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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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到的是一個結(jié)實的胸膛。 胸膛主人手中剛買的年畫風(fēng)箏被我撞得掉落。我懵了片刻,趕緊低頭去撿,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來來往往的行人在風(fēng)箏上落下無數(shù)個腳印,竹篾都被踩斷好幾根。 身前的他隔著寬大的衣袖攥住我的手,帶著力道將我整個人撈起來。嘈雜的人聲不絕于耳,但我好似聽到頭頂傳來一句淺淺的:“你小心?!?/br> * 你說。 我是不是瘋了。 只有三個字且不甚清晰的一句話,竟叫我聽出了姜初照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810 23:53:28~20200811 23:57: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circle 30瓶;小么么咪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34章 手嫩 反抓住他的手,于千百行人中倉惶抬頭。 公子目光并未落在我身上,反而注視著腳下已經(jīng)被踩得不像樣子的風(fēng)箏。 我真的努力了。 努力著想從他臉上辨認(rèn)出跟姜初照哪怕一丁點兒的相似,可就是沒有。 一絲一毫都沒有。 這平平無奇的一張臉,我看了好多遍,但低下頭去的時候這模樣仿佛瞬間從腦海里蒸發(fā)了一般,什么記憶點都沒有留下來。 不敢再去看,怕生出更大的失落,于是倉促又頹喪地抱拳,小聲說了一句:“實在抱歉,我再買一個風(fēng)箏賠給你。” 說完就繞開他,走向他身后五步開外的風(fēng)箏攤子。但就是很不如意,我擠在人群里把待售的風(fēng)箏翻了好幾遍,賣風(fēng)箏的都開始兇我了,我卻始終沒找到跟那個一模一樣的年畫風(fēng)箏。 說不清是怎么回事,整個人都變得不好受,心里酸澀不已,之間還生出針扎一樣的疼。恰遇又一陣朔風(fēng)席地而來,寒風(fēng)成刀刮過面頰,大部分風(fēng)沙被圍脖擋住了,但依舊有幾粒不偏不倚地落進(jìn)眼睛里。 心上眼上兩下刺激,惹得我登時落淚,抬手想把沙子趕緊揉出來,但卻越揉越覺得滾.脹,最后一著急,就這么沒出息地站在攤位面前,哽著喉嚨哭起來。 很瞧不起這樣的自己。 嘗試過趕緊調(diào)整過來,別讓街上的人看笑話。但卻失敗了。 我今天出來的時候,心情明明超級好,現(xiàn)在卻郁悶到了極致。甚至覺得毛氅丟失的那天,都比不上今天遇到的委屈。 該怎么形容這樣的難過呢。 像是等待了一整個冬日的春天沒有來,種下好久的花沒有開,夏季全是枯竭干涸等不來暴雨浸潤,抬頭想看看星星卻發(fā)現(xiàn)蒼穹都是烏云。 就像此時此刻——抓住聲音跟他一樣的公子的手,卻悵然發(fā)現(xiàn),這不是姜初照。 他好像沒走,站在風(fēng)箏掉落的地方呆了一會兒,又從擁擠的人群里找到我,站在我面前,低頭盯著我的眼睛看。手指緩緩抬起來,似乎想拉開我臉上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圍脖,可應(yīng)該很快意識到了不妥,所以手指就僵在半空,任寒風(fēng)把它們吹得通紅。 全方位勘查過整個長安城后,季向星曾囑咐我:“長安城里有太多人啦,比京城還要嘈雜混雜,有時候我可能會被人群沖散顧不上你,這時候若是有陌生人靠近,你要提防著才行?!?/br> 按理說我應(yīng)該離這個人遠(yuǎn)一些,但不知道為什么,卻還是沒有聽季向星的話,不但沒躲開,甚至抹去眼淚,強(qiáng)行控制住被沙子刺激得不斷撲簌的眼瞼,主動開口:“你那個樣式的風(fēng)箏好像賣光了,我……我賠你銀子行嗎?” 