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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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陳仰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視線范圍里多了一群學(xué)生,他們或扎堆或單獨地站在臺階上面。 “那些學(xué)生是干什么?”楊雪問完就知道了答案,他們在拍畢業(yè)照。 陳仰望了望臺階上的學(xué)生,“姜未”也在其中。 班主任的喊聲傳來,催促陳仰一伙人快點站隊,不要磨蹭! 于是陳仰他們也站在了隊伍里面。 陳仰的右邊是靳驍長,左邊是“姜未”,他抬手碰了碰胸前不知何時多出來的?;?,余光往“姜未”那掃。 “姜未”站得筆直端正,他的姿勢在隊伍里格格不入,不止站姿,許多方面都是。 陳仰挑眉, “姜未”扮演的是真正的姜未。 真正的姜未就是這樣的人,在意氣風(fēng)發(fā)青春洋溢的光陰里自成一派,成熟而驕傲地孤獨著。 班主任點了點人數(shù):“人沒到齊?!?/br> 陳仰的臉色一變,他的隊友少了十一個,很顯然班主任不管他們的死亡人數(shù),班主任只在意自己的學(xué)生。 沒來的是指常超和姜未。 “大家都回班上去吧,畢業(yè)照今天不拍了,明天這時候再拍,一個都不能少?!卑嘀魅瘟嘧吡巳_架和相機。 班主任的這句話透露的信息猶如平地一聲雷。陳仰心頭微震,這次的任務(wù)竟然是讓班主任彌補職業(yè)生涯的遺憾,遺愿。 臺階上只剩九個任務(wù)者。陳仰神色凝重道:“明天是我們的最后一次機會?!?/br> 錢漢懵逼臉:“?。繛槭裁??” “看來時間線是班主任的?!卑滋娜嗔巳喔蓾l(fā)紅的桃花眼,“拍畢業(yè)照的時候,常超和姜未都要在,只要少了一個,時間線就會重來?!?/br> “重來?再從高一開始?”曾進抓著頭發(fā)滿臉惶恐,“不行,我不行了,再來一次我真的撐不住。” “不止你,我們都不行。”楊雪努力讓自己平靜一點,“常超好辦,他不敢回去上課是害怕姜未……” “只要我們擺平了姜未,常超就會回到班上?!睏钛┭劾锏墓饷⒅怀掷m(xù)了一兩秒就暗了下去,說得容易,執(zhí)行起來太難,他們到現(xiàn)在都沒見到姜未本人。 陳仰突地出聲:“姜未是怎么死的?”他不是問的隊友們,而是自言自語。 “常超他爸投毒啊?!睏钛┱f。 “那姜未的怨氣為什么這么大?”錢漢嘀咕,“想不通?!?/br> 陳仰想起了夏樂在日記里寫的三句話。 ——我知道你很不開心,對不起,我?guī)筒涣四?,我真沒用…… ——不要管那些人!?。〔灰埽。。∷麄儾恢档媚阍谝猓。。?/br> ——你是最好的,你沒有錯! 陳仰把“不開心”“那些人”“不值得你在意”這幾個字圈起來,作為琢磨的重點。 姜未不開心的原因是什么,那些人指的是誰……還有最后一個重點,夏樂寫“不值得你在意”,說明她看到姜未很在意,他在意那些人的看法或態(tài)度。 陳仰朝著這個思路往下順,他半晌道:“我大概知道姜未怨氣大的原因?!?/br> “什么原因?”錢漢好奇地詢問。 陳仰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問了個問題:“假如你在這個班上,你的同學(xué)常超留遺書自殺了,你會不會認為班長有錯?” “我不會?!卞X漢呆了下,他小聲嘟囔,“但有的人會那么想?!?/br> 陳仰又問道:“那如果常超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他爸總是來班上鬧,無差別怪罪呢?” 錢漢咳了一聲:“那我就會吐槽了……” “可能會不理智的認為都是班長的錯,要是他當(dāng)時不說常超就什么事都沒有了……”錢漢試圖站在那個班級其中一員的角度思考,他的話聲一停,撓撓頭說,“好吧,我也知道原因了?!?/br> 其他人沒有討論,很顯然早就想到了。 常超自殺之后,他就從一個自己不學(xué)好還影響別人的差生成了弱勢群體。 輿論會向弱勢群體傾斜。 常超一死,姜未就成了間接害死他的兇手。 當(dāng)年姜未要面對的除了常超他爸的仇恨,還有多方的責(zé)怪,譬如同學(xué),老師,其他班其他年級的學(xué)生,甚至看到新聞的親戚們,帶節(jié)奏的媒體和網(wǎng)友。 這對一心只知道學(xué)習(xí),一路朝著目標前進,即將面臨高考的姜未來說,不亞于是生活全毀了。 陳仰不由自主地想,姜未做出投毒的事都有可能,他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心下一突,喉頭發(fā)緊:“這只是我們的推測,還是要想辦法證實一下。” 