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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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我想問你個問題?!?/br> “哎?怎么這樣客氣的,你問就是啦。” 我看著她舒長細(xì)軟的眼睫和其下清澈靈動的眸子,裝出純真無邪的模樣,微笑道:“如果你真的嫁給六王爺,你會介意他再納個側(cè)妃什么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 終于寫到了邱蟬的番外,這些故事藏了很久了。 但還沒寫完,明天是邱蟬番外1.2。 ps:“既得隴,復(fù)望蜀。人之常情,既嘗著滋味,如何還好罷得?”出自《初刻拍案驚奇》。 —— . 感謝在20200718 23:49:36~20200719 23:48: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么么咪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甜甜甜甜甜甜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11章 邱蟬(番外1.2) 喬不厭瞬間皺眉:“當(dāng)然介意,我為了做王妃都這么努力在學(xué)習(xí)了,他如果還是想娶別人,那我肯定生氣?!?/br> 說到這里,就變得患得患失的,握住我的手臂略急躁地跟我講:“你這樣問,我忽然有點(diǎn)擔(dān)憂了。他雖然是我唯一想嫁的人,但我卻很可能不是他唯一想娶的。京城里還有很多跟我一般大的小姐,你幫我分析分析,誰跟他最般配行嗎?我好提前防著點(diǎn)兒呀?!?/br> 我簡單分析了幾個,最后就說不下去了。 越來越想不通憑什么。憑什么那個把她捧在手心里、連眼睛里都盛滿了對她的歡喜的太子都沒有娶到她,而到現(xiàn)在依舊沒有明確此生只娶她一個人的姜域,能得到她獨(dú)一份的情意。 這樣比起來,她還不如嫁給真的喜歡她的太子呢。 于是,我就做了這輩子,最不明智的一件事。 也知道這是個極蠢的主意,也想過姜域會像看神經(jīng)病那般看我,甚至把我攆出去。但我還是強(qiáng)撐著,一邊說著自己和他一樣喜歡阿厭的客套話,一邊在心里忿忿著他為何沒有那么喜歡表姐。 京城的雪下得越來越大。 他依舊拒絕著我撐過去的傘。 看得出來他的生氣,我也做好了他把我趕出去的打算,可這個人卻抬手拂去落在他眉上、臉上的雪,哽咽著同我說:“你回去吧。等明年春夏,蓮蓬長好的時候,我們就定親算了。” 好像有些地方不太對勁。 他答應(yīng)得有點(diǎn)兒太快了。 但我還是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下來,甚至第一時間就明白了他的用心:“好。蓮蓬長開,她至少能在難過之中找到一件開心事?!?/br> 次年,春夏之交,很順利地和姜域定了親。 定親宴上姜初照帶喬不厭大鬧,碗碟罐盞的碎片四處亂飛,我第一次體會到恐懼:碎片割到她就完了,血肯定流出來,她超級怕臟,肯定會被嚇哭。 但好在是姜初照也反應(yīng)過來,摔東西的時候惦記著這一茬,用身子擋住了她。 夜晚回府。 姜域已經(jīng)喝醉,無法親自送我回去,踉踉蹌蹌地送我至王府門前,囑咐管家務(wù)必把我送到邱府、送到我爹娘跟前。說完這些,又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回府院深處。 管家駕著馬車同我閑聊,于是到此時我才明白,自己得逞不是因?yàn)槟苎陨妻q戳中了姜域,而是因?yàn)閬淼们‘?dāng)時。 “真的有很多人在反對王爺和喬家小姐的婚事,”管家嘆著氣跟我講,“反反復(fù)復(fù),林林總總,連在陛下身邊伺候的蘇公公都來了。