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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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商怡珺,又會是誰? 這一次,范氏再沒有拈酸吃醋的閑心了。不管是誰,她都要與此人和善相處,若是得寵些也好,這樣她與太子也有冰釋前嫌的機會。如此一來,范氏反倒成了最積極的那一個,還專程借著送湯,隱晦的問太子,新寢宮還有哪里不妥,望他指點。 太子握著書卷,總算多看了范氏一眼,當(dāng)晚就去了范氏宮里。 范氏大喜,一番例行公事后,抓緊機會窩在太子懷中默默掉淚,說了些自己近 來的反省,也保證以后不會再有這樣糊涂的時候。 太子擁著佳人,鳳目微闔,倒是把話聽全了,他沒說話,只是用摟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她。 一個小小的動作,對范氏來說卻是極大地寬慰,她忍住淚,又問了些新寢宮準(zhǔn)備的事項。就在范氏以為太子已經(jīng)睡去時,忽聽男人低啞的聲音告訴她:“備些風(fēng)箏吧,大的,漂亮的?!?/br> 范氏愣住,風(fēng)、風(fēng)箏? 作者有話要說:給個花花叭?。。。。。ǔ舐暎?/br> 感謝在20200714 12:47:48~20200714 12:56: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蘭景夕 27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54章 七更 池晗雙來時,鄭蕓菡雖然寬慰了她,但隨著冬至宮宴將近,鄭煜星還沒有轉(zhuǎn)醒跡象,那種惴惴不安的心情,一天一比一天強烈。 大夫一波一波的來,可誰也說不出癥結(jié)在哪。明明傷口結(jié)痂了,并沒有再惡化,即便失血過多,也不至于昏迷這么多天。 鄭蕓菡每一日都在等鄭煜星醒來,每一日都在盼著事情有轉(zhuǎn)機。 然而,她沒有盼來轉(zhuǎn)機和希望,卻先等到一個晴天霹靂。 忠烈侯已決定向王家提親,那王家也愿意將女兒嫁過來,為三公子沖喜。 “沖喜”兩個字,仿佛一把大錘子狠狠擊在鄭蕓菡的腦門,令她一陣暈眩,茫然無措,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不可以! 秦表姐被賜婚,三哥被沖喜。為何老天要和他們開這樣的玩笑? 鄭蕓菡沖出鄭煜星的臥房,想去找忠烈侯說理,可理還沒說成,卻被告知另一則消息——府里已經(jīng)為她尋覓了好些不錯的青年才俊,準(zhǔn)備在冬至那日設(shè)宴邀請,她已經(jīng)長大了,該收心養(yǎng)性。遲早是要嫁出去的,兄長的婚事豈是她能做主的。 說到這里,忠烈侯破天荒的和氣慈祥。 這畢竟是他的親女兒,也是裴氏的女兒,近來他格外懷念裴氏,看著女兒時,想到的都是她從前乖巧討喜的樣子。 再一想她出嫁的樣子,忠烈侯有些感慨,和聲道:“你始終是忠烈侯府唯一的嫡女,上頭又有好些出眾的兄長,為父自會為你千挑萬選,找一個最好的夫婿,叫你風(fēng)光嫁出去?!?/br> “至于你兄長,那王家女是個好姑娘,她嫁過來后就是你嫂嫂,你切不可再像那般無禮。” 鄭蕓菡看著面前的忠烈侯,一時竟不知該用什么樣的心情面對他。 說他不配做父親,他并非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兒女。 說他配,他卻總是用那種自以為是的關(guān)心,做著傷人的事。 好像有千言萬語擠在喉頭,這些年所有的事,所有的話,堵得她近乎窒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鄭蕓菡眼底再無光彩,對忠烈侯福身:“既是如此,女兒告退?!?/br> …… “大嫂?!?/br> 舒清桐怔然:“菡菡?怎么了?!?/br> 鄭蕓菡忽然對著舒清 桐跪下來。 舒清桐大驚:“快起來,這是干什么?” “大嫂……”鄭蕓菡深吸一口氣,壓抑道:“我不想見府里為我尋的青年才俊,三哥也不能娶那個王家姑娘??墒侵挥形乙粋€人,我怕我會撐不住,大嫂,秦表姐喜歡三哥,并不輸于你對大哥的珍愛……你能不能幫幫我,幫幫他們……” 舒清桐心里一痛,忽然想到當(dāng)初瓊花玉苑和江上游船的事,每當(dāng)她需要她時,小姑娘總是一口應(yīng)下,義無反顧。 也想到成婚那日,所有人里,只有她留意到自己初為新婦的那點小委屈。 