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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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還有一個娃娃番外,一個幻想番外?。。。。「兄x在20200802 21:49:39~20200804 00:34: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bluesky 20瓶;木木斤斤 10瓶;無桑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73章 冉冉 六年后。 年節(jié)將近,長安城落了好幾場大雪。 馬車緩緩駛過長街,車轱轆碾壓著積雪,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脆聲。 半撐的車窗邊忽然搭了一雙白白軟軟的小手,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剛往外探了探,便被人提著后領(lǐng)子扯回去了。 馬車停在宮門前,一抹雪青色的身影從馬車?yán)镢@出來,得償所愿的踩上厚厚的積雪,一蹦一跳的碾腳印子。 素手撩起門簾,舒清桐探出頭來,搖頭嘆氣:“當(dāng)心積雪濕了鞋子。” 小丫頭脆生生“哦”了一聲,該怎么踩還是怎么踩。 治她的人不在,她自是無畏無懼的。 鄭煜堂見完盛武帝,與幾個同僚從殿中走出,正值年節(jié),是最忙的時候。他的步子跨得又大又快,微微偏頭低聲說著什么,身邊跟著的人幾乎都要小跑,唯恐走慢落后聽漏一句,態(tài)度十分恭敬。 還沒走出多遠(yuǎn),就與一名內(nèi)侍迎面遇上。內(nèi)侍從容向他們行禮,然后告知鄭煜堂,鄭夫人已在宮門口等候。幾位年輕的同僚相互遞了個眼神,忙道:“早聞大人與尊夫人伉儷情深,今日剛落了雪,尊夫人怕是擔(dān)心大人回府路上受凍,竟親自來接?!?/br> 鄭煜堂的妻子是鎮(zhèn)遠(yuǎn)將軍府的八姑娘,數(shù)年前大齊出兵北厥,便是這位鄭舒氏的長兄,太子的親信舒宜邱領(lǐng)兵出征,協(xié)助北關(guān)舒家軍與北厥殊死一戰(zhàn),大獲全勝,如今已是兵權(quán)在握的大將。 鄭煜堂岳家得勢,北厥降齊后,鄭煜堂提出對北厥的管制政策深得帝心,還未及而立,已是官運亨通,又得嚴(yán)相栽培,恐怕再不用幾年,便會成為大齊最年輕的丞相。 若換一個人,必定招人嫉恨,可這人是鄭煜堂,那就是另外一個說法。 熟悉鄭煜堂的人都知道,他做事的速度節(jié)奏非常人能趕上,你以為他只是對北厥管制一事頗有見解,事實上,只要是陛下在意的事,隨口一問,他必能對答如流,可見是時時在cao心,事事在費心。面對這樣的人,但凡不夠有他拼,都不敢將嫉妒之言宣之于口。 即便是不熟悉鄭煜堂的人,也聽說過幾年前他因太過勤務(wù),在最康健的年紀(jì)直接病倒,告假休養(yǎng)了很 長一段時間才回到朝中,這幾年他收斂了許多,不再像幾年前那樣不要命的做事,但隨著他將時間留一部分出來陪伴妻兒,他做事的效率直線上升,許多年輕官員想要磨礪自己的,都愛跟著鄭煜堂做事。 鄭煜堂果然結(jié)束了方才還在談的事:“與兵部核對疆域與定名一事,待我與鎮(zhèn)江女侯碰過面再議。核對兩邊的疆域圖,方可避免出錯漏。今日舍妹設(shè)宴,本官急趕家宴,便不與諸位閑話了,告辭?!?/br> 此話一出,哪個還敢吱聲。 三兩句話,包含的重量太可怕了。 他口中的鎮(zhèn)江女侯,是他二弟的正妻,而那位設(shè)宴的“舍妹”,便是幾年前嫁給懷章王,做了懷章王妃的親meimei。