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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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煜澄試著把她帶離趙齊蒙身邊到另一邊墻根處,她竟出奇聽話,他使壞道:“貼墻站好?!?/br> 溫幼蓉看他一眼,真的繃直背貼墻站。 鄭煜澄慢慢松開手,確定她不會再左搖右晃,這才走到趙齊蒙身邊:“想清楚了?” 趙齊蒙難受的要命,遠離溫幼蓉后終于平緩,無奈點頭:“想清楚了。左右都是給人賣力的活兒,跟誰不是一樣,但我有要求,你必須讓這個毒婦給我解毒,否則大家魚死網(wǎng)破!” 鄭煜澄看一眼貼墻站的人,淡淡道:“好,我?guī)湍恪!?/br> 趙齊蒙沒再說話,像是默認(rèn)。 鄭煜澄:“那就有勞趙公子暫時拖住玢郡王,不忙探山?!?/br> 趙齊蒙頓了一下,沒好氣道:“你們這些當(dāng)官的,兩張嘴皮子一碰就要別人赴湯蹈火。那可是郡王,我一戴罪山匪,有什么法子拖著他?” 鄭煜澄想了一下,真誠的建議:“你覺得,水土不服這個病,怎么樣?” …… 趙齊蒙不能走太久,鄭煜澄讓暗衛(wèi)放了他,趙齊蒙心有余悸的看看溫幼蓉,又轉(zhuǎn)向負(fù)手而立的鄭煜澄,哼了一聲:“說實話,小爺也沒打算給那個草包郡王賣命,就他也想搶功,呸。” 鄭煜澄笑笑,主動讓路。 趙齊蒙警惕的繞到另一邊,貼著墻慢慢走遠,確定溫幼蓉不會追上去,一股腦跑回酒樓里。 暗衛(wèi)隨后撤離,鄭煜澄轉(zhuǎn)身走到溫幼蓉面前。 她還老老實實的貼墻站著,見他靠近,站的更直了。 鄭煜澄覺得好笑,平時怕是很難看到她這么聽話。 “能不能走?” 她點頭。 鄭煜澄:“和蕓菡先回去,車上有醒酒藥?!?/br> 巷子里只剩他們二人,豎耳去聽,還能聽到兩旁店樓里的喧囂熱鬧,將巷子里襯的越發(fā)幽靜。 她身上有特別的香氣,漸漸充盈這一方寸地。 鄭煜澄喉頭微動,正欲催促她離開,少女忽然抬起手臂搭上他的肩膀,雙手繞過他頸后,十指交纏,鄭煜澄尚未反應(yīng),自脖子上傳來的力道,讓他腳下錯步,與她掉了個兒,背后抵上已經(jīng)被她捂暖的墻壁。 怕他跑了,她松手用小臂壓著他的雙肩,又傾身加上整個身子的重量,陡然拉近的距離,鼻息間混著酒氣與香氣。 鄭煜澄皺眉,握住她的肩膀要推開。 “趙齊蒙不會幫玢郡王的,你不用擔(dān)心?!?/br> 鄭煜澄手上力道頓住。 幽暗的小巷,無法看清彼此的神情,只能聽到呼吸漸促,嗅到香味濃郁。 半晌,鄭煜澄說:“聽你這話,是在替我折騰趙齊蒙?” 她搖頭,又點頭,脖頸與衣料擦出輕微的細(xì)響。 暗巷冷涼無人行徑,看不清彼此,聲音便成了全部。 少女音色動聽,挾著些小心翼翼的商量:“你是并州刺史,我讓山部跟著你,待到事成,你與他們五五分賬,好不好呀?” 鄭煜澄背抵著墻,莫不作聲,嘴角輕輕的勾起弧度,藏在暗色里。 “多了嗎?”她松開一右臂,伸手比四:“我們只要這么多!” 真是醉了,以為他能看得見。 不,她沒醉。她還能意識到這里太黑,面前的男人可能看不清她伸了幾根手指頭,猶豫半晌,右手“啪”的一下按在男人的臉頰上。 鄭煜澄忽然挨了一巴掌,臉都被推歪了,嘴角的弧度漸漸僵硬。 她一愣,舌頭打結(jié):“打、打到你了?”然后趕緊撤回重來,把他的臉掰正,一邊小聲念著“再來一遍”,一邊輕輕將食指按上去,再按中指、無名指、小指。 “嘿嘿?!彼秊樽约旱穆斆鞲械礁吲d,繼續(xù)正題:“我們只要這么多,好不好?!?/br> 鄭煜澄仍是不答。 她鼓鼓腮幫子,不情不愿的收回小指,剩三根指頭按在他臉上:“不能再少啦!” 她隱隱有炸毛的趨勢,三指并攏,將他臉上的rou擠在指縫里:“成不成你倒是說呀?!?/br> 鄭煜澄毫不懷疑,他再不回應(yīng),她會把剩下的兩根手指直接插他鼻子里以示憤怒。 他在心底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喟嘆,終于伸手將臉上的爪子扒拉下來,耐心道:“溫祿只認(rèn)你,他們想讓你帶著他們?nèi)ヌ缴綄?,為女侯立功?!?/br> 不知道是那句話刺激到她,她忽然撒手,搖頭退后,歪歪倒到的退到另一邊的墻根處站好。 鄭煜澄終獲自由,想了想,又邁步走過去,在她面前站定:“作為外人,我沒有立場置喙你們族中之事,但若你執(zhí)意不肯,至少該解釋清楚,否則,只是你一味在躲,他們一味再追。” 