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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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與心慌之外,還藏著“兄長同時也是有男女情愛的正常男人”這樣的陌生認知。 它們疊加而來,她需要點時間接受,這才尋了好友傾吐心事。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茶館簡陋,只用活動的木板將臨街一排隔成單個茶座,垂簾作門,轉(zhuǎn)頭就能瞧見寬闊的街景。 街上仍沒有太多行人,多是馬車來往,不是出城做生意的就是為官上值的,忽的,一輛熟悉的馬車自街上駛過,鄭蕓菡一驚,用茶盞擋住自己:“安、安陰公主的馬車!” 鄭蕓菡離開曹府時,專程記了安陰公主馬車的樣子,想著以后要避開。 池晗雙后知后覺望出去,沒看到安陰的馬車,卻看到跟在安陰后頭的馬車:“咦?怎么是她家的?!?/br> 聞池晗雙所言,她疑惑道:“誰?” 池晗雙:“安陰公主我倒是沒留意,不過剛才過去的那輛,是左相府的,我見商怡珺用過。” 左相府,商怡珺? 池晗雙嘟噥:“奇怪,怎么這個時辰出門呀……” 鄭蕓菡腦子里第一反應是曹府花宴時舒清桐為她出頭的事情。 舒清桐與左相之女是至交好友,所以安陰公主找上了商怡珺? 鄭蕓菡下意識想追出去再確認一眼,剛一起身,腳下軟墊在油光泛亮的竹編坐塌上滋溜一滑——她整個人向后倒去! 隔開茶座的木板是活動抽置的,這樣就可以靈活改變茶座大小,應對各類人數(shù)。 轟的一聲,隔板被撞出卡槽,兩枚少女齊聲驚呼,又一聲響,門板砸在隔壁的矮桌邊,以一個滑稽的角度斜在那里。 更滑稽的是,鄭蕓菡正躺在那木板上,一邊感受著五臟具裂,一邊與捏著茶盞閑步到她身邊,居高臨下睥睨她的男人四目相對。 看清隔壁坐著誰時,池晗雙腿一抖,慢慢捂住自己的嘴巴。 為什么懷章王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茶座另一邊,是個六旬左右的老者,這一鬧沒嚇到王爺,倒是將他嚇得不輕,正捂著心口喘息,肩膀起伏不定。 衛(wèi)元洲抬眸看向趕來的店家與小二,飛快握住鄭蕓菡的手臂,人就跟小雞似的被提起來站穩(wěn),恍然錯愕間,她好像看見男人眼里的戲謔。 待店家走近,衛(wèi)元洲已開口:“是認識的,勞煩將隔板拆了,桌子并一并?!?/br> 顯然這家店時常這樣經(jīng)營,二話不說開始干活,茶座頓時兩倍大。 氣氛,它很尷尬。 池晗雙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自動自發(fā)往鄭蕓菡身后藏。 衛(wèi)元洲掃了鄭蕓菡一眼:“沒傷到吧?” 鄭蕓菡堅定搖頭。 衛(wèi)元洲挑眉:“內(nèi)傷可大可小,不要憋著?!?/br> 鄭蕓菡再搖頭,聲若蚊蠅:“沒事?!?/br> 她還沒忘自己剛才要做什么,正欲開口請罪告辭,就見衛(wèi)元洲已坐下,悠然道:“沒事,就一起飲個早茶?!?/br> 鄭蕓菡一愣,她方才說的是自己沒事,不是她閑來無事! 一著急,她脫口而出:“有事!” 衛(wèi)元洲眼尾一挑,正經(jīng)點頭:“那就有勞孫郎中為鄭姑娘診一珍?!?/br> 鄭蕓菡臉頰燙紅,她說的是手頭有事,不是身體有事! 又后知后覺的想,他怎么這個時辰在這種與他身份極不相稱的小茶館看大夫??? 莫非…… 陡然撞上男人幽深的眼神,他似是將她心中所想看了個明白,鄭蕓菡心頭一顫,一瞬間仿佛見到了當初毫不留情要求她賽馬的懷章王。 惹到了他,不吃一套大棒甜棗組合拳,是不能走的。 背后議人果然要遭報應,說的內(nèi)容還這般羞恥……方才他若就在隔壁,那些話應當都聽到了吧。 池晗雙已經(jīng)在她身后縮成了球。 雖然晗雙時常與她說道外頭的事兒,但從未抱著散播的惡意去害誰,總是前腳與她吐痛快了后腳就忘。今日若非自己將她拉出來說話,她也未必遇上此刻的局面。 可怎么又是他…… 鄭蕓菡此刻只想找個麻袋先將自己的臉套住,再湊上去對他說:打吧,打完了放我們走好不好? 然后,衛(wèi)元洲就看到那個驚嚇到雙頰飛霞的少女,帶著一股視死如歸的神情坐下,伸手遞給孫大夫時,一雙水靈明亮的星眸英勇一閉,頭微微一側(cè),活像學堂里觸怒了夫子的學生被打手板時的樣子。 衛(wèi)元洲終是沒忍住,借著低頭飲水的動作,強行將上揚的嘴角壓了下去。 同一時刻,鄭蕓菡的身后升起一顆鬼祟的腦袋,池晗雙將衛(wèi)元洲的反應盡收眼底,男人眼中的璀璨,嘴角的笑意,她眉頭一皺,忽然覺得她們今日未必是絕路。 池晗雙覺得氣氛有點干,笑著打圓場:“王爺怎會清晨在此?” 衛(wèi)元洲望向池晗雙時,眼底的笑意明顯淡了些,“哦,本王平日里雖總是一派威武霸道的樣子,但少不得有個求醫(yī)問藥的時候。” 