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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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拐杖跟地面碰撞的噠噠噠聲。 陳仰眼看少年頭也不回,他胃又疼上了,干脆報出家里的門牌號:“明天我沒事,你要是也沒事可以來找我,請你吃飯!” .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一條巷口,具體住處不確定。 總歸是在三連橋。 陳仰揉著胃部蹲了許久才站起來,走幾步停下來:“他剛才好像說自己是在三連橋出生長大的?” 這里有姓朝的嗎? 陳仰沒印象,三連橋不大,街坊四鄰之間的粘合度挺高的,屁大點事也能傳個來回。 像他從康復(fù)院回來,一個傳一個的,很快就都知道了。 這一片的人時隔三年多再見到他,同情的想拉著他的手問他身體好沒好,以后要怎么過。 他們又無從問起,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自家鍋里的飯菜都沒燒好。 人之常情。 陳仰懷疑少年改了姓,胃疼阻止了他繼續(xù)往下深想,他踩著劫后余生的心情回家。 太累了。 明明進去到出來,似乎只過了一兩秒,靈魂卻都熬枯了。 先好好睡一覺吧。 有什么事,睡夠了再說。 . 陳仰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他一個只需要短暫睡眠的人,破天荒的睡了這么長時間,人都睡孬了,又餓又暈。 等他煮了碗西紅柿雞蛋面,他又沒胃口,筷子在碗里攪半天,面條跟西紅柿被他攪繞的稀稀爛爛。 碗邊有張白卡。 陳仰滑稽的想,他現(xiàn)在是有兩個身份號的人了,是不是要遵守兩套紀(jì)律,兩道法律。 得找個人聊聊…… 陳仰戳著面條,趙元的聯(lián)系方式在張延的記事本上,他當(dāng)時出于習(xí)慣性的觀察意識,往那瞥了一眼。 現(xiàn)在他有意的去回想,那串號碼就他腦海里浮出來,漸漸清晰。 陳仰立即丟下筷子拿起手機,一個個數(shù)字按著撥出去。 無人接聽,估計是在睡覺,他記得趙元說回去就是躺在床上。 陳仰一手掛掉電話,一手捏著白卡心不在焉的翻轉(zhuǎn),一兩分鐘后,他在記憶庫里找出張琦的號碼。 同樣是無人接聽。 陳仰奇怪的搗鼓手機,手昨天才買的,今天就壞了?他試著撥打10086,一打就通。 “……” . 陳仰放下手機往椅背上一靠,下一刻就拿起來打開網(wǎng)頁,輸入小尹島三個字,點搜索。 不存在。 陳仰又搜矣族,也不存在。 接二連三被潑冷水,陳仰這回是真萎靡了,家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就他一個活物,他不動彈,整個家呈現(xiàn)出一種冷清的靜止。 陳仰腦袋放空了一會,轉(zhuǎn)頭去看窗外的陽光,很明媚,看不出昨天的一絲雨氣,他伸手擋擋,決定出門采購。 不知道下個任務(wù)什么時候就開始了。 也不知道能帶哪些東西進去,他要做好充足的準(zhǔn)備。 這種開始不是自己說了算,結(jié)局也由不得自己的感覺,很容易就能把人逼瘋,要自我調(diào)節(jié)。 陳仰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他倒是不絕望,就是怕下個任務(wù)有鬼。 俗話說人比鬼可怕,還說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道理他也懂。 但這不影響他不怕人,怕鬼。 . 陳仰有種怕什么來什么的預(yù)感,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瞥到鞋柜上的鏡子,從小到大都在這,以前沒感覺,現(xiàn)在全身發(fā)毛。 