說了一些話,我雖然不曾聽到,但王爺送蘇公公走后,一個人在外面大雪中站了好久。我過去送披風(fēng),他問我,‘明明知道那個人身子骨不好,明明一直在做心理準(zhǔn)備,可聽到他可能會死,為什么還是很難受?’我曉得,王爺說的人就是他的皇兄,就是陛下?!?/br> 他好像不是不喜歡阿厭。 他好像很怕那位陛下為此早亡。 我的出現(xiàn),大抵成了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所有人都反對,我是理由最荒唐、卻把他逼到絕路讓他徹底失去信心的那個人。 “老奴也在王爺跟前伺候了五六年了,還從未見過他醉成今夜這樣呢。說句話小姐別介意,老奴覺得你主動要求嫁給王爺其實(shí)也對,不然要讓王爺自己去找理由退了喬家小姐的話,他估計(jì)會更難受,甚至可能一蹶不振?!?/br> 簾外荷風(fēng)裊裊入懷間。 喬府后湖已離我不遠(yuǎn),想停下馬車去看看,卻聽到池中小舟上傳來的姑娘的哭聲,和小公子時而罵罵咧咧、時而甜甜寬慰的言語。 是有過這么一剎那的后悔的。蓮花盛開,蓮蓬長成,我喜歡的姑娘卻因?yàn)槲?,無法開心呢。 * 喬不厭介意姜域納側(cè)妃,但我不介意。 我主動找姜域討論這個問題:“半年多了,太子已經(jīng)去西疆好久了,jiejie依舊不開心,好像還是喜歡你的。要不到成親的時候,你娶她為正妃吧?甚至不必給我名分,我可以當(dāng)做陪嫁過來的丫頭,只要讓我天天見到她就成。” 這些話把姜域氣笑了。 他對著府院飛雪,深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壓住怒火,平和又耐心地勸我:“邱蟬,你站在阿厭的角度想一想,你方才這個說法,有多么荒唐。一次就夠了,反反復(fù)復(fù)來來回回地傷人,任憑誰都受不了。阿厭她確實(shí)肚量大、確實(shí)不太記仇,但她也是會難過的?!?/br> 我從小到大很少哭。 但不知為什么,每次跟姜域說完話,我就忍不住掉淚。 “我太蠢了。我好像再也不能天天跟她在一起……她應(yīng)該再也不愿意見到我了。” 姜域半蹲在我面前,用帕子輕輕地幫我擦淚,盡管他自己也不高興著,但還是故意逗我:“京城最好的大家閨秀,也會哭出鼻涕泡嗎?” 我趕緊止住哭聲,慌亂地摸了摸鼻子。 下一秒就哭得更大聲了:“根本沒有鼻涕泡,你騙我的。哇——” 他笑起來,如山頂覆雪,如蒼穹明月,溫雅柔易還帶著讓人平靜的力量:“怪不得你喜歡阿厭呢,你倆有些方面確實(shí)挺像的。所以你看,其實(shí)不必要非得強(qiáng)求著讓她陪在你身邊,她最可愛的樣子就在你心里,你最好的樣子也在她心里,你們互相影響著變得很像,是不是也算變相地陪伴彼此了?”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然后這些話,指引我走過了其后的六年,我未曾覺得那么孤單。 最好的喬不厭和她最靈動溫暖的樣子,一直在我心里,從未割裂,從未棄我遠(yuǎn)去。 * 十六歲的冬天,我好不容易覺得可以讓糾結(jié)了四年多的心,稍稍放下。卻在這時聽聞喬不厭墜入冰河,得了很嚴(yán)重的寒癥。 姜域說這些的時候,眼睛紅得可怖。 我去看她,但喬家的大表嫂很是傷情,不愿意讓我進(jìn)她的廂房:“表小姐,也請你心疼心疼我家小阿厭吧,現(xiàn)下她已經(jīng)被寒癥折磨得不成樣子了,你要是再進(jìn)去刺激她,我家小孩兒怕是更難恢復(fù)過來?!?/br> “嗯,好,好的呢?!蔽业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不敢深思“不成樣子”這種形容,略慌亂地說,“是我唐突了,如果她醒了,不必跟她提我曾來過,她不會想聽到我的名字的?!?/br> 表嫂把干凈的絹帕送到我手里,言語間有些愧疚了:“很抱歉。你……擦擦眼淚?” 我愣了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除姜域以外的人面前,掉了淚。 