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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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一刻,心如刀絞,難以呼吸,他看著傅家碧就這樣子昏過去,心里霎時間空了一塊,然后忍不住滴下淚來。 這樣子的感覺,實在是太痛了。 動靜太大,傅太太和傅家琪自然是盡數(shù)看在了眼里,傅家琪沒想到傅家碧就在樓下,聽進去了所有內(nèi)容,他連滾帶爬,風度盡失,從樓上下來,可是,一切都晚了。 霍瑜緊緊地將傅家碧抱在懷里,就像是要把人嵌進自己身體里似的,而他的眼光,這一刻,淚意之間卻帶著濃重的恨意,直直地看過來。 他不再隱藏與掩蓋自己,他的鋒芒,連他常年戴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都不能抵擋,他心底里的恨意太讓人害怕。 傅家琪竟然不敢在開口,定在當場。 霍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傅太太,樓上的傅太太神色看上去竟然沒有變化,雙手緊緊握著扶梯,也在看他們。 “哈哈?!被翳そK于大笑一聲:“哈哈!” 然后,他一把抱起了傅家碧,踹開了傅家別墅的大門,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而他走后的那一秒,傅太太終于臉色蒼白,跌坐在當場。 夜,已經(jīng)深了。 臘月里,布桑的寒風,迎面襲來,霍瑜懷中的傅家碧悄無聲息,就像是一個布娃娃一樣。 別墅區(qū)里的路燈將霍瑜的背影拉得尤為頎長,他一步一步往外走,那樣子輕而緩,可是他的背影卻忽然間帶了幾絲脆弱。 終于,他把傅家碧帶到了自己的家中。 盛阿姨開的門,看到懷中的傅家碧臉色煞白,而霍瑜眼眶通紅,心叫不好。 “少爺?”她不由得開口:“要叫醫(yī)生嗎?” 霍瑜點點頭:“給周恪初打電話,讓他把周氏最好的私人醫(yī)生都叫過來,那些人治過明朗的,讓那些人來,快!” 這是第一次看到霍瑜有些慌亂的神情,頭一次聽到他的口氣像是在發(fā)抖。她頓時不管現(xiàn)在快要凌晨了,連忙給周恪初家里打電話。 電話是霍明朗接的,然后在后半夜凌晨一點的時候,周恪初和霍明朗親自帶著數(shù)十個醫(yī)生浩浩蕩蕩開進了西山別墅。 “哥,挺住?!被裘骼饰罩翳さ氖?。他的手冰冷。 “哥,給醫(yī)生一些空間,你下來,我讓盛阿姨煮了些夜宵。你必須得吃點東西,晚飯那陣子你一點東西沒吃,酒喝了五瓶,你不要命了嗎?” 可是,這個時候,怎么可能勸得住霍瑜。 他目光炯炯,直直地盯著躺在床上的傅家碧,好像一刻都不愿意她離開他的視線,而他這樣子雖然請了醫(yī)生但是生人勿進的姿態(tài),讓霍明朗也不由得生出一絲絲擔心。 因為她知道,即便這些年霍瑜掩藏地這樣好,但是那也是霍瑜啊。十二年刀頭舔血的霍瑜。 他太緊張傅家碧,霍明朗害怕這樣子會耽誤醫(yī)生的治療。 周恪初這時候,竟然眼疾手快,直接一個手刀下去,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將霍瑜直接打昏了。 “把他弄走?!敝茔〕醵谡永锏膫蛉?。 沒了霍瑜時刻盯著的恐怖眼神,醫(yī)生們才開始了工作。只不過心理問題極其難治療,只有等傅家碧醒過來才可以進一步打算,現(xiàn)在只不過是進行簡單的治療罷了。 這一夜,足夠兵荒馬亂。 霍瑜被周恪初打昏之后,久久沒有醒來。 在夢里,他夢見,有一個怪獸張開了血盆大口,他咬斷了傅家碧的脖子,嘴角都是傅家碧的鮮血,他口口聲聲說:“霍瑜,這都是你的錯?!?