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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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接一聲,充滿驚恐跟絕望。 剛才被威脅,被火燒都沒坑聲。 現(xiàn)在她卻怕成這樣。 “姜苗……姜苗……姜苗啊……” 院外忽然響起幽幽的喚聲。 一股涼意纏上陳仰的腳踝,體內(nèi)流動的血液有一瞬的凍結(jié),他打了個大大的寒顫。 那喚聲越來越清晰了,也越來越輕潤溫柔,像哄嬰兒入睡的童謠,夾雜著一絲愉悅的笑意,聽起來卻令人毛骨悚然。 “姜苗……” “姜苗……” 被燒得烏黑的牌位劇烈顫抖,尖厲的聲音變成求饒:“不要叫了,不要叫了……” “姜苗……姜苗……” 喚聲來到了院子里。 “??!啊啊?。。。?!怪物!怪物滾??!滾啊——” 喚聲停了。 陳仰的心跳也停了,就在他嗓子緊得忍不住想咳出聲得時候,喚聲又響了起來,比之前更加輕柔。 與此同時院子里多了一股腐臭味。 “姜苗……” 燒焦的牌位一寸寸裂開,縫隙里滲出一縷縷深紅的血液,姜苗仿佛變成了活人,被捏碎全身骨頭,慘叫連連。 在那慘叫聲里混著姜人的輕笑。 “找到你了哦,姜苗?!?/br> . 強(qiáng)大的鬼氣帶著碎裂的牌位消失,院子里的其他牌位都安靜下來,跟陳仰一樣,有種死里逃生的恍惚。 姜人的鬼魂從始至終都沒露面,絲毫不影響他的恐怖。 村長從地上爬起來,煙桿打打褲子上的灰塵,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沖陳仰一行人喝斥,催他們回去。 “明天上午出攤,最后一天了,1500的盈利,都別忘了!” 陳仰他們往院外走,后面?zhèn)鱽泶彘L的聲音:“姜大,零點拜祖!” 劉順跟張廣榮的臉色刷一下變得灰白。 “拜祖”這兩個字一出來,鬼門關(guān)都開了,姜人抓走姜苗的事暫時被大家拋到了腦后。 現(xiàn)在他們這伙人里死了四個,后三個都是觸犯了姜人的禁忌。 只有第一個的死跟拜祖有關(guān)。 死于賣掉了被姜大抽中的貨物。 陳仰忽地問王小蓓:“你說姜苗死的時候在說什么?” “對不起。”王小蓓跟上了陳仰的思路,沒有耽誤的回答,“就一直說,說了很多遍,我不讓她說,她還在說,不停的說不停的說?!?/br> 陳仰直直的看她。 王小蓓被看得頭皮發(fā)麻:“怎,怎么了?” “對不起不是對你說的,是她賣掉了那個東西。”陳仰收回視線,嚴(yán)肅的說出自己的猜想,“賣掉了就是對不起姜家,不配做姜家人?!?/br> “所以她才說對不起?!?/br> “那被抽中的代表什么……”陳仰自顧自的問。 陳西雙發(fā)揮想象力:“姜家的傳家寶?” 王寬友道:“財產(chǎn)?!?/br> “不對,不太對……”陳仰回頭看家祠,“祠堂,家族……” 他的眼睛倏地睜大:“是族產(chǎn)!” 每次拜祖都由一位姜大選一樣貨物作為族產(chǎn),誰賣掉就是敗家。 線索鏈一下子就能對上了。 然而這條新鮮出爐的信息只展現(xiàn)了幾秒就寂滅了。 他們要怎么躲? 白天擺攤賣東西,晚上才抽竹簽,沒人知道哪個不能賣出去。 全靠運(yùn)氣。 劉順跟張廣榮被一道道視線釘住,依舊一個字都沒說,他們只用灰白的表情回應(yīng)大家。 陳仰煩躁的啃起嘴角,一定有法子能打破這個局面。 一定有! 什么法子呢…… 要好好想想,漏洞在哪…… 陳仰不自覺的停下來,一瞬不瞬的看著朝簡,仿佛多看一會就會看見答案。 朝簡:“……” “行了,別看了,沒有?!?/br> 第48章 趕集 陳仰的心往下沉了一截, 在他的認(rèn)知里,搭檔只是腿不行,身手有限, 觀察力跟邏輯都很強(qiáng), 感官也異常的敏銳。 第一個任務(wù)的石洞重疊空間, 交疊點,第二個任務(wù)里影子沙漏的重合處,到這個任務(wù),祠堂的違和, 牌位的細(xì)節(jié)…… 可以說是解密高手。 強(qiáng)的非人類,腦子里像是裝著一臺高強(qiáng)度運(yùn)作的機(jī)器, 一堆的代碼在走。 現(xiàn)在連搭檔都沒想出拜祖的漏洞, 陳仰…… 陳仰沒死心,他搭上少年的肩膀,很小聲的說:“你再想想?!?/br> 朝簡撥開陳仰的手:“站好?!?/br> 陳仰站好了, 眼睛繼續(xù)盯著面前的人,半晌他嘆口氣,他想起來火車站那會兒,這位提醒過他,自己不是全能的, 讓他不要指望問什么都有答案。 都提醒兩回了, 他怎么還是記不住,很不合理。 陳仰尷尬的捏了捏脖子,為什么只要一碰到解決不了的事情,他潛意識里就會把擺脫困局的希望壓在這位身上,而且還認(rèn)為對方一定會給他帶來曙光。 這種想法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 陳仰頭有點疼,搭檔都是這樣的吧?能把后背交出去, 一般的信任做不到。 “大家都想想?!?/br> 陳仰的視線挨個掃過面如死灰的隊友們:“拜祖的危機(jī)要怎么破解?!?/br> 沒人坑聲。 想不出來,他們已經(jīng)站在了黃泉路口。 “還有不到半小時就零點了。”王寬友吐出一口沉重的氣息。 眾人決定不回去了,他們分成幾波找個地方躲了起來,想看看祠堂上方另外兩把椅子的主人是誰。 . 祠堂附近沒有好的藏身地,大家只能往外圍找。 朝簡即便拄的是雙拐,時間久了也會累,陳仰找了個地方讓他坐下來。 就是個倒扣的缸子。 “不要挑剔了。”陳仰拍拍坐在缸子上的少年,“坐著總比站著好?!?/br> 朝簡克制著想起來的沖動,闔起眼道:“你安穩(wěn)點?!?/br> 陳仰莫名其妙:“我沒做什么?!?/br> “你心跳太快,吵到我了?!?/br> 陳仰:“……” 心跳確實快。 陳仰躲的這個角度能看見通往祠堂的其中一條路徑,他迫切的想知道前來拜祖的人會不會經(jīng)過這里。 心臟跳動得頻率緩不下來。 陳仰走開點,一言難盡的打量缸子上的那位:“你的耳朵是怎么長的?” 朝簡不理他。 陳仰搖搖頭就一屁股坐到地上,靠著蜂窩土墻閉目養(yǎng)神。 另一邊,王小蓓跟小襄,陳西雙在一起。 王小蓓其實不太想陳西雙到她們這邊來,他跟姜人那么像,簡置就是最佳附身之體。 “待會有情況,我們先跑?!蓖跣≥砬那母∠逭f。 小襄倚著墻,沒說什么。 王小蓓熱戀貼冷屁股,有些不爽,她不由得想,還是項甜甜好,下一刻她的背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別想死人了。 旁邊的青年突然靠過來,王小蓓的神經(jīng)末梢正處于繃到極致狀態(tài),她大叫道:“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