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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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想容冷笑兩聲,不吭聲地?fù)Q鞋,周津塬站起來拿外套,他說:“我餓了,我們出去一起吃夜宵?” 她看了下表,已經(jīng)九點半了。 “去不去?”他問。 兩人到樓下的一家生切牛rou的火鍋店。 這年頭,也就火鍋店24小時營業(yè)。周津塬嫌有味道,讓服務(wù)員把大衣掛在外面,又伸手習(xí)慣性地要拿趙想容的大衣,她下意識地一躲,結(jié)果被握住手。 他冷說:“躲什么?大衣脫掉,和我的掛一起。” 趙想容從小熱衷吃臟館,和狐朋狗友坐在大馬路邊喝酒擼串到天明都是常有的事情。在這方面,周津塬比她講究更多。 火鍋店生意非常好,需要顧客自己去調(diào)調(diào)料。 周津塬把他手機留在桌面,先去取調(diào)料。 趙想容盯著那手機。 蘇昕今晚會給周津塬打電話,告她的惡狀?還是說,蘇昕已經(jīng)把她的所作所為告訴周津塬了?這年頭真奇怪,欠錢的是大爺,小三都崇尚l(wèi)ove and peace。 趙想容伸出手,直接把周津塬的手機長按關(guān)機。 兩人很久沒一起下館子,這頓飯吃的很和諧。 趙想容一直在發(fā)微信,周津塬本來就沒她這么多小動作,吃飯就是吃飯,不碰手機。兩人坐在窗邊的位置,此時此刻,外面突然紛紛揚揚地下起雪。 已是夜晚,路燈的照射下,每一片雪的邊緣都很清晰,呈現(xiàn)淡淡的粉紅色,氣氛非常安靜。 趙想容這才放下手機,出神地看著窗外。 她今晚的安靜有點稀罕,周津塬不得不分神看她?!澳阋灰渣c,容容?!?/br> 趙想容也不睬他,直到周津塬主動給她夾食物,才懶洋洋吃一口。 她說:“換個清湯鍋。” 周津塬說:“睜眼看看,這就是清湯鍋?!?/br> 周津塬有個心外科的單身漢同事,家里養(yǎng)著只八歲的藍(lán)貓。平常的相處,主人任何小事不順從貓意,它直接就伸爪撓人。但當(dāng)藍(lán)貓發(fā)現(xiàn)貓糧碗空了,它卻會坐在碗邊,安靜等待,絕對不會開口求人。真是一個有點傲嬌,又有點討人厭的小東西。 主人一邊抱怨一邊往上湊,這行動未免有點賤。 粉紅豹,也屬于貓科動物?周津塬卻想到了一段久遠(yuǎn)回憶。 “我記得,大學(xué)里有一段時間,你和你那堆朋友在樓底下,對我唱歌。”周津塬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他說出這句話。 趙想容把目光收回來,聽周津塬繼續(xù):“你們唱的是,《對面的女孩看過來》。” 確實有這么一段。 趙想容早期閑著沒事,天天在低胸連衣裙外裹著白大褂,跑來到他們博士群里秀她淺薄的智商。轟又轟不走,發(fā)脾氣又懶得說話。 周津塬那會兒的學(xué)業(yè)的壓力極重,每日除了熬夜苦讀,根本沒精力躲開,索性沉默忍耐。 突然有一天,粉紅豹不再糾纏他了。 沒了她的登堂入室,周津塬整個期中都過得順風(fēng)順?biāo)?/br> 有一天中午,周津塬又熬了一夜在背書,正喝紅牛提神,不巧把飲料灑在了筆記上。 絳紅色的液體,甜腥粘膩,灑在復(fù)寫紙上,又混在同宿舍男生的臭襪子味道里,散發(fā)一股難聞的惡臭。他哭笑不得,跑到陽臺上曬書。 正在這時候,樓下有一群衣衫鮮亮的紈绔青年們,踩著山地自行車,從校園林蔭道呼嘯而來。而后面,還慢悠悠地跟著兩三輛敞篷跑車。 