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仿佛欺騙了一個男人的感情似的。 她感受了一 下此刻這個懷抱,在心里默默搖頭。 現(xiàn)在再拒絕是不可能的。 “王、王爺……” 衛(wèi)元洲蹙眉。 他覺得這個稱呼有些老氣。 “換個稱呼?!?/br> 現(xiàn)在稱呼它不是最重要的! 鄭蕓菡試著掙開他,一雙眼淚洗過的眸子蹭亮蹭亮:“可、可不可以晚兩年再、再談婚論嫁呀?” 衛(wèi)元洲眸色微沉:“為什么?” 鄭蕓菡咬唇,艱難的扯謊,“因、因為我……太小啦?!?/br> 若是兩年,應該足夠她克服。再者,他們也應該仔細處一處。 衛(wèi)元洲將她從頭掃到腳,嘴角一挑,無奈道:“可是那時候,我怕我太老了……” 鄭蕓菡小臉一紅,豁出去了。 她踮起腳,湊到衛(wèi)元洲耳邊,熱氣呼呼沖著他。 “你不老呀,元洲哥哥?!?/br> 元洲哥哥。 衛(wèi)元洲渾身血液轟的一聲炸開,輕輕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推開,有那么一瞬間,他竟覺得這小丫頭在玩伎倆。 他心頭疑惑,但并不愿意多問。 也許她還有遲疑,顧慮,甚至……對他并不完全交心。 但沒有關系,眼下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他握著她的肩膀,“好。” 鄭蕓菡眨巴著眼盯著他,有點得寸進尺:“那……我能繼續(xù)跟秦博士讀書,做助教嗎?如果以后有機會,我可以做女官嗎?” 衛(wèi)元洲一點也不在意這些,他只想她高興。 他學著她的樣子,低頭依附到她耳邊:“元洲哥哥都依你?!?/br> 作者有話要說:等我睡一覺,起來繼續(xù)寫,今天繼續(xù)更。 感謝在20200527 23:53:36~20200528 02:01: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cherrysix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07章 嘩—— 冰涼的水沖過剛剛刷過的馬具,泥沙盡褪,水痕滑過,只剩一片凈澈。 男人拎著桶的手臂衣袖撩起,肌理分明,結實有力。 衛(wèi)元洲呼出一口氣,滿臉痛快,唇角怎么都壓不下來,他放下空桶,轉身準備再拎一桶繼續(xù)澆洗。 桶提被樊刃按住,衛(wèi)元洲彎著嘴角,愉悅的看著他:“你做什么?” 樊刃神情復雜,示意他老人家看看后面。 衛(wèi)元洲抬手,輕輕地扒拉開樊刃的腦袋。 后面,站了一排在馬場做事的官奴,神色驚恐,戰(zhàn)戰(zhàn)兢兢,非常無措。 懷章王忽然來了馬場,將他馬具全部卸下,親自洗刷,洗完自己的還不夠,竟將自己手下將士的馬都牽過來,卸了馬具排排放,一鼓作氣全洗了,手法嫻熟,還越做越得勁。 就很迷惑,也不敢問。 衛(wèi)元洲笑意不減,語氣比打勝仗時更快活,還添了幾分難得的恣意:“本王剛入伍時,亦幫上峰刷過馬具,你們在軍中,不也時常拿這個作彩頭,大驚小怪?!?/br> 他就差直接說,我想刷就刷,你們管得著嗎? 樊刃今日是真的大開眼界。 他跟了王爺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因為一個姑娘有這樣快活的情緒,簡直……像情竇初開的小青年,人家一句話,一個笑,他便能原地滿血,找到什么活兒就干,只為發(fā)泄身上怎么都使不完的力氣。 刷馬具…… 虧他還記得這是他剛入伍時才做的。他那時沒有軍功和軍銜,不得不從低做起,可他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 毫無包袱。 樊刃毫不懷疑,他再刷下去,殿下就該來了。 