著勸架才勉強松開。

    他會聽到少年壓抑在喉嚨底里危險的話音,帶著野獸才有的孤注一擲,甚至藏著沙啞的哭腔——即使這時候何弈也不會吐出臟字來,只是紅了眼眶,一遍遍厲聲質(zhì)問:“再說一遍,誰是孤兒?”

    可惜現(xiàn)在遲揚只能隔著一道門,模糊地聽到挨揍那位的辯解,說他沒說孤兒,是何弈聽錯了。

    聽見這兩個字的時候遲揚眉頭一跳,嘴唇動了動,吐出一句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臟話——要不是確定這個班沒人敢跟他作對,他都懷疑這話是有意說給他聽的。

    他們班主任出差,臨時替班的英語老師是個小姑娘,皺著細細的眉毛,看那模樣都要急哭了:“何弈,你是班長,怎么能帶頭打人呢……老師知道你有苦衷,但這也……”

    何弈低著頭,視線緊緊鎖在翻倒一地的課桌和課本上,語氣如常地打斷了她:“應老師,他先侮辱了我的母親,可以調(diào)監(jiān)控,周圍聽到了的同學也可以作證——我家是單親家庭,我母親一個人撫養(yǎng)我長大很辛苦,我不希望她被人無端侮辱。”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沒有什么表情,甚至話音都逐漸變得溫和下來,像是把自己一點一點納回了往常好脾氣的殼里,敘述著一件遙遠而與他無關的事。

    遲揚靠在敞開的教室門口,聽到這里卻下意識一挑眉——昨天不是還說他爸媽都在家么。

    何弈始終背對著他,低著頭,肩膀脊背卻展得平整筆直,露出的襯衫后領干凈熨帖,仿佛那一地狼藉與他無關,同學脖子上觸目驚心的指痕也與他無關。

    他沒有等老師再說什么,又平靜地解釋道:“他要抄作業(yè),作為班長更不能帶頭把自己的作業(yè)交給別的同學抄,所以我沒有同意,之后他辱罵了我的母親,我一時沖動……老師,我不是這樣的人?!?/br>
    最后一句話里恰到好處地帶上了點兒委屈,換個人來也許就是無理取鬧了,偏偏何弈平時的確處處與人為善,成績又好,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幾乎是輕而易舉地撥動了天平,重重壓到了對他有利的這一邊。

    能把“你媽死了,你個孤兒”一類的話這么文質(zhì)彬彬地翻譯出來,也是個人才。遲揚忍不住低低笑了一聲——前排已經(jīng)有同學注意到他,正膽戰(zhàn)心驚地游移著目光,不知該往哪里放。

    教室那一頭的鬧劇已經(jīng)平息下來,無可辯駁的事實擺著,何弈又是一副“怎么我都認就是不認錯”的態(tài)度,微妙地摻著令人母愛泛濫的倔強,代班主任猶豫良久,終于嘆了口氣:“老師知道了……那,徐海洋,你給何弈道個歉,老師就不追究了,這樣可以嗎?”

    “還有你們兩個人這個情況,同桌也不能繼續(xù)當了……”她猶豫了一下,似乎覺得讓優(yōu)秀的學生去最后或是講臺旁獨自坐著不合適,但教室中間空缺一位又太突兀,“哪位同學愿意換個位置?”

    她到底是新老師,如果換一個有經(jīng)驗的老教師,至少不會在這個時候做這種安排。一時無人應聲,只有徐海洋囁嚅的道歉短暫響起,何弈則自始至終低著頭,沒有說話的意思。

    “你們……”

    “老師,”遲揚甚至沒想起來這小姑娘姓什么,靠在門上大剌剌得揮了揮手,渾然沒有注意轉(zhuǎn)向他的幾十道視線,只是越過人群看著何弈的方向,笑著說,“我跟他坐吧,讓班長輔導我唄?!?/br>
    他靠在那里,嗓音清朗,卻也是懶洋洋的,像陽光落到最后一寸,即將沒入荒蕪的陰影里。

    而何弈站在雜草叢生的陰霾處,抬起頭,卻終于看到了光。

    作者有話說:

    第5章 哥哥

    他靠在那里,嗓音清朗,卻也是懶洋洋的,像陽光落到最后一寸,即將沒入荒蕪的陰影里。

    而何弈站在雜草叢生的陰霾處,抬起頭,卻終于看到了光。

    十分鐘后他的光趴在桌上,學他昨晚戲謔調(diào)侃的語氣:“挺能打。”

    何弈:“……”

    他這輩子沒坐過最后一排,都擔心到時候家長會該怎么辦——然而十分鐘前遲揚說完那句話、老師轉(zhuǎn)頭來征詢他意見的時候,他卻的的確確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先前那場鬧劇像是石子驚起的水花,被何弈溫和且迅速地壓了下去,連同他心里驟然翻涌的情緒一起,一個字都不欲再提。

    好在遲揚也不是什么八卦的人,至少在這個話題上沒有逗人說兩句的興趣,很快便趴下補覺了。

    他穿了一件寬大的白色衛(wèi)衣,將整個人混混似的氣質(zhì)都裹得平和了些,看起來溫良無害,枕在胳膊上的時候肩胛骨在衣料底下顯出個輪廓,隨著呼吸輕微起伏著。

    只有這時候他那種銳利、孤僻且渾不吝的狼性才沉淀下去,露出底下屬于少年的蛛絲馬跡來,譬如那還些許清瘦挺拔意味的肩骨,還有藏在臂彎里翹起一縷的頭發(fā)。

    何弈在他邊上端正坐著,低頭做題,有條不紊地寫下一行又一行,翻過書頁的動靜都輕而禮貌,先前逢場作戲似的憤怒終于徹底平靜下來,也不再去毫無必要地分析演技是否得當,連那點兒瞞天過海帶來的自得都消散干凈了。

    是畸形的,他想,但至少已經(jīng)做到了。

    “打架而已,沒什么。”

    他當然沒有這么二十四孝,也不會因為同學一句并無深意的臟話就跟人大打出手,不過是時機恰好,昨晚遲揚把人按在地上摩擦的畫面也還沒有淡去,天時地利人和,值得他這樣自導自演一場。

    甚至還有意外收獲——他略微偏過視線,看著課桌那邊遲揚屈起的胳膊肘,眼底浮現(xiàn)出些許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

    就像他每天定時定點抽煙、沒有網(wǎng)癮還要夜不歸宿一樣,這一架打得也無厘頭且毫無意義。

    何弈清楚地知道一直以來他做的這些事都沒有意義,輕而易舉瞞騙過所有人,或是利用好學生的優(yōu)勢享受特殊待遇,所帶來的成就感都是空茫且搖搖欲墜的,像在一條漫長的鋼絲索上閑庭信步,一不留神就會陷入深淵……

    可他還是這樣做了,甚至越來越得心應手,仿佛拆卸或帶上面具這個行為本身就能帶給他極大的滿足。

    但更滿足的似乎是現(xiàn)在,他坐在安靜的教室角落里,一步步解著他偏愛的理科題目,思維活躍卻純粹,身邊有個人陪著他,這個人還會做蛋炒飯……

    這是他第一次從自導自演者的角度抽離出來,回過頭審視他那些自以為荒唐但有理可循的行為,甚至第一次產(chǎn)生了就此停止的念頭

    那些仇恨、欺騙與哭喊都與他無關,長達十余年的黑白顛倒也與他無關,他大可以就這樣停下來,做循規(guī)蹈矩的好學生,溫和、有教養(yǎng),優(yōu)秀且平凡地長大,走一條令人羨慕的光明道路,畢業(yè),工作,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