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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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她去了,貢獻一點自己的力量后,大浪底水庫就能保住了呢? 同大浪底水庫下面大幾千萬過億的人口相比,個人的生死命運又算得了什么? 天要塌了,總得有人撐起來。 個子高的撐完有能耐的撐,總不能讓天真的塌下來。 念大學不僅不收學雜費,還給發(fā)生活補貼……國家在她們身上傾注了心血,現(xiàn)在到了回饋國家的時候,她怎么能縮著? 如果這一次縮了頭,萬一大浪底水庫真的出了事,那之后等著她的,就是日日夜夜的良心煎熬。 謝迎春把砧板剁得哐哐響,以至于門外有人敲門敲了好久也沒人聽到。 杜云紅教授直接在外面喊人了,“小謝,你開門吶!有事兒!有事兒!” 是于澤聽到之后開的門。 因為去支援大浪底水庫修葺是杜云紅教授給找的事兒,于澤直接對杜云紅教授都不待見上了,他眼眶還紅著,問杜云紅教授,“您還有什么事兒嗎?” 杜云紅教授朝屋內(nèi)看了一眼,見謝迎春像是拆家一樣在廚房里剁東西,明白了。 小兩口這是鬧別扭呢! “哎呀,是這樣的,我和土木系的李彧商量了一下,小謝這身體狀況確實不方便去大浪底,別的不說,爬大浪底水庫的那個大壩,她就很難上的去。我們決定說,讓小謝留在學校,但不能留在你們住的地方或者是圖書館,你們得去收發(fā)室,有什么情況,我們隨時通過電話和傳真機聯(lián)系?!?/br> 于澤當場就給杜云紅教授表演了一個變臉,“這樣可以嗎?” “自然是可以的,特殊情況,只能特事特辦?!?/br> 于澤把門給讓開,“您進來,迎春正在做酸棗糕呢,我去喊她?!?/br> 男人的臉,說變就變。 于澤一聽謝迎春不用去大浪底冒險了,上揚的嘴角根本不受控制,他把杜云紅教授迎到屋子里,找了個板凳給杜云紅教授坐,然后才走到廚房,用手指戳了戳心無雜念一心只想把酸棗‘分尸’的謝迎春,說,“給你找事兒的那個教授來了。” 這個年代的房子,隔音效果普遍不好,杜云紅教授將于澤對她的描述聽了個清清楚楚,腦門上劃過一排黑線。 謝迎春放下手中的菜刀,瞪了于澤一眼,“你都敢玩暴力了,你厲害!” 于澤被謝迎春的眼神嚇得出了一身白毛汗,他趕緊反思自己,他玩啥暴力了?明明他一句重話都沒說??! 再看謝迎春,她在廚房里瞪于澤的時候,臉色那叫一個兇,一出廚房,她立馬就變得笑意盈盈。 “杜教授,您來了?您是還有什么安排嗎?” 杜云紅教授把剛剛才同于澤說過一遍的話又同謝迎春說了一遍,謝迎春總算明白于澤臉色變好的原因了。 男人果然都是鱔變的。 謝迎春向杜云紅教授保證自己絕對不會拖團隊的后腿,然后同杜云紅教授說,“我要做點酸棗糕?您等我一會兒,嘗幾塊再走?” “不用了不用了,我得回去收拾行李呢,我們大概大后天到大浪底水庫,到時候會打電話回學校來,收發(fā)室的人通知你過去的時候,你再去?!?/br> 客客氣氣地把杜云紅教授送走,謝迎春心頭松快地進了廚房,見于澤低眉順眼地看著她,氣不打一出來,拎起菜刀來就看于澤。 于澤被謝迎春給嚇了一大跳,說話的舌頭都不利索了,“咋,你要謀殺親夫啊……” 謝迎春翻了個白眼,“趕緊過來給我剁酸棗,剁成棗泥!我的胳膊都快累垮了,你也不說過來幫我,還在那兒吼我?!?/br> 于澤一聽這話,頓時委屈了,“我哪兒吼你了?我什么時候吼你了?給我?guī)讉€膽子,我也不敢吼你??!剛剛明明就是你在那兒叭叭叭地說,我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謝迎春瞪于澤,“你在那兒一句話不說回了臥室,就是玩冷暴力,你就是無聲的吼我!” 于澤:“……”無聲地吼? “你不能因為我高考語文成績不如你就把我當傻子啊,無聲地吼是咋吼?你給我吼一個?”他對上謝迎春那吃人的目光,越說聲音越小,但還是沒忍住心里的情緒,小聲嗶嗶了一句,“你這不是不講理呢?” 謝迎春冷笑,“你確定要讓我講理?” 于澤呼吸一滯,求生欲極強地說,“你什么時候不講理過?從來都是我不講理,我這人自私自利,思想覺悟不高,沒有為國為民隨時犧牲自我的精神!再說了,你就是我的領導,不僅僅是生活中的領導,還是思想上的領導,你咋會不講理?你說的話里,每一句、每一個字,包括每一個標點符號,都是對的,你做的事也都是對的?!?/br> 謝迎春被于澤這狗腿的表現(xiàn)給氣笑了。 她從面粉袋子里挖出一碗面粉來,用熱水摻著調(diào)稀了,才說,“其實吧,剛剛是我不對,我當初還說你像個傻子一樣,別人都躲在防空洞里,就你急著往外跑呢,結果這事兒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之后,我還是做了和你一樣的選擇?!?