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天氣實在是太熱了,頭簾黏答答的粘在額頭上,不怎么好看。 正在幫新生報道的侯禮沖杭嘉澍招手,“學(xué)長這邊。” 侯禮去過幾次工作室,有兩次正好碰上穗杏,所以對這個meimei也算熟悉。 “學(xué)長你meimei不是在讀高二嗎?” “哦,不讀高三了,”杭嘉澍輕描淡寫,“直接上大學(xué)?!?/br> “……” 侯禮的表情從剛開始的茫然,等品味過來這句話后,突然恍然大悟變得欽佩的眼神成功取悅到了兄妹倆。 裝過逼后,杭嘉澍輕車熟路的替穗杏搞定了所有報道手續(xù),順便問了句:“學(xué)弟幫忙看看計科三班的助班是誰?!?/br> 跟那人說說,幫忙照顧一下他meimei。 杭嘉澍突然覺得自己就跟送人上幼兒園cao碎了心的家長似的。 “三班嗎?”侯禮都沒查名單,直接說:“還沒定好呢。” “沒定好是什么意思?” “本來安排的嵐哥,但他嫌帶新生麻煩不愿意,我們還在商量找誰來替他?!?/br> 聽說當(dāng)時開會,這位爺一聽要帶新生,當(dāng)即撩起眼皮,甩著張面無表情的冷臉說帶不來,這事兒別找他,也別給他安排。 杭嘉澍想,沈司嵐能活到現(xiàn)在,得虧他周圍的人都是圣母轉(zhuǎn)世。 第15章 暗著呢 “要不學(xué)長你去跟他說說?也許他會聽你的?!焙疃Y提議。 杭嘉澍壓根沒這打算,哂笑兩聲,“他不帶班我還松口氣呢,免得誤人子弟。” 沈司嵐哪會帶新生,脾氣又臭又不愛搭理人,成天板著張面無表情的冷臉,驕矜又自負(fù),簡直糟蹋他那副長相。 怎么想都不會是個負(fù)責(zé)任的好學(xué)長。 報完道,杭嘉澍又帶著穗杏去找寢室。 這一路上穗杏也不怎么說話,杭嘉澍猜她是擔(dān)心新助班不好相處,嘴上安慰道:“放心吧,隨便找個人來帶你們班,都比沈司嵐好相處。” 穗杏心不在焉的嗯了聲。 其實她并不在意助班是誰,僅僅是想到,如果沈司嵐是她的助班,那她就多了些能看到他的機(jī)會。 現(xiàn)在這個機(jī)會沒了,她當(dāng)然會失落。 可又沒膽子去爭取,不能告訴杭嘉澍,否則他肯定會察覺出來,更不能直接對沈司嵐說,她承擔(dān)不起被拒絕的風(fēng)險,也不敢想象自己是特殊的。 開學(xué)這幾天是男生們唯一能夠自由進(jìn)出女寢的機(jī)會。 穗杏被分配到三樓宿舍,中間樓層,運氣很不錯。 她的室友們都已經(jīng)到了。 有兩個人上午就來了,床鋪和桌子都已經(jīng)收拾好,只是人不在。 可能是出去逛校園了,主校區(qū)很大,除教學(xué)樓以外,還有不少文娛場館和大學(xué)生活動中心可以逛。 不過還有個室友跟她一樣也是下午才過來的,穗杏到的時候她正坐在椅子上吃巧克力,一個看著身材魁梧還特別有勁的男人正在幫她收拾東西。 女生臉上化著淡妝,笑容明媚。 見有人來了,女生立馬主動地迎上前,“你也是住這個寢室的嗎?你好你好,我叫孟舒桐,”然后也沒等穗杏自我介紹,她盯著她的臉看了幾秒,突然笑了,“你長得好像你衣服上的狗啊?!?/br> 穗杏低頭看了眼自己衣服上印著的玉桂狗。 白白綿綿的狗狗長著雙湛藍(lán)的圓眼睛,兩只長長下垂的耳朵像是小女生梳起來的辮子,臉頰邊兩坨心形狀的腮紅正好和她因為天氣熱而染上紅撲撲顏色的兩頰對上號。 穗杏暗下決心,從今以后,她杜絕身邊一切有關(guān)于狗的物品。 杭嘉澍聽到這話,也湊過來看了眼,然后噗嗤笑了。 孟舒桐頓時雙目放光,“這是你哥哥嗎?” 穗杏不情愿的承認(rèn),“嗯。” 杭嘉澍笑瞇瞇的說了句你好,算是打招呼。 孟舒桐頓時羨慕的不行。 之后杭嘉澍要去洗抹布先把桌子床板擦一擦,孟舒桐卻說:“剛剛我讓張叔搞衛(wèi)生的時候已經(jīng)順便擦過了,直接鋪床就行?!?/br> 身材魁梧的張叔此時正在陽臺上洗抹布。 因為孟舒桐的順便行為,穗杏很快原諒了她說她像狗這件事。 杭嘉澍在里面邀請張叔和他一起幫穗杏裝被套,兩個小女生站在陽臺上聊天。 “你哥哥有女朋友嗎?”孟舒桐問的很直接。 “沒有?!?/br> “長這么帥居然還是單身嗎?” 穗杏撐著下巴,心里想著別的事兒,并不想跟室友一起夸杭嘉澍,含糊說:“也就一般吧?!?/br> 她興趣缺缺,孟舒桐自然也就換個話題了。 “那你覺得我們助班學(xué)長怎么樣?” 換湯不換藥的問題,室友似乎對其他人的長相這方面特別感興趣。 但這個問題剛好擊中穗杏。 她也認(rèn)識沈司嵐? 穗杏的表情有些奇怪,“你認(rèn)識助班嗎?” “不認(rèn)識啊,我在教學(xué)廳逛的時候看到他的照片了,”孟舒桐用手比劃一下大小,“這么大的一塊公告欄啊,上面有他的照片,你沒看到嗎?” 穗杏剛剛滿腦子想的都是沈司嵐他不愿意帶新生,壓根沒注意到公告欄。 她懵懵的樣子看上去有點呆。 “你沒看到嗎?”孟舒桐嘆氣,一副你錯過了好東西的表情:“長得特別好看吶。我看到照片的那瞬間,就覺得能被分到三班肯定是因為我上輩子做了不少好事?!?/br> 即使知道沈司嵐長什么樣,但穗杏還是被說得心癢癢。 于是她也不自覺露出了痛心的表情。 居然錯過了,好想看。 “不過聽負(fù)責(zé)報道的學(xué)長說,他好像不是特別想帶新生,不知道我們有沒有這個運氣了?!泵鲜嫱o不可惜的說。 穗杏被孟舒桐的話帶動著情緒,上上下下的,臉上表情一會兒可惜一會兒失落,嘴角下撇的弧度也越來越明顯。 孟舒桐盯著穗杏變換多端的臉,毫無預(yù)兆的笑了出來。 “穗穗,我剛剛聽你哥哥叫你穗穗,我也可以這么叫你嗎?” 穗杏點點頭。 只要別叫她狗,叫什么都行。 孟舒桐提議:“你想去看看那張照片嗎?我現(xiàn)在陪你過去看吧?” 穗杏的心情突然就明媚放晴了。 看不到他人,多看看照片也行啊。 杭嘉澍好不容易把床鋪搞定,額上已經(jīng)露出了一層汗。 有點后悔自己沒架住穗杏的撒嬌,這種本來該她自己做的事,到頭來全成了他的義務(wù)。 正好穗杏這時候和她室友一起從陽臺上回來了。 “你倒是挺會享福的,”他用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嘴上雖然諷刺著,但很快又提醒她,“還有什么吩咐趕緊說,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別回頭又說自己哪哪兒都不行,那時候你就是哭著求我也沒用了?!?/br> “哥哥你辛苦了,”穗杏語氣軟軟的,“剩下的我自己一個人來就行了,你回去休息吧。” 去陽臺曬了會兒太陽,突然就學(xué)會獨立自主了? 杭嘉澍以為自己聽錯,口氣不確定的問:“你一個人來?你行嗎?” “我不行還有我室友呢?!彼f。 孟舒桐適時沖杭嘉澍笑了下。 杭嘉澍皺眉,“不用我?guī)兔α耍俊?/br> 穗杏語氣突然正經(jīng)起來,開始發(fā)表她的獨立宣言:“哥哥,我已經(jīng)是大學(xué)生了,就算不行也要學(xué)著行,你什么都替我做了,我還怎么學(xué)會獨立呢,”然后得出結(jié)論,“所以你走吧。” 剛剛路上說不要別人,只要他陪著,現(xiàn)在和新室友剛認(rèn)識不到半小時,就不需要他了。 這就是他們兄妹之間最真摯的感情。 當(dāng)初報完道就該直接把她丟在路邊,讓她自生自滅。 甩頭剛走沒多遠(yuǎn),穗杏又追上來對他說:“哥哥,晚上記得過來找我一起吃飯?!?/br> 杭嘉澍連個眼神都沒給她,“不會跟你室友去吃?” “我不好意思讓室友請客?!彼碇睔鈮训卣f。 “……” 孟舒桐帶著穗杏又返回到了教學(xué)樓。 他們折回來時,下午的報道時間已經(jīng)結(jié)束,除了幾張還沒被搬走的桌子,旁邊擺放著的宣傳立牌和報道資料都已經(jīng)被收走,剛剛負(fù)責(zé)報道的學(xué)長學(xué)姐們也離開了。 還好公告欄是鑲在玻璃里的,帶不走。 孟舒桐沖穗杏招手,“就是這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