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寧法花園、相府明珠、七零年代開掛生活、身份號019、鳳凰男拔毛指南 完結(jié)+番外、離婚沒門 完結(jié)+番外、與你愛濃、閑觀兒媳們爭奇斗艷、穿成大佬真千金[穿書]、和離后前夫來了
“你且等等……” 鄭蕓菡被打斷,略有些茫然。 懷章王單手支著下頜:“觀閣下音貌,該是個女郎,勞駕換個正常女人說話的語氣。這憋著嗓音的語氣,本王聽著難受。” 鄭蕓菡粉拳緊握,又飛快松開,磨著牙道:“是。” 懷章王將她的小動作收入眼中,唇角彎起一個小弧度,開口道:“先來后到,本王定是占不了優(yōu)勢,可是本王今日就是想買天木莊貨,全部?!?/br> 最后兩個字,真是霸道又氣人。 他話鋒忽轉(zhuǎn):“所以,不如我們各自說說要買它的理由是什么,借此評斷誰更需要,如此也不算本王強(qiáng)取豪奪,姑娘覺得呢?” 鄭蕓菡不會傻到相信這個男人真會根據(jù)需求來決定誰更有資格買。 誰來評斷?你這囂張的表情已經(jīng)寫滿了“本王說了算”。 但她只能繃著微笑溫聲道:“家父壽辰在即,小女想要為家父尋上好的紫檀木,打造成賀禮送給父親。請王爺成全小女的盡孝之心?!?/br> 懷章王凝視她片刻,唏噓搖頭:“太可惜了?!?/br> 鄭蕓菡:? 懷章王:“姑娘要給父親準(zhǔn)備賀禮,這令人感動。但本王是要給即將定親的姑娘準(zhǔn)備見面禮,權(quán)衡之下,似乎還是本王更需要些。很遺憾,姑娘另擇別家盡孝吧。” 鄭蕓菡很想將天木莊的令牌抽到他的臉上。 “百善孝為先,小女為父親盡孝,為何排在王爺與女子定親見禮之后?” “本王常年在外,無心顧及府中家務(wù),加之性情糟糕不易與人相處,能說得一位姑娘與本王定親可謂是難上加難,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本王一把年紀(jì),若再不安置后院,孤寡一人,豈非大不孝?” “姑娘今年錯過為令尊慶生還有來年,本王若是錯過佳人,興許就是孤寡一生,如此說來,本王這位即將訂婚的妻子,難道不是更重要些?” 太不要臉了。 鄭蕓菡久居長安,對這位懷章王知之甚少,也無心打聽,但見他生的一副年輕俊貌,竟然厚顏說出這些話,分明只是隨意找個說法壓她罷了。 然氣歸氣,做人還是得識時務(wù)。今日之事,她冒然闖進(jìn)來已經(jīng)不太妥當(dāng),對方又不是講道理可以壓制的,再生不快讓懷章王將目光盯上忠烈侯府,那時不錯也是錯了。 父親的壽辰賀禮固然重要,但也不是沒有第二選擇。 鄭蕓菡露出失望的表情,不欲再多作糾纏:“既然如此,小女不打擾王爺為佳人購禮,告辭。” 刀疤臉還記著他們已經(jīng)封了山道,這丫頭可能硬闖了的事,“王爺,她……” 懷章王忽然道:“且慢?!?/br> 鄭蕓菡心頭一沉,頓感不詳。 她轉(zhuǎn)過身:“王爺還有何指教?” 懷章王聲線低沉:“你的孝心,這么快就耗光了?” 鄭蕓菡抬眼望向他。 男人的眼神深不見底,一如他這人,一眼看不透。 鄭蕓菡:“王爺對佳人有心,對王府有孝,小女不敢與王爺在此事上一爭高低?!?