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搶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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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凌來的速度比宋悠然想的還要快,只是比慕云深還是慢了點(diǎn)。 天剛蒙蒙亮,宋悠然記得今天要回老宅,早早起了床,飯還沒吃宋凌就到了。 “人呢?!”他緊緊抓住宋悠然的手,向來冷靜的面孔不冷靜了。 “太早了,他們昨晚喝了不少酒,阿澤還沒醒,嫂子應(yīng)該也沒醒吧。”這是宋悠然猜測的,其實(shí)她昨晚睡著后,就一直沒見慕云深,只是潛意識覺得慕云深會留宿。 張媽端著早餐從廚房出來,紀(jì)凝兒也晨練回來了,碰巧聽見他們的對話,隨口提了句,“jiejie說的是慕大哥嗎,我起來晨練的時候看見他了,他剛走?!?/br> “走了?”宋悠然一愣。 “是啊,我問過原因,他說還有別的事?!奔o(jì)凝兒眸子時不時在宋凌身上劃過,暗忖慕云深不會是知道他要來,所以才走了吧? 宋凌聞言,靜默幾秒鐘,轉(zhuǎn)身走了。 “哥,你去哪兒?”宋悠然跟著出門追上。 “悠然,這個年,恐怕沒法和你一起過了,新年快樂,開心點(diǎn)。”宋凌轉(zhuǎn)頭朝她笑了笑。 宋悠然隱隱猜到他是要去找慕云深,雖然感覺遺憾,卻沒有多說,點(diǎn)點(diǎn)頭道:“沒關(guān)系,有這么多人陪我。” 然后,宋凌走了,前后在別墅只停留了不過十分鐘的時間。 殷越澤醒了下樓,察覺宋悠然神色有異,大掌落在她頭上撫了撫,“怎么了?” “剛才我哥來了,又走了,說新年不能和我一起過了。” “沒關(guān)系,還有我呢?!币笤綕闪巳?。 “越澤!”客房方向,衛(wèi)少珩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大喊,“昨晚我做了個夢,夢見云深回來了,咱們一起喝酒,晚上我還和他睡一個被窩,今兒早上就沒有人了……” 殷越澤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笑意,“那不是夢?!?/br> 衛(wèi)少珩一雙眼頓時瞪圓了,“不是夢!越澤,你發(fā)燒了嗎。” 說著伸出右手探向殷越澤額頭,被殷越澤擋在半路,推開了。 “那你當(dāng)做做夢好了?!彼p描淡寫道。 衛(wèi)少珩急了,“不是,如果不是做夢,那人呢!云深人呢?!” 昨夜喝多了,又聊到很晚,三點(diǎn)多幾人才休息,現(xiàn)在也不過不到七點(diǎn),睡了才三個多小時,酒勁兒還沒完全過去,斷片兒了,印象就跟做夢一樣,像假的。 殷越澤瞟他一眼,“走了?!?/br> “走了!”衛(wèi)少珩揚(yáng)聲大叫,“你還說不是做夢,云深剛回來,就算要離開也會和我們道別的,不聲不響地消失不是他的風(fēng)格?!?/br> “恩,那就是做夢吧?!币笤綕傻馈?/br> 衛(wèi)少珩被他左一句右一句繞的有些暈,一會兒做夢,一會兒真的,這到底是做夢還是真的? 他把目光放在宋悠然身上,神色正經(jīng)不少,“悠然,你和我說實(shí)話,昨晚云深是不是真的回來了?” 宋悠然不知道想到什么,唇角勾了勾,“沒有,是你做的夢?!?/br> 衛(wèi)少珩傻了,呆呆地問:“可是我怎么覺得是真的呢?” 宋悠然小糾結(jié)似的點(diǎn)點(diǎn)頭,來了句,“那就是真的吧?!?/br> 衛(wèi)少珩,“……” 殷越澤失笑,大掌捏捏宋悠然的后頸,宋悠然俏皮一笑,朝他眨眨眼。 用完早膳,衛(wèi)少珩帶著一腦袋疑惑的問題回衛(wèi)家了,宋悠然等人啟程去老宅。 老宅很熱鬧,殷墨和殷承旭都圍著殷老爺子轉(zhuǎn),殷隨風(fēng)和殷管家在一邊聊天。 殷盛睿夫婦也回來了,他們看向宋悠然的眼神雖然依舊不喜,卻不像以前那般針鋒相對了,很是不咸不淡。 一頓豐盛的午餐后,殷盛睿宣布了一個好消息。 他和妻子在國外做了試管嬰兒,成功了。 