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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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蕓菡見他一直沉默,不自在的扯扯身上的小藥包:“不說了,該回去啦。” 她轉(zhuǎn)身欲走,再次被男人的大手按住,沒轉(zhuǎn)動。 少女眼眸帶惑:“王爺?” 衛(wèi)元洲淺笑道:“你不是想知道,要怎么幫人治心病嗎?” 她點頭。 衛(wèi)元洲松開她,慢條斯理的理理袖子,握拳攏在唇邊清嗓:“本王就是那個自己治好自己的人?,F(xiàn)在,你是要自己繼續(xù)一家家醫(yī)館去求醫(yī)問藥,還是舍遠(yuǎn)求近,虛心的跟本王請教一番?” 他這話不算吹噓,軍中生活并不輕松,又時常面臨戰(zhàn)爭殺戮,偶有受到刺激精神紊亂的兵將,必須好好開導(dǎo)梳理,否則嚴(yán)重起來還會做傻事。 鄭蕓菡愣愣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呆滯目光漸漸溢出光彩來,緊接著重重一點頭! 衛(wèi)元洲難得露出一抹壞笑:“叫聲師父,本王,愿意指點迷津?!?/br> 鄭蕓菡:…… …… 晚些時候,玢郡王還要 再郡中酒樓設(shè)宴,所以刺史府一眾官員早早開始準(zhǔn)備,就連鄭煜澄這樣不喜應(yīng)酬者,也得賣郡王一個面子。 萬萬沒想到,宴席之前,曾讓懷章王親自關(guān)押的匪犯趙齊蒙,竟被郡王大大方方的帶回刺史府,央奴喚婢的伺候,陣仗很大。 眾人面上沒說什么,私底下直接炸開了鍋。 玢郡王是皇后母族,懷章王是皇室宗族,這兩位大佛同在并州,自第一日起氣氛就不對,眼下玢郡王將懷章王關(guān)起來的人救回來,這不是打王爺?shù)哪槅幔?/br> 樊刃心情沉重。 王爺瞧不上玢郡王,更討厭趙齊蒙,這兩人要齊齊往他跟前杵,后果不堪設(shè)想 他坐立難安的盼回王爺,措辭嚴(yán)謹(jǐn)?shù)恼f了此事,沒想到王爺只是挑了一下眉,說:“給本王找件適合赴宴的衣裳?!鳖D了頓,伸出食指虛點一下作強調(diào)狀:“惹眼些的。” 樊刃:……? 這是氣瘋了嗎? 文櫻得知衛(wèi)元洲回府,第一時間帶著茶點趕來。 看著樊刃送來宴服,她緊張道:“我來伺候吧。” 衛(wèi)元洲換了身輕便的衣裳出來,見她隨意出入,皺起眉頭。 他隱隱覺得,上次礙于她父親的情面,又因她是個未出閣的女兒家顧及名聲,沒有當(dāng)眾將她趕走,她便越發(fā)大膽起來。 “出去?!毙l(wèi)元洲肅立低斥。 文櫻臉色一白,又很快鎮(zhèn)定。 她早已做好準(zhǔn)備。要讓這個男人對她從無意到有意,本就是由冷捂熱的過程,她放下茶點,姿態(tài)嬌柔:“陳茶澀口,王爺且并著些蜜餞點心一起用吧。文櫻不打擾王爺了。” 蜜餞…… 不提還好,一提就讓衛(wèi)元洲想到了牢獄之前小姑娘說的話。 “文櫻?!毙l(wèi)元洲低聲喊她。 文櫻已經(jīng)轉(zhuǎn)身,聞言立刻止步,心中暗喜,以為是她的溫柔耐心讓男人生出惻隱之心,改變主意愿意讓她服侍更衣。 卻聽他道:“想必你是在此地閑得慌,所以對誰都敢便口不擇言胡說八道。本王會安排人送你回去?!?/br> 文櫻心頭發(fā)沉,飛快跪下:“王爺,文櫻做錯了什么?” 衛(wèi)元洲扯扯嘴角,給了樊刃一個眼神。 樊刃當(dāng)即請她出去。 文櫻握拳,死死咬牙,忽道:“王爺,能不能……能不能多寬限幾日?” 她不等衛(wèi)元洲多說,急切道:“此次家父重傷未愈,在并州尚有幾位交往頗深的友人,家父得知文櫻要來王爺這處,曾命文櫻一一拜訪諸位叔伯報個平安……文櫻不敢打擾王爺,只求王爺多寬限幾日?!?/br> 衛(wèi)元洲目光冰涼,半晌才道:“你的事自己做主。但這屋子,別再隨意進(jìn)出?!?/br> 文櫻口中泛起苦澀,低聲道:“是……” …… 鄭蕓菡在得知趙齊蒙的事情后,一點也不吃驚,但求穩(wěn)妥,她還是悄悄地跟溫祿等 人通了風(fēng)。 溫祿一行人今日很快活。 小床躺著,小食吃著,聊天打屁就是一天。 水土不服真是個令人幸福的病癥。 聽到玢郡王找新人替代他們,溫祿只問:“呦姐怎么說?” 鄭蕓菡:“我還沒告訴她。” 這句話反倒讓他們反應(yīng)很大。 溫祿將自己的定位扎得又深又準(zhǔn):“你這人真奇怪,阿呦才是我們的頭,我們又做不得主,你怎么越過阿呦來跟我們講?你們不是會想法子讓阿呦振作,接下大任嗎?不會是想反悔吧!” 