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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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煜堂修長的手指捏著瓷白小勺停在盅口,抬眼再看她。 鄭蕓菡趕緊搖頭:“不好不好,都這么忙了,若是能回府清閑幾日就好了?!?/br> 話音未落,一道懶懶的戲謔聲傳來:“我整日都忙著,也沒看誰盼著我回家啊?!?/br> 站在鄭煜星的角度,剛好看到兄長肩膀上探出來的腦袋。 “三哥。”鄭蕓菡笑著與他打招呼。 鄭煜星抄著手走過來,瞥了一眼湯盅:“偏心的事,果然還得躲起來做。” 咣當(dāng),鄭煜堂放下勺子,淡淡看他一眼:“不在殿下身邊護(hù)著,來這里做什么?” 鄭煜星撇嘴一笑:“這話該我問大哥吧,今日你也是掌控全局之人,跑來這里喝湯墊肚子,遠(yuǎn)遠(yuǎn)看著還以為是在幽會什么姑娘呢?!?/br> 鄭煜堂沉下臉:“胡說什么?!?/br> 鄭煜星極具求生欲的往后一退:“可不是我說的,是那邊的主子先瞧見的,叫我過來探一探,免得你今日被彈劾瀆職?!?/br> 鄭蕓菡和鄭煜堂同時(shí)望向他的指向,交錯(cuò)蕪雜的樹條后,是個(gè)亭子,此刻里面正坐著人。鄭煜星在這里,那亭中的人只會是太子,除此之外,還有一個(gè)紫袍男人正偏頭看著這邊。 明明隔著一段距離,鄭蕓菡卻像是感覺到了那個(gè)男人凌厲的眼神。 “給你!”她一股腦將湯盅塞進(jìn)鄭煜堂懷里,拉起池晗雙就跑了。 鄭煜堂猝不及防,險(xiǎn)些被湯水弄臟衣袍,抬頭時(shí)哪里還能看得到人? 太子既然瞧見,就不能當(dāng)做不知道。鄭煜堂無奈的拎著湯盅過去拜見。 得知是鄭家小妹心疼大哥來送湯水,太子挑眉一笑:“這樣的meimei,縱然偏疼些也是應(yīng)該的?!彼仓类嶌咸媒袢漳_不沾地,索性讓他坐下好好飲完再去忙。 太子望向一旁的皇叔:“方才說到哪里了?!?/br> 衛(wèi)元洲的眼神還粘在那只瓷白湯盅上,幾乎是太子問話的同時(shí),他便收回目光,仿佛從未被什么打斷過注意力般:“說到此次地動之災(zāi)安頓百姓之事,應(yīng)當(dāng)避免大范圍恐慌遷徙……” …… 鄭蕓菡拉著池晗雙一路跑了很遠(yuǎn),末了,兩人靠著墻微微喘息,池晗雙好笑道:“你這么怕他?。俊?/br> 鄭蕓菡瞥她一眼,喘著氣沒法子說話,眼神在說:我是因?yàn)檎l惹了他! 池晗雙忍笑正經(jīng)道:“你都是為了我才得罪他的,是我不好,我很感動。” 心里卻想,但凡眼前的好友拿出五成對待兄長時(shí)的細(xì)心與敏銳,就該看得出那位壓根沒有要與她動真格的意思。 人家眼里的趣味都快溢出來了,她竟怕的跟什么似的。 …… 時(shí)辰差不多時(shí),劉氏派人來尋鄭蕓菡準(zhǔn)備入席。 這是今晚的最后一場,也是壓軸場,帝后皆臨。 因侯府與伯府席位不近,池晗雙只能遺憾與她分開,約定了散席后一起出宮。 不多時(shí),帝后臨席,眾人起身拜謁,太子在盛武帝一側(cè),安陰在皇后一側(cè),然后才是諸皇子公主。鄭蕓菡偷偷看去,發(fā)現(xiàn)安陰已經(jīng)換下了那條裙子,此刻是一身金色牡丹及胸裙,端的艷冠群芳。 