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氣到胸疼
“不論如何,這些都與你無關(guān),你不必卷進來。”諸葛逸果然還是不愿意提起,又怕諸葛芊芊覺得他不是真心待她,抬手便想摸摸她的頭表示一下,卻又最終,還是半空便縮了回來。 恰在這時,去打水拿藥的婢女回來了。 有這些外人在,兩人也不方便再說那些事,諸葛芊芊自也冷漠下一張臉,不再出聲…… 送走諸葛逸,諸葛芊芊左右無事,便干脆早早躺下了。 紅箋和黑子的事情她已經(jīng)聽說了大概,即便知道那應該不是真正的真相,可也覺得相差不會太遠,不然,黑子不會不回來。 說不震驚難過,是假的,可她眼下廢人一個,自身難保,又哪里能為他們做點什么,就算如今能往紅箋那里去,也人多眼雜,終究是無法問出真實的詳情,反倒一個不慎,極有可能牽動紅箋的情緒,暴露出什么來。 聽說,藥也沒找到…… 那些本就是能重續(xù)筋脈的奇藥,十分罕有而珍貴,一年半載找不到也是正常的,如今不過幾天而已,她倒沒什么可灰心的,只是,藥沒找到卻賠進去了個黑子,代價著實太大了! 終究是身子不爭氣,想著想著便睡著了過去。 睡得正迷糊,那種床前站著人的感覺又猛然襲來,將她驚醒。 “你倒是警敏。”蕭堯說罷,才挪開捂住她嘴的手,但將她抱了起來:“去那邊說?!?/br> 諸葛芊芊蹙眉:“今天可沒人給你把風,去那邊風險太大?!比f一人來發(fā)現(xiàn)她也不在,四處亂找卻又冷不丁看到她忽然出現(xiàn),該怎么解釋? “誰說沒人把風?”蕭堯很是神氣:“以你這半死不活的德行,想活著帶出去確實很難,可進來看看你笑話給把風的人還是有的?!?/br> 既然他都不怕死,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 心念一轉(zhuǎn),兩人可不就瞬息之間就到了那個秘密基地,另一個平行而獨立的小世界。 “這是你要的東西,你看看有沒有錯。” 蕭堯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瞎鬧的時候,多廢話一句也要多承擔一份風險,所以一進來便就近將找了地方把諸葛芊芊放下,再把赤血蛇蘭和天蠶桑子拿出來,擺到她面前去。 諸葛芊芊驚愕不已:“不是說沒找到嗎?” “自然是騙云老賊的。” 諸葛芊芊兩眼頓時亮起:“那黑子……” 蕭堯沉默。 水眸里的光,頓時便暗淡了下去,諸葛芊芊苦笑:“果然他出事了……” 蕭堯見她如此,有些不忍,安慰道:“我們并沒有看到他的尸首,說不定他運氣好,哪天忽然就回來了。” “究竟怎么回事?” 雖然知道蕭堯只是在安慰自己,可諸葛芊芊還是想知道當時的真實情況。 “當時我不在場。” 蕭堯搖頭:“我只知道他先后中了兩種毒,一種會讓人身不由己的自殘,直至將自己傷到渾身皮開rou綻,徹底變成血人,那個時候,就沒有任何的疼痛感和理智可言了。而另一種,不知是什么。不過聽說他吃下之后就瘋了,見人就殺,紅箋也差點死在他手上,后來不知怎么又清醒了一下,才放過的紅箋,臨走前還帶走了那個西域妖人?!?/br> 所以,他還是有存活希望的,雖然極其極其的渺?!?/br> 見諸葛芊芊抿唇半天不出聲,雖臉上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來,可蕭堯還是煩躁起來,皺眉道:“現(xiàn)在你連自己都顧不上,就不要再浪費那個精力去cao心別人了,紅箋沒有你想的那么柔弱,黑子既是白家養(yǎng)出來的人,也必定有他過人之處,便是他真出事了,那也是他命該如此,怨不得誰。” “命該如此,怨不得人……”她不喜歡這句話。 蕭堯本身也是不信命的人,否則,他也沒法活到今天,可他今天卻說出這樣的話來,確實有些……讓他自己都尷尬,可現(xiàn)在除此之外,他又能說什么安慰她? 他現(xiàn)在也算看出來了,她這個人啊,雖然冷血狠辣起來十個男人未必及得上,卻又是極其護短的,只要她認可是她的人,就算豁出自己的命也會去救,比如……諸葛青! 她沒受傷之前,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愛怎么折騰怎么折騰,他也懶得理他,可現(xiàn)在她有傷在身,身陷云郡王百萬軍營之中,偏自己還是云郡王恨不得千刀萬剮的諸葛青的親生女兒! 這個時候她再作死干點什么,真的會死…… 想到這一次,一不小心她便真的會死…… 蕭堯渾身不痛快,尤其胸膛里那顆心,堵得特別慌,有種說不清是什么的情緒,再發(fā)酵,要爆炸。 他忽然抬手,一把便托住她的下頜捏住她的小臉,直接將她的臉捏得都變了形,寒聲道:“看好自己的小命,若它有半點差池,我便讓諸葛青,諸葛煜,還有外邊那個諸葛逸,紅箋茗香以及白家那些人,統(tǒng)統(tǒng)給你作伴!” 諸葛芊芊被他捏得很疼,卻沒有掙扎,還定定的看了他好一會兒后,忽就笑靨如花起來:“蕭堯,你喜歡我,真的喜歡?!?/br> “你不喜歡我嗎?”蕭堯勾唇咧嘴露出兩排白牙,看起來莫名森森的。 這一刻,諸葛芊芊還真一點都不害怕,反倒還感覺,他現(xiàn)在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傲嬌貓,明明驚得炸毛,卻非要傲嬌樣的故作鎮(zhèn)定深沉。 “喜歡呀……” 她笑著抬手攀上他脖頸,勾低他的臉,柔弱無骨的指輕輕撫過他的眉,他的臉:“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生得這般好,我憑什么不喜歡?” “你……” 蕭堯覺得,她看他的眼光就像在看顏色絕佳的男寵,徒有癡迷,卻無真心,便是有所貪戀,貪的戀的,也是他的這張臉,和他的這副身子。 如何能不氣? 可他惱怒才張口,眼前便驟然一黑,那還被他掐著臉的人兒突就往下墜…… 竟是回到了湘西大營的帳子里! 千鈞一發(fā)之際還是身不由己一把撈住她的蕭堯,只覺一口氣哽在咽喉上不來也下不去,氣得胸口悶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