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清晨,殷管家告訴張媽今天應(yīng)該做的菜色,剛從廚房出來,就遇上樓上下來的殷越澤。 垃圾桶早上有人收,人還沒來,那束花就一直插在垃圾桶上,經(jīng)過一夜的無人顧問,邊緣顯得顏色有些深,微微卷著,干枯之相。 殷管家路過花束時搖頭嘆息,“真是浪費花兒啊,這么漂亮的花……” 一轉(zhuǎn)頭,看見殷越澤正站在自己身后安靜看著自己,先是一愣,隨即笑開了。 “三少爺,今天起的這么早。” 明兒是周日,剛過完年公司也不忙,所以最近殷越澤周末經(jīng)常有休息在家里的時候。 每逢休息在家里,殷越澤必定會陪著宋悠然睡一回懶覺,今天起的著實早了一些。 殷越澤答非所問,“那個送花的人,一般什么時間過來?” 殷管家瞅了眼垃圾桶里的玫瑰花,心下了然,想了想道,“一般是每天上午十點鐘,有時候是下午一兩點左右?!?/br> 殷越澤道:“人來的時候把人攔住,我有事問他?!?/br> 殷管家笑瞇瞇地點頭。 吃過早餐,宋悠然還沒醒,殷越澤沒去打擾她,轉(zhuǎn)身去了殷老爺子的書房。 宋悠然迷迷糊糊地睡醒,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迷迷糊糊換了衣服洗漱完畢,終于精神一點兒了。 殷越澤昨晚和她說今天休息,但左右不見他的影子,宋悠然就開門出去。 經(jīng)過樓梯拐角處,兩個女傭正拿著抹布擦拭樓梯上的雕花欄桿。 “最近三少夫人收到好多玫瑰花,真漂亮?!逼渲幸粋€羨慕道。 “漂亮是漂亮,就是不知道是誰送的。”另一個語氣則是酸溜溜的。 “我覺得應(yīng)該是某個暗戀三少夫人的男人,礙于咱們?nèi)俚耐?yán),不敢站出來明著挑釁,才想了這么一個法子?!?/br> “切,你怎么知道是暗戀,很多男人就喜歡一些清冷模樣女人,裝乖巧聽話,其實床上功夫好得很,把一個個男人的魂兒都勾沒了,指不定他們早就勾結(jié)起來了,只是把三少瞞在鼓里?!?/br> “千萬別這么說,你是想被管家趕出去嗎!”她身邊那個女傭嚇了一跳。 “這里就我們兩個人,管家剛剛?cè)フ依蠣斪恿耍粫r半會出不來的,況且我也沒說錯啊,這些天你沒見嗎,都收到那么多玫瑰花了,加起來可以開個花店了,要不是情人,誰會這么做?咱們?nèi)僖彩堑姑?,怎么找了這么一個女人呢……” 宋悠然面無表情地聽著那個女傭說話,手扶在墻上,微微緊了緊。 “你叫什么名字?” 突然,宋悠然身后冒出一句陰沉沉的男音,直直對著她不遠處的兩個女傭。 宋悠然抬頭,只見殷越澤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她背后,悄無聲息和她一起看著那兩個傭人。 兩個女傭皆是一驚,尤其是剛剛說宋悠然壞話的那個女傭,冷汗都落下來了,嚇得呆愣在原地。 “三,三……” 殷越澤沒等她說完,直接奉上一句,“你被解雇了,請立馬離開這里,不要讓我聽見你對我妻子的任何一句壞話,否則就不是區(qū)區(qū)解雇這么簡單了?!?/br> 那個女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中有悔意,卻又不甘心,只能咬著牙憤憤瞪宋悠然一眼。 她心里明白,殷家絕對不是自己能抗衡的,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女傭,無權(quán)無勢,這樣低頭離開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另一個女傭還站在原地,有些局促不安,同伴因為說宋悠然的壞話被辭退了,那自己呢,自己剛剛可是在和她討論這個話題,萬一殷越澤心中的火氣沒有發(fā)泄完,遷怒在自己身上,她豈不是也要失去工作了? 所幸,殷越澤只是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片刻,便移開視線,不過就是這么一小片刻,足夠她膽戰(zhàn)心驚好久,直到殷越澤攬著宋悠然離開,才默默松了口氣,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殷越澤讓張媽把準(zhǔn)備的營養(yǎng)早餐端出來,一邊用深沉的目光在宋悠然臉上晃來晃去。 