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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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自說自話? 嘗到甜頭的李崇音:“繼續(xù)?!?/br> 咬牙切齒的云棲:“是?!?/br> 云棲總是貼合心意的令人難以割舍。 哪怕是他,也要用意志力避免心落。 云棲蹲坐良久,見李崇音居然沉睡過去。 他居然這么信任她,云棲看了看周遭,呵,不是信任她,而是信任他自己的布置。 云棲想到之前落菡萏池,在她與李映月對峙后,她是被打暈的。 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她能從其余人口中得知,這其中只提她救了李星堂,卻絲毫不提李崇音,甚至沒人知道他當(dāng)時也在。 她應(yīng)該是被他醒后打暈的,然后又處理了現(xiàn)場。 保了她的閨譽,若被人看到他們一同落水,無論什么關(guān)系什么理由,她都必須入靜居。 她感激李崇音,無論他出于什么目的。 他是個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悸動的人,但有這種苗頭,她都會告誡自己,這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看著她的目光,讓她感覺又回到上輩子。 透著玩味,欣賞,品鑒……那更像遇到了他感興趣的事物,而不是把她當(dāng)做一個真實存在的女子。 午后的陽光斜入窗欞內(nèi),照到軟塌上。 為李崇音渡上了一層暖黃的色彩,這一下午,顯得格外溫馨與平淡。 云棲平靜地看著窗外冬去春來的景色。 這輩子,絕不會為你心動分毫。 如若可以,她希望覓得一性情溫良之人。 無需高門,無需琴瑟和鳴,但求相敬如賓,性情相宜。 云棲每日會去書房練字,然后由李崇音品判、指導(dǎo)。他偶爾也會讓她學(xué)習(xí)押韻和格律,背誦前朝知名詩句,了解平仄、對仗等,以前這方面云棲學(xué)的并不算多,這輩子加了許多自己的理解,有這樣一個驚才絕艷的人在身邊,她的理解更深。 她和李崇音,居然又演變成前世那種亦師亦友的關(guān)系。 更多時候是李崇音看書習(xí)字,有空余就教導(dǎo)她,默契中又透著一種,拉鋸似的張力。 他在試探她,雖然不明顯,但她了解他。 只偶爾一個眼神,一句話,她就慢慢覺出了那意思。 她不可能會的裝不會,她的演技實在堪憂,反而四不像,惹人懷疑。 她沒做過任何危害李府的事,他現(xiàn)在沒對她出手,也許因為這一點。 云棲每日在靜居,都不得安眠,總怕他哪天不想試探,直接讓人解決了她。 云棲在努力求生,靜居卻慢慢傳出云棲受寵的傳言,婢女們只敢私底下傳得熱火朝天。 經(jīng)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冷遇,云棲再次成為靜居的焦點。 只是這次,沒人再敢提出什么異議,甚至云棲當(dāng)面都沒碰到多少冷嘲熱諷。 司書被帶到紅纓院,是仗刑而死的,死時只得了一個木架子,送出郊外墳地隨便埋了。 孔mama讓靜居所有的婢女小廝都去了,包括云棲也在其中,鮮血流了大半院子,場面實在血腥。 孔mama說了,她瞞報小公子落水之事,差點害了小公子,罪無可恕。 云棲身邊好些人都嚇的失禁,云棲看似鎮(zhèn)定,也不是不害怕。 司書在竹板上被打得沒什么聲音,她那雙原本漂亮的眼睛,充斥著血色,忽然抬頭看了她一樣。 像在說,云棲,以后你也會是這樣的下場。 當(dāng)天晚上,司畫敲響了她的屋門。 還沒說什么,就直直跪了下來。 云棲:“我們平級,你怎能跪我?” 司畫說什么也不想起,她的聲音顫抖的厲害,人也有些驚嚇過度:“那日菡萏池的喊叫聲,我有聽到,也去詢問過,只是她含糊其辭……我真的不知道……” “我若說,什么都沒與三公子提過,你可信?” 司畫只發(fā)抖,沒回話。 云棲知道別人不會信,個個把她當(dāng)做魅惑郡王的蘇妲己。 以為她天天讒言,讓李崇音屏退后院,只留她一人伺候。 她要有這魅力,前世還會被他棄若敝履? 