/br> 懷章王微微側(cè)首:“這樣啊……你糊弄本王的人闖進(jìn)山莊時,也是這么想的?” 鄭蕓菡一愣,沒接話。 “不如這樣……”他將手中的金錠子隨意丟在一邊的矮幾上,站起身來。 鄭蕓菡發(fā)現(xiàn)他當(dāng)真高大,周身縈繞一股迫人的氣息,負(fù)手而來時,明明很寬敞的廳堂都隨著兩人距離的拉進(jìn)變得逼仄壓抑起來。 “大家都是一片孝心,不該分高低貴賤……你這打扮,是騎馬來的?” 鄭蕓菡輕輕點(diǎn)頭。 “會騎馬?” 鄭蕓菡繼續(xù)點(diǎn)頭:“略懂一二?!?/br> 他低笑一聲,鄭蕓菡忽然嗅到一股烏沉香的味道。 提神醒腦之余,讓人汗毛倒數(shù)。 “不如這樣,你與本王賽馬一場,若是你贏了,天木莊的新貨任你先挑選,如何?” 賽馬? 鄭蕓菡聽著就覺得兩腿刺痛。 她一個閨閣女郎,偶爾走一趟遠(yuǎn)路也是車馬相隨,今日騎馬趕路純粹為了天木莊的木料而來,已屬一番折騰。 他一個縱貫沙場馬上得尊榮的男人,要和她賽馬較高低,這分明是又要體面的強(qiáng)取豪奪,又要陰險的讓她遭罪! 他似乎怕她不夠?qū)擂?,往前逼近一步,語氣不知是諷刺還是誘導(dǎo):“如何?大孝女?!?/br> 鄭蕓菡捏著拳頭沒說話,護(hù)衛(wèi)欲上前護(hù)主婉拒,她忽然抬頭,眼底的恭敬和膽怯一掃而光,眼眸瑩亮動人:“王爺有雅興,小女愿意奉陪。是否只要小女贏了,就有先于王爺購買的權(quán)利?” 他挑眉:“當(dāng)然?!?/br> 完全把不住事情發(fā)展的李莊主:…… …… 通往天木莊的山道因?yàn)槌D暌\(yùn)送貨物回來,所以修的寬敞又平坦。 鄭蕓菡牽了馬朝山道起點(diǎn)走去。 不遠(yuǎn)處,懷章王已經(jīng)騎著馬侯在那里。 他座下是一匹通體黑亮的高大駿馬,馬身裝甲,腦門上一撮毛雪亮無雜。 鄭蕓菡愣了一下。 他居然用戰(zhàn)馬跟她比? 鄭蕓菡聽說過戰(zhàn)馬與家養(yǎng)坐騎的區(qū)別。 在戰(zhàn)場上,受過訓(xùn)的戰(zhàn)馬一如成精小妖怪,跑得快跳得高,踩得死人閃得了刀。這也是為何軍中騎兵重要,養(yǎng)起來也耗資。 鄭蕓菡瞄了一眼自己的小馬。 這是大哥在她十四歲生辰時精挑細(xì)選的寶馬,性情溫和,體型最適合女子蹬騎。 這匹本應(yīng)該在春日里撒著小蹄子噠噠出城,沐浴春風(fēng)驕陽的小馬,現(xiàn)在要對陣馳騁沙場的戰(zhàn)馬。 就在這時,懷章王的馬忽然噴氣,馬頭輕晃朝她的馬撞過來,鄭蕓菡的馬嚇了一跳,腦袋下意識的偏了一下,連馬蹄子都不爭氣的往邊上挪。 一旁騎著馬的男人發(fā)出一聲低笑。 鄭蕓菡伸手按了一下自己的馬頭,暗道:輸人又輸陣,可真是我的馬…… 她假裝不知自己的臉已經(jīng)羞赧燙紅,翻身上馬,目不斜視的看著前頭:“王爺,小女準(zhǔn)備好了?!?/br> 懷章王的眼神掃了掃少女面紗之外隱約泛紅的臉頰,手中韁繩一勒,“按照咱們定下的,從這里跑到山道攔截處再返回,先跑完者為勝?!?/br> “一言為定?!编嵤|菡一手握韁繩,還在手上挽了一道,另一只手持馬鞭,深呼吸。 下一刻,兩匹馬同時沖出去。 