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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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介意是不可能的,我本來就不是什么寬容大度之輩,只能讓自己冷靜,不去找她的麻煩,也不去見她。畢竟我也知道,如果鬧出什么事來,姜初照肯定不會站在我這邊。 但宮里有個規(guī)矩,第一次侍寢后的妃子,次日要單獨來給皇后請安。目的有兩個:一是讓皇后替皇上記一下這日子,萬一懷孕也好對得上;二來是讓皇后敲打一番,提醒這妃子日后不要獨占雨露,大家都是姐妹,該讓的時候就讓一讓。 許是有姜初照給她撐腰,所以她連續(xù)侍寢七日后才過來給我請安。 五月初,丹棲宮還燒著地火。盡管減了不少炭,火也不旺,但余知樂還是被腳下的熱氣給燙得一陣接一陣地冒汗。 我怕她再待下去妝就花掉了,于是作了個結(jié):“先皇在世時,養(yǎng)了百來位妃嬪,以至于四十七歲便不能人道,孤寂殯天。所以本宮沒什么好囑咐你的,趁著陛下還行,多多享受?!?/br> 她身形晃了晃,屈膝給我行了個禮:“jiejie教誨的是?!?/br> “那回去吧?!?/br> “多年不見jiejie,meimei想跟jiejie多聊幾句話,”也知道我這兒熱,她呆不住,于是就提議,“今年天氣暖得快,子衿湖里的荷花開了不少,那湖心亭景色好,風(fēng)也柔爽。” 嚯,子衿湖。 出嫁前,我大嫂專門給我上了一堂課,列了十幾條后宮忌諱,其中一大忌就是跟皇上寵愛的妃子去湖海河溪邊聊天,哪怕是湯池浴桶邊聊天都不行,要是那妃子溺水,我就得跟著倒霉。大嫂總結(jié)得很是精悍:“美人如閻王,湖水如黃泉。只要離得遠(yuǎn),小命能保全?!?/br> 所以我一開始是想拒絕的,可聽余知樂又說:“meimei過來的時候,見一些蓮蓬也長得很飽滿了,可讓丫頭們采來,我同jiejie邊吃邊聊。” 家里人都知道,我愛吃蓮蓬,尤其是頭一茬,每逢六月,我一天能吃十來個。而我二哥喜食蓮藕,尤其是脆生生的白蓮藕,蘸著砂糖他一頓能吃三根。于是喬正堂就讓人在府宅后、小山前那片空草地里挖了片池塘,專門栽種了白蓮?fù)段刮覀z。 是以余知樂說蓮蓬飽滿,我就心癢了,只不過動身前略微不放心地問了一句:“我記得你身邊那個丫鬟是會游水的對吧?” 她不知道我為什么這樣問,卻乖巧點頭回答:“是的,小聶在江邊長大,打小就會呢。” “叫她預(yù)備著點兒。”我裹上披風(fēng),說。 到了湖心亭,余知樂滿臉的汗被湖風(fēng)吹干,臉色好了不少??晌覅s因為剛經(jīng)歷了月事,正是怕冷的時候,風(fēng)一吹就得抖三抖。好在是蓮蓬確實不錯,剝掉蓮子芯以后,嘗著跟我家里種出來的差不多甜,可聊以慰藉。 她讓丫頭們都站遠(yuǎn)了一些,這舉動讓我有些警覺,正猜測她要以什么姿勢投湖、我要以什么姿態(tài)攔她,就聽她略悵惋地開口:“知樂有件事困惑了很久,想來想去只能問jiejie。” 我攥緊了蓮蓬桿兒:“你問。” 好像是很難啟齒的問題,她眉眼低垂得厲害:“陛下他……跟jiejie行房事的時候,是否也是不解衣袍的?!?/br> 我驀然抬眼。 雖然那時我還沒跟姜初照行過房事,但也曉得這樣是不盡興的:“不解衣袍怎么行?且不說穿在身上很是累贅,就他那衣袍繁復(fù)厚重,還有金絲銀線穿繞其中,磨到你該多疼啊?!?/br> 余知樂面色愀然,背對著亭外的丫頭把衣襟撥開幾分。我看到她胸前密密麻麻的紅印還滲著血絲,頓時倒抽涼氣。 她合上衣衫,捏著衣袖,又問:“是不是也會把jiejie的嘴唇和鼻子都用長帕遮綁起來?” 我茫然地看著她。 前世我雖接受過房事教育,但都很正統(tǒng)很規(guī)矩,也沒有看過墨書巷的書,所以根本不知道有一類閨房樂趣叫做“捆/綁”。 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就按常理推測:“許是覺得你有點吵?” 他不喜歡話多的人。 我正想告訴她以后可以只做人事,不聊閑天,就見余知樂那嫩白的小臉?biāo)⒌囊幌录t了。 也不知道她想哪兒去了,目光撲簌得厲害,咬著下唇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除了第一次有些不適,我喊出來以外,后來就不喊了……況且,陛下第一次就把我嘴巴覆住了,所以也沒有很大聲?!?