這算是殷雪逝世后,他們夫妻二人迎來的一個希望。 殷老爺子很高興,家中即將多兩名小輩,一個還是曾孫,怎么能不開心,一整天都笑的合不攏嘴,給宋悠然洛香梅兩位孕婦準(zhǔn)備了不少補(bǔ)品,處處照顧到位。 殷盛霆看在孩子的份兒上,對宋悠然寬容不少,宋悠然想到之前宋凌和南宮璇對自己補(bǔ)充的部分記憶,差點(diǎn)兒以為出錯了,好在適應(yīng)能力強(qiáng),很快調(diào)整過來。 全家其樂融融的,被宋悠然帶來的紀(jì)凝兒剛開始還有些不適應(yīng),鑒于她年紀(jì)最小,又是宋悠然的親戚,殷墨和殷承旭都挺照顧她的,很快便投入進(jìn)去。 一伙兒人聊累了,殷老爺子上樓去,殷管家陪在身邊,再下來的時候,只有殷管家一個人。 眾人都被殷管家吸引住了,因為他手里拿了一把紅包。 “這是老爺子準(zhǔn)備的紅包?!?/br> 他剛開口,手里的紅包就少了一個。 殷承旭離得最近,搶到了第一個。 殷墨搶走了第二個。 他手里還有四個,卻沒有人動了。 殷越澤轉(zhuǎn)頭看向宋悠然,示意她挑一個,“挑一個吧,再不挑好的都被挑走了?!?/br> 宋悠然挑眉,紅包不都是一樣的嗎,還分好的壞的? 殷承旭知道她不懂,搶在前面解釋,“過年喜慶,爺爺發(fā)的紅包都是很有分量的,而且每個包里的東西不一樣,好的壞的全憑自己的運(yùn)氣。” 他們每個人都是不差錢的主兒,過年圖個開心,殷老爺子發(fā)紅包也很大方,在場都是自己人,不管多貴重,東西送來送去還是落進(jìn)了自家人的口袋。 宋悠然驚訝,還能這么玩? 她看著殷管家手里的四個紅包,不知道應(yīng)該挑哪個。 最后選了一個在最邊兒上的。 殷越澤跟著她挑了她旁邊的那個,殷隨風(fēng)也抽了一個,就還剩一個了。 殷管家拿著那個紅包,走到了紀(jì)凝兒跟前。 紀(jì)凝兒驚住了,“您給我的?” 她以為自己只能看著羨慕羨慕了,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個大驚喜。 殷管家和藹地點(diǎn)頭,“人人有份,老爺子是看著人數(shù)來的?!?/br> 言外之意,一早殷老爺子就把她算進(jìn)去了。 紀(jì)凝兒心里有些感動,手心緊了緊,接過那個紅包。 紅包輕飄飄的,根本摸不出里面有什么,最多只是一張紙的分量,她卻很開心了。 那邊殷承旭已經(jīng)把手里的紅包拆開了。 里面是一張一百萬的支票。 殷墨瞄了眼,然后偷偷摸摸避開其他人拆自己的,被眼尖的殷承旭瞧見了,一下子撲上去,“好jiejie,給弟弟看看你抽到什么?!?/br> 她眼疾手快地閃開,把自個兒的紅包打開,里面有張紙條,書寫著殷老爺子蒼勁有力的字。 藍(lán)星101號。 殷承旭一瞅見這幾個字,立馬炸了。 “藍(lán)星101號!jiejie!好jiejie,咱們換換吧,我這個給你!”殷承旭上手就搶,殷墨被追的滿客廳亂跑。 宋悠然好奇地問殷越澤,“藍(lán)星101號是什么?” “一艘配置很好的游艇,承旭想要很久了?!?/br> 宋悠然知道他所說的配置很好一定是非常好的那種,不然以殷承旭的財力,沒必要這么追著殷墨討要。 殷墨死活不換,殷承旭一臉郁氣地轉(zhuǎn)回來,見殷隨風(fēng)的紅包還沒打開,笑嘻嘻地湊上去,“大哥,你的紅包還沒打開啊,我?guī)湍愦蜷_吧?” 殷隨風(fēng)一臉從容,把手里的紅包遞給他,“去吧?!?/br> 殷承旭興奮地接了紅包拆開。 一張五百萬的支票。 高興的臉色瞬間淡了不少,他把支票放回紅包里,“怎么又是一張支票啊?!?/br> 宋悠然摸著紅包的厚度,不知道里面會是什么。 殷越澤把自己抽的那個給了她,她就先拆開他的。 也是一張支票,只有三百萬。 又把自己那個拆開,里面是一張紙條。 經(jīng)七街68號。 怎么看都像個店鋪。 殷越澤看見了,夸獎道:“手氣不錯?!?/br> “這是……一間商鋪?”宋悠然有些不確定。 “恩。經(jīng)七街,就在名恒商業(yè)街拐彎對面,68號也是極好的位置?!币笤綕山忉尩?。 宋悠然靜了靜,“要不我把紙條還回去吧。” 她看出來了,今天自己手里這張說不定就是最大的紅包了,靠近名恒商業(yè)街的商鋪,寸土寸金,價值不菲,雖然是抽到的,可是受之有愧啊。 