饒是鄭蕓菡騎射學(xué)得好,也架不住戰(zhàn)馬的速度和氣勢。 眼看著懷章王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禮讓半分,一騎絕塵,她終于意識到,大哥給她挑選的這匹馬,性情溫不溫和是其次…… 人為限速倒是真的。 虧她一路趕來時還自以為風(fēng)馳電掣…… 懷章王的戰(zhàn)馬單腳跳都比她跑的快! 她要換馬! 同一時間,正在上值的鄭煜堂忽然打了個噴嚏。 一旁兩位正在忙里偷閑的同僚紛紛投來關(guān)心:“鄭大人可是身體抱恙?” 鄭煜堂豎手搖頭:“無妨,許是春日柳絮擾了鼻息,失禮了。” 兩位同僚表示無礙,又把話題扯到了鎮(zhèn)遠(yuǎn)將軍府上那位小公子趁著春日正好與人賽馬結(jié)果摔斷了腿的大丑事,只道這小公子好歹是將門之后,騎個馬都摔,太丟老將軍的臉了。 鄭煜堂眉頭微蹙,一臉正色:“賽馬危險,既然家中小輩不善騎射,便不該縱容。實(shí)在避不開騎馬,也該為其選一些怎么都跑不快的馬,自不會有今日之悲劇。正所謂防患于未然……” 同僚面面相覷,深感這位年輕有為學(xué)識淵博相貌堂堂的小鄭大人是個拉不進(jìn)圈子的愣頭青,但又不好讓他尷尬,在他長篇大論之前,紛紛抱拳結(jié)束話題:“鄭大人高見?!?/br>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話給大笙一個收藏叭~~~~ 第3章 成全 鄭蕓菡輸?shù)暮翢o懸念。 可她一不耍賴,二不棄賽,兩腿磨得火辣刺痛,還是咬著牙跑完了全程。 早已跑完全程的男人姿態(tài)慵懶坐在馬上,一條長腿踩著馬鐙,另一條腿直接橫盤在馬背上,胳膊支著膝蓋托腮,饒有趣味的看著艱難抵達(dá)的鄭蕓菡。 落地時,鄭蕓菡雙腿一軟,真兒和善兒心疼的扶住她。 懷章王挑了一下眉,長腿一抬跳下馬,語氣少了幾分戲謔,正經(jīng)起來:“可有受傷?” 鄭蕓菡搖頭,“愿賭服輸,王爺盡可去下訂,告辭?!?/br> 轉(zhuǎn)身之際,傳來了男人悠長的語調(diào):“不是要為父親賀壽買賀禮嗎?這就走了?” 鄭蕓菡愣了一下,眼底劃過思慮之色,下一刻,整個人以rou眼可見的趨勢弱勢下來,低聲道:“若再賽一場,小女恐怕連馬車都坐不了了?!?/br> 他將她上下掃了一眼,笑著轉(zhuǎn)身朝天木莊走去:“拿著你的憑據(jù)和余款去莊主那里提貨,記住,不許多購,剩下的本王都要。” 真兒和善兒沒想到這位王爺忽然改變主意,面露喜色:“太好了姑娘……” 鄭蕓菡瞪了兩個婢女一眼,柔弱的氣勢儼然要被隱藏的兇狠替代。 腦子都摔馬了嗎?好什么好?她們正規(guī)手續(xù)合法購買被阻,到頭來不講道理的人施舍一手,還值得歡心竊喜了?。?/br> 他忽然駐足轉(zhuǎn)身,說時遲那時快,鄭蕓菡眼神渙散,又柔弱下去,仿佛連呼吸都困難,載著感激又虛弱的笑意,向他頷首致意。 他將她的轉(zhuǎn)變看的分明,也不點(diǎn)破,低笑一聲,頭也不回的入莊。 鄭蕓菡如愿買到極品紫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