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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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從他們的表情里得知了什么,他看向趙元。 “鬼……清風(fēng)……海里……死了……”趙元斷斷續(xù)續(xù)的說了這么幾個字,牙齒直打顫,臥槽差點嚇?biāo)懒恕?/br> 小尹島的任務(wù)沒有鬼,這還是他頭一回見。 陳仰欲要問攝影師,外面響起了文青了的聲音:“是這么回事?!?/br> 文青不快不慢的走進來,干干凈凈的行頭跟其他人形成強烈的對比。 不挖沙子的他,臉都是白的。 文青說了整個過程。 陳仰還沒說話,趙元就炸了:“你怎么知道的?” 文青說:“我在棚子里找吃的啊。” 趙元噎了噎:“那你也知道海里的才是……” 廁所里的另外六人各有反應(yīng)。 何翔睿還昏著,馮初處在悲痛的,不敢置信的狀態(tài)里面,張勁揚跟攝影師都看著文青,他們在等對方的答案。 朝簡拄著拐立在陳仰身旁,兩人都沒把注意力放在文青身上。 一個是漠然,一個是知道文青不會好好回答。 果不其然,陳仰聽見文青邪笑著來了一句:“知道不知道的,有區(qū)別嗎?” “你們這么看我,是覺得我知道岸上的是假的,應(yīng)該提醒你們?nèi)ゾ群@锏哪莻€真的?你們……” 文青掃著參與這場意外的趙元,攝影師,張勁揚,以及已經(jīng)清醒了卻不敢面對現(xiàn)實的何翔睿,玩味的停頓了一下:“救?。俊?/br> 廁所里一片讓人壓抑的寂靜。 沒有人拍著胸脯,擲地有聲的說,當(dāng)然會! 這是任務(wù)世界,他們首先要自保,之后才是幫助其他人。 海里非常危險,那很有可能是禁忌,他們不敢觸犯,不敢下水。 文青說的沒錯。 即便當(dāng)時他們知道海里的才是清風(fēng),也沒人去救他。 救不了的。 只會讓他們提前感受愧疚,無力感……還有滅頂?shù)慕^望。 問那個問題的趙元大力踹了下門,暴力沒辦法讓他完全發(fā)泄,他抱著頭蹲下來,哽著嗓子痛哭。 這動靜把裝昏迷的何翔睿給驚著了,他從躺著變成靠在墻邊,也不管運動衣上沾到的腥臟水,就跟著趙元一起哭了起來。 “昨晚還是有人出去了,那個人就是清風(fēng)?!睆垊艙P強自鎮(zhèn)定的說完,不夠自信的問陳仰,“是嗎?” 陳仰:“應(yīng)該是?!?/br> 那早上的就不是他了。 張勁揚又問:“今天是誰第一個出帳篷的?” 文青見他一個勁的往朝簡那看,就輕哼著抬了下手:“嘿,這兒呢,我第二個?!?/br> 張勁揚說:“那你出來的時候……” 文青沒耐心的等他說完,直接給答案:“清風(fēng)啊,他在外面?!?/br> 張勁揚得到了結(jié)果,不吭聲了。 鬼夜里不能進帳篷,它就一直在外面,裝作是第一個出來的。 何翔睿抽泣著說:“鬼怎么會有影子呢?” “笨啊,日出日落都是假的?!蔽那鄧K嘖,“影子怎么就不行?” 何翔睿崩潰的抱緊自己:“鬼不但有辦法把人引出帳篷,還有能力扮演我們中的某個人,那我們要怎么分辨真假?” 文青思考了一會,認(rèn)真的說:“用心去感受?!?/br> 眾人:“…………” . 陳仰拉著朝簡往外面走,何翔睿突然驚恐的大叫一聲:“不對!” “清風(fēng)會游泳的?。 ?/br> 何翔睿睜大眼睛:“他會游泳??!” 陳仰的身形猛然停住,是啊,第一天他就問大家會不會游泳,除了他跟朝簡,其他人都說會。 這種時候,不會有人打腫臉充胖子的撒謊。 清風(fēng)是會游泳的。 “他怎么游不上來呢?那個位置也沒有多深啊,”何翔睿臉上的肌rou直顫,“鬼在岸上,不在海里,不可能拖住他的腳。” 