/br> 他怎么也醒不過來,無數(shù)的回憶交織閃現(xiàn)。 十八歲的霍瑜,找到周恪初:“我來跟你談個交易?!?/br> 周銳聲那時候意氣風發(fā),挑著眉頭問他:“什么?” “跨國毒梟。你想不想抓?我可以做你的臥底跟你里應外合?!?/br> 一切原本設(shè)想地這樣好,可是卻碰到了這一生中最大的轉(zhuǎn)折,明明是他一個人的事情,最后卻變成了兩個人,傅家碧闖進來。 說好的三日營救,變成了遙遙無期的半年。 霍瑜回到布桑,才知道,陳青的背后還有人撐腰,而這個人,他們無法抗衡。 他最后拖著半條命到了國內(nèi),周銳聲說:“霍瑜,這個案子沒完,你愿意一直做下去嗎?” 他想起了黑夜里輕輕哭泣的少女,少女說,霍瑜你會一直是個好人的。 不止是報仇啊,不止是少年和少女的仇??墒窃缴钊耄瑓s越發(fā)現(xiàn),原來,一層又一層之下,會成為少女痛苦的深淵。 選擇掩蓋深淵就成了霍瑜唯一的辦法。 他沒有想到的是,深淵是無法掩蓋的,他只有一副血rou之軀,真是癡心妄想。 這漫長的夜,一分一秒地,終于過去了。 清晨的薄霧在別墅區(qū)縈繞,傅太太站在二樓的陽臺上,放眼望去,就是燈火通明的霍瑜別墅。 她一夜未睡,眼底青黑一片。傅家琪同樣也沒有睡,而他知道,早上了,傅琮醒過來,沒有人能跟他解釋,傅家碧去哪了,傅家碧怎么了。 這一個口,沒人能夠開。 可是,紙是包不住火的,傅琮是什么人?早餐的氣氛不對,他放下了碗筷便問:“家碧呢?” 沒有人回答他。傅琮皺了皺眉頭,沒有再用飯,擦了擦嘴角就說:“家琪,來一趟書房?!?/br> 傅太太低著頭,沒有人知道她此時此刻在想些什么。 這一天,傅氏的財產(chǎn)被查封,傅氏大樓正式被貼了封條,圈子里人,有人在問:“不是吧?傅家竟然沒有一點動作?不應該啊,我看傅太太就本事挺大的。” 這種世家,不是應該,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嗎?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傅家乖乖認罪,乖乖交了所有財產(chǎn),束手就擒,一點兒反抗都沒有。 而,這一個案件,在很多年后,成了教科書案件,但是寥寥數(shù)語,何以釋懷? 作者有話要說:老作者終于回來了!感謝大家的耐心! 下周不出差,日更! ps:我說過,霍瑜真的不壞的 第52章 布桑進入更冷一分的深冬,清晨時刻,西山別墅寂靜無聲,只有寒風呼嘯而過的嘶吼。 霍瑜從夢中醒來,他頭有一瞬間的脹痛,有一秒鐘的時間,他差一點兒認為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切都被他掩蓋地這樣好,但是在這一瞬間的怔忪之后,他認清了現(xiàn)實。 他不知怎么的,忽然間想起來,也是不久之前,布桑九號里,他下廚,傅家碧搶著去洗碗,這般平常夫妻才有的人間煙火,竟然是恍如隔世。 他起床,不過是七點鐘,周恪初和霍明朗一夜未睡,兩個人和醫(yī)生徹夜討論了治療方案,在見到霍瑜的那一刻,霍明朗連忙站了起來,她在那個瞬間判斷了霍瑜的狀態(tài),還好,終于恢復了冷靜。 于是,她說:“哥,我跟你談談。” 霍明朗不愧為神經(jīng)外科醫(yī)生,用醫(yī)生的敏銳和關(guān)懷,深入淺出地跟霍瑜解釋了現(xiàn)在傅家碧的狀況,當然最后還是那句話:“等她醒過來,會做相應的心理疏導,萬事急不得。” 書房里,霍明朗的話冷靜卻又殘酷:“或許她很快就沒問題,或許她從此會被心理疾病纏上,這些都說不準?!?/br> 霍瑜沒有說話,他低著頭,讓人看不出來他在想些什么。 