本來以為就是紅包,抽著玩的,誰知這么大的獎就砸到自己頭上。 “爺爺不會在意這些,收著吧?!币笤綕傻?,“今天他挺高興的,要是你把這個還回去,他該掃興了?!?/br> 宋悠然遲疑地看著手里紙條,慢吞吞收下了。 紀(jì)凝兒的紅包還沒拆,就只剩她一個人的了,所有人都等著她拆開。 沒辦法,她就拆開了。 一張紙條,寫著四個字,客游名居。 紀(jì)凝兒把這四個字念出來,一頭霧水。 根本不知道這是什么,看表面,難道也是房子? 宋悠然看向殷越澤,殷越澤慢悠悠地開口。 “客游名居是爺爺收藏的一幅畫。” 聽他這么說,紀(jì)凝兒心里放松不少,看著每個人紅包都這么有分量,她只是第一次來過年就收這么大的紅包,心里是很過意不去的。 一幅畫,價值應(yīng)該不會特別大吧。 在她默默安慰自己的時候,殷越澤說出后半句還沒說完的。 “這幅畫是爺爺四十年前在一場黑市拍賣會拍下的真跡,繪制于清朝末年,出自書畫大家?!?/br> 頓時,紀(jì)凝兒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勉強(qiáng),手里的紙條仿佛千斤重,還著著火苗,燒灼燙手。 殷老爺子的親孫子孫女都沒抽到這么好的東西,被她一個外人給抽到了…… 看出她的不自然,殷墨走到她身邊安慰,“爺爺一向喜歡收藏這些東西,你放心吧,他肯丟出來的,肯定是他看不上眼的,這種畫他書房里有一大堆,都要長毛了。” 紀(jì)凝兒很掙扎地給自己做好心里建設(shè),“謝謝?!?/br> 她不由想到了紀(jì)雙手里那一部分紀(jì)家的財產(chǎn),如果拿到財產(chǎn),說不定能找到幾幅好些的古董畫,到時候再送回給殷老爺子好了。 宋悠然想了想,把殷越澤抽到的那個紅包遞到紀(jì)凝兒面前。 紀(jì)凝兒怔怔抬頭。 “過年你姐夫還沒給你發(fā)紅包,他手氣不好,別嫌棄?!彼斡迫恍α诵Α?/br> 殷老爺子的不能拒絕,宋悠然的就可以拒絕了。 紀(jì)凝兒一下子驚醒,連連推拒,“不行不行,先前在商場買的衣服都是姐夫給付的賬,怎么還能收這么大紅包呢?” 她轉(zhuǎn)頭看殷越澤,擔(dān)心殷越澤不愿意,對宋悠然起意見,可是她的擔(dān)心完全是多余的,殷越澤連個眼神都沒給她,更別說其他的表情。 殷越澤這個級別,三百萬就是一件衣服的事,有人過年收到的紅包,可以買好幾件衣服了。 “你不收下,我們走的時候就把你留在這里,以后也別想再進(jìn)我們家的門。”宋悠然闡述了不收紅包的嚴(yán)重后果。 紀(jì)凝兒知道她是說著玩的,還是往心里去了,更小地說了一句謝謝。 眼里好像有什么熱熱的液體要落下,她強(qiáng)忍著淚意,手里攥緊兩個紅包。 有了這些錢,就算紀(jì)家的財產(chǎn)要不回來,也夠她找個小城市,安安穩(wěn)穩(wěn)生活下去。 就是以前在紀(jì)家,她過年的紅包,零零散散最多也才幾十萬。 好像在宋悠然身邊的這些日子,她總是忍不住把現(xiàn)在的生活和以前做對比,以前雖然有父母在身邊,雖然也很開心,卻從來沒有這么感動過,日子也是時不時會和紀(jì)明柔有些鬧心的爭吵摩擦,并不順心。 她人生中僅有的幾次感動,都是宋悠然帶給她的。 …… 晚上,宋悠然倚靠在床上,把殷越澤的大手放在自己小腹。 殷越澤剛開始什么都沒感受到,過了一會兒,手心部分好像輕微的動了一下。 他眸子挑了挑,神情微動,“動了?!?/br> 手下的感覺很輕微,他還是一下就捕捉到了,奇異的感覺直直流進(jìn)他的心里,那種血脈相接近的涌動是他此生從未體驗過的,很新奇,很親切。 “你想去看看孩子的性別嗎?”宋悠然輕聲問道。 她知道有很多人都重男輕女,尤其是這種大家族,傳宗接代尤為重要,殷家這一代還沒有孩子,殷老爺子才會把她肚子里這個看的這么重,如果是個男孩,就是殷家下一代長孫。 “不去。”殷越澤道。 “為什么?”她很奇怪。 “保留一些驚喜,提前知道就沒有驚艷感了?!?/br> 宋悠然,“……” 驚艷感? 這么一說,宋悠然感覺自己肩膀上的壓力更重了,要是孩子生下來沒有給他驚喜,那該有多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