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謹慎小心,只與東宮一同守職的人打了招呼,后來在湖邊,他不想有人打擾菡菡,安排人守在周圍不許任何人靠近,別說聽到什么似哭似吟的聲音,就是人影都難瞧見。他的手下倒是攔了幾個明熹園過去的人,說是太子還未睡下,得知他忽然離開明熹園,這才派人去問的?!?/br> “太子知道這回事,太子妃豈會不知?太子沒這么無聊,東宮其他人更不敢拿他的事造謠。所以,知道這件事,又足夠有閑心去散播謠言的,很有可能就是太子妃。” “這件事,他早已暗示了太子,太子心明眼亮,不說完全篤定,心中至少有幾分猜疑?!?/br> “不僅如此,你們的位置是她故意放在顯眼位置,讓她的注意顯得不那么刻意;方才進來時,她只當里面是你和陳徹,所以根本沒想到太子冒然進來會危險,鄭三哥全都暗示過太子。直到進屋之后,她的反應就更明顯了?!?/br> 池晗雙疑惑道:“方才太子那番話,其實是想告訴你,他知道是誰做的手腳,他會給你一個交代??赡愕脑捓铮瑓s把這事情推在太子頭上,像是暗示這事情是太子做的一般。這是為何?” 前面的,她都懂了,可這一點,她卻不大懂,偏偏太子作勢要出,鄭三哥怎么都不肯再講,臉色還有些怪怪的。 宴席的大殿已經(jīng)近在眼前。 秦蓁看著走在前面的男人們,眼底漸漸浮上一層戲謔:“那你以為,為何太子一開始,就讓范氏離開?” 池晗雙無言。 秦蓁淡淡道:“因為在我還什么都沒說之前,在當時那個情況,他的第一反應,是護著范氏。他怕范氏在場,被我挑唆幾句,就會亂了陣腳,露餡更多,到時候,他就算想不懲治都不行?!?/br> 池晗雙露出失望的樣子。 秦蓁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你這是什么表情?多少男人負心薄情,一旦有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犧牲女人。范氏是他的結發(fā)妻子,他在第一時間,下意識選擇保護妻子,倒也算是個不錯的丈夫,不是嗎?” 池晗雙在心里對太子的小相翻了個白眼:“可他最后還是說,會給你一個交代呀。” 秦蓁幽幽道:“所以說,狗男人可不是狗著玩的。一旦發(fā)現(xiàn)眼前 的利益更誘人,女人又算什么呢?說到底,這哪里是為了給我什么交代?他的女人以為整的是我,其實是在給他的太子之路扯后腿,他不敲打敲打,再讓她犯糊涂怎么辦?” “為范氏求情,倒也不至于。這事情若是范氏做的,原因不言而喻,曹家之事,已經(jīng)讓他覺得納了曹側妃是件很丟臉的事情。若正妃再這樣,他顏面何存?我索性當這事是他做的,既是他做的,冠冕堂皇的理由還不好找?” 所以,硬將女人心里那點算計,樹立成男人角度的家國大義,彎彎繞繞,其實又繞回來,圓了他最初的態(tài)度,庇護范氏。 這樣一來,他懲不懲治范氏,懲治深淺,只看他心里有多惱火,是順著他的心意,而不是為了給她一個交代,必須得做到什么程度。 池晗雙心里堅定地想,她以后絕對不要找這樣的男人,但看著秦蓁,又多了些憂愁。 她知道表姐是有些想法和手段的,與男女之情上,也并不如一般人家的姑娘那般期待熱衷。 但到了今日,她才恍然發(fā)現(xiàn)。 表姐已經(jīng)不是熱不熱衷的問題了。 她隱約覺得,男人在她眼里,都是一條狗。 池晗雙有些擔憂。 姨母還等著她早日成親生子呢,表姐這種心理狀態(tài),她眼里還有男人配和她同一個屋檐下生活嗎? 作者有話要說:很久以后—— 太子【緊張的】:晗雙,那個…… 池晗雙【超大聲】:滾—— ———————————————————————— 感謝在20200529 23:58:02~20200530 23:59: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23352458 40瓶;回眸一笑、流浪小妖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10章 一更 池晗雙的小心思,秦蓁并沒有留意到,她腦子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鄭煜星大晚上帶著鄭蕓菡到湖邊散心? 大晚上散心本就古怪,還要派人守著不許旁人靠近? 照晗雙描述的清醒,像是鄭煜星匆忙趕去鄭蕓菡那邊,難道是那晚發(fā)生了什么事? 秦蓁回到席中,同席的秦意吃的正酣,面前食盒空了一大半,酒壺就在手邊,自斟自酌很是自在。 “jiejie怎么才回來,都快散席了,趕緊吃點喝點,回園子再想叫吃得反而麻煩,放心,你走后,除了這碟豬肘子咸膩的反常,一切正常?!?/br> 秦蓁涼涼的看著他:“我在的時候,大概很影響你的胃口吧?!?/br> 秦意扭頭,手里的酒盞還貼在唇邊,迎上秦蓁的眼神時,慢慢的,慢慢的將酒盞放下,扭過頭去,端正坐姿,克制了一下胃口。 