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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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說:“還能撐?!?/br> . 正當陳仰要喊上朝簡出去的時候,癱在地上的小個子女人突然出聲。 “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腳,讓我男朋友替你死的?” 這說法讓陳仰蹙眉:“我跟他無冤無仇?!?/br> 女人呆愣了幾秒,手指向一個快走到門口的人影:“那就是你!” “你干的對不對?” 孫一行受驚的縮了縮肩,慢吞吞轉過身,攥緊自己的公文包:“我沒……我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你干的!他打了你,你就要他死!” 女人死死瞪著孫一行,像是要撲過去把他咬死:“你說啊,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孫一行惶恐的不斷搖頭:“沒有,我沒有?!?/br> 陳仰正要說話,后面冒出一個聲音。 “女士,文明點,我們是人,不是狗,不要亂吠?!?/br> 文青走到孫一行那里,扯住他的頭發(fā),把他垂在胸前的腦袋撈起來:“你摸摸你的良心說,就他這蔫炮樣,能做出這種事的嗎?” 男人抖著腿,顴骨青紫,嘴破皮,被打充血的眼耷拉著,碎裂的眼鏡掛在高腫的鼻梁上面,樣子凄慘。 可憐的讓人來氣。 . 小個子女人眼神一虛,強詞奪理道:“那被欺凌久了,心理肯定會出問題,很多這樣的案子,表面膽小懦弱,背后就……就……” “呵呵,社會與法都要搬出來了,遭過欺凌的人還要被你編排,放過他們吧,命運夠慘了。” 文青笑了聲,捏著硬幣轉了轉:“你男朋友就是違規(guī)了,不要往別人頭上扣屎盆子,你自己心里清楚,他這死法人是做不到的,別掙扎了,成年人要學會面對現實?!?/br> 小個子女人發(fā)現自己對鬼的恐懼都比不上這個人。 一定是受過什么…… “砰” 一枚硬幣掉到了她手邊,她一顫。 文青彎腰撿起來:“哎,女士,我們知道你跟你男朋友感情深厚,他死了你很難過。” 他嘆口氣,輕聲安撫的說:“別擔心,你們很快就會團聚的?!?/br> 女人驚恐的劇烈顫動幾下,嚇昏了過去。 . “什么背傷過度,還一副要為男朋友報仇樣,就是僥幸的想是人為的,不是違規(guī)被殺,那她這個一直跟著的女朋友也就沒違規(guī)了?!?/br> 文青戲演完了,累了,精神面貌都萎了一截:“智障就是智障,毫無驚喜?!?/br> 向東指著文青喊馮老,一臉吃屎的表情:“老頭,他這么裝逼,你還跟他組隊?受得了啊?” 馮老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解答:“沒組隊,不存在的,就是有緣碰上,裝逼是一種風格,如今這社會不是以前了,百花齊放?!?/br> “…………” 陳仰尋思地上那女人的話:“你們說,能不能讓人替死?” “打個比方,我發(fā)現了一個規(guī)則,得知自己用了衛(wèi)生紙要死了,但只要我把另一包給別人,想辦法讓他用,我就能逃過一劫。” “可以,規(guī)則允許的話,什么都可以,要是能替換,都會那么做?!?/br> 馮老背著手往外走:“人是自私的?!?/br> 文青追上去:“馮老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了嗎?我年輕沒經歷,你跟我說說,讓我漲漲見識……” . 隨著馮老跟文青離開,孫一行也走了。 向東要上孫一行那邊,他倆一個候車室。 這都是陳仰的意思,讓他看著點,不然他能管這破事? 