所以,這是一家子要去王府赴家宴? 想想鄭煜堂的前程,再想想他強大的岳家與幾個爭氣的兄弟姊妹,幾個下首同僚只能搖頭嘆氣。 不能比啊,不能比。 鄭煜堂轉(zhuǎn)身就走,內(nèi)侍忽然又叫住他。 他恭敬的沖鄭煜堂再拜,笑道:“夫人命奴才轉(zhuǎn)告大人一句,下雪路滑,大人莫要著急趕路,時間還充裕的很,慢慢來便是。” 鄭煜堂聞言,笑了一下,離開時,果真沒有剛才難么大步疾行。 鄭煜堂一路走到宮門口,一眼瞧見舒清桐正拽著姌娘往馬車?yán)锶?/br> 慢慢來,不要急。 這幾年,她對他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那年的事,是真的嚇到她了,叫她這些年都沒放下。 所以為第一個女兒取一個姌字,就是為了時刻提醒他,不妨冉冉纏纏,不必時刻緊繃忙慌。 偶爾他緊張忙碌,晚歸忘食,她便一手拎著食盒,一手牽著姌娘來接他,回府路上也不著急走,偶爾見到漂亮的精致,便拉他下車一同走走逛逛。 姌娘已經(jīng)六歲,儼然有了讓人頭疼的苗頭,主意多,愛玩鬧,待再長兩歲,恐怕侯府的屋頂都能給掀翻。 舒清桐面對姌娘,早已沒了大家閨秀的矜持,恨不能時時刻刻別一根荊條以便教她做人,鄭煜堂便成了最好的避風(fēng)港。但聰慧的姌娘知道,小打小鬧能躲在父親后面,原則性的大錯,父親的可怕可不是母親這點呵斥能比的。 小丫頭拿捏著分寸,在父親母親的臂彎 下反復(fù)橫跳,倒也快活。 姌娘還想踩雪,一雙有力的手臂伸過來,將她抱了過去。 姌娘小臉一轉(zhuǎn),見到父親含笑看著他,立馬露出個大大的笑,手臂勾住父親的脖子,夠著脖子去看他的靴子。 鄭煜堂配合的將靴子露出來:“看,濕了沒?” 小丫頭的心思一眼就能看破,若父親的鞋子也被雪水浸濕,母親的教訓(xùn)就沒有道理了——父親走來鞋子濕,她踩雪鞋子也濕,反正都要濕,何不痛痛快快踩呢? 可惜她要失望了。鄭煜堂穿著皮質(zhì)嵌絨的官靴,一路走來又徐徐不急,并未被積雪浸濕。鄭煜堂配合了她的檢查,故意也要查看她的鞋子,姌娘身子一抖,濕嗒嗒的繡鞋往裙子里藏,方才舒清桐拽都沒把她拽進馬車,這會兒她手腳并用自己往馬車?yán)锱馈?/br> “你……”舒清桐看在眼里,好氣又好笑。 鄭煜堂負(fù)手立在她身邊,挑眼看她:“岳母說,你小時候比她皮十倍不止,你吼她的時候,不會心虛嗎?” 舒清桐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我勸你慎言。 鄭煜堂笑笑:“祁鈺呢?” 舒清桐扶額:“今日一早,您這位千金大小姐便拉著幾個弟弟meimei嘀咕籌劃什么,也不許我去看。二弟和阿呦回府早,已經(jīng)先去了王府,這小子像是被派了什么任務(wù),跟著嬟娘后頭先過去了。姌娘接你習(xí)慣了,所以隨我來?!?/br> 鄭煜堂嘆了口氣。雖然沒說什么,但舒清桐卻聽懂了這聲嘆息—— 還是女兒知道疼人。 生什么小子,盡是來氣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804 00:34:57~20200805 21:45: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挖完地下還要挖礦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陳衡 10瓶;打滾兒求加更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74章 嬟美 懷章王府。 花廳內(nèi)設(shè)了碳爐茶點,鄭煜澄與溫幼蓉正陪賢太妃說話。衛(wèi)元洲出門去接妻兒,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回府,鄭煜堂和鄭煜星也要下值之后才能趕來,他們反倒成了最早登門的。 