他心里還很不滿:是你自己不要我?guī)兔Φ?,我安安分分在這里坐鎮(zhèn),你又不高興,女人怎么都這么口是心非。 秦蓁心里冷曬:和鄭蕓菡呆的久了,看她每日認認真真做助教,仔細周到又乖巧,她多少明白了鄭煜星護短的由來,可是和秦意相處多年,她依舊沒想明白,這弟弟留著干什么。 將秦意盯得毫無胃口后,秦蓁目光輕轉,落在貴妃身邊的鄭蕓菡身上,思緒回歸。 鄭蕓菡今日明媚動人,從前鮮少有之,女為悅己者容,縱觀前情種種,這滿席郎君,唯有—— 她看一眼同側的懷章王。 ——這一位最有可能。 她先時小小試探,只為摸個底,沒想鄭蕓菡反應異常,一連幾日的狀態(tài)著實嚇人。 秦蓁還沒想明白這里頭的旋即,她又自發(fā)的恢復正常,眼神里甚至添了些以往沒有的風情。 算算時間,她出現(xiàn)異常,與鄭煜星帶她夜間散心的時間十分吻合。 她恢復正常,恰好趕上鄭煜星奉命去查探流言一事,消失了幾日之后。 難道……是鄭煜星與她說了什么,才讓她有那失魂落魄之態(tài)? 忽然間,多年前那番無情到近乎羞辱的告誡在腦?;厥帲剌枭鲆粋€難以置信的想法來…… 隔著一小段距離,她抬眼望向站在太子身邊 的鄭煜星。 好巧不巧的,鄭煜星也看過來。 四目相對。 秦蓁目光幽深,疑惑里隱含冷意與詫異——那是你的親meimei,你也下得去手,用你滿腦子的胡亂想法去荼毒她??? 鄭煜星從秦蓁的眼神里看到了疑惑。他唇角輕掀,發(fā)出一聲亦嗤亦嘆的笑聲;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大抵正在疑惑,他這樣不愛惹麻煩的俏郎君,為何會對她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女人出手相救。 他露出一個高尚的微笑,淡淡然移開目光。 秦蓁細眉微挑,疑惑更深。 …… 鄭蕓菡是在太子妃之后回來的,她進來時臉頰異常通紅,未免旁人察覺異樣,索性灌了好幾口酒,弄得一身酒氣,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是喝多,而不是為別的。 奈何酒不醉人人自醉。 喝得越多,腦子里的畫面就清晰。 她今夜,相當大膽了! 大膽,且刺激。 刺激,更愉悅。 衛(wèi)元洲將她的情態(tài)看的分明,好氣又好笑。 他今夜可謂喜憂參半,喜的是他的小姑娘竟然主動了一回,那一下子,簡直堪比千軍萬馬踏鼓而過,腦子里只剩轟隆震響;憂的是,她如今還不大能接受他,要讓小姑娘全心全意的將自己交給他,尚且任重道遠。 …… 終于到了散席之時。 太子和太子妃親自送盛武帝回園內(nèi),鄭煜星正要跟上,卻發(fā)現(xiàn)秦蓁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他猛然醒悟——對了,陳徹還在他手里,她今日來這么一出,其實也是間接把他在當中摻和的痕跡剔出去,讓太子無從懷疑,只當是她一人安排。 現(xiàn)在他得把陳徹還給人家,了結這段情仇。 他落后一步,在秦蓁身邊停下,快速說了個位置。 秦蓁神情從容,淡聲道:“我已經(jīng)與太子報備過,去見他這事倒也不必畏畏縮縮,不過人始終是外面帶來的,太子這頭打了招呼,仍要仿著旁人。不知可否再勞煩鄭大人一次,待我與他說完,你幫我將人送出去?!?/br> 她說的平靜,完全聽不出是要去見有感情糾葛的未婚夫。 鄭煜星暗自唏噓——女人,何其薄情。 他清清嗓子,神情肅穆,遠遠看去,還以為他兩人在談什么公事:“我方才已經(jīng)救你 于水火,這是天大的恩情。你以為在萬寶園里送人進出是什么輕松的事情?我又不欠你什么?!?/br> 秦蓁微微一笑,誠懇道:“鄭大人今日出手相救,的確讓人……非常意外??墒恰?/br> 女人笑意驟然淡去,神情淡淡,非常無情欠打:“——我求你了?” 鄭煜星倒抽一口涼氣,表情漸漸僵硬。 聽聽!這都是什么猖獗之言! 得了便宜還賣乖! “況且,陳徹是鄭大人派人一棒子敲暈扛走的,你若是不擔心把他交給旁人處理,他胡言亂語的牽扯到你什么,我是無所謂的?!鼻剌枰桓焙芎谜f的話的樣子。 鄭煜星逼出一個笑:“成,我就再幫你收一回爛攤子,但你記好了,下次還有這種事,小爺管你去死!” 秦蓁剛要開口,忽然瞟見喝得小臉酡紅的鄭蕓菡起身離開,方才在座中那番猜測,牽扯到一些舊事,令她有些心煩意亂,語氣不由透出幾分怨毒:“一言為定,食言的人,舌頭生瘡,腳下流膿!” 鄭煜星生氣了,他真的生氣了! 鄭蕓菡你給我來看清楚! 這就是你口口聲聲念叨的善良小jiejie,看看她的涼薄嘴臉,狼心狗肺! 看著秦蓁轉身離開,鄭煜星腦子里的弦忽然彈了一下,眼神蹭的一下亮起來。 她現(xiàn)在是要去陳徹吧? 口說一萬遍,不如親眼見一遍。 鄭蕓菡呢? 鄭煜星轉頭四顧,發(fā)現(xiàn)鄭蕓菡已經(jīng)走了。 他咬咬牙,追出去找人。 千載難逢,你可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