畫家落后向東幾步,一頭長發(fā)散在肩部以下,發(fā)質很好,沒油沒干燥開叉,很柔順,跟他蠟黃的,過于瘦削的臉不符。 向東走到門口的時候,有所感應的往后看,跟陳仰的視線一交流,眉毛挑了挑,去了隔壁的第四候車室。 沒一會陳仰進來了,他讓朝簡把門關上。 向東貴妃醉酒的斜躺在幾張椅子上面:“找我來干什么,三人行?” 陳仰腳下一個踉蹌,他抬起腳在向東抖動的腿上踢了踢:“你跟畫家是怎么認識的?” 向東收起滿臉的黃色:“干嘛?” 陳仰:“問問?!?/br> “你問他?你沒毛病吧,”向東匪夷所思,“他那樣的你也能看得上?” 陳仰一副“朕乏了”的架勢,打算上朝簡那坐著。 . “回來!” 向東從貴妃醉酒變成土匪山大王,叉著腿大咧咧坐著,點根煙抽上:“說吧,要問什么?” 陳仰問道:“你這是第幾次跟他在任務世界碰上?” 向東伸出兩根手指:“第一次的時候,我是新人,他不是?!?/br> “那他比你做的任務還多?” 向東只說:“他的身份號是五位數?!?/br> 陳仰不動聲色的想,武玉也是五位數的身份號。 那她會不會認識畫家? 陳仰又道:“畫家是什么樣的處事作風?” 向東不知回憶起了什么,喉結一滾,做了個吞咽的動作:“不好說。” 陳仰看著他:“不好說是什么意思?” 向東秒變火爆的小娘子:“不好說就是不好說,你怎么這么煩,別問了!” “……” “那畫家就是畫畫的嗎,會不會是從事別的工作的,”陳仰說,“或者以前畫,現在不畫了?” 向東嘬嘬煙,舌頭一掠煙蒂:“我看不上他。” 陳仰納悶:“這跟我問的有關系?” “關系大了,”向東斜眼,“既然看不上,我管他現實生活中的事干什么?!?/br> 陳仰:“……” 向東前傾身體,手肘壓著腿看陳仰,把那張帶傷的臉湊近點,囂張不羈的氣焰散發(fā)出來。 “你不會沒事找事的打聽誰。” 陳仰笑:“我跟你聊的這些,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br> 向東手一指:“他是死的?” 陳仰瞥了瞥不知何時坐過來的少年,默默改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 . 向東又暴又躁的,不講道理沒個正形,正事上卻不耽誤。 沒怎么撩sao就走了。 陳仰從兜里拿出一物,正是油頭男的車票。 他趁人不注意順走的。 “第二輪的規(guī)則已經出來了……”陳仰嘀咕,“安檢機送的那四個物品,難道只是誤導,跟規(guī)則沒關系?” “不對,應該是有關系的,會是什么關系呢,我沒死,不代表就沒違規(guī),因為我是k1856的,在t57后面,按照車次順序來清理,還沒到我?!?/br> “會不會這次不是大范圍的,而是就死四個人,用某種規(guī)則指定的,油頭男是第一個,還有三個要死?” “不管怎么說,3291都集體平安了?!?/br> 陳仰發(fā)出一聲感慨,半天都沒個回響,他看看低頭看書的少年,又是一聲感慨。 人跟人沒法比。 這位是真的從容沉靜,什么也不能讓他動容分毫。 除了揮拐杖的時候。 陳仰心里堆滿了高高一層感激,這么會為他出頭的搭檔,怎么可能放過。 “幾點了?” 朝簡沒問他有手機怎么不看,只是拿了自己的點開:“九點十二?!?/br> “3291發(fā)車還有好幾個小時?!?/br> 陳仰話音落下一瞬,外面就有拍門聲,啞巴來找他了。 . 啞巴把一張便利貼給陳仰。 上面寫著:還差一個。 沒頭沒尾的一句,陳仰卻一下就懂了,他看著面前的小姑娘。 扎兩個辮子,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臉上好多雀斑,像點上去的淺褐色顏料。 考慮到盯一個女孩子不太禮貌,陳仰就把注意力放在她眼睛上面:“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