云棲是懶得解釋了,只強行讓司畫離開。 沒幾日,余氏知道這事,暗道李崇音這是徹底煩了后院的爭奇斗艷,有心整頓。 余氏倒沒再送人,但李老夫人卻道這前途無量的嫡孫院里不能沒了主事丫鬟,而且三番兩次的婢女不安分,從自己那兒挑了挑,送了一個清秀的丫鬟,改了名,成為新的司書。 她體態(tài)輕盈,人卻很規(guī)矩,一見到云棲也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喊jiejie,哪怕她年紀比云棲還要大好幾歲,也從不爭到前頭去。 至少面上看是消停了,只是無人之時,云棲總看到她眼神癡癡追隨李崇音。 云棲搖了搖頭,藍顏禍水啊。 這些與云棲關(guān)系不大,她自己都處在危險境地,每日入睡都要檢查幾遍屋子有沒鎖好。 哪怕知道這阻止不了李崇音,但總是一份心里保障。 誰能想到,他們表面師生得宜,私底下她防他如洪水猛獸。 李崇音這人大局觀很重。 她該怎么做,才能讓他徹底沒了殺心? 別看李崇音現(xiàn)在欣賞她,把她當(dāng)徒弟似的。 真威脅到他,他絕不會手軟。 最好的辦法,就是證明她的身份。 但她等到現(xiàn)在,余明珠那里始終沒回應(yīng)。 這讓她不得不懷疑,因為她提前推動,導(dǎo)致結(jié)果發(fā)生變化。 她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再白白等上四年,到余明珠去世后吧,所以這次提前她也是在賭,賭余明珠愿意提前說實情。 現(xiàn)在看來,余明珠并不打算說出來。 余明珠對余氏本就芥蒂很深,理由無非是那幾樣,應(yīng)該是前世四年后的心境和現(xiàn)在不同。 要她說出來,必須要想辦法。 啊—— 云棲少見的頭疼,一陣狂搖頭。 軟的不來,就要來硬的嗎,要逼迫余明珠說出來,還最好別暴露自己。 云棲在宣紙上寫寫畫畫,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對余明珠并不了解,她前世被認回去時,余明珠已經(jīng)去世,余氏更是對這個庶妹很少提及,顯然是恨極了。 云棲氣急了就在自己屋子里蹦跳,她重生后,身體變年輕了,心態(tài)也比前世積極,只是平日在外壓得久了,偶爾也會這樣不壓抑少女天性,當(dāng)然都是私底下的。 噗。 云棲敏銳地聽到了什么。 回頭一看,只見那戴著銅制面具的人,站在月色下。 窗我剛才忘記關(guān)了嗎? 失策! 云棲羞惱地恨不得鉆地縫里。 魏司承看著像是兔子般在屋子里蹦蹦跳跳的云棲,忍不住笑起來,他沒想到沉靜的少女也有這么活潑的一面。 云棲將窗打開的更大,與男人面對面,疑神疑鬼地左右張望。 “不是讓你別過來嗎?”云棲緊張兮兮。 “他還沒回來,我是來問他借書的,他不在就來院子里逛逛,然后聽到你的聲音,過來瞧瞧。方才敲了窗,可是擾了你?”所以,是正大光明過來的。 “沒…” 原來我剛才煩惱到喊出來了嗎? 云棲面對李嘉玉多少是不一樣的,她引他為知己、友人,被看到這一面實在無語凝噎。 她是真的沒形象了,唉。 “他的書房有侍衛(wèi)守著,等他回來即可。”云棲咳了一聲,撇開剛才尷尬的一幕。 書籍不是普通人買得起的,像李嘉玉那樣待在東苑,連溫飽都有問題,要看書的確需要借。 “嗯,我知曉?!彼矎纳迫缌鞯赝?,給她留了面子。 “你需要什么書,若他今夜沒回,我也可替你問上一問?!痹茥珡奈堇镒吡顺鰜恚瑏淼胶笤盒卸Y。 按理說,外男不能與后宅女子隨意見面,只是她是奴婢,這方面沒那么大的限制。 今日在外伺候的是司棋,這會兒也不見人,云棲領(lǐng)著男人一同前去書房外等待,兩人邊走邊聊。 云棲刻意落后一步,卻不料男人慢了步子,像在等她。 這細節(jié)上的妥帖,實在讓人不得不側(cè)目,這還是她第一次碰到如此細心的世家公子,誰不希望被尊重呢。 “不過是一些雜書,并不急?!彼母】旖ǔ?,很快就要出宮了,難得心情放晴,淑妃想要再完全掌控他,也會困難許多。 這一年,是他真正尋覓到一絲自由的時機,他想見她一面。 看到云棲頭上戴著的木簪子,他目光柔和了幾分。 男人目光像潺潺溪流般,云棲恍然地摸了下簪子。 “你是在哪兒買的,很少見把云雕地如此細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