/br> 我豎起耳朵:“哇哦?!?/br> “jiejie知道陛下為何這樣嗎?” “不太清楚呢,不如你自己問問他,”我往嘴里填了顆蓮子,想到旁人,就又囑咐了一句,“若是知道了答案,可以跟其他姐妹分享一二,讓她們有個準(zhǔn)備,比如以后也別脫肚/兜了什么的?!?/br> 可她的關(guān)注點與我不同:“所以陛下跟jiejie那樣的時候,是解了衣袍,且沒有封住jiejie嘴巴的,對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鼓勵,盡量每天都更新!等著固定好時間會告訴大家~專欄里還有一本《星河枸杞茶》,現(xiàn)言暗戀小甜文,溫暖治愈向,存稿20萬字了,喜歡的可以收藏一下。抱住大家狂奔—— 第6章 畏寒 她怎么一直問一直問。 我又沒跟姜初照圓過房,我哪里知道。 不過聽完這句,我倒是突然想起姜初照把手指探入我口中拔我舌頭的場景,恰遇湖風(fēng)吹過,不由打了個激靈,心底生出一陣惡寒。 “嗯,沒有?!彼麤]綁住我的嘴,反而捏開下頜,想敲我牙齒拔我舌頭。我不由來氣,索性道,“他綁了你的嘴又沒綁你的手,今天晚上要再這樣,你就自己解開。實在不解氣,就把他的嘴綁起來。” 她好像真的沒想到這一茬,睫毛顫了顫,略惶恐道:“還可以這樣嗎?” “當(dāng)然可以,床/上的事也要商量著辦吶,不能只聽一個人的,”我站起身來,裹了裹披風(fēng),“你也知道我這些年很畏寒,所以先回去了,你在這兒慢慢吃?!?/br> 本以為這次姐妹會晤到這兒就結(jié)束了。 我把余知樂捧在手心,萬般謹(jǐn)慎,倍加警覺,她沒墜湖、沒溺水,最后一團(tuán)和氣,兩下圓滿——但我卻獨獨忘了自己也是個人。 是人就有可能會墜湖。 剛走出湖心亭,我就被跑來接她主子的小聶撞了一下。按說一個小姑娘不該有這么大力氣,撞人的角度也不該這么刁鉆,但那天的小聶像是神龍附體一般,一通cao作,揮灑自如,行云流水,片葉不沾。 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本宮已經(jīng)在湖里了。于江邊長大打小會游水的小聶裝模作樣喊了好幾聲,但就是不下來救我。 倒是余知樂匆忙跑過來,跪在湖邊對我伸出手??刹恢罏槭裁?,當(dāng)我萬分感動哆哆嗦嗦遞上手時,她卻神色恍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抿緊了唇,慢慢地,把手縮了回去。 我能體諒她,她這是怕我把她拉下來。 但還是忍不住有點氣:真是的,要幫就幫,不幫算求。 我在湖中解掉累贅的披風(fēng),提著一口氣瑟縮著游上來,就著滿面荷風(fēng)抖落身上這一大灘水,勉強(qiáng)攏好衣裙。這才見到四五個小太監(jiān)跑過來,步態(tài)散漫得像是在趕集。 要不是十四五歲那兩年,我跟姜初照上樹掏鳥、下河摸魚,學(xué)會了一身爬樹游水的好本事,就憑他們這個速度,連來給本宮收尸都趕不上趟。 我指了指亭子里的鏤空石凳,強(qiáng)忍著腹部錐刺般的疼,牙齒打顫地吩咐道,“給本宮搬過四個石凳來,”看到其中一個太監(jiān)長得很是高胖,就說,“你把外袍脫了,裁成十寸寬的長條。” 余知樂和小聶跪在我膝邊那灘水上,主子比丫鬟懂事不少,也不敢喊我jiejie了:“皇后娘娘息怒。小聶在家里的時候就莽撞,但她不是有心的,她沒這樣的膽子謀害娘娘?!?/br> 小聶仗著她主子得寵,又興許早就打聽到了什么,所以就很瞧不起人:“娘娘非要生氣的話,就責(zé)罰小聶好了,我家容妃娘娘什么也沒做錯?!?/br> 我抬手摸著她的后腦勺,袖子里的水就淅淅瀝瀝地灌進(jìn)她脖子里:“本宮也不覺得你家娘娘有錯,沒生氣,甚至不怪你?!?/br> 小聶眉眼彎彎,像是撿了大便宜,抬起衣袖往脖子里揩了揩:“謝娘娘體諒?!?/br> “本宮只是要讓你死而已?!蔽艺f。 她和余知樂被這句話驚得惶然抬頭,似是沒料到我會省去諸多掰扯、問都不問直接送人上西天,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我指揮著那幾個被嚇傻的小太監(jiān):“四個石凳,兩個綁她手上,兩個綁她腳上,扔進(jìn)湖里吧?!?