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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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迷蒙間,恩禾隱約感覺到自己應該是被人抱在懷里,耳邊甚至傳來一陣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不斷加速,每一聲都砸在她心口上。 刺目灼熱的火光在眼前匆匆掠過,溫熱潮濕的液體滴落在她臉頰,帶著淡淡的血腥,刺激著感官。 有一道熟悉卻慌亂的聲音不停地在她耳邊說著,恩禾,你堅持住,我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 恩禾別怕,有我在,不會讓你疼的。 那人緊緊地抱著她,喉間溢出的聲音都在哽咽發(fā)抖,帶著顯而易見的慌亂和不安。 周圍火光四濺,不斷有燃著的重物墜地的聲音,空氣中到處都是物件被燒焦的味道。 恩禾不知道該如何離開這里,但潛意識里已經(jīng)感覺到,有人替她擋住了所有的傷害,一步步將她帶出火海。 迷糊中,恩禾喊了一聲:“...齊星遠...” 是你嗎? 得到的只有男人沉重急促的喘息聲,以及那雙抱得她越來越緊的臂膀。 ...... 像是陷入一場可怕的噩夢,周圍都是丈余高的火海,讓她無處可逃,而身后蘇苑桐還在步步緊逼,不斷叫囂著,要與她同歸于盡。 恩禾驚醒時,渾身全是冷汗,睜開眼的那一刻眼前白茫茫一片,周圍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這味道太熟悉,恩禾下意識動了動胳膊,感覺像是被什么東西束縛。 恩禾張了張嘴,一時間喉嚨里像是含了一把沙子,發(fā)出聲音都困難。 王慕寧一直守在病床邊,見恩禾慢慢睜開了眼睛,王慕寧激動地直接坐起身,“恩禾!你終于醒過來了!” 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眶,越說越難受,聲音都忍不住拔高了一度。 接到警察的電話通知,得知恩禾被綁架,又被救出來,王慕寧的心就一直七上八下,整個人跟做夢似的。 恩禾被送進醫(yī)院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昏迷了好幾個小時,王慕寧不放心,所以一直守在旁邊。 “恩禾,你真的嚇死我了!蘇苑桐簡直是個瘋子!” 一想到那人不僅綁架還縱火,要不是警察及時趕過去,后果不堪設想。 恩禾的意識慢慢恢復,只覺得渾身上下哪哪都痛,右手臂打了石膏,整個人像被人揍了一樣。 她舔了舔干澀的唇瓣,喉嚨沙啞得不像話,一開口便問:“寧寧,我昨天...是怎么出來的?” 王慕寧眨巴眼,眸光閃爍,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恩禾,低聲詢問:“恩禾,你對昨天的事還有印象嗎?” 昨晚的一切宛如一場夢,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記憶有些混亂,恩禾揉著隱隱作痛的眉心,腦海中的畫面模糊不清。 在她昏迷的時候,依稀記得好像有一輛車沖進來,接著她被人從地上抱起來。 之后的記憶就跟喝醉酒斷片似的,一時半會實在想不起來。 恩禾皺著眉頭想了半天,肩膀泄氣地一塌,只隱約記起來,有人將她從火海中抱出來。 恩禾抬眸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底滿是認真,問:“警察是怎么找到我的?” 王慕寧“啊”了一聲,不假思索道:“你去劇組探班,你人不見以后齊星遠就報警了。” “之后劇組收工的時候有人就看到庫房著火?!?/br> 恩禾靜靜聽著,看向她:“所以救我的人是齊星遠?” 女孩靠著身后的枕頭,精致清麗的眉眼間流露出一絲疲態(tài),漆黑剔透的眼眸平靜認真。 王慕寧摸了摸鼻子,搖搖頭。 見好友否認,恩禾的神情微怔,心臟忽然重重跳了一下,腦子里迅速冒出一個人,但又覺得不太可能。 “那是誰?” 恩禾嘴唇微動,聲音也低下去,心里慢慢有了猜測。 如果不是齊星遠,會不會是那個人? 面對恩禾的追問,王慕寧抓了抓頭發(fā),板著臉嚴肅認真道:“別猜了,是警察救你出來的?!?/br> 聞言,恩禾抬眸,卷而密的長睫輕輕扇動,遮住眸光,有些懷疑地反問:“你確定?” 病床上的女孩眉心微蹙,似乎還在糾結。 王慕寧小雞啄米似地點頭,而后起身,細心地幫恩禾蓋好被子,隨即終止了這個話題,語氣溫和道:“恩禾,如果你身體不舒服,就先不要想這些了?!?/br> “昨天你被送到醫(yī)院以后渾身都濕透了,而且右手骨折,醫(yī)生說你接下來一段時間都要好好休養(yǎng)才行?!?/br> 王慕寧刻意避開這個話題,恩禾沒再多問,低垂著腦袋,看不見表情:“齊星遠呢?” 王慕寧:“他從昨晚守到現(xiàn)在,剛剛接到一通電話,有急事就先離開了?!?/br> 齊星遠一整宿都沒合眼,經(jīng)紀人打了十幾通電話才離開。 恩禾摸出手機,本來想打電話給他,最后還是停住了。 昨天那場意外,警察和消防隊幾乎同時抵達了現(xiàn)場。 蘇苑桐本就抱著求死的心態(tài),要跟恩禾同歸于盡,卻沒想到警察會那么早趕到,并且將她當場逮捕。 她的傷勢很嚴重,目前也在醫(yī)院,想必之后難逃牢獄之災。 