鏡子里的自己都好像變得陌生又詭異。 陳仰打開鞋柜找到一塊絨布,快速抖開把鏡子蒙上,灰塵撲了一鼻子。 進了趟任務(wù)世界回來,相信科學(xué)這四個字就不想了。 陳仰倚著鞋柜,一邊踩著鞋跟脫鞋換鞋,一邊在網(wǎng)上搜靈異鬼怪類的論壇戳進去。 論壇里有說故事的,有講真人經(jīng)歷的,也有道長,奇人異士等,興許能掌握到對付它們的方法。 了解一下它們常見的路數(shù)也行。 以前陳仰是絕對不看的,不小心點到也會以最快的手速關(guān)掉,現(xiàn)在只能忍著害怕翻看。 此一時彼一時。 然而論壇的帖子…… 【說說我這些年在十字路口看到的那些鬼】 【那晚下班我差點坐上靈車】 【千萬不要一個人住——我背上有鬼】 …… 陳仰觸著手機屏幕的指尖一涼,算了,還是不看了。 “扣扣” 敲門聲突如其來,陳仰嚇一跳:“誰?” 門外的人因為他這一聲警惕懵了下:“早早,是我啊,我是你武叔?!?/br> 陳仰聽到這個稱呼,也懵了懵。 他媽還在世的時候,說他是個早產(chǎn)兒,在她肚子里待的不老實,早早就出來了,她便給他取了這么個小名。 很久沒人這樣叫他了。 . 武叔才從外地回來,自己家門都沒進,直接來了陳家。 “早早,你這出來了就要好好的,”武叔沒坐,就站在客廳,啪嗒抽著煙,“你過了年也才二十六,年輕著呢,還年輕。” 陳仰看出中年人的欲言又止:“叔,你有話就直說吧?!?/br> 武叔擺手:“沒什么,真沒什么的?!?/br> 悶聲抽幾口煙又說:“是我家那丫頭,她有個對象?!?/br> “不是你進去前談的,是你出事的第二年秋天,兩孩子是大學(xué)同學(xué),感情一直很好,兩家商量了明年六一結(jié)婚?!?/br> 陳仰愣怔一瞬,明白了中年人這趟上門的目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武叔盡量把話說的溫和:“你們一起長大,你到哪我家丫頭就跟在你屁股后面跑,從小到大你也是真的疼她,可你們再好也過去了,你說是不?” 陳仰笑道:“叔,我都懂。” 這個父親急急忙忙過來,是擔(dān)心他借著昔日的情分糾纏自己女兒,胡攪蠻纏,耽誤她幸福。 說到底還是擔(dān)心他有并發(fā)癥,植物人痊愈,身體機能方面難免信不過。 能理解。 其實陳仰真沒那心思。 原本出院后就沒想再跟武玉碰面,這么長時間不見了,一個是與社會脫節(jié)的無業(yè)游民,一個是職場人士,也沒什么共同話題。 如今多了個身份號,攤上隨時都會死的任務(wù),更是連談情說愛找個人過日子的想法都沒了。 . 武叔得到想要的答復(fù),一時也是感慨萬千:“早早,你是好孩子,學(xué)習(xí)好又懂事,將來肯定是有大出息的,出事也是因為晨晨,叔都知道,就是你嬸嬸她……” 沒往下說,他嘆口氣:“哎,以后有困難就跟叔說,叔能幫的都會幫你?!?/br> 接著話鋒一轉(zhuǎn):“對了,小玉還不知道你回來了,她知道了會來找你的,那孩子沒你懂事,你……你在她犯糊涂的時候提醒著點。” “叔,你放心吧,我會的?!?/br> 陳仰一再保證會祝他那個小青梅幸福,并且保證在她找過來時不會由著她胡來,才把武叔送走。 活著就離不開人情世故。 陳仰因為這個牽扯到陳年舊事滄海桑田的小插曲,有點累,不怎么想出門了,更是生出了活在任務(wù)世界也不錯的微妙念頭,一閃而過。 . 門還是要出的。 陳仰壓下懨懨的情緒,空著手出去,采購一圈大包小包的返回。 張琦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陳仰正在往新買的大背包里放東西,一看是他的電話,連忙停下手里的活接通。 “琦哥?” “老弟,果然是你!”張琦高興的哈哈笑,“我手機落屋里了,回來見到一未接來電是陌生號碼,尋思可能是你打的,沒想到真是?!?/br> “怎么樣,出來后是不是覺得跟社會沒脫節(jié),都跟得上?” 陳仰咳一聲:“這個先不提,我想問你個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