那樣貼心的照顧,細(xì)致的呵護(hù),是她做夢都想不到的。 舒清桐很想答應(yīng)。 然而,她避開她的眼神,昧著心意,澀聲道:“菡菡,公爹才是這侯府的一家之主,我曾勸你大哥與公爹開誠布公的探一探,可你大哥并不愿意。有些事,即便身為人子,也不可以說。菡菡,你放心,府里為你選的一定是最好的,至于三弟,總要等他醒來,行完了所有的禮,那王氏女才能做得了你嫂子。” 她第一次拒絕了鄭蕓菡。 從大嫂院中出來,鄭蕓菡的步子虛浮無力,她沒有多做糾纏,一半是聽出了大嫂話中深意,一半是因為疲累。 她自嘲的笑了一下。 針對劉氏有什么用呢。 從一開始,她就不是能做主的那個人。 善兒和真兒憂心忡忡,不知說什么好。 鄭蕓菡深深吸氣,閉上眼睛。 冬日的氣息,涼徹肺腑。 她低聲問:“善兒,王爺有來信嗎?” 善兒柔聲道:“姑娘,您忘了王爺眼下不在長安,可能冬至都趕不回來?!?/br> 鄭蕓菡“哦”了一聲,彎唇笑起來。 “我好想他啊?!?/br> 真兒有些難受,“姑娘,其實這事好辦,咱們給王爺寫信,或者給太妃遞信,像當(dāng)初太妃登舒家門一樣,也為你做主。奴婢就不信,太妃和王爺來了,還有誰敢逼你嫁給別人?!?/br> 善兒也道:“大少夫人有身孕,做什么都不方便,況且大公子之前身體不好,大少夫人一定更擔(dān)心大公子。咱們可以去找女侯啊,女侯最疼姑娘了,我們?nèi)デ笏?,她一定會幫忙的。什么王家姑娘李家姑娘,通通趕出去 ,侯爺也不敢說什么!” 鄭蕓菡仰頭看著滿園枯枝,笑了一下:“不是這件事?!?/br> 少女抱著懷中的手爐,像是抱著什么稀世珍寶,又像是能從中汲取力量。 “真正要解決的,不是這件事?!?/br> …… 冬至,這日是個難得的晴天。 舒易恒從早上起便精神奕奕,喜氣洋洋。 他從懷中掏出鄭煜堂親筆寫的請?zhí)H為感慨。 終于等到這天了! 然而,當(dāng)他抱著一摞圖紙走進(jìn)衙署時,就看到杭寧和趙齊蒙捏著一模一樣的請?zhí)?,眼神不善的打量對方?/br> 不是,什么意思? 舒易恒急急放下手里的東西,指著他們的請?zhí)骸澳銈円彩盏搅???/br> 同一時間,兩人的眼神殺過來,各自了然。 原來你也有。 舒易恒笑不出來了。 溫幼蓉來時,見到的就是三個男人各自捏著自己的請?zhí)?,眼神在另外兩個人身上來回逡巡,栽滿不善的審視和鄙夷。 溫幼蓉一陣頭疼。 少頃,趙齊蒙晃悠到溫幼蓉身邊,捏著請?zhí)?dāng)扇子:“女侯,這是什么說法?選秀呢?” 溫幼蓉滿腦袋頭疼的事,一點也不想和他浪費時間:“你若不愿去,也沒人按著你腦袋?!?/br> 趙齊蒙嗤笑:“去,為什么不去?我還非去不可了!” 他已經(jīng)猜到,這家宴恐怕請了不止他一個,所以,鄭蕓菡那傻姑娘的心上人,會不會就是其中一個? 想到鄭蕓菡,趙齊蒙還是有些擔(dān)心:“不是說受傷了嗎?嚴(yán)不嚴(yán)重?你們侯府規(guī)矩還真多,想去探望都不行?!?/br> 溫幼蓉內(nèi)心哀嘆。 哪里是不讓你們探望,三弟那樣了,傻丫頭都快哭傻了,起先整日整日的魂不守舍,現(xiàn)在稍微好點,也是除了三弟誰也不在意。 根本不會見你們。 “趙齊蒙?!睖赜兹亟凶∷?,想了想,認(rèn)真的告誡:“菡菡的事情,我和游清都沒有耍弄你的意思。但是……菡菡這頭的變數(shù)有點大,我希望你有點心理準(zhǔn)備。” 趙齊蒙看著手里的請?zhí)?,嗤了一聲:“老子的心理?zhǔn)備,從并州就開始了?!?/br> 溫幼蓉看著他晃悠離開的背影,忽然覺得最近他又變得滿身匪氣了。 嘖。 …… 秦府。 池晗雙來給秦 蓁送冬裝。 今日宮宴,本不是秦蓁和秦意這樣的級別能參加的,但因史靳的關(guān)系,他們也能入席,池夫人便給她們備了衣裳。 小金氏趁晗雙去給秦意送衣服,低聲問女兒:“那個史靳,你喜歡嗎?” 秦蓁看著母親,她眼里有真切的擔(dān)憂。 她笑笑:“母親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女兒這些年一直偷偷往外跑,和史靳是舊相識?!?/br> 小金氏笑了一下,挨著女兒坐下:“我雖算不得圓滿,但也曾真的傾慕過那個男人。待嫁姑娘的模樣,可不是你這樣?!?/br> 小金氏頓了頓,忽然道:“那個總給我送東西的小郎君,他知道嗎?” 秦蓁一愣,“什么?” 小金氏輕輕地笑起來:“你的心思我猜不透,你也不愿與我多說,總是自己一言不發(fā)就安排好了。意哥兒有了這宅子后,就把我接來了,原以為能一家團(tuán)聚,你卻住去太仆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