她想,這位公主果然還沒到了穿著裙子任人喊價(jià)的地步,否則成什么樣子…… 眾人落座后,安陰再度起身向帝后一拜,這是要正式住持了。她拖著曳地裙擺款款走到站在義賣臺前的鄭煜堂身邊,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辛苦鄭大人了。” 鄭煜堂搭手一拜:“公主言重,此乃下官分內(nèi)之事?!?/br> 安陰有意無意的靠近一步,女人身上的幽香與他的纏在一起,莫名曖昧:“大人今日,可有相中之物?聽聞鄭大人當(dāng)初為了令妹一擲千金,不知今日還有沒有這份豪情?” 鄭煜堂抬眸,深邃不見底的黑眸似蓄了點(diǎn)玩味的笑意,不似平日里那副嚴(yán)謹(jǐn)規(guī)矩,多了點(diǎn)別的味道,他說:“全憑眼緣?!?/br> 安陰竟被這眼神勾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漸濃,染了妖冶,媚眼如絲:“那……什么才算有緣?” 鄭煜堂又看她一眼,笑了一下,并不作答。 安陰忽然覺得這男人有意思極了。 一件赫赤金十二幅華麗長裙被整齊鋪在衣架上抬到義賣臺。 被重新熨燙過的裙子,在宮燈的照射下,縷縷金絲流光溢彩。 以緬懷安華長公主所制的華裙用來開場,最合適不過。 安陰又轉(zhuǎn)過頭來,眉眼含笑,連稱謂都省掉,平添一份親昵:“可合眼緣?”也不知說的是裙子,還是別的。 鄭煜堂抬眸望去,淡淡道:“尚可?!?/br> 安陰微微瞇起眼睛。 忠烈侯府本是武將出身,鄭煜堂是這一輩的嫡長子,硬是靠著滿身才華少年成名,科舉奪魁,步步為營在朝中站穩(wěn)腳步,前途無量。 他不是什么謙和軟糯的君子,相反,有一副不好惹的脾氣和柔厲并濟(jì)的手段。 安陰忽然想要撕去他這幅芝蘭玉樹的姿態(tài),瞧一瞧他齜露獠牙,舌尖舔血的模樣。 赫赤金十二幅長裙,底價(jià)一千兩。 令人尷尬的是,席間竟然無人敢喊價(jià)。 一則,這條裙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代表了安華長公主,便是買得起,也要看身份襯不襯得起。 另一則,朝中早已暗傳,此次安陰公主回長安,極有可能是盛武帝見她曠了數(shù)年,有意再為她尋一位夫婿,她前一刻甚至還穿著這裙子。 這條裙子,既代表安華長公主,也代表安陰公主。 席間,鄭蕓菡的眼珠子險(xiǎn)些飛出去,她緊張的抓起鄰座二哥的衣擺亂扯:“她為何這樣看著大哥?不會想讓大哥買下吧!” 鄭煜澄被她扯得衣袍起褶,好氣又好笑,捉著她的手腕將自己的衣裳解救出來:“不許亂扯?!?/br> 鄭蕓菡急得不行,“她……” “一千五百兩。”清幽的聲音自席間響起,引得眾人側(cè)目。 只見鎮(zhèn)遠(yuǎn)將軍府座次里,八姑娘舒清桐跪姿端雅,唇角含笑,正頗有興致的看著義賣臺上那條裙子。 安陰眉頭微皺,不大欣悅。 鄭煜堂看向舒清桐,眼神透出三分意外,七分玩味。 席間無不驚訝。 然驚訝之余又開始反思——莫非以義賣選夫婿是假的?怎么還有女人摻和? “兩千兩?!编嶌咸枚⒅g的位置,沉聲喊價(jià)。 鄭蕓菡差點(diǎn)自燃了,看的一旁的鄭煜澄哭笑不得,按都按不?。骸澳闱依潇o些?!?/br> “五千兩?!笔媲逋┎换挪幻?,甚至遙遙對鄭煜堂點(diǎn)頭致意。 