自從鄭蕓菡誕下一女后,這懷章王府便超越二房女侯嬸嬸的侯府,成了侯府幾個小崽子最快活的營地。 這里有整個長安城的小食零嘴,隨處可見的小玩意兒,可是小表妹一個人哪里消得動,還不是要靠哥哥jiejie們的力量! 小食管夠,小玩意兒多到眼花繚亂,太妃祖母慈祥和藹,他們?nèi)氯轮ネ碧焖寄艽葠鄣男χc頭,可與府里的父親叔嬸們太不同了! 太妃喜歡孩子,卻不是那種強求子嗣的喜歡,只要是孩子,她都喜歡。 侯府幾位公子小姐一來,她便叫平嬤嬤將小縣主的零食玩具都拿出來給孩子們。 鄭嬟拉著小堂弟鄭祁鈺規(guī)規(guī)矩矩給太妃行禮,才五歲的年紀(jì),規(guī)矩禮儀竟半分不差。 太妃連連夸贊,直道兩個孩子教的好。 五歲的嬟娘倏地抬起小腦袋,“因為爹爹好!” 鄭煜澄眉毛一挑,在太妃面前有些尷尬。 小丫頭這一句順利將自己規(guī)矩守禮的形象搗毀,可太妃并不生氣失望,反倒認(rèn)真的盯著小姑娘,煞有介事的問:“嬟娘的規(guī)矩都是爹爹教的?” 一提親爹,鄭嬟小娘子立馬打開了話匣子。 “爹爹不用教,爹爹好,跟著爹爹學(xué),嬟娘就能學(xué)好!” 為官多年,鄭煜澄早已練就一副氣定神閑的性子,可這些年,隨著女兒一張小嘴越發(fā)能叭叭,見誰都愛夸他這個親爹,鄭煜澄這張沉穩(wěn)的面具越發(fā)戴不穩(wěn)了。 不是他太浮躁,而是鄭嬟小娘子一夸起爹來,大概天王老子跟她爹比還差三十個三叔! 小孩子想法天馬行空,作比形容帶著孩童的天真稚嫩,聽的人連連發(fā)笑,不知道的還以為鄭煜澄是個多自戀的人,整日對著女兒細(xì)數(shù)自己的好,叫女兒記得全都是這些。 太妃笑了,她沖鄭嬟招招手:“來?!?/br> 鄭煜澄坐不住了:“孩子口無遮攔,叫太妃見效,阿嬟,休要在太非面前胡說。” 鄭嬟小娘子 無畏無懼的看了一眼母親。 溫幼蓉絲毫不覺得女兒哪里不對,笑盈盈的看著她。 母親的笑容就是最大的鼓勵,鄭嬟小娘子撲進太妃懷里,一張小嘴繼續(xù)叭叭:“爹爹長得俊,脾氣好,還有耐心,爹爹做事從來不出錯,阿嬟跟著爹爹學(xué),也不會出錯的!” 賢太妃看看懷里的小寶貝,再看看面色發(fā)紅的鄭煜澄,笑聲更清朗。 平嬤嬤在一旁圓場:“若非鄭大人教養(yǎng)有方,慈而不溺,又豈能得小娘子這般敬重喜愛。都說女兒是父親的一塊寶,可老奴活了大半輩子,卻也沒見哪家小娘子像嬟姑娘這樣與鄭大人親近的。這是大人的福氣?!?/br> 鄭嬟小娘子迅速接話:“也是嬟娘的福氣?!?/br> 這下連平嬤嬤都笑了。 平嬤嬤所言,也是賢太妃好奇的,這位鄭二公子的女兒,當(dāng)真是極其親近父親,夸贊父親像是家常便飯,且絕非刻意耍寶,小姑娘夸贊時眼中的璀璨,動人極了。 鄭煜澄面上赧然,可哪個做父親的不希望自己的兒女敬重喜愛自己?尤其是個嘴巴甜得抹了蜜的小家伙,讓他半句重話都說不出口。 看著窩在太妃懷里吃糕的女兒,鄭煜澄輕輕轉(zhuǎn)眼,望向身邊的妻子。 溫幼蓉正沖女兒擠眼睛,是個夸贊的意思,外人只知鄭嬟小娘子與父親親近,卻不知她與母親的默契,到了讓他這個生父都嫉妒的程度。 一個眼神,便各自了然。 鄭嬟小姑娘很多地方,的確是照著他這個父親的姿態(tài)學(xué)的,但她啟蒙說話,卻是母親溫幼蓉一個字一個字咬著音教的。 她最先教她的,就是“父親”。 鄭嬟小娘子學(xué)會了說話,也學(xué)會了夸贊父親。 鄭煜澄一個晃神,忽然想到那年風(fēng)雪夜,他披著一身寒意走進院中,抬頭見到房中亮起橙暖的燈火,母女二人正在房中折小兔子,他的妻子用最動聽的聲音,一邊折著兔子,一邊講著從前的故事。 并州的相遇,山中的險境,在妻子的口中,褪去了原本的可怖和驚險,處處透著奇趣。 因為有了那年的相遇,才有了如今的鄭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