/br> 她說著說著就笑了,“這樣想想,咱倆的思想覺悟都挺高的,也都挺勇敢的?!?/br> 于澤小聲嗶嗶,“你就得等我姑過來擰著你的耳朵好好接受教育。當初的我是傻,沒見識過潰壩的危險,以為頂多是松原江的水漲一些,江岸線往外擴一擴……我要是知道潰壩那么危險,絕對不出去?,F(xiàn)在就更別提了,媳婦兒和孩子都有了,我能丟下你們母子倆去冒險?我要是真那樣做了,還算個男人么?哪有你覺悟高,肚子里懷著孩子,我死命拉著勸你不要走,你還非要走……” 謝迎春一把擰住于澤腰間的rou,狠狠擰了一百八十度,“你咋還非要揭人短呢?像個碎嘴婆子一樣,看我內(nèi)疚,你是不是很高興?” 于澤連聲求饒。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送上~最近汛期,大家都要注意安全! ps: 1那個時候的大學是真的艱難,不要想當然的覺得人才會有,我現(xiàn)在讀的這個專業(yè)是95年才緩過氣來的,之前一直都被人才斷代問題卡著脖子,高校第一年恢復招生的時候,很多老師都是臨時湊上去的。 2到了教授階段,雖然都變成了研究領域的專家,但專家不等于什么都會,更不等于神仙。教授們的研究內(nèi)容都是一個很小很小的領域里頭的關鍵技術。拿我這么一個國內(nèi)土博舉例,本科的時候學的是地質(zhì)工程,礦巖構造物生物地層學都會學,到了博士階段,研究的都是納米級別的天然氣滲流。研究的深了,面自然就窄了。 3人才真沒那么多,也沒那么容易找,如果真有那么容易的話,我們國家搞單片機的人多了去了,芯片怎么會一直被人卡著脖子? 4女主的學校性質(zhì)需要考慮一下,到了危險的時候,別說是孕婦了,就是快咽氣了,也得回光返照一下頂上去。還有就是說女主才大一的疑問,問題是大二大三大四以及研究生都沒有學生啊……老師們湊不夠力量的話,可不得挑一些尖子生頂著? 感謝在20200711 13:41:05~20200711 16:45: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23412631 20瓶;我愛吃西瓜 15瓶;天空已微藍、老付侵 10瓶;艾漫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0章 未來棟梁 謝迎春和于澤都沒有想到, 大浪底水庫只是汛情的一個開端。 準確來說,或許松原江潰壩,已經(jīng)是極端天氣的一個信號, 只是那時候的人們都將松原江潰壩當成是工程的失敗以及極端氣候的巧合。 杜云紅老教授如今已經(jīng)年逾六十,按理說早該退休了, 可國防科大要重開校園,研究材料力學的教授遲遲找不到,杜云紅老教授只能再次掛帥頂上。 雖說老太太身子骨還硬朗得很,但這次去大浪底水庫, 她壓根就沒打算回來。 水火無情,水庫大壩要么不出問題,一旦出了問題, 基本上就是死劫。 這個道理杜云紅老教授懂, 土木系的李彧教授懂,與杜云紅老教授在一個教研室內(nèi)的其它教授會不懂嗎? 荀教授從自己辦公桌下面的柜子里掏了掏,掏出一小罐紅茶來,放到杜云紅老教授的桌上,說, “老杜,別的話不多說, 保重?!?/br> 杜云紅教授點點頭,將那罐茶葉推回荀教授的面前,說,“這茶葉可是你的命根子, 自個兒留著喝吧。我要是能回來,你再分我半罐兒,如果我回不來了, 那我拿你的茶葉不是白瞎嗎?” 荀教授問,“你和你家里說過了么?” 杜云紅教授紅了眼,“和他們說這個干什么?除了讓他們擔心之外,能有什么用?我只是和他們說我要出去學習一陣子,讓他們別cao心?!?/br> “大浪底水庫的事兒還沒上新聞呢,除了咱們這些接到任務的人之外,其他人估計要知道也得等到事情結束了。” “要么大浪底水庫里的洪龍被制服,我們平安回來,新聞上表彰我們這批人的功勞,要么我們治不了洪龍,大浪底水庫潰壩,報紙上給我們這些人發(fā)訃告……” “能瞞一天算一天吧,你可別給我說漏嘴了。萬一他們跟著跑了去,我這老太太上抗洪前線都不能安心?!?/br> 荀教授感嘆,“何其悲哀啊,青年人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卻因為科學知識儲備不夠,無法走上一線去指導抗洪工作,需要你這把老骨頭沖到最前面。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 杜云紅教授的想法比較樂觀,“你且看著,用不了多久,我相信國家,相信政府,也相信我們的青年。對了,我書柜里藏的書,你待會兒指兩個學生,都給謝迎春送過去,我覺得小謝很快就能立起來了。