其中最美的女孩,斜坐在頭車的自行車后座,臉小腿長笑容甜美,雪白手臂緊摟著其他男孩的腰,紅衣烈烈。 驚鴻一瞥,周津塬就認(rèn)出來人,不正是趙想容。呵,她身后的男人是誰,她又有新的戀愛獵物了? 周津塬面無表情,轉(zhuǎn)身要回房間,才走了幾步,聽到樓下有個男聲挑釁地說:“我靠!看是誰走出來了啊,看到鬼了這是——來來,對面的姑娘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嘿,看過來!” 趙想容的那幫狐朋狗友,都知道她一直在追周津塬。 大家抬頭發(fā)現(xiàn)了周津塬,那幫有錢有閑的小紈绔都把自行車和跑車停了,就站在樓下,連哄帶笑的把這首老而俗的歌唱了足足五六遍。 周津塬索性也就不走了。 醫(yī)科生穿著很薄的黑襯衫,他把手臂撐在鐵欄上,站在高高陽臺,一邊閑散曬書一邊平靜地聽他們唱情歌,接受群眾的圍觀。 真是樓上樓下,都是少年得意,風(fēng)流不盡。 直等到樓下的人鬧夠了,周津塬才懶懶地朝他們揮了揮胳膊,走回房間。而在他走后留下的空擋處,是高廣的碧空蒼穹,以及一行南飛的大雁。 趙想容隔著冒著熱氣的火鍋,她出了好一會兒的神,淡淡地說:“沒想到,你還記得這事?” “任何人有這種經(jīng)歷,都很難會忘記?!彼酉氯?。 趙想容卻也記得那天,她剛查出周津塬的前女友是許晗,而許晗已經(jīng)因為車禍去世。她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她想徹底放手。是她那幫酒rou朋友把她拉出來,陪她玩兒。 如今,她依然蒙著眼睛坐在這里,沉浸在這一場充滿誤解和秘密的婚姻。 結(jié)賬自然由周津塬來負(fù)責(zé)。 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手機關(guān)機了,沒法手機付款。 旁邊的趙想容已經(jīng)把她的信用卡遞上去?!爸苯铀?,沒密碼。”她啞聲說 周津塬先幫她穿著大衣,兩人一前一后走過電感應(yīng)門,走到外面, 外面依舊在下大雪,雪花細(xì)密,懷著對世界溫柔而惻隱的情懷。 周津塬盯著濕漉漉的街道,這時候,他聽到趙想容在后面叫住自己:“有件事必須要告訴你?!?/br> 他回頭。 周津塬一愣,他從來沒見過趙想容這么復(fù)雜的表情。她躲避著他的目光。 隨后,趙想容雙手插兜,她很平淡地把自己從明月敬老院回來,對蘇昕所做的事情——送舊衣服和送花圈的事情,都說了。 趙想容停頓了一下,她讓他好好感受一下自己當(dāng)時的心情。那種被強烈羞辱卻無從訴說的感覺 “周津塬,如果你覺得,我能當(dāng)那種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老公出軌扮可憐,扮賢惠,扮不知情,苦苦等著他回頭的大老婆,你休想?!彼^望又冰冷地地說,“我說最后一遍,無論什么原因,你必須和蘇昕斷了。還有,蘇昕絕對不準(zhǔn)再去見許晗的祖母?!?/br> 但說著說著,趙想容終于怒了,她迅速蹲下身,想從旁邊的花壇撿起落雪要砸他。但是,雪太軟了,最終,她就是空空地?fù)]了手。 周津塬一動不動地看著她,黑眸深沉,還在為她對蘇昕的行為震驚著。 這大雪下了一整晚。 第21章 21 蘇昕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回來了, 她母親看到女兒提著一堆行李箱出現(xiàn)在門外,大吃一驚。 