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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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看著她的藥瓶:“喬姐,你這是……” “家里有錢,高中時候被綁架過,回來就病了。”喬小姐仰頭咽下幾粒藥片,說笑話的口吻道。 “吃藥麻煩?!彼w上藥瓶,吐槽似的輕聲說了一句。 陳仰不出聲了,他阻止自己去想象那是什么情景,很生硬地岔開話題:“你……”他想問她認不認識朝簡,結(jié)果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不讓他說出來。 陳仰從缺氧的狀態(tài)里出來,摸著干燥的脖子吐氣,規(guī)則盯著他呢,不能違規(guī)。 公交車突然開始減速,倒數(shù)第三站就在前面。 王寬友做了兩三個深呼吸,頭往漆黑的窗外伸去,喬小姐雙臂環(huán)在身前,顯得很沉著。 “有個乘客上來了!”前面的司機喊道,“大家往后走!都往后走!不要擠在前面!” 車里的過道上空蕩蕩的,司機這句話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報紙糊的車門沒有打開,自然也就不會有人上來,可是前面的一個空位子上面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皮包! 陳仰的瞳孔微縮,那就是上來的乘客!他往王寬友和喬小姐那看。 王寬友的臉上多了一塊血紅的斑印。 這次輪到他了! 只要在一站的時間內(nèi)找出兇手完成了任務(wù),血斑就會消失。 公交車再次開了起來,伴隨著司機的聲音:“下一站是玉門站?!?/br> 任務(wù)開始了。 王寬友丟下自己的公文包,踉蹌著離開座位,臉色發(fā)白,眼神渙散。 陳仰的視線落在王寬友神經(jīng)質(zhì)地捏動的雙手上面,他是不是有ptsd?在前一個任務(wù)里帶出來的?他曾經(jīng)這個樣子,不排除是和他真正的,沒被規(guī)則替換的人生經(jīng)歷有關(guān)。 這不是眼下最重要的,眼下重要的是怎么完成任務(wù)出去。陳仰站了起來,他剛要讓喬小姐讓一下,好讓他出去,她就也起身,徑自看起車里的報紙。 除了那個未婚夫死了的女白領(lǐng),其他任務(wù)者都紛紛找起線索。 過了會,女白領(lǐng)也調(diào)整好悲傷的情緒加入了進來,之前輪到她的時候,王寬友幫過她。這次到他需要幫忙的時候了,她必須搭把手。 只要能確定自保,大多任務(wù)者都是愿意在隊友有難的時候扶一把的。 . 陳仰在看座椅上的黑色皮包,那包用很久了,幾個角磨損得比較厲害,其他地方的皮也開裂了很多,拉鏈也壞了。 包的左下角有一塊水跡類的東西。 陳仰湊近看看,看不出名棠,他用手指刮了一點,反復搓了搓,很黏,能聞到一點荔枝香味。 “李先生,那是什么?”王寬友問道。 “棒棒糖的糖液?!标愌稣f,“家里有小孩?!?/br> 王寬友灰暗的雙眼一亮,可他又消極起來:“就不能是她自己喜歡吃嗎?棒棒糖也不是小孩子的專屬零食?!?/br> “不止那個線索,還有這個?!标愌鲋钢高珠_嘴的包,任務(wù)者不能亂翻鬼的物品,但這包的拉鏈是開著的,包口朝上正著放的,能看見里面的一點東西。 王寬友在隊友的提示下往包里看,他看見了一個粉色小星星的頭繩,兒童款。 女鬼,有孩子。 這是半分鐘里獲得的信息,王寬友亦步亦趨地跟著陳仰,儼然已經(jīng)把他當成救命稻草。 “李先生,喬燕他們幾個能完成任務(wù),都是你找到的關(guān)鍵線索,這次你一定要幫我?!