宋悠然有些招架不住,吃了幾口動作慢下來,用余光偷偷覷著殷越澤。 “阿澤?”她小心地喚了一聲。 殷越澤沒應(yīng),依舊盯著她看。 宋悠然扯扯嘴角,“這么盯著我做什么,我臉上開花了?” 殷越澤唇角動了動,“沒開花,但是比花還好看。” 宋悠然冷不丁從他口中聽見這么一句,頓時噎了一下。 淡淡的粉色從耳根蔓延上耳尖,帶著嬌媚的顏色。 情話? 她沒聽錯吧,殷越澤居然說情話了? 一個深沉禁欲系的男人嘴里吐出情話是種什么感受? 宋悠然偷偷瞄了他一眼,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又飛速挪開目光,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吃東西。 只是動作明顯沒有之前那么自然,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小貓吃食兒似的。 沒錯,在殷越澤眼里,宋悠然就是只小貓,偶爾會炸毛,但順毛也容易,偶爾乖巧的讓人心生成就感,偶爾可憐的表情讓人心疼。 他最大的幸運,就是把這只小流浪貓撿回來,養(yǎng)成了乖巧的家貓。 宋悠然全然不知道殷越澤把她當(dāng)成小貓比喻,只知道自己被他看著,飯量比平時少了一半多。 “多吃點?!币笤綕捎职岩粋€碗推到她面前。 宋悠然看著面前的碗,又看看殷越澤,小臉泛起糾結(jié)的神色。 殷越澤臉上浮起淡淡的笑容,終于不再繼續(xù)看著她,“你先吃著,我回房間一趟。” 宋悠然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一眨不??粗г跇翘菘?,才放開了胃口吃起來。 上午十點,那個送花的人沒來,殷管家惦記著殷越澤交代的事,便等到了下午,誰知到下午兩點過去,那個人依舊沒來。 他納悶了,難道送花的人剛好卡在今天放棄,不送花了? 那也真是夠巧的。 殷管家一邊琢磨一邊往樓上走,準(zhǔn)備和殷越澤說說這件事。 上樓后敲響房間的門發(fā)現(xiàn)只有宋悠然一個人。 宋悠然疑惑地望著殷管家,“殷管家,你有事嗎?” 殷管家不清楚宋悠然知不知道殷越澤讓他留意送花人的事,斟酌片刻,問道:“少夫人,三少在嗎?” “他應(yīng)該在書房?!彼斡迫恍α诵?。 殷管家點點頭,正要上去找人,忽然張媽匆匆忙忙跑上來,還輕喘著氣,“下面,來人了。” 殷管家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送花的人來了,連忙問道,“是不是送花的人來了?” 張媽面色猶豫,先是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弄得殷管家一頭霧水,宋悠然也好奇地看著她。 “是送花的沒錯,但是好像不是之前那一個,下面都快滿了!” “什么快滿了,你倒是說清楚啊?!币蠊芗野櫭迹@開她就要下去看看情況。 張媽也沒阻攔他,任由他去了。 宋悠然在聽見好像不是之前那一個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什么意思,不是之前那一個,也就是說有另一個冒出來送她花? 怎么可能? 張媽緩過勁兒來還想下樓,被宋悠然喊住了。 “等下,張媽,下面到底怎么回事?!?/br> 張媽一愣,隨即就說起來,“門口來了一個花隊啊,全是玫瑰花,那么多玫瑰花,咱們大門口都滿了,送花的人點名說是送給您的?!?/br> 宋悠然臉色有些不好。 平時一天一束就夠讓別人想入非非了,現(xiàn)在不知道是誰下血本送她這么多花,不得直接讓別人認(rèn)為她紅杏出墻。 “那個送花的本人來了嗎?”宋悠然問道。 “好像是來了。”張媽回憶著。 “我出去看看?!彼斡迫话逯∧樛鶚窍伦?。 張媽反應(yīng)過來,“哎,少夫人啊,您非常時期,不能出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