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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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自己拿女兒與丫鬟比,余氏也驚覺自己的不應該,略過不提。 “云棲,我說過很多次,在我面前無需如此,” “禮不可廢?!?/br> “你這樣,我便要覺得你是對我有什么不滿了?!庇嗍瞎室獍逯?。 云棲慌張地擺手,結(jié)巴道:“當然不是,不是的!” 雖說本來也只是為了讓小姑娘消除恐懼,但看她這模樣,余氏也不好再嚇她。 “好了,不過戲言罷了。你讓我遣散所有人,只單獨與你說,是為了什么?!?/br> “……有些話,奴婢怕有人不讓奴婢說下去?!?/br> “誰能在李府如此肆無忌憚,不把我放眼里?”余氏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云棲并不說話,但答案似乎已然呼之欲出。 “云棲,你能為后面自己說的話負責嗎?”余氏稍稍調(diào)整了坐姿,如果說之前的是端莊自持的,現(xiàn)在就有些審問的架勢,眼神略微變化。她坐在房內(nèi)我唯一的椅子上,眉目平和,卻暗含鋒利,如若仔細分辨能聽出一絲警告。 云棲心一緊,余氏可能明白什么,她不打算隱瞞,將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如實報告。 噗噗噗,水壺口發(fā)出了聲音。 “水開了,奴婢去沖茶?!?/br> 余氏沒想到這時候云棲還能記得這樣的小事,只為讓她不再受涼,心中有些暖意。 云棲先行了禮,起身從爐子上端了燒好的壺,為余氏倒了一杯茶,姿勢比專業(yè)斟茶丫鬟都要標準些,仔細看還有古樸韻味,像是經(jīng)過最專業(yè)的訓練過,還沒等余氏細品,云棲再次端端正正跪下來,看著低眉順目。 但直到此刻,余氏發(fā)現(xiàn)云棲也是有棱角的,真逼急了這孩子會爆發(fā)。 “奴婢能為自己說的話負責,前些日子,奴婢已感到周遭的態(tài)度變化,所有人都遠著奴婢,飯菜是剩下的,通鋪上的被子不翼而飛,剛打掃好的廊道沒一會又臟了,這些都是能查證的,奴婢也不怕查,只怕有人不說真話。發(fā)生得多就不是巧合,詢問之下,胡蘇將事實告知……” “胡蘇是哪個?” 云棲指著一排昏睡的丫鬟中,最漂亮的那個。 別看胡蘇在她們末等丫鬟里很有名氣,還是家生子,但不見得能被主子們記得。 “她說了什么?”余氏看了兩眼,隱約有些印象。 “是曹mama讓她這么做的。” 余氏眉頭一簇,一掌拍在扶椅上,曾是江南巡撫夫人氣勢重現(xiàn)。 余氏沒想到云棲真敢說,她遇過會作妖的丫鬟小廝不知幾何,便是李昶的幾個姨娘,又有哪個是安分的,太多舌燦蓮花,各憑本事博取主子關(guān)注的,用美貌和柔弱博取同情憐愛的,實在不希望她所喜愛的丫頭也讓她失望:“云棲,有些話,你當知道說了有什么后果,如若有半點說錯了,李府的家法不會是你想嘗試的?!?/br> “知道,奴婢賤命一條,死了也沒人在乎。但即便死,奴婢也不想白白枉死。夫人最是公允,除了您,其余人,云棲……都不信?!痹茥袷腔沓鋈チ?。 云棲也知道什么都不說,是現(xiàn)在最好的選擇,其實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以卵擊石。 如果她沉默,以李映月的性子會約束曹mama,至少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出手,等大家都遺忘今天的事,李映月會尋個由頭把她打發(fā)走。 而余氏大約有所猜測,但會給女兒與府里老mama留個人情,高高拿起低低放下。 云棲不該撕破這層薄薄的窗戶紙,這并不是后宅生存之道。 但這只是暫時的,等曹mama修生養(yǎng)息后,會卷土重來。 她身如浮萍,偏生不愿認命。 她像是用盡自己的勇氣,含著淚光努力仰起頭:“云棲,就不該生這張臉?!?/br> 說罷,淚水流了下來。 那雙澄澈的雙眸忽然落下兩行清淚,讓余氏忽然就怔住了,無端的心悸,她不由自主地按著心口處。 云棲的確像她,非形似,更是神似。 余氏不敢再看云棲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眸,她閉上了眼。 曹mama是誰,如果僅僅只是乳母身份還不會那么特別,也不會被余氏派到女兒身邊。余氏幼年時曾遭逮人綁架,馬車摔落山坡三天三夜,是曹mama救了快要頻死的她,余氏能給曹mama放權(quán),因為她欠了曹mama一條命。 除了這件幼年的意外,余氏生女兒的時候,九死一生,如果不是曹mama發(fā)現(xiàn)一個接生婆有問題,她和女兒將一尸兩命,所以余氏才會把李映月放心交給曹mama,她相信誰都會害女兒,唯獨曹mama不會。這份過命的交情,不是其他仆人能代替的。 余氏重情,更不可能虧待對自己有天大恩情的人。 現(xiàn)在云棲直指曹mama,是逼著她手刃恩人,她怎么可能為一個小丫鬟這么做。 更何況曹mama代表的是李映月。 “可有證據(jù)?”余氏深吸一口氣,低聲道。 “有?!?