溫幼蓉被一股甘松香包圍,抬頭看他。 鄭蕓菡說,她的二哥是世上最溫柔體貼的人,別人不懂得委屈他懂,別人不理解的心思他理解。有了心事不要怕,吃完二哥的茶點,黃昏能變晴天。 她忽然說:“你可以請我吃一個棗糕嗎?” 她擺擺手,很知足道:“不要茶,棗糕就夠了?!?/br> 鄭煜澄愣住:“什么?” 她將這遲疑當(dāng)成不愿,語氣忽然低落:“半個也可以……” 誠然,照顧蕓菡時,她已脫離路都走不穩(wěn)的稚齡,小姑娘沒有母親照顧,父親呵護,時常會脆弱敏感,他少不得要照顧這份心思。直到 后來,也會為她擋一擋頑皮的禍?zhǔn)隆?/br> 但眼前這種,恕他直言,沒見過。 沉思間,那雙手臂又搭上來,將她死死箍住,鄭煜澄一怔,鼻間香氣襲來,伴著嬌聲怒嗔:“不吃就不吃嘛,說正事,你答不答應(yīng)!” 竟是飛快切換回剛才的正經(jīng)事。 鄭煜澄轉(zhuǎn)的都沒她快。 他呆愣半晌,有些無奈:“那你可知,山中或有殘黨,探山一事夾著兇險,你將他們交給我,我卻未必能對他們的人身安全負(fù)責(zé)?!?/br> 搭在肩上的兩條手臂僵了一下,鄭煜澄敏感察覺。 他定神,順著說下去:“他們追著你,不僅因為你能代表女侯,也因從前的交情與默契,讓他們更有信心去做這件事情。捫心自問,你真的放心將他們交給我,或者任何一個外人來調(diào)遣任用嗎?但凡他們有任何一個出事,都問心無愧?” 她微亂的呼吸暴露著情緒。 “不用他們。”她聲音低沉,壓下情緒:“你將他們絆著,我來幫你探山?!?/br> 鄭煜澄再次怔?。骸澳阏f什么?” 短暫的沉默后,她笑笑:“即便是我,也沒辦法對他們每一個人負(fù)責(zé)。捫心自問,他們損失任何一個人,我都心中有愧。所以,不要用他們,我一個人就夠了?!?/br> 鄭煜澄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無論是溫祿還是meimei,都說她曾遇到山難,在那次經(jīng)歷中留下了陰影,所以才會在強迫性的回憶中害怕躲避。 但此刻,她分明是要單槍匹馬去迎戰(zhàn),將那群本該為她效勞的人護在身后。 她似乎并不是在怕這個。 鄭煜澄不覺放輕聲音:“不怕嗎?哪怕會有危險?!?/br> 少女揚首,發(fā)出一聲嗤笑,軟軟的往他懷里倒,鄭煜澄措手不及。 她落在他懷里,踮腳,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與他咬耳朵:“告訴你一個秘密,我老早就探過啦?!?/br> 鄭煜澄:“你探過?” “嗯”她乖乖點頭:“探過些地方,那座山有好多好多密道。后來……嗝……” 耳邊震響嗝聲,鄭煜澄下意識偏頭躲開,握著她的手臂慢慢推開她。 她拍拍胸口順氣:“后來遇上那個小土匪,他就把我擄走啦,又把蕓菡也擄去了……他們……演把戲……” 鄭煜澄神色一凜:“什么?” “就……就探過了?!?/br> 鄭煜澄后來問過,大致知道他們在山寨的情況。 “你會被趙齊蒙抓走,是因為你在探山?” 她點頭。 “你的人不知道?為何不喚她們救你?” 她理直氣壯:“密道是人鑿的,說不定還有機關(guān)暗門,我猜是那個匪寨弄得,那個小土匪說……他是什么小頭目,與其自己摸索,不如從他們身上下手,事半功倍嘛?!?/br> 鄭煜澄了然,她看中趙齊蒙在寨子里說得上話,所以跟他走,又 下毒鉗制他。 膽子挺大。 “趙齊蒙的毒到底是什么?” 她如實回答:“不是毒,是蠱。香蠱?!?/br> 鄭煜澄:“蠱?” 她笑嘻嘻:“用香料養(yǎng)大的蠱蟲,中蠱者接觸飼蠱的香,會引得體內(nèi)蠱蟲興奮,痛不欲生?!?/br> 她還挺得意:“他不靠近我就沒事啦?!?/br> 鄭煜澄低笑,“你倒是很懂防范。” 黑暗中,懷里的少女驟然撤離,雙手抱緊自己,煞有介事:“我娘說,不能讓臟臟的男人碰的!” 鄭煜澄嘴角一抽,心道:那你還撲過來。 一瞬又反應(yīng)過來,毛病,他又不是臟臟的男人。 他按下古怪的心思,正色道:“所以,趙齊蒙中的是蠱,只要他離你遠點,就安然無恙?” 她舉起雙手伸出十根手指頭:“長命九十九?!?/br> 許是她醉酒時格外嬌憨,讓鄭煜澄想起從前的meimei,心中一處漸漸柔軟:“真要探山?” 她重重點頭。 他笑起來:“那你要和我?guī)讕追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