沒人知道陳仰說要證實的是,投毒的究竟是常超他爸,還是……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陳仰就沒辦法忽略。 “時間還在跳,隨時都有可能跳到明天拍畢業(yè)照現(xiàn)場,我們要快點了啊,夏樂什么都知道,我們?nèi)査 眳橇崃崴毫阎烫鄣纳ぷ雍啊?/br> 陳仰不那么認為,夏樂估計跟班主任一樣,知道一些東西,卻不知道所有的事。 問還是要問的。 “分頭吧,一半人對付夏樂,另外一半去找‘姜未’,行嗎?”陳仰提議道。 “我同意。”白棠說。 文青在用樹枝戳螞蟻屁股:“我無所謂,哪邊需要我,我就去哪邊?!?/br> 剩下幾人都沒反對。于是大家分成了兩組,陳仰和文青,楊雪,吳玲玲去找夏樂。而白棠跟曾進,以及錢家兄弟負責(zé)從“姜未”那里獲得信息。 靳驍長……睡覺。 . 陳仰四人在cao場找到的夏樂。 夏樂一個人繞著cao場散步,沒有管陳仰他們。 “你們?nèi)グ?。”陳仰對身邊的楊雪和吳玲玲說,“女生跟女生有話聊。” “可我們跟她不僅是同性,還人鬼殊途。”吳玲玲全身都在抗拒。 陳仰沒有強迫吳玲玲,他只是用一種無奈又溫和的眼神看著她,任務(wù)進行到最后一環(huán)了,大家都在努力,我們是一個團隊,每個人都是被需要的。 “那我試試……”吳玲玲從陳仰的目光里受到了尊重和鼓勵,她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就離開了,楊雪跟上去。 “阿仰,你的脾氣太好了?!蔽那嗾f。 陳仰不認同道:“那是最有效率的溝通方式?!?/br> “任務(wù)越往后,大家的精神狀態(tài)越差,硬來會適得其反?!标愌鲇懈卸l(fā)。 文青搖頭嘆息:“每次跟你做一個任務(wù)都好沒意思?!?/br> “這是我們的第三次合作,對我來說,占比很大?!标愌稣f,“可對做過無數(shù)個任務(wù)的你而言,占比小到忽略不計?!?/br> 陳仰認真道:“沒我的其他任務(wù)能讓你玩?zhèn)€盡興,有我的任務(wù)就算了吧,老實一點。” 文青 “哼”了聲,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樣子,身子卻往陳仰那靠。 “我懷疑投毒的事有其他名堂,這只是我的直覺,沒有什么依據(jù)?!标愌龆汩_比自己矮一個頭的文青,“你覺得呢?” 文青又靠向他:“懷疑就查唄。” “既然是食物中毒,那就查食堂,查那個廚師,再不行就去校長辦公室,那地兒你還沒去過的吧。”文青很難得的沒有表演,給了個正兒八經(jīng)的答案。 陳仰扶他:“說話就說話,你站好行不行?” “這世上竟然有你這么狠心的人,利用完我了就不管我了?!蔽那嗉倏蕖?/br> 陳仰:“……” 沒過一會,兩個女生就無功而返。 “沒用,我們說什么她都沒反應(yīng)。”楊雪無能為力。 陳仰被這個結(jié)果砸得頭疼,他看向文青:“那只能換我們……” “先說好?!蔽那啻驍嗨?,“我去可以,但我不會說話的喔,我不喜歡那樣的女孩子,不是說長得普通,是她的性格我不喜歡。” 陳仰翻白眼,我又不是帶你去相親! . 夏樂垂著頭走路,黑色發(fā)夾沒有別在她的頭上,而是被她攥在手中。 陳仰語出驚人:“夏樂,我先跟你道個歉。”他對著夏樂彎了彎腰,下一句就是,“我偷看了你的日記。” 文青嘴一抽,狠人。 夏樂停下腳步抬起頭,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活人的光澤。 陳仰坦誠地和她對視,他是任務(wù)者,她是困在學(xué)校的鬼魂。他要從她身上找出通關(guān)的線索,他們算是對立關(guān)系。 “你喜歡的那個姜未還沒回來,我的同桌是他的雙胞胎兄弟。”陳仰從校服里面掏出照片。 看戲的文青:“……”阿仰真是個神奇的人,既可以謙和溫柔,也可以簡單粗暴。 陳仰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紙巾,撕開,抽兩張遞給抱著照片的夏樂。 一滴淚從夏樂的眼里掉了下來。 陳仰觀察夏樂的情緒變化,他已經(jīng)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盡可能的做到了友好,但愿她能給他點線索,多少給點。 文青踮起腳湊到陳仰耳邊:“你紙巾不是都用完了嗎?怎么還有一包整的?” “白棠給我的?!标愌稣f。 文青的小眼睛夸張地瞪圓:“什么?我問他要,他都不給我!” 陳仰無奈地瞥他一眼:“行了,別在這時候鬧?!?/br> 文青哼哼兩聲,繼續(xù)找螞蟻戳屁股去了。 . 夏樂一直哭一直走,陳仰安靜地陪她走了快五圈,她的哭聲才停。 “你救了我一次,謝謝?!毕臉返穆曇粲中∮掷?。 陳仰愣了好幾秒:“沒事?!?/br> 面前的女孩不是活著的夏樂,是死了的夏樂,她的眼中沒有怯弱和羞澀,有的是濃郁的死氣和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