五千兩買一條裙子的姑娘,整個(gè)長安城的貴女都不敢站出來幾個(gè),不是買不起,只是圣人一向奉行節(jié)儉,她們敢這般作死揮霍,就有人敢去圣人面前彈劾家中在朝為官的父兄。 舒清桐,不愧是將門虎女。鄭蕓菡此刻看她的眼神都閃著星光。 安陰的臉色沉下來,眼神在鄭煜堂與舒清桐之間來回逡巡審視。 若這裙子真被女人買去,就是狠下安陰的顏面了。 堂堂公主,一個(gè)甘愿拜倒在她石榴裙下買單的人都沒有。 眼看著無人再喊,太子忽然輕笑出聲:“看來,舒姑娘是真的喜歡這條裙子?!?/br> 言語間,不斷向皇叔飛眼神。 為佳人一擲千金的好機(jī)會,皇叔你揣著手看戲就不對了! 舒清桐被太子點(diǎn)名,起身盈盈一拜,從容道:“陛下早有明令不許衣裙過于華麗,臣女?dāng)嗖桓疫`令。今日乃是為大齊受害災(zāi)民籌資集款,臣女只是覺得,為災(zāi)民略盡綿力的同時(shí),又能將這華美衣裙掛進(jìn)自己的衣柜欣賞,兩全其美。” 盛武帝輕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朕雖不喜鋪張,卻從無扼殺愛美之心。朕倒是覺得,舒江軍之女敢言敢行,愛美之心有之,對蒼生憐憫之心亦有之,難得?!?/br> 又道:“然朕記得,皇姐生前最喜這華美飾物?;式銥榇簖R付出性命,朕銘記于心,一刻也不敢忘;今朝太平繁華得來不易,朕更不敢忘。對舒家女來說,這只是一條閑來可欣賞的裙子,但對朕來說,它更似一直庇護(hù)大齊的皇姐。朕,出五萬兩?!?/br> 此言一出,原本火急火燎的鄭蕓菡忽然愣住,后知后覺的緩過神來——這是一場利用安華長公主的名義在臣子手里搞錢救災(zāi)的義賣,可免國庫過度耗損,陛下此刻以個(gè)人的名義出五萬兩,是一個(gè)君王對臣子的交代。 再者,公主的貼身之物豈能讓外臣隨意買去?陛下是君王,也是舅舅,此舉是對亡故jiejie的尊敬,亦是對甥女的寵愛。 所以,這是一條早就定下由皇室出錢的裙子。 鄭蕓菡扭頭盯住二哥:“你早猜到了是不是!” 鄭煜澄抿著笑:“早說了,不用著急?!?/br> 最后,衣裙由盛武帝買下,當(dāng)著群臣直面賜還給安陰公主,可謂盛寵。 舒易恒懶懶窩在座中,因一條腿還不便,身子斜傾,長臂承重?fù)沃碜?,他睨著meimei冷艷的側(cè)臉,笑道:“你是故意的不成?” 舒清桐目不斜視,慢條斯理的飲一口熱茶:“又不花錢,玩玩嘛?!?/br> 作者有話要說: 鄭煜堂:有趣。 舒清桐:真好玩。 鄭蕓菡:舒jiejie奧利給! 鄭煜星:沒有戀愛,也沒有湯。 鄭煜澄:衣服皺皺的,不開心。 衛(wèi)元洲:揣手手.jpg 太子:這屆皇叔真難帶! 安陰公主:%…………*¥%……%……%*……* 第24章 接下來幾輪義賣多為古玩字畫,基本維持在數(shù)千兩至萬兩之間,有時(shí)候價(jià)格未必與物件相符,但必定與所出人家的身份相符。 少頃,輪到忠烈侯府的紫檀木登臺。 內(nèi)官報(bào)出名錄底價(jià)及出處,閑散了一晚上的舒易恒忽然坐直,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臺上的紫檀木,鳳眼微瞇,慢慢溢出笑來:“這是鄭姑娘之物?” 舒清桐轉(zhuǎn)頭看他:“你什么意思?” 舒易恒腿疼都感覺不到了,屈腿搭臂,風(fēng)流倜儻,“就是你想的那個(gè)意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