霍明朗聯(lián)想到昨天晚上她這個哥哥恨不得殺人一樣的眼神和通紅的眼眶,心里面嘆了一口氣,她不由得安慰他:“你就放心吧,我以前不是也被治好過嗎,沒有問題的,你要相信醫(yī)生?!?/br> 霍瑜終于抬起了頭,霍明朗看他一眼,只不過才一夜,竟然消瘦了不少。 她開玩笑:“別老這樣愁眉苦臉,白頭發(fā)都有了,等家碧醒過來,小心她認不出你!” 霍瑜聽了這話,忽然間眼色就沉了一分。 霍明朗立刻反應過來了,她說錯話了。 傅家碧確實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認出霍瑜。 霍明朗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子,她這樣子暗自懊惱的神情終于讓霍瑜有些松動了,他終于開口說出了今天第一句話:“你和恪初應該累壞了,我讓管家送你們回去,周唯一早上醒過來看不見你們,小朋友要鬧的?!?/br> 聽到了這話,霍明朗認為自己依然不了解霍瑜。她沒有想到的是,到了這個時刻,霍瑜還在為她考慮。考慮她家里還有一個小朋友需要人照顧。 霍明朗忽然間心里生出一絲絲酸澀,她低頭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后慢慢地對著霍瑜說道:“哥,你要對自己好一點,有些東西不要委屈自己,知道嗎?你想要的,你便要爭取?!?/br> 她想了想又怕這個榆木腦袋聽不明白,直接點名了意思:“既然這么愛她,就不要放手,知道嗎?” 送走了周恪初夫婦,霍瑜去了廚房,他吩咐盛阿姨說要做海棠糕。 “?。俊?/br> 霍瑜笑了笑:“她愛吃,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醒過來她要吃東西呢?” 這樣子的人,盛阿姨一點兒話也說不出來。只好配合他。 從清晨到夜晚,傅家碧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霍瑜做了一天的海棠糕,一旦冷掉就扔掉做新的,好像不知道疲倦似的。 直到最后,盛阿姨實在看不下去了,攔住了霍瑜的手:“少爺,你要不上樓看著吧?說不定,待會兒人就醒了呢?” 霍瑜沒講話,聽話地上了二樓。盛阿姨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二樓的主臥,傅家碧靜靜地睡在那里,悄無聲息,她昨晚上還發(fā)燒,這會兒燒已經(jīng)退了下來,只是人還沒醒過來,臉色帶了些蒼白,她零碎的碎發(fā)悄悄遮住了她的眼睛。 霍瑜沒有忍住,用手指輕輕撥開。她有一雙極為漂亮的眼睛,多年之前,他在美國一眼就認出了她,不過是驚鴻一瞥,卻看到那一雙十八歲時朝夕相處的眼眸。 后來霍瑜想過的,如果不再與傅家碧相遇,是不是結(jié)局就會不同? 是不是,就不會有那么多的無法掩蓋的秘密和痛苦? 有些時候,記住很多事情,是非常非常痛苦的。 霍瑜低下頭,他的額頭輕輕抵著傅家碧,他們之間的距離那樣子近,彼此的呼吸交纏,霍瑜輕輕開口:“家碧,你醒過來好不好?你那時候那么勇敢,都可以帶著我和那幫人火拼,你是這樣子的姑娘,家碧,你會醒過來的,對不對?” 他低低的,低低地講:“家碧,我愛你……” 聲音輕到好像只有他一個人才能聽到。 白天徹底過去,黑夜又重新降臨,霍瑜坐在傅家碧的床頭,時鐘敲過八點,敲過九點,然后敲過了十二點。 又到了凌晨,盛阿姨擔心霍瑜一天沒吃東西,送了碗小餛飩上來,霍瑜倒是也給面子,可是也只是吃了幾顆,就擱在了一邊。 知道他沒心思,盛阿姨也沒勸。 后半夜,霍瑜閉上了眼睛。 夜很深很深的時候,傅家碧終于醒過來。 她睜開眼的第一個瞬間看到了霍瑜的頭頂,不知道是光的原因還是什么,她看到了他的幾根白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