回到家,帶上銀子去京城所有的醫(yī)館、藥店打聽治療寒癥的藥方,但他們聽到我的描述,無一不震驚:“這數(shù)九寒冬的,掉進(jìn)冰河,還泡了這么久,能撿回一條命來就不錯了,即便是開了藥,也不能好利索的?!?/br> 再去下一個地方,另一個大夫也說著差不離的話。 我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軟弱,從白天走到傍晚,聽到這些消極的話,最后竟忍不住,抱著銀子站在大街上失聲痛哭。 紛揚(yáng)雪霧遮住整條街道。 有家有室的人早已在天色變暗之前就回去,關(guān)上門同家里人一起吃飯喝酒喝,聊天入夢。留在街上遲遲未歸的,除了在嚎啕著的我,就只有那些無家可歸的竊賊和乞丐了。 銀子被他們輕而易舉地?fù)屃巳?,我的衣裙也被扯開了一些,但姜域找來得很及時,那些混蛋還沒來得及傷我,他已經(jīng)拳腳落下,把那些人全部撂倒在雪地。 姜域抱著我上了馬車,解下袍子裹在我身上。 不忍心責(zé)罵我,用很溫柔地語氣同我講道理:“天黑了,長得很好看的姑娘,還抱著這么多銀子在外面大哭,那些惡人看到你一定會欺負(fù)你,”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身子哆嗦了一下,手指也跟著顫抖,明明自己都快哭了,卻還是控制著替我把眼淚揩去,“沒事了。你沒事,就很好??偟糜幸粋€姑娘,好好的。” 總得有一個姑娘,好好的。 最后這句,也不知是在勸我,還是在勸他自己。 * 此后數(shù)年,多方打聽,對喬不厭的病情了解得更全了一些,知道她每一次月事都痛不欲生,于是推測她除了寒癥以外,還患了很要命的宮寒。 這些年里,狂買醫(yī)書,晝夜翻閱。 在二十歲那年,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以拔除寒毒的方法。 懷孕,妊娠,寒毒會一點(diǎn)點(diǎn)過給腹中孩子,待妊期結(jié)束,這孩子會把寒毒從母親體內(nèi)帶出來。如此,病人就不會再受宮寒之苦了。 我皺眉,摸了摸腹中的姜星辰,苦惱又沮喪道:“小朋友,你來得太早啦,我還沒有患上寒毒呢,你都已經(jīng)快長成形了。” 但很快打起精神來:沒關(guān)系的,等生下姜星辰來,我可以先讓自己患上寒癥,再騙姜域圓一次房,然后就可以試試這法子管不管用了。 思及此處,不由想起上一次了。 姜域不愿意配合我,且再次被我氣笑:“你這腦瓜里都在想什么呀?阿厭不適合生小孩兒,你就準(zhǔn)備生一個給她看?” “不只是給她看,我怕她在皇宮里待久了會孤單,看到別人都有小孩兒,她會難過。所以很想有個小朋友能陪伴她?!?/br> 姜域收起笑意,很嚴(yán)肅又有些感傷地跟我講:“邱蟬,王府的小孩兒是不能去陪伴皇后的,姜初照已經(jīng)天天懷疑我要謀反了,我們?nèi)羰窃侔押⒆铀瓦M(jìn)去,他會怎么想呢?他也是個別扭又不肯好好說話的小孩兒,我不想再讓他覺得這帝位坐得不穩(wěn)妥,不安全?!?/br> 我明白過來:“哦?!?/br> 但后來還是下了一些助興的藥,有了小孩兒。 不送進(jìn)皇宮也好,我只是想看看,姜星辰會不會很像她呢。如果像的話,jiejie不在,有他陪著我也很好呀。 * 轉(zhuǎn)過年去,二十二歲。 聽聞她的病依舊沒好,甚至有些加重了。 我生下姜星辰已經(jīng)一年之久,已經(jīng)可以開始有新的孩子了。正月初八,避開姜域和姜星辰,走到了冰窖里。 一開始覺得不夠冷,害怕自己呆一宿都不能染上寒癥。過去兩個時辰,就發(fā)現(xiàn)擔(dān)心是多余的。我坐在冰塊上,寒冷變成密密麻麻的針從下腹一直刺入血脈,四肢百骸都是又麻又痛的冰涼。 確實(shí)很難受。 想到她也經(jīng)歷過,就覺得更難受了。 所以,這個方法一定要成功呀。 這樣我親愛的阿厭,以后就不會再這么痛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