何翔睿伸手去抓陳仰,一道冷光襲來,他粗大的手打了個彎,改成左手抓右手:“你說的鬼不能隨便害人,就算海里有其他孤魂野鬼,也不能害他的對吧?!?/br> 陳仰左后方的趙元想起什么:“我知道。” “什么?” “我知道他為什么游不上來?!?/br> 趙元把掛著淚水的臉埋進手掌里面,聲音啞啞的:“他發(fā)燒了,生著病,再加上體力透支。” 所以他游不上來。 他會淹死在海里,淹死在隊友們面前。 大家不寒而栗。 鬼對他們了如指掌,它一直就在他們身邊。 何翔睿痛哭流涕:“見死不救是不是觸犯了禁忌,下一個就是我了?” 攝影師被何翔睿的這句話給刺激到了,他表情難看道:“我們都沒救?!?/br> 張勁揚跟趙元都沒說話。 “搞這么沉重干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要刑場?!?/br> 文青摸了摸順貼的后腦勺:“那不是禁忌,小道長離開帳篷的那一刻,就注定他必死無疑,說不定當(dāng)時在海里求救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死了,只是再死一次?!?/br> “鬼那么安排,是要我們面對自己內(nèi)心的丑陋跟陰暗,直視人性,惡趣味?!?/br> “規(guī)則的老把戲了?!?/br> 文青一番話下來,氣氛不但沒有放松,反而更沉悶了。 陳仰說:“都出去吧?!?/br> 何翔睿不敢:“鬼還在外面,我們能不出去嗎?” 陳仰沒做溝通工作,文青替他上了:“整個浴場都是那厲鬼的地盤,你能躲哪?” 何翔睿被堵得死死的。 . 陳仰的思緒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圍繞著任務(wù)的進展,一部分是馮初相關(guān)。 “栗毛,你怎么不阻止他?這是能分心的時候嗎?不是啊,一心不能二用,這是大忌?!蔽那嗯艿匠喣沁叄鷤€老奶奶似的癟著嘴說。 朝簡置若罔聞。 文青說:“縱容,寵,我懂?!?/br> 朝簡手里的拐杖一揮,文青立馬閃出一丈之外。 陳仰沒注意到他倆是什么情況,也沒去管,只是讓文青過來點:“你說你看到一個女的在開柜子,牌子掛在手上,是右手吧?” 文青搖頭嘆息:“帥哥,你怎么現(xiàn)在才想起來問我?” 陳仰的嘴角抽了抽,就不能自己說嗎?他腦容量有限,哪能都顧得上。 算了,這家伙是玩游戲的,跟他們不是一個立場。 “是不是?”陳仰盯著文青,他在心里禱告,一定要是右手,不然他們還得去挖左臂。 文青一笑:“是啦?!?/br> 陳仰對有意杵在旁邊的其他人說:“你們也聽到了,趕快挖吧。” 剛說完,文青就溜了。 “他為什么總是單獨行動?”何翔睿不解的說,“不是應(yīng)該跟大家待在一起嗎,一個人多恐怖啊?!?/br> “人跟人不同。”趙元的滿肚子話總結(jié)成了五個字。 . 陳仰掛在隊伍的尾巴上面,他跟朝簡耳語:“你是不是認(rèn)為我打聽馮初,是在浪費精力?” “馮初不僅涉及到整個任務(wù)背景,他在這個任務(wù)里也有兩個不合理的地方,我現(xiàn)在沒找出破綻,等我再觀察觀察。” 陳仰的腦子里竄出了一個念頭,腳邁不開了:“他是不是已經(jīng)死在了前一天晚上?” 朝簡見陳仰停下來,他抬起來的拐杖放了回去。 陳仰的視線對著人群里的馮初,他自顧自的說:“如果是這樣,那馮初在這個任務(wù)里的不合理地方就能說通了。” 那晚不止是鐘名,馮初也被鬼引出了帳篷,他去了淺灘,腳上沾了濕沙子,之后他又回到了帳篷里面。 當(dāng)時他就已經(jīng)死了,只是自己不知道。 陳仰半天沒等來搭檔的回應(yīng),他把視線從馮初背上移開,挪到了對方的側(cè)臉上面。 朝簡:“不是。” 陳仰腦子里一懵:“不是?” 不是嗎?陳仰的視線又回到了馮初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