/br> 他們一動不敢動。 我笑道:“讓本宮自己動手?還是你們打算跟她一起沉湖?” 聽到這話他們才忙活起來。 那是我最有耐心的一次,都凍成狗了,小命也快不保了,還一直看著那丫頭沉入湖底再也吐不出泡泡來,才回了丹棲宮。 耳畔卻還回響著她沉湖之前說喊出的最后一句話:“容妃娘娘,喬不厭若是能死,您就是大祁皇后!” 從知道小聶要死后一直沒動靜的余知樂,像是被這句話刺激到了一般,驟然大吼:“胡說八道!” 真叫人遺憾。 小聶不知道,那時候的我已經(jīng)不想當(dāng)皇后了,甚至不想待在皇宮里。 鳳棲宮的地板雖然也暖,但沒有大嫂二嫂陪我,我整日里一個人坐著,總覺得日子過得很慢;宮里的蓮子雖然也甜,但我身旁少了給我挖湖種蓮的父親,也少了開心吃藕的二哥,就覺得有些難以下咽。 我做夢都想回喬家。 后來我常常想到這一天,想到余知樂伸出來又收回去的手。無數(shù)次替自己后悔,也替她后悔。 這個小笨蛋呀,她要是早跟我說她想當(dāng)皇后,我便跟她商量一番做個交易,她幫我去勸姜初照廢后,我把丹棲宮騰出來讓給她住。 誰都不死。 兩廂無恙。 皆大歡喜。 * 這一世,余知樂的畫像也出現(xiàn)在待選的美人冊里,只不過已經(jīng)被撕了下來。同時撕下來的,還有上一世跟我不太對付的那幾個妃子。 想來這些都是姜初照相中的,所以提前拿下來與冊子里那些做個區(qū)分。我很理解他,畢竟上一世他挑中的也是這些人,于是順著他的心意道:“哀家看著撕下來的這些都很好,不如全部選進(jìn)來?!?/br> 反正我是太后了,她們進(jìn)來都得恭恭敬敬認(rèn)我當(dāng)娘。 他忽然抬眸看我,錯愕道:“你果真看著這些順眼?” 我點頭,還特意把余知樂的挑出來放在最上面:“尤其是這張,模樣很好。而且她是我表妹,你還記得吧,年少時你二人在我家里見過幾次,她打小就很想嫁給你?!?/br> 他皺眉:“你想讓朕娶她?” 我納罕:“難道陛下不想?” 上一世,你可是連續(xù)七日夜宿琉采宮,還把她捆來綁去,玩得很是入迷。 姜初照拿起畫像,就著日光打量了會兒,幽幽道:“這張臉長得是好看,但有點太像母后了。以后若是半夜夢醒,突然發(fā)現(xiàn)枕邊人和母后一個樣子,該多荒唐。” “……”好像也有點道理,但我還是替余知樂說了句公道話,“她為了嫁給你,拒了好幾次婚了,此情此意天地可鑒,你若是不娶,她就被耽誤了。” 他把手里的畫團(tuán)了團(tuán)扔到我腳邊的炭爐里,瞇眼道:“想嫁給朕的人多了去了,朕要是把每一個都娶回來,這皇宮能盛得下嗎?!?/br> 聽到這個我就來了精神:“你父皇在位時,每座宮里能住十位美人,十二座宮殿就能住下一百二十位。其實我覺得兩個姐妹在一張床上擠一擠也可以,這樣就能住下二百四十人。自古后浪推前浪,你不能輸給你父皇?!?/br> “母后倒是會算計,還擠一張床,”他冷笑幾聲,“那侍寢的時候怎么辦,另一個人睡地上?” 瞧這不開竅的樣子。 我壓低聲音:“兩女在側(cè),加倍快/活。想想都替陛下覺得妙呢?!?/br> 此話一落,磨牙聲不絕于耳。我怔怔抬頭,就發(fā)現(xiàn)姜初照劍眉倒豎,目眥欲裂,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蘇得意!”他毫無預(yù)兆地吼了一嗓子,把我嚇得一哆嗦。 可憐蘇公公身寬體胖一溜小跑若球一般滾到他跟前,又是磕頭又是發(fā)抖比我更怕:“老奴在?!?/br> “把從鳳頤宮抬過來的那個箱子給朕搬到書房去,今天看不完朕就不睡了!” “是。”蘇公公原路滾回。 作為他前世的妻子,我很想看戲。但作為大祁的太后,我有點擔(dān)憂。 蹙眉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勸他一勸:“陛下還是要注意休息,你現(xiàn)下瞧著就有點虛。熬夜看書最傷身了,且還是這么大的體量,若最后知識點學(xué)會了,卻發(fā)現(xiàn)身體跟不上趟,豈不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你父皇當(dāng)真是前車之鑒,若是能好好規(guī)劃,合理安排,不至于四十七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