蓖鯇捰堰?,懇求道。 陳仰一頓,他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都是曾經(jīng)做過的,被他無意識地翻新一遍,那時候的王寬友也這么跟著他啊…… 那王寬友就更不可能停在這里了。 陳仰對曾經(jīng)的自己是很有信心的,他不信有他的幫忙,王寬友還會失敗停在這。 公交開得很平穩(wěn),穩(wěn)得就像是靜止一樣,但景物又確實在往后退。 陳仰往前門走,視線里是密密麻麻的報紙,眼睛有些疼,他這是用眼過度的原因,報紙上的字太小了。 座椅,地面,拉環(huán)扶手……所有東西全是報紙做的,就連司機的方向盤都是。 他們想從報紙上找線索,可想而知有多費勁。 陳仰站在前排往后看,每個紙人都端正坐在椅子上面,表情各有不同,他的眉心蹙了一下,一般來說,紙人是不會有眼睛的。 可它們?nèi)加醒劬Γ羌埲?,又不是紙人?/br> 陳仰定了定神,他沒有跟個無頭蒼蠅似的四處亂找,而是在原地回憶腦中的記憶。 已經(jīng)有十七個隊友做過任務(wù)了,每個隊友做的時候,他都會仔細地查看車里的報紙,十七次累積下來,不說全都看了個遍,起碼超過一半都從他眼前晃過。 現(xiàn)在就找找看那一半多新聞報道里面,有沒有關(guān)于王寬友這個任務(wù)的信息。 王寬友也在想他看過的報紙都有哪些,他很焦慮,眼里長了不少血絲:“李先生,你有沒有……” “不要吵?!标愌龃驍嗟?。 王寬友拽了拽襯衣領(lǐng)口,逼迫自己冷靜點,冷靜點…… 幾十秒后,陳仰大步去一個座位前,他蹲下來靠近座椅上的紙人。 它像是在對他笑,很詭異。 陳仰垂眼不去跟紙人對視,他前傾身體,往座椅里面的扶手上湊。 報紙不是一張張糊的,是一塊塊,一篇報道,這部分內(nèi)容在這里,剩下的內(nèi)容被糊在各個角落。 禁忌是不能用手機拍照。 這個任務(wù)的規(guī)則簡單粗暴,對過目不忘的任務(wù)者很有利。可這世上基本都是普通人,所以做起來就很想死。 在任務(wù)世界,運氣和人品很重要。 就像那個女白領(lǐng),她要查的重要線索就在她屁股底下,她起身的時候習慣性地看椅子,無意間瞄到了,任務(wù)迅速完成。 而有的人到時間了,依舊一無所獲,什么信息都沒找到。 王寬友的運氣不錯。 “老閔山里發(fā)現(xiàn)一具女尸,”陳仰照著扶手上的那塊報紙念,“現(xiàn)場只有一個破舊的大眾款式黑色皮包,警方經(jīng)勘察,死者面部有多處砸傷,初步判定是他殺?!?/br> 陳仰瞇起眼睛,歪著頭費力看字跡,他很想把紙人扔掉,整個撲到座椅上去。 “照片上的皮包跟那個是一樣的!”王寬友指著剛才那站上來的女鬼皮包,神情極為激動。 “老閔山,女尸?”后面?zhèn)鱽韱绦〗愕穆曇簦拔疫@有發(fā)現(xiàn)?!?/br> 她看著車頂?shù)膱蠹?,“死者身份為王某玲,二十出頭,全職家庭主婦,一個人帶三歲孩子。丈夫劉某某,三十三歲,出租車司機?!?/br> “老夫少妻啊,矛盾比每天吃的飯粒還多,兇手就是她丈夫吧。”女白領(lǐng)說,“這年頭夫妻中有個人出事了,第一嫌疑人就是另一個人。殺妻案不是挺多的嗎,開出租車的很累,壓力大,收入一般,三十多的男人又在更年期,回家看著三歲正鬧騰的孩子,還有同樣疲憊要跟他嘮叨的老婆,指不定多暴?!?/br> 眼鏡男和一個黃毛男出于男性的本能想反駁,被陳仰制止了。 “別討論了,趕緊找其他線索!”陳仰繃著臉催促,報紙上不會寫明兇手的名字,要推。 五分鐘,一半時間找報紙,一半時間整理線索進行推理。 不一會,兩分鐘時間到了,大家全都集中到了一起,分享自己看到的相關(guān)信息。 