他飛快思索,然后道:“可是,晚些時候陛下設宴,應是回長安之前最后一次設宴了,王爺也該早些回去準備。屬下知道王爺高興,想必鄭姑娘也愿意瞧見王爺出席時,儀表堂堂,豐神俊朗?!?/br> 衛(wèi)元洲定睛看向樊刃,慢慢直起身。 樊刃被他盯得一頭虛汗。 作為下屬,他如今真的知道得太多了。 衛(wèi)元洲不知道想什么,唇角一直提著,慢條斯理的理袖子,大步走出馬場:“準備赴宴?!?/br> …… 夕陽穿透回紋窗欞,橙金色罩著臨 窗而坐的少女,她發(fā)出了第五十二聲嘆息。 “哎……” 善兒和真兒對視一眼,小聲交談。 “都說嘆一次老十歲,姑娘再嘆下去就該作古了?!?/br> “姑娘到底怎么了?今日秦博士的授課不是沒問題嗎?陛下高興壞了,今晚還設了宴席,秦博士和秦寺卿都是座上賓,姑娘這是愁什么呢?” 自那晚三公子將姑娘帶走后,她們便被叮囑不許在姑娘面前胡說八道,要說就撿高興的有趣的說,烏七八糟的是非話題,碰都不要碰。 所以,她們這會兒該想法子逗姑娘開心,而不是追根究底的問。 兩人正捉摸著,鄭蕓菡忽然哀嚎一聲,腦門重重的砸在梳妝臺上。 “姑娘!”兩人大驚,上前將她扶起來。 鄭蕓菡連連擺手:“我沒事……沒事……” 善兒輕輕握住鄭蕓菡的手,細聲安撫:“奴婢們雖然沒有大用,但會竭盡全力為姑娘分憂,姑娘自從做了秦博士的助教,精神就一直不大好,可是因為外面那些閑言碎語,所以不高興了?” 鄭蕓菡看看兩個婢女,好半天才小聲道:“你們有沒有……被沖昏頭腦過?” 兩個婢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是很懂。 鄭蕓菡也不需要她們懂,她軟趴趴的伏在妝臺上,語氣懊惱:“我明明是要那么說的,怎么就這么說了呢……我當時……一定是被什么奇怪的東西附身了!” 善兒被這“附身”詞兒嚇了一跳,探身去看她,不看還好,一看整個人都不好:“姑娘您、您笑什么呀……” 鄭蕓菡倏地坐直,腦袋扭向她們,惶然的摸摸自己的臉:“我、我笑了嗎?” 善兒和真兒愣愣的,齊聲道:“笑了啊?!?/br> 一直笑著呢。 鄭蕓菡試著咬唇、捂嘴,巴巴的問她們:“這、這樣也看出來我在笑嗎?” 真兒怕了:“姑娘,您別嚇我們?!?/br> 鄭蕓菡蒙住自己的眼睛,揚著嘴角道:“這樣也看得出來我在笑嗎?” 善兒連連退出去:“我、我還是去找個大夫吧……” 真兒重重點頭:“隱蔽些,別讓人發(fā)現(xiàn)姑娘這樣了?!?/br> 鄭蕓菡跳起來就是一個左右開弓,將人拉回來按住,臉色剛虎了片刻,那股子憋不住的 笑意并著莫名的懊惱再次齊發(fā):“你們不會明白的……” 善兒快哭了:“姑娘,您好像不太舒服,不然您辭宴吧?您今日表現(xiàn)的很好,娘娘不會說什么的?!?/br> 鄭蕓菡瞬間坐正,恢復常態(tài),一本正經:“我去?!?/br> 兩個婢女:…… …… “姑娘,就穿這套吧,素雅端莊。”善兒取了一套藕色坦領裙。 真兒立馬挑了幾朵顏色相稱的絹花,一支銀質排簪,嵌一排圓潤光澤的小珍珠。 兩個婢女對鄭蕓菡的喜好摸得很透,她一向低調內斂不愛張揚,這樣的場合尋常打扮就好。 鄭蕓菡直勾勾的盯著那條裙子,半晌,默默將臉扭向姑姑給她準備的衣柜:“多拿幾件,選一選?!?/br> 頓了頓,她補了一句:“要好看的?!?/br> 兩個婢女:…… …… 鄭煜星今日沒去看秦蓁授課,他剛忙完手頭的事情。 “臣多方查探,萬寶園外的確有可疑身影出沒。這些人極大可能是要混入園中,或者已經混進來過。可是園中并未發(fā)生過盜竊事件,宮人身份也都對的上?!?/br> 太子沉吟片刻:“你覺得,與秦寺卿姐弟可有關系?” 鄭煜星面不改色道:“微臣不敢斷言,但近來出入萬寶園最多次的車馬,都是為秦博士外出尋書冊。” 太子笑了一下:“難不成,秦蓁真的讓外男混入裝書的馬車進了萬寶園,然后與他廝混,并非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