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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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先生看出我很怕,他為了讓我放松就跟我聊天,”佳佳說到這,布滿淚痕的臉又白了幾度,聲音也抖得不成樣子,“我們正說著話,黑暗中突然伸過來很多觸手,扭動著,它們……它們把他的頭擰掉了,很多血,” 佳佳神經質的抓了抓自己的臉,垂頭看看。 “沒有……怎么會沒有,明明有那么多血濺到了我的臉上……”佳佳想到了一種可能,喉嚨里只能發(fā)出“嗬嗬”聲,一個完整的音節(jié)都發(fā)不出來。 大家一致的沉默,他們過來的時候,佳佳渾身上下只有衣服上沾著幾處淡淡的血跡,臉上一點都沒有。 她說臉濺到血了,那血只能是被怪物……舔掉了。 那畫面不難想象,一根大舌頭把女孩臉上的血舔得干干凈凈,還舔她衣服上的血跡,舔不掉就叼住,嘬淡。 佳佳摸著衣服上的模糊血跡,感覺黏黏的,她惡心的吐了出來:“嘔——” 嘔吐物的酸臭味彌漫開了,空氣既濕悶又難聞。 喬橋的白裙子上沾了點臟污,她沒在意,李正把她往后拉了拉。 “陳先生,不問了吧,她人不行了?!崩钫疽怅愌隹赐碌盟廊セ顏淼呐?,“當時那情況,她不可能看得到怪物的樣子?!?/br> “是看不到,它吃人不需要湊近,頭都能伸那么……”余哥記起恐怖的回憶,狠狠吸了一口煙。 陳仰看著趴在椅子扶手上不斷嘔吐的女孩,他知道她的狀態(tài)很差,可他還有問題要問。 “佳佳,怪物出現(xiàn)前,你跟楊先生聊的是什么話題?” 回答他的是一陣快要把胃吐出來的聲音。 “陳先生,我看還是過會再問吧,讓她先緩緩。”王浩打開一瓶水給佳佳。 佳佳顫著手接過水,一口沒喝就全灑了,她嘔的整個人有些痙攣。 陳仰其實也認為應該給女孩平復的時間,以往他都會這么做,可他這次卻聽到了自己嚴肅的追問,異常的堅持。 就像是再不問就沒機會了一樣。 陳仰壓下心頭的怪異想法,他改了改語氣,溫和的問道:“佳佳,能把你們聊的內容告訴我嗎?” 女孩的頭歪在椅子邊,嘴角掛著酸水,斷斷續(xù)續(xù)的喘息:“聊大家的公司都在哪一層幾零幾,隨便聊的,沒有別的了,我跟他才剛開始聊,他就……嘔……” 吐了幾聲便臉色發(fā)青的閉上了眼睛。 “暈了?!庇喔鐧z查了一下女孩的狀況,“還要再掐醒嗎?” “不了吧,讓她睡會。”喬橋不忍心的說,“她的精神都這么差了?!?/br> 話很少的張總也開了口,頗有一種大老板的架子:“是啊,這孩子可憐,親眼看到隊友死亡得ptsd了,再讓她回憶一遍,等于讓她多痛苦一倍,況且也問不出什么?!?/br> 說著還怪罪的看了眼陳仰。 要是換個場合,陳仰是他員工,那就不是給個眼神這么簡單,而是砸個文件過去。 陳仰莫名成了壞人,他沒有想要解釋一番,只是拉著朝簡出去。 這一輪的怪物是外貌協(xié)會的,處理201那個美女的時候,還有閑工夫抽煙,而處理302這個男的就非常簡單粗暴,非常公式化,只講工作效率。 . 辦公室的眾人見陳仰跟朝簡沒上去,就在走廊上站著,他們都松口氣。 佳佳的裙子臟了,沒法弄,大家要在這個一扭頭就能看見無頭尸的地方等她醒了再說,要是門外那兩個經驗豐富的老任務者走了,他們留這會不安。 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老任務者沒走,他們就安心多了。 劉柳找喬橋打探雙子座的運勢。 “一定要知道嗎?”喬橋不是很想翻星座書,她為難的說,“萬一運勢不行,你會后悔問我。” “放心吧,我既然問了就不會后悔?!眲⒘鴳B(tài)度友好的懇求,“幫我看看,拜托?!?/br> 喬橋輕呼氣:“好吧?!彼贸鲂亲鶗诫p子座那一頁,“唔,你的運勢還行?!?/br> “還行是什么意思?”劉柳很不滿這個結果,他的態(tài)度跟之前完全不同,氣沖沖的說,“我能不能活著出去?” “這上面沒寫啊。”喬橋無語的說,“星座書又不是天書?!?/br> 劉柳吃癟,也覺得丟臉,他搶走書看看,又扔給喬橋。 “會不會憐香惜玉?”李正接住書打他頭,“會不會?啊,會不會?” 劉柳大力推開他:“滾你媽?!?/br> “好了好了,別打了?!眴虡驍r住還要拿書打人的李正,“都別打了?!?