池晗雙:我不該開口的。 鄭蕓菡將好友的頭按回去,結(jié)結(jié)實實擋住她,迎上衛(wèi)元洲不太愉快的目光,鎮(zhèn)定道:“王爺抱恙,實在令人心痛惋惜,小女身上無恙,就不打擾王爺……” “這茶座不太隔音,鄭姑娘嗓音獨特動聽,縱然本王無意做竊聽鼠輩,仍是被迫聽了些……” 衛(wèi)元洲漾出一個溫柔的笑來,“安陰公主回長安后暫無居所,本王府上常年冷清,陛下便恩準她住在懷章王府陪伴本王的母親,這可不巧了嗎,本王方才似乎聽到鄭姑娘說什么搶……”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我們什么都沒說!” 衛(wèi)元洲的目光掃過兩人,落在鄭蕓菡的身上。 鄭蕓菡被衛(wèi)元洲看的極其不自在,腦子里閃過剛才看到的兩輛馬車,心中一動,神情肅穆的迎上他的眼神。 “既然都說到這份上,眼下有件事情,正適合王爺來做。” 她目光灼灼,稍稍湊近,押著一個神秘兮兮的調(diào)子:“王爺,娶妻生子兒孫滿堂,行大孝之舉,在此一舉!” 作者有話要說: 鄭煜堂:關于這件事…… 舒清桐:呸!滾! 鄭蕓菡:呸!滾! 鄭煜星:呸!滾?。。。ㄏ到y(tǒng):你收到十萬噸來自住校生的鄙夷?。?/br> 衛(wèi)元洲:有趣。 池晗雙:他是有機會要勝,沒有機會創(chuàng)造機會也要勝的瘋狗做派!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院子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昵稱是什么 第22章 義賣 鄭蕓菡同衛(wèi)元洲說了曹府的事情。 她機智抹掉了大哥的存在,只說自己沖撞了公主,是舒jiejie站出來解圍的;心中卻暗道,安陰的性格眾人皆知,得罪了她的被報復是遲早的,王爺懂叭? 又說方才見到了酷似公主與左相府商姑娘的馬車,商姑娘與舒jiejie是至交好友,興許是她想幫好友化解這個誤會;跟著心想,反過來也可能是安陰要報復,想從商怡珺下手,這暗示這么淺顯,王爺應該也懂叭? 衛(wèi)元洲是皇叔,舒清桐即將是未來王妃,安陰公主還住在王府,此事若是能由衛(wèi)元洲出面,自然比她們這些地位不及的外人更合適! 舒清桐避過一劫,自然也能察覺出這個男人能護著自己,可不比什么買木頭、涼亭幽會吹冷風更用心更有情意么! 但鄭蕓菡怎么都沒想到,衛(wèi)元洲聽完她的建議,平聲道:“似乎只是小誤會,既有商姑娘代為牽線化解誤會,本王何必多此一舉。” 鄭蕓菡不可思議道:“這怎么會是多此一舉呢?”你到底會不會反向思考! 衛(wèi)元洲定定看著她,黑眸無波無瀾,仿佛在說,這就是多此一舉;少頃撇嘴一笑:“姑娘與其擔心旁人,倒不如自己謹慎交友。”眼神瞥了一下被她護著的池晗雙,冷道:“畢竟不是什么人都像本王這樣好脾氣?!?/br> 池晗雙眼神茫然,隱約覺得自己被針對了。 她倒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理虧,安靜如雞并不辯解。 殊不知,衛(wèi)元洲直白嘲諷她交友不慎,矛頭直指晗雙,卻是實實在在踩了鄭蕓菡的尾巴。 她雙目圓瞪,似頃刻間注入了無邊力量,嚯的一下站起來,順手撈起好友護在身后,居高臨下的架勢很是威武:“說你是我們不對,要打要罰隨便來,我鄭蕓菡皺個眉頭就算我輸,不必這樣陰陽怪氣損一個姑娘家!提議多此一舉?我、我實話說了吧,你可知自己為何三翻四次向舒jiejie示好,卻適得其反?” 衛(wèi)元洲挑了一下眉。 她視死如歸的咬牙,豁出去了:“因為你的那些法子,老套!無趣!俗不可耐!你根本半點誠意都沒有,這樣的結(jié)親,簡直毫無靈魂!好心給你指一條明路,不要是你的損失!” 最后幾個字,她吼得氣勢十足,超兇的樣子。 衛(wèi)元洲竟被吼愣了。 一旁的池晗雙和孫大夫近乎僵直。 忠烈侯府幫親不幫理的護短家風,果然是一脈相承。 少頃,衛(wèi)元洲的眼神從驚訝變?yōu)橥嫖?,最后垂眸低笑兩聲,看也不看手中茶盞,徑直往桌上一摔,伴著一聲粗暴的咚響,再抬眸時眼中笑意淡去,逐漸冷厲起來。 “好。這是你說的?!?/br> 鄭蕓菡一愣,聽得很懂。 要打要罰隨便來,我鄭蕓菡皺個眉頭就算我輸。 好,這是你說的。 …… 鄭蕓菡以為,今日是至少被卸掉一條胳膊的事情。 然而,衛(wèi)元洲在撂下那句話后就走了。 一直到回府,鄭蕓菡都沒鬧清楚衛(wèi)元洲那句話到底包含幾個意思。 但她沒空多想這些——劉氏告訴她,三日后有宮宴。 鄭蕓菡眼角一跳,去尋二哥打聽這事。 鄭煜澄正在茶室飲茶看書,見她來了,笑著擺上一排小甜點:“過來坐,慢慢說?!?/br> 鄭蕓菡乖乖坐下邊吃邊聽,聽到后頭,她覺得手里的點心都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