從恩禾的病房出來,王慕寧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看到短信內(nèi)容后,王慕寧無奈嘆了口氣,隨即回復:“放心,她已經(jīng)醒過來了,我什么也沒說?!?/br> 幾分鐘后,收件箱里多了一條新消息,顯示兩個字:謝謝。 看著屏幕上的這兩個字,王慕寧為難地抿了抿唇,之前還希望恩禾能多虐虐狗男人,畢竟有些人只有失去了才會懂得珍惜。 當一個男人認真悔過,并且愿意為你豁出性命的時候,這個時候給他一個機會,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可惜王慕寧并不是當事人,如今也不清楚恩禾心里的想法,不過無論好友的選擇是什么,王慕寧都會無條件 支持她。 恩禾醒來沒多久,病房里便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蘇維民。 父女倆多年未見,如今重逢卻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情景。 王慕寧攙扶著恩禾下床,本來想扶著她走動一下,聽到敲門聲時,兩人誰也沒留意,直到蘇維民直接推開病房的門進來。 面前的中年男子胡子拉碴,眼底布著一層淤青,不再如記憶中那般光鮮亮麗,身上穿的衣服從規(guī)整的西服變成厚重的棉襖,落滿塵土和污垢。 蘇維民的頭發(fā)有點長,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 恩禾跟王慕寧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男人,都有些懵。 幾秒后,恩禾才緩慢地認出這人是蘇維民。 恩禾鎮(zhèn)定自若望向蘇維民,眼神宛如在看一個陌生人,粉唇輕掀,低低的聲線無波無瀾:“你來這里做什么?” 兩人早就斷絕了父女關系,如今形同陌路,蘇維民居然還能找到這里,恩禾不得不佩服。 蘇維民的目光掃過恩禾打了石膏的手臂,眼底的關切一閃而歸,絲毫沒有忘記周卓蕓交代給他的事情。 蘇維民扯著嘴角,想笑卻笑不出來,此時臉上的表情顯得局促尷尬:“恩禾,爸爸今天來這,其實有事求你?!?/br> 眼前的中年男子自稱是恩禾的爸爸,王慕寧的眼神立刻變得警惕起來,下意識擋在恩禾面前。 凡是跟蘇苑桐那個瘋子有關系的人,都非常危險。 蘇維民唯唯諾諾的開口,恩禾差點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她的目光落在蘇維民身上,一片沉寂漠然,細長的眼尾上翹,像是在笑,“如果是為了你那個寶貝女兒的事,我勸你還是回去吧。” 面前的女孩一猜即中,蘇維民也沒再繞那些圈子,于是深吸一口氣,放低了姿態(tài),語氣無比卑微:“恩禾,我知道桐桐這次做的事情很過分,但......” 話說到一半,蘇維民頓了頓,似乎自己都覺得有些話難以啟齒。 恩禾歪著腦袋,懶散地倚靠著窗臺,目光輕飄飄地掃過去,笑著看他,“但什么?” 蘇維民虛握著拳頭,雖然知道希望渺小,可還是想試一試,于是苦口婆心道:“但她是你meimei,這些年在娛樂圈不容易,她也是一時失去理智,才會對你做出這些事。” “桐桐現(xiàn)在肯定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原諒她,寫一份諒解書?” 畢竟也沒對恩禾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而蘇苑桐的傷勢卻很嚴重,如今還在重癥監(jiān)護室。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王慕寧聽得一愣一愣,眼睛也睜圓,只想抄起桌上的花瓶朝這人腦袋砸過去。 這種人渣算哪門子的父親? 明明兩個人都是他的女兒,反差怎么就這么大??? 恩禾靜靜佇立在原地,沉默無聲地盯著蘇維民,聽他一本正經(jīng)地勸誡,巴掌大的小臉沒什么多余的情緒。 她唇角稍揚,勾著抹諷刺的弧度,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 這就是她的父親。 在蘇苑桐謀殺她未遂之后,還懇求體諒。 希望她大人不記小人過。 蘇苑桐在娛樂圈這幾年不容易,難道她一個人去b市漂泊的這幾年就容易是嗎? 恩禾若無其事地笑笑,唇瓣沒什么血色,她望著蘇維民,一字一語慢慢開口:“我明明白白告訴你,我絕不會諒解?!?/br> 聞言,蘇維民臉色驟變,唇角牽動,似乎還想說什么。 恩禾笑了笑,慢條斯理道:“你放心,她的后半輩子都會在牢里度過?!?/br> 女孩的眼里再沒有一絲溫度,蘇維民愣了一瞬,急忙道:“恩禾,難道你都不顧念一丁點親情嗎?那是你meimei?!?/br> 聽到蘇維民惱怒的聲音,恩禾好整以暇地看向他。 這句meimei說的真好聽。 王慕寧聽著只想擼袖子干架,她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像蘇家父女這么不要臉的奇葩。 一個喪心病狂,一個臉皮比城墻還厚! 蘇維民似乎還想糾纏,王慕寧已經(jīng)忍不下去了,她擋在恩禾面前,態(tài)度強硬道:“你再不走,我可就打110報警了!” 蘇維民怒視著王慕寧,氣急敗壞地開口:“這是我跟我女兒的事!” 王慕寧還未開口,恩禾一聽他說“女兒”,頓時氣得腦殼疼,她伸手指著病房門的方向,對蘇維民冷聲開口:“請你滾出去?!?/br> “立刻,馬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