鄭蕓菡面無表情起身:“打擾了。” …… 宴席將近,鄭蕓菡趕著時間回房更衣梳洗一番,推門出來,被靠在門邊的人嚇了一跳。 溫幼蓉正聽著院中樹梢上的鳥兒看的出神,聽到聲音扭過頭來,倏地一笑:“我們和好吧。” 嬌聲軟語,真是犯規(guī)。 鄭蕓菡眨眨眼:“我們吵架了嗎?” 她的笑意更濃,擠過來保住她的胳膊:“聽說晚上有宴席,帶我去嘛?!?/br> 鄭蕓菡正色起來,一字一句道:“晚上不僅有宴席,還有趙齊蒙。” 趙齊蒙來后,動靜不小,甚至與玢郡王同住西院,溫幼蓉不可能不知道。 她莞爾一笑:“那更要帶我?!鳖D了頓,補了一句:“我想他了。” …… 主院,久安在為鄭煜澄梳洗,順帶報一些事務(wù)進(jìn)程。 “第一批糧藥草已點算清楚,如無意外明日就能發(fā)往益曇二州?!本冒矠猷嶌铣螕Q上一身靛青錦袍,玉帶束腰。 鄭煜澄:“送到長安的信報不可耽誤?!?/br> 久安疑惑:“要走金州的路線?” 鄭煜澄笑笑:“金州不堪重負(fù),該讓他們喘口氣了?!?/br> 久安:“可若有大量流民涌入并州,會不會亂了州內(nèi)秩序?” 鄭煜澄:“安置恰當(dāng)自不必?fù)?dān)心。” 久安:“那銀兩……”據(jù)他所知,太子殿下此次欽點大人時早有言明,朝廷未必會有大量撥款給并州,而并州務(wù)必協(xié)助幫襯諸州。 鄭煜澄不以為意,半點擔(dān)憂之色都沒有,久安看著他這樣,默默閉嘴。 剛收拾好出門,遠(yuǎn)遠(yuǎn)走過來兩個姑娘,久安雙目圓瞪,踩著小碎步往自家大人身后靠,鄭煜澄轉(zhuǎn)眼撇他,搖頭一笑。 剛匯合,鄭蕓菡想起解酒藥落下了,又匆匆去取,溫幼蓉慢悠悠晃到鄭煜澄面前,抬頭看他:“聽說玢郡王找了個新幫手,約莫是用不上我們山部那些不成器的了,大人心里急不急呀?” 鄭煜澄含笑應(yīng)道:“難道不是溫姑娘更急些?” 溫幼蓉抿出甜甜的笑,抱起手臂:“我不急。” 鄭煜澄從容道:“我也不急。” 久安見他們一個比一個笑的真切,小聲提醒:“赴、赴宴的時間就快到了,還是、有些急的?!?/br> 溫幼蓉直勾勾盯著 鄭煜澄,較勁似的:“那我也不急?!?/br> 鄭煜澄笑:“我更不急?!?/br> 鄭蕓菡匆匆回來,兩人各自移開目光,中間隔一臂距離。 刺史府外馬車已在候著,溫幼蓉率先上車,鄭煜澄默了一瞬,讓人牽馬。 前面玢郡王的馬車還沒走,他們不好先走,鄭蕓菡趁機拉著他咬耳朵,交代初步的計劃。 經(jīng)過她向師父虛心的請教,眼下已經(jīng)有了些方向。 因災(zāi)病意外受刺激生出病癥的人,通常會有一些反常的表現(xiàn),首先,會強迫性回憶受災(zāi)場面;其次,失眠、警覺性高,不安敏感,總覺得身邊還會突然出現(xiàn)意外;最后,也是較為嚴(yán)重的,會回避所有人事物,逐漸變得麻木疏離。 溫幼蓉雖性格不太平易近人,但說不上麻木疏離,她醒著的時候很少會有反常之態(tài),唯一的毛病就是睡不好。 所以鄭蕓菡合理推測,她對災(zāi)難的回憶都在夢里,這才是睡不好的主要因素。 鄭煜澄沉思片刻,問道:“怎么治?” 鄭蕓菡激動地摩拳擦掌:“這就是關(guān)鍵之處。總結(jié)起來大約三個方法。第一,若出現(xiàn)強迫性回憶,可以試著用別的物什來轉(zhuǎn)移注意力,好比一種喜歡的食物,一個有特殊意義的物件,甚至一種氣味,只要能給人帶來好的回憶,營造安全感,就能很大程度上避免陷入恐懼?!?/br> “第二,身體上的放松。好比醉酒的人渾渾噩噩,猛然潑冷水將其激醒一樣,一旦出現(xiàn)緊張恐懼的情緒,可以試著給身體放松,譬如泡澡或冷敷?!?/br> 鄭煜澄點頭:“還有嗎?” 鄭蕓菡發(fā)現(xiàn)溫幼蓉正掀開簾子往外看,趕緊道:“第三個是最難的,因為受到刺激,心中被消極情緒填滿的同時,人處于封閉狀態(tài),若能敞開心扉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便能豁然開朗?!?/br> 她加快語速:“其實這個說了也白說,若已經(jīng)到了能坦然面對一切,敞開心扉的地步,就離痊愈不遠(yuǎn)了,不算是好辦法。” 溫幼蓉的目光已經(jīng)掃過來。 鄭蕓菡趕緊跑過去:“來啦!” 衛(wèi)元洲一身光鮮出來時,不少人都看直了眼睛。 畢竟他們多數(shù)時候見到王爺,都是一身利落冷肅的軍服,很少像這樣玉帶華服,霞光燦燦的模樣。 衛(wèi)元洲目光落在鄭家的馬車邊,只來得及看到小姑娘鉆進(jìn)馬車的畫面。 他忍不住自嘲。 難得好好裝扮,可人家根本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