鄰居透露,死者王某玲的脾氣一會好一會壞,丈夫經(jīng)常被她趕出來。 死者弟弟說,她很愛孩子,很怕孩子將來過得不好。 死者丈夫的小舅在采訪中說,曾經(jīng)親眼目睹死者指著他鼻子大罵,還要他下跪,沒有什么吵架的點,就是突然發(fā)作。 警方查證,死者丈夫劉某某曾給她買過保險。 死者失蹤那天,孩子被丈夫劉某某送到奶奶那去了。劉某某稱是妻子讓他那么做的,她說想給自己放個假。 劉某某的同事透露,那天劉某某提前下班回家,他還跟同事打聽哪里的蛋糕好吃,說要買給死者吃。 劉某某說他們夫妻的感情很好。 “這跟我去年看過的一個案子很像?!迸最I(lǐng)諷刺道,“兇手就是那個案子的死者丈夫,殺妻是生財之道?!?/br> “你對男的有偏見。”眼鏡男皺眉。 “我自己有男朋友,也快結(jié)婚了,怎么會對男的有偏見?”女白領(lǐng)滿臉被誤會的不悅,“我是就事論事,戳你們脊梁骨了是嗎。”她見其他隊友沒有附和自己,嘆口氣道,“行,我不說了?!?/br> 女白領(lǐng)瞥到未婚夫的紙人,又忍不住地嗚咽了起來。 眼鏡男推了推眼鏡:“我覺得兇手不是丈夫,直覺,我的直覺一向很準?!?/br> “可要是別人的話,那我們怎么一點信息都沒找到,這也太不合理了?!秉S毛揉著酸痛的眼睛。 “怎么不合理,之前又不是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就是背啊,能怎么辦?!毖坨R男看看低著頭的王寬友。 陳仰抓著紙做的拉環(huán),觸感跟真的一樣,他思索了會,冷不丁地蹦出一句:“你們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 頓了頓,陳仰說:“不是他殺?” 不止眼鏡男跟黃毛,就連喬小姐都看了過去。 一直沒說話的王寬友突地大叫:“是他殺!兇手就是她丈夫!” 陳仰看著情緒這么失控的王寬友,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身邊該不會發(fā)生過類似的事情吧? 陳仰前一秒還在猜測,下一秒就聽王寬友道:“我姐,我姐就是這樣被害的……”他用兩只手捂住臉,“那個畜生也是老實人,別人都說他脾氣好,覺得我姐兇,他殺了人以后還照常上班下班,偽裝成我姐是意外身亡,他騙保,想要得到賠償金……” 王寬友語無倫次地說著,面部漸漸扭曲。 陳仰那種不好的預感瞬間漲大,他沉聲對王寬友道:“你姐的悲劇跟這個任務(wù)沒有關(guān)系,你不要想到一起去,先入為主是大忌?!?/br> 王寬友聽不進去陳仰的話了,他的仇恨憤怒讓臉上的血斑顯得更加瘆人。 “其實我感覺線索很明顯了,鄰居跟小舅的口供都是死者跟丈夫感情不和,可死者丈夫卻說他們夫妻感情很好,這謊撒的,一點技巧都沒有。”眼鏡男說完,又砸了砸嘴,“不過規(guī)則會給我們出這么簡單的題嗎?兇手都浮水面上了。” “我們又不是規(guī)則,誰知道它怎么想的?!秉S毛坐在一個空位上面,抬頭問陳仰,“李先生,你為什么說不是他殺?” “關(guān)于你剛才說的撒謊,”陳仰看眼鏡男,“旁觀者跟當事人的角度不同,感受不同,夫妻間的事不是愛和不愛那么好劃分的。也許對劉某某來說,他就認為老婆那樣對他不算什么。” “都要他下跪了,這還不算什么?!”黃毛一百個不認同陳仰的推理。 陳仰說:“那只是他舅舅的片面之詞,警方?jīng)]有核證?!?/br> “死者沒有交際圈,年紀輕輕的,天天在家?guī)Ш⒆?,會抑郁,我根?jù)她反復無常的性情,推斷她精神有問題?!眴绦〗氵@時候緊跟著陳仰說道。 陳仰的手搭在椅背上,他胳膊長,手指沒留神地碰到了紙人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