她昨晚在同學(xué)異樣的目光注視里, 冒著大雪紛飛,求宿管阿姨把那花圈處理完, 回宿舍時被其他同學(xué)鎖在外面, 敲門很久才有人開門。 蘇昕睜著眼睛看著黑暗。 她居然不像想象中那樣的吃驚。有些人,活在錦衣玉食里,就自以為可以羞辱別人的人生。這只不過是徹底的喪失。蘇昕同樣可憐那個趙想容。她唯一感激的,至少是趙想容沒有找她家人的麻煩。 蘇昕母親看到女兒眼下一片青黑, 剛要問怎么回事, 門又大力敲響。 蘇昕渾身一震, 想到趙想容昨天派出氣勢洶洶的矮個子,立刻說:“別開門。” 蘇昕母親推開女兒的手, 打開門。樓道口處,兩個裝修工人拿著電鉆和木板,原來,蘇昕的母親覺得小房子戶型不夠合理, 準(zhǔn)備打一個隔斷間。 蘇昕聞言后不由著急:“房子是周大夫借給我們暫住的。我們都沒給人家錢, 你想在房子里打隔斷,這樣不合適!再說,我們要搬出去!” 旁邊的門“啪”地打開,蘇秦頂著個雞窩頭走出來:“煩死人!大早上的,吵什么吵?” 蘇昕母親把她積攢的兩包藍(lán)色塑料腳套塞到裝修工人手里:“我女兒的話都聽見了?你們穿腳套進(jìn)門,別把地板弄臟了。動作輕點, 我可是一個病人噻……” 不大的兩居室,涌來太多的人。蘇母給蘇秦使了個顏色,蘇秦就把jiejie強行拉出去。 蘇秦打著哈欠:“對了,我跟你說件事。我打算退學(xué)!” 蘇昕滿腦子漿糊,她拼命控制著眼淚:“你別想一出是一出。家里沒東西讓你糟蹋了!” “我告訴你蘇昕,小爺我現(xiàn)在有錢,今天打隔斷的錢,還是我掏的呢!”蘇秦得意的脫口而出。 孟黃黃把蘇秦留在她華麗但亂糟糟的閨房里,足足三天。 三天的時間,她讓蘇秦叫自己“老婆”,讓他陪自己看電影和看演唱會光盤,除此之外,沒有出格的舉動。蘇秦也發(fā)現(xiàn),這位有錢的大姐就嘴上夠sao,行為倒是比誰都規(guī)矩。 臨走時,孟黃黃又慷慨地給了一筆小款。 蘇秦興奮地說:“那個孟黃黃問我,想不想當(dāng)藝人。她說,我如果愿意學(xué)跳舞,她會出錢幫我報班!她說她認(rèn)識人,可以讓我也去當(dāng)偶像呢!” 蘇秦突然止住話,在樓下,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個青色的影子。 周津塬果然來了,依舊靜靜的。 蘇昕看著他,心跳非常沉重,仿佛隔著千山萬水。 他們背后的門里,已經(jīng)傳來電鉆的巨大噪音,周津塬見蘇家姐弟都不說話,拾階而上,推開門往吵鬧的房間瞥了一眼。 兩居室里工人拿著電鉆熱火朝天地訂隔斷墻的木板,蘇昕的母親正叉腰站著監(jiān)工,也沒看到他在背后。 周津塬不聲不響地再把門合上。 蘇秦一直對這個周醫(yī)生有點畏懼,就對他jiejie使眼色。 蘇昕沒動,低頭看著自己的腳。正在這時,她下巴被扳起來,順滑的觸感。 周津塬戴著黑色的圍巾,和一雙黑色的羊皮手套,有種令人心驚rou跳的涼薄相。 他抬起她下頜后,就放了手。 電鉆的噪音太大,蘇昕沒聽清周津塬接下來的話,但是根據(jù)口型,她猜到他問的是:她打你了嗎? 蘇昕沉沉地呼吸著,她剛要回答,周津塬就摘了手套,用力地握了一下她的手。 “你還好嗎?”他問她。 蘇昕眼睛一下子充滿淚水,但她沒讓它們流出眼眶。她覺得,昨晚起就漂浮的心,沉落在某個最黑暗的地方。 周津塬打量完蘇昕,她好像除了哭過后,沒有什么大問題。。 “你,”他對站在一米外的距離,用又好奇又鄙視地目光注視他們的男孩說,“這里面怎么回事?” 蘇秦說:“你說什么?” 打隔斷很快,用電鉆鉆幾下就好。蘇母準(zhǔn)備回頭裝門的時候,周津塬進(jìn)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