他并未接話,從袖袋里掏出干凈的絹帕來,小聲道:“過來?!?/br> 我怔住:“你干嘛?” 他聲音更溫柔了一些:“靠我近一些,我?guī)湍惆焉匙哟党鰜?。?/br> 恍惚了片刻,因為他的聲音跟姜初照太像,所以我糾結(jié)一番后還是聽話地靠近了一些。那人修長的手指隔著絹帕撥開我的眼瞼,然后低頭貼近。 微熱的氣息低伏入眸,惹得我淚水又盛滿了眼睛。 最后沙子真的出來了。只是不曉得是我流太多眼淚把沙子沖出來了,還是他吹得管用。抬頭道謝,發(fā)現(xiàn)他依舊盯著我露在外面的眼睛看。 我有點害羞了,隔著兔毛捧住臉頰:“你看我做什么?” 他揚起下頜,望著天笑了會兒,但表情依舊平淡,甚至有些嚴(yán)正、有些不自然,只有唇角向上勾著,叫人能瞧出他的愉悅:“看到你想到自己的夫人了,你和她超級像呀。” 我心情有些復(fù)雜:“大哥,我這臉也沒露出來啊,你怎么看出我同你夫人像的?” 這廝這才意識到不對,趕緊收住笑容摸了摸面皮,再低頭看我時連聲音都變得低沉了一些,音色已跟姜初照已大不同:“抱歉,在下方才高興過頭一時唐突。大概是思念夫人過度,我夫人她……她撇下我出去游玩,我已經(jīng)找她許久了?!?/br> 我有些同情他:“那找到了嗎?” “嗯,我猜很快就會找到了?!彼f。 很快找到就是沒找到啊,但他一點兒都不低落,反而很欣喜、很雀躍地沖我笑了笑。 * 如此便結(jié)識了到長安城以來第一個朋友。 他捏著我的衣袖擋在我前頭,帶我擠出了熙熙攘攘的萬寶街,恰好遇到果兒和季向星在街頭找我,于是三人匯合,準(zhǔn)備回家煮羊rou湯。 天可作證,我真的是同他隨口客氣了一句:“我們住在城南云慶坊,改日公子得閑的話,可以去家中做客。” 結(jié)果這有婦之夫就擼起袖子接過季向星手中的羊骨和羊rou,用低沉舒緩的音色不要臉地說了句:“在下剛剛失業(yè),現(xiàn)在日日得閑,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去你家中做客。” 我略微遲疑了一下下,就聽他豪爽道:“就當(dāng)是你賠我風(fēng)箏了?!?/br> 果兒是個看臉的人,若是一個模樣好看的公子想去我們家中做客,她可能早就同意了,但看到這毫無特色的模樣,她立刻警覺提防起來,掏出個二兩的碎銀子遞給他,兇巴巴道:“這就當(dāng)做是賠你風(fēng)箏了,別再纏著我家公子?!?/br> 那廝并不生氣,依舊盯著我,只是變了模樣,委屈開口,字字句句敲打著我脆弱的良心:“我那風(fēng)箏是唯一一個年畫風(fēng)格的,被踩壞后就再也買不到了?!?/br> 我實在心虛,沉默三秒后大手一揮做主了:“那來吧,不過是多一雙筷子的事兒!” 像是怕我們把他丟下一樣,他一溜煙兒就躥進(jìn)了我們的豪華馬車,轉(zhuǎn)身把我拉上去后,用贊嘆的語氣說:“這馬車很是炫目,很有特點,一路走來我曾看到過好幾次……” 越講聲音越小,嗓音里也漸漸浮出些遺憾和悔恨:“但從沒想到過,這是你們的。如果早知道……” 早知道什么呢。 他并沒有繼續(xù)往下講。 * 請神容易送神難。 很快,我就深刻意識到,邀請他來家中吃飯就是錯誤。 他拒絕了干羊rou沾孜然的吃法,往大碗的羊rou湯里加了少許醋和胡椒面兒,大口大口地吃下肚,然后腆著臉看我,扯開唇角:“這位姑娘,看你們后院還有一間廂房沒人住,能否借在下暫住幾天?” 那一陣子熟悉勁兒過去,我已然知道這根本不是姜初照,于是最后的忍耐也沒有了,手一抖、差點把碗里的羊湯呼他臉上:“你自己沒住的地方嗎,為何要住我家里?” 他比那白小魚還會演戲,一秒內(nèi)變得凄凄慘慘幾欲落淚,“實不相瞞,在下今日剛到長安城就不小心與老管家走散,錢財衣物都在他那里。現(xiàn)在外面的風(fēng)吹得真響呀,姑娘若是趕我出去,明日就能見到一個凍干的在下,”像是掌握了技能,再次對我的良心發(fā)出攻擊,“身上僅存的半吊錢買了風(fēng)箏,卻被踩壞了?!?/br> 我舔了舔牙,氣不打一處來,偏偏又確實有愧,于是憋屈道:“那就先住一晚吧。明日讓季向星架馬車載著你去找你那管家。” 明日,天降大雪。他以自己患過風(fēng)濕、踩到雪就腿疼為由,要求再住幾日,等化雪后再走。 