如果我沒回來,咱們學校暫時也招不到教材料力學的老師的話,讓小謝當助教,暫時頂一陣子,她自學速度很快,學得也很扎實,應急足夠了?!?/br> 送走杜云紅教授的當天,荀教授就親自帶著學生把杜云紅教授留下來的那些材料力學的書都送去了謝迎春租住的房子里。 謝迎春看著那碼放的整整齊齊三箱子的書,愣住,問道:“荀教授,杜教授怎么把她的書都送給我了?” 荀教授思來想去,決定同謝迎春說點實話。 “小謝,大浪底水庫這次事件,不能單純地只把它看成是一個水庫,而應該看做一整條流域的洪水□□件。大浪底水庫只是一個開始,它承受的是整個流域的第一輪壓力,如果大浪底水庫承受不住這次壓力,那會有更大的壓力壓到中下游的其它水庫上,進而引發(fā)連環(huán)□□件。而我們所在的平沙市,就需要直面第三輪壓力。稍有不慎,洪龍摧枯拉朽……” “最近可能要下雨,你挺著個大肚子,不要上躥下跳了,上課路上讓你男人扶著些,平時能靜就不要動。老杜說把你安排在了收發(fā)室,那你就去收發(fā)室,苦練自身本領,爭取早日報效國家!” “只有你們這一代年輕人站起來了,我們這些老骨頭才敢坐下去歇一歇。讓老杜這么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上抗洪一線做技術指導,是你們這一代年輕人的羞辱?!?/br> 荀教授說的這話不可謂不重,一字一句都砸在了謝迎春和于澤的心上,也砸在了那他帶來的那兩位搬書的學生心頭。 荀教授走后,謝迎春和于澤將杜云紅教授給的書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分門別類地擺在書架上,然后便去了國防科大的圖書館。 謝迎春這次借的書比較多,不僅包括材料力學和靜力學,連結構力學、水動力學等方面的書籍都借了不少。 于澤借的書不算多,謝迎春自個兒的借閱證上的數(shù)量不夠用,還找于澤蹭了十來本書的借閱數(shù)額。 把這些書從圖書館搬回到住的地方,于澤累了個夠嗆,他去換衣服洗漱,謝迎春就翻開書開始看。 她必須得趕在杜云紅教授與李彧教授到大浪底水庫之前就對于水庫相關的知識有一個大概的了解,不然怕是到時候會抓瞎。 于澤見謝迎春每天一醒來就坐在書桌前看書,有心勸謝迎春看一陣子書之后就起來活動活動,可是想到非常時期,壓在謝迎春肩上的壓力太大,他也就沒再勸,并且還主動從食堂打了飯帶回來吃。 謝迎春一整天的運動量全靠去教學區(qū)上課走的那么幾步路來支撐。 包括在課堂上,她都會拿出自己帶來的書看,時不時抬頭看一眼黑板,看看老師講的東西是不是她沒接觸過的。如果是,那她就認真聽一聽,如果老師講的東西她會,那就借著看書。 時間被精確到了以秒來計算。 杜云紅教授和李彧教授到了大浪底之后,第一時間就與全國各地來的專家碰了個面。 這時候的大浪底正在下雨,而且下的很大。 一群來自五湖四海的專家盯著草帽就沿著山路上了大浪底水庫,第一步先查大浪底水庫的水位,緊接著便是勘查大浪底水庫壩體上出現(xiàn)的裂痕線密度(單位長度內(nèi),裂縫寬度所占長度的百分比)與面密度(單位面積內(nèi),裂縫面積所占的百分比)。 計算到裂縫的線密度與面密度后,立馬會有專家根據(jù)裂縫的滲流量以及壩體的材質(zhì)來預估裂縫在壩體內(nèi)的延伸長度及發(fā)育程度,最終判定壩體的危險等級。 杜云紅教授與李彧教授負責的就是后者。 杜云紅老太太挽著褲腿走到壩下,一手撐著壩,一手探出手指,在對外噴水的裂縫中摸索了一番,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她低聲同李彧報了幾個參數(shù),然后二人便跟到了考察團中。 大浪底當?shù)氐目h領導見杜云紅的眉頭皺的仿佛隨時都能夾死蒼蠅,心里跟著一抖,趕緊問,“杜教授,您是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了嗎?” 杜云紅搖頭,“目前還不敢說確定的話,但我預感挺嚴重的。您趕緊讓下游的人民群眾撤離,也不用分批了,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撤離完,無法撤離的,盡快轉移到附近的高地去。另外,之前我們聯(lián)系的時候,有要求說準備傳真機和電話,你們都準備好了嗎?我們需要開展一些工作?!?/br> “準備好了,準備好了,您跟我來?!?/br> 縣領導把杜云紅和李彧領到了不遠處半山腰的哨所中,哨所里原先的東西已經(jīng)騰空了,目前就是一臺傳真機和一部電話機,還放著一沓厚厚的紙和幾只鋼筆與三瓶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