/br> 劉柳不屑的冷哼,這女的真把自己當仙女了,還以為說句話就能拉攏他,哪來的那么大臉,他正要嘲諷一番,就聽對方心疼的說:“書都要打壞了?!?/br> 劉柳:“……” 小孫覺得劉柳很孬,喬橋都提醒他別問了,是他自己非要問,還說不后悔,結果就打臉。 這種傻逼事他是絕不會干的,要么就別問,問了就不要逼逼。 小孫偷偷問喬橋,金牛座這幾天的運勢。 喬橋看了又看,欲言又止:“明天是你的災難日?!?/br> 小孫掛著笑的嘴角瞬間就拉了下來,不該問的,后悔了,真的后悔。臉被打得啪啪響。 “星座書不是小女孩打發(fā)時間的東西嗎?信它還不如多禱告禱告。”余哥彈著煙灰,“就拿災難日來說,昨天是白羊座的災難日,王浩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是啊,我昨天提心吊膽怕得要死,挺過來了?!蓖鹾菩挠杏嗉?,他猶猶豫豫的問,“喬橋,白羊座今天的運勢怎么樣?” 喬橋翻書:“今天是白羊座的幸運日,大吉大利。” 王浩先是一呆,過了會才反應過來,他長舒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br> . 走廊上面,陳仰關掉手電坐在潮濕的地上吃奶片,腦子里循環(huán)播放著佳佳透露的信息。 楊先生是當著佳佳的面被殺的,他死前正在跟她聊“大家的公司在哪一層幾零幾”。 哪一層幾零幾跟禁忌有什么聯(lián)系…… 陳仰的食指在腿上畫著六邊形,他描了一遍又一遍,思路依舊沒能清晰起來。 規(guī)則總是不按常理出牌,正常的思維方式是行不通的。 “你有頭緒了嗎?”陳仰轉過頭,從昏暗的光線里搜尋出朝簡的輪廓。 朝簡說:“剛想到?!?/br> “什么?”陳仰立即問他。 朝簡不語。 陳仰剝了個奶片送到朝簡嘴邊:“給我一點提示?!?/br> 朝簡垂眸掃了眼奶片,低頭咬住。 陳仰“嘶”了一聲:“你咬到我的手了?!?/br> 朝簡毫無歉意的說:“我看不見。” “也是?!标愌鳇c點頭,“那你現(xiàn)在能松開了嗎?” 朝簡咬著奶片,舌尖輕掃,他在陳仰的抽氣聲里說:“六邊形,無頭。” 陳仰的思緒轉瞬間就被這五個字拖跑了,他蹭著被咬到的指尖說:“我知道怪物留的是六邊形,尸體沒有頭,這些我都知道,可我想不通的是,這兩點結合在一起代表著什么禁忌。” 朝簡說:“你要從固定思維里跳出來?!?/br> “哪那么容易?!标愌鱿乱庾R咬指尖,六邊形,尸體沒頭,大家的公司在幾零幾,這三個信息真能組成一個禁忌?他怎么都想不出它們之間有什么關聯(lián)。 . 啞巴出來一看,陳仰在發(fā)呆,朝簡看著他發(fā)呆的樣子,目光里粘著糖絲。 手電筒的光讓陳仰回神,他扭頭問過來的小啞巴:“佳佳怎么樣?” 【還昏著?!?/br> 啞巴走到旁邊,順了順牛仔裙小心坐下來。 【哥哥,“幾零幾”這個話題里面藏著禁忌?】 “應該是吧?!标愌稣f。 【可我們都不同啊,我們每個人的公司門牌號都不一樣,根本就沒有共同點?!?/br> 陳仰剛想說“是啊”,那兩字蹦到了他的舌尖上,卻在從他齒間溜出去的那一瞬間滯住。 不對,有共同點。 所有人公司的門牌號有共同點。 有一個! 那是…… 陳仰張了張嘴,無聲的發(fā)出了那個音,他一個轉身跪趴到朝簡面前:“沒有頭,不僅僅是指尸體對不對?” “除了尸體,還有別的東西也沒頭?!标愌霭粗喌募绨?,臉幾乎貼上去,他的呼吸急促而發(fā)燙,眼睛黑亮。 朝簡喉嚨里發(fā)出渾啞的回應:“嗯?!?/br> 陳仰心跳如雷,確定這個方向是對的那一刻,他眼前的迷霧就開始一點點消散了。 這一輪第一具尸體出來的時候,指明的三個信息提示是:正六邊形,尸體倒著,沒有頭。 第二具尸體出來以后,還是那三個提示,只不過大家一致的把提示概括成兩個:正六邊形,尸體沒有頭。 之后出現(xiàn)了第三具尸體,依舊是不變的提示,大家互相交流的時候,信息提示更省略了,直接就成了 “六邊形,沒有頭”。 陳仰這段時間把那兩個提示翻來覆去的咀嚼,試圖嚼出什么東西,他嚼了不知多少遍,卻一無所獲。 現(xiàn)在他才弄明白原因出在哪。 他一直把那兩個提示分開想,其實它們是一起的。 六邊形,沒有頭。 六邊形沒有頭。 一個逗號的差別,含義截然不同。 “我知道了……”陳仰一邊在腿上畫著六邊形,一邊說,“我知道這一輪的禁忌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