七日后,雪化天晴。他不知用什么方法套路了林果兒和季向星,兩個原本不待見他的人紛紛主動留他住下。 尤其是果兒,一改初見時的提防排斥,拉著我的手激動道:“姜公子不是打算開春后啟程去西疆嗎?你、我連同季向星都沒有去過西疆,而西疆又如此廣袤,地形如此復(fù)雜,還有連片的沙漠進(jìn)去后都走不出來的。而烏公子他曾經(jīng)在西疆游走好多年,特別了解那邊,極其適合做我們的向?qū)??!?/br> 事態(tài)走向完全背離了我的預(yù)想,我抬手指了指板板正正跪坐在我跟前,宛如一只烏龜?shù)哪菑P,皺眉道:“他患了風(fēng)濕,腿腳不好,不適合做向?qū)А!?/br> 這廝也不知怎么了,騰地一下站起來,給我耍了一段五禽戲。 耍完還拍著膝蓋骨,嚴(yán)肅認(rèn)真地同我道:“自從果兒姑娘找郎中來給我看過后,已經(jīng)痊愈了。感謝醫(yī)術(shù)進(jìn)步,救我于水火之中?!?/br> 我舔牙哂然:“好了你還不去找找你的老管家?” 他無比放心:“老管家能吃能喝,還帶著大把銀錢,委屈不著的。嘻嘻?!?/br> * 除夕夜,坊市燈火漸次起,長安城中白如晝。 明明是很熱鬧的景象呢,但不知果兒怎么了,剛?cè)胍咕秃图鞠蛐桥艹鋈ニ?,說什么都不肯帶我,還故意刺激我,說要是想出去玩就讓烏公子帶我去。 我坐在前廳小板凳上,捏著頭頂上姜初照送的那兩只絨球,看著廊下的桃花燈籠,委屈到冒泡:“還沒成親呢,就把我撇下了。若是擱在平日里也就算了,現(xiàn)在這大年下的,留我一個人在家里孤單寂寞,他們好狠的心呀?!?/br> 身旁,正在給我剝葵花籽的烏某抖了抖,旋即磨牙聲響起:“真行。就你一個人在家,合著你根本沒拿在下當(dāng)人看?!?/br> 我猛然轉(zhuǎn)頭看他。 方才這話太過耳熟,說話人連語氣都幾乎一樣。于是,時隔多日,我再次生出只有對姜初照才有的熟悉感。 —— “我一個人在宮里,又沒有家里人陪我,天天孤單得不得了?!?/br> “真行。就你一個人在宮里,原來你根本不拿朕當(dāng)人看?!?/br> —— 他把盛滿瓜子仁的小玉碗放在我掌心,又拿過我懷里揣著的手爐,替我換好炭后,攏好貂毛爐套,擱在自己脖子里試了試溫度,覺得不燙后才放進(jìn)我懷里。 “小心點兒,你手嫩,別燙著了?!彼f。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811 23:57:13~20200812 23:57: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么么咪 2個;陸小奕臻、師師師師師小刀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21763363 10瓶;樂樂 5瓶;螃蟹沒剝殼 3瓶;崔小姬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35章 出事 也顧不得他同意不同意,我已抬手捏上他的臉頰。 姓烏的目光微滯,但并未躲閃,只是眼睫輕顫,小聲問我怎么了。 指腹溫溫的,且很有彈性,并未產(chǎn)生我想象中的皮rou錯層感。有一瞬間,我其實想到了姜初照曾送我的那張面具,但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那樣的面具普天之下只有一副,就在皇宮里,就在姜初照身邊。 他是皇帝,到了年底有一大堆的事要忙,怎么可能出宮來,整日里圍著我轉(zhuǎn)圈,把自己變成另一個果兒小可愛呢。 許是我好長時間沒有開口,所以姓烏的也困惑著摸了摸自己的面皮,再次小心地詢問:“方才,為什么要捏我的臉?” 我看著懷里的手爐,大抵是因為失望所以語氣才變得不那么友好:“你那會兒為什么要放在脖子里去試手爐的溫度?明明放在臉上更方便啊,所以,”我頓了頓,本來不打算挑明的,但想到這反正也不是姜初照,所以斜睨了他一眼,把心里話說了出來,“你這張臉是不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