/br> 云棲來到昏睡的胡蘇身邊,從她的衣襟內(nèi)摸出了一包蒙汗藥,將它交給余氏。 余氏一看包著蒙汗藥的紙張,就心里有數(shù),紙張沒什么特別的,只是紙在京城造價不菲,豈是胡蘇這樣的粗使丫鬟能買到的。 加上之前種種疑點,桂花釀為何早不送晚不送,偏要今晚送,還有離開前,李映月與曹mama的不安神情,余氏也確定了云棲并未撒謊。 知道是一回事,如何處置又是另一回事,她不可能枉顧女兒與恩情。 余氏沉默時間越長,云棲越是灰心,她走了與上輩子完全不同的路,是什么結(jié)果她無法預料。 然后,她眼睜睜看著余氏走到火盆邊,打開紙包,將那包藥粉倒了進去。 火星四濺,噼啪作響。 云棲的心也一點點下沉,眼中的火光也慢慢熄滅,余氏還是毀了證據(jù),這是她拿出來時就有準備的。余氏是三品官員的正房,她能將江南李府管得井井有條,就有她身為主母的考量,她不能也不會為一個丫鬟的片面之詞來給女兒和她身邊的mama治罪。 丫鬟的命都不值錢,受委屈算什么。 可臨到頭,真當余氏這樣做了,云棲還是阻止不了酸澀。 她吸了吸鼻子,真傻,為什么一定要賭必輸?shù)木帜亍?/br> 就為了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嗎? 接下來,就是處理她這個知情者了吧,也許她的下場不會比冬兒好到哪兒去。 或許上輩子那樣,被扔到后廚,反倒保住了命更好? 不……那樣屈辱的活著,她寧可賭一賭。 有那么一瞬間,她想和盤托出,但她人微言輕,就算是余氏都不會理會她。 僅僅憑長相相像,無人證無物證,一個戶籍與出生都清清白白的農(nóng)家人,妄想飛上枝頭,在這個地方,只會被認為失心瘋,奴籍是下等人,移送官府,乃至大理寺。 就她所知,京城有名的杜家嫡次女杜漪寧,七歲那年得了風寒醒來后胡言亂語,說些非常奇怪的話,差點被認為鬼怪附身,叫遍了法師做法,后來消息被杜家壓下去,才沒將女兒交到道觀施法。 如果不是杜漪寧很快就展現(xiàn)了無與倫比的詩詞天賦,那首《詠鵝》驚動了皇家,杜家已經(jīng)準備將她絞了頭發(fā)送去道觀度過余生,堂堂宰輔千金都是這樣的結(jié)果,她憑什么認為她能全身而退。 更何況,后面還會發(fā)生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那件事發(fā)生前,她不想過早暴露自己。 余氏看著紙包也在火光中消失,才緩緩走到云棲身前。 看著云棲瑟縮地縮成一團,本來就瘦小的女孩兒更像一只驚弓之鳥了。 平時就膽兒小,好不容易大了點,又被自己給嚇回去了。 余氏放輕了聲音,道:“你可恨我?” “奴婢…不敢?!痹茥讨煅实馈?/br> 她一直以為自己早已看淡,但此刻,她眼睫被淚霧覆蓋,只用模糊的視線盯著地面。 “可還信我?” 到這時候,云棲抖了抖唇,脫口而出:“信?!?/br> 明明到了此刻,她不該信,但心里的想法凝固于上一世,她有些自厭。 余氏失笑,她也聽出了云棲的真心,這個小姑娘讓她太過驚喜和驚艷,不再是天賦才華,而是她的品質(zhì)。 “你既然說我是最公允的,又怎會讓你失望?” 余氏溫暖的手掌撫著云棲有些枯黃的發(fā)髻,想著以后要給女孩弄些芝麻皂角之類的,女孩兒的頭發(fā)最是要精心呵護。 云棲心若死灰,一剎那還沒聽明白余氏說了什么。 等分析出余氏的話,云棲愣愣的抬頭:“您……您說什么。” 她聽到她的心,在噗通噗通地跳。 好像又活過來了。 第013章 看著云棲澄澈干凈的眼眸,余氏有些無法直視,最終還是如實說道:“興許與你想象中的公道不同。” 云棲輕輕搖頭:“奴婢明白。” 明白你的難處,明白你的考慮,更明白以我現(xiàn)在的身份,能得到這一絲不同有多難能可貴。 云棲并不貪心,沒有因此失落,她更沒指望一下子能扳倒曹mama。 余氏憐惜地摸著云棲消瘦的臉,想到剛才云棲的傾訴,道:“你長得如何,不是你能控制的?!?/br> 這件事也算水落石出了,余氏說不清心中滋味,映月的模樣才情并非主因,始終親近不起來才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不知何時這根刺,也同樣落在了映月心里,讓它無限生長,將周遭無辜之人也刺得滿身。 云棲狀似無意道:“云棲與父母長得不太像,從小也總被說不像云家的孩子,我一直覺得,它是罪?!?/br> 余氏一驚,有這么巧合的事嗎,她的心臟無端端地狂跳起來,似乎一個可能性悄然而生。 但太過匪夷所思,余氏驚覺自己的臆想,不由得苦笑,她的病,是越來越嚴重了。 門外,丫鬟婆子們見冬兒被悄聲無息地拖下去,都有些害怕地縮在一塊。 冷夜中的懋南院,幽暗寂靜,只有幾個大丫鬟端著燃著火燭的燈籠,它們在風中搖晃著,光影交疊,頗有些瘆得慌。 小丫鬟們縮著身體,京城的初冬總是凍徹心扉的冷,這會兒又正是睡意最濃的時候,她們中有不少人等著等著打起了盹。 余氏出來,一群人互相推搡著清醒。 李映月神情一震,也走了過來,余氏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曹mama。 曹mama打了個寒蟬,只覺得余氏的目光含著一絲壓迫感,夫人知道了?但她明明做的仔細,或是胡蘇那丫頭出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