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詭異的發(fā)燒
對于殷越澤的堅持,王思齊思考再三,同意了。 大不了就是不成功。 正當(dāng)她要答應(yīng)下來的時候,殷越澤的手機響了,是玉恒清打來的。 “越澤,悠然似乎有要醒來的跡象?!?/br> 殷越澤一聽,顧不得王思齊,轉(zhuǎn)身就走。 王思齊一愣,追上去,“是悠然要醒了嗎,我和你一起去吧?!?/br> 殷越澤沒拒絕,兩人一同前往醫(yī)院。 病房中。 玉恒清和宋凌緊張地看著護士做各項檢查,然而剛剛還有細微動作的宋悠然,此時又安靜下來,和之前一樣。 護士檢查過后,朝他們搖搖頭,“數(shù)據(jù)和之前相差不大,病人并沒有醒來的意思。” 宋凌頹廢了,倒在身后的單人沙發(fā)上。 親人接連出事,先是慕云深,后又是宋悠然,打擊令他整個人處于深度焦躁中。 他靠在沙發(fā)上,冷靜了一會兒,突然站起身來,語氣陰沉至極,“那幾個人呢?綁走悠然的人!” “被警方帶走了吧。”玉恒清神情疲憊,雙唇都泛起白皮,他隨手拿起身邊的一杯水,潤嗓子。 宋凌聞言,直直朝外面走。 “哎,你去哪兒?”宋凌是宋悠然看重的人,玉恒清自然而然就把他當(dāng)自己兒子看,雖然這個兒子本事很大,并不需要他的幫助。 “發(fā)泄?!彼瘟枥淅渫鲁鰞蓚€字。 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前腳剛走,后腳殷越澤就來了。 闖進病房,殷越澤看著病床上靜靜躺在那兒的人,望向玉恒清。 玉恒清苦笑搖搖頭。 殷越澤明白了,后退半步,有些脫力地坐在椅子上,氣息微喘。 王思齊慢他一步,這才趕到病房。 病房里靜悄悄的,她一進來就屏住呼吸,知道他們正在沉痛的檔口,小心翼翼生怕打擾了他們。 玉恒清抬頭看見她,微微訝異,“你怎么來了?” “我聽說悠然住院了,就過來看看?!蓖跛箭R扯出一抹笑容,在玉恒清旁邊的另一個單人沙發(fā)坐下。 玉恒清點點頭。 殷越澤休息了片刻,去洗手間打水,幫宋悠然擦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宋悠然手指好像動了一下。 “悠然?”他輕聲喚道。 宋悠然一動不動。 殷越澤眉心蹙著,幫她擦臉,手指觸及她的額頭,只覺得異常guntang。 扔掉手里的毛巾,把整個手掌貼上去。 發(fā)燒了。 “悠然發(fā)燒了。”他朝玉恒清說了一句,快速從床頭的抽屜翻出體溫計,同時按下鈴。 “發(fā)燒了?”玉恒清站起身,眉頭同樣緊皺著,“怎么會?你來之前護士剛走,檢查各項結(jié)果都正常,這才不到半小時。” 殷越澤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幫宋悠然量上體溫后就沉默著等結(jié)果。 三十九度七。 差一點就上四十度了。 玉恒清也驚住,這高燒也太詭異了。 一個人高燒本就處于虛弱狀態(tài),更別說宋悠然肚子里還有個孩子。 護士醫(yī)生還沒來,殷越澤想出去找人,王思齊把他攔住,“我去吧?!?/br> 她不等殷越澤反應(yīng)就跑出去了,殷越澤拿毛巾擰干,搭在宋悠然額頭上。 一場高燒,來勢洶洶,很快宋悠然臉頰都通紅通紅的,人似乎很不適應(yīng),眉毛微微擰起。 “悠然,悠然。”殷越澤不知道她能不能聽見,只是一直在她耳邊低聲呼喚著。 醫(yī)生趕來,知道宋悠然發(fā)燒了,也挺奇怪,他看向旁邊的小護士。 “剛剛檢查的結(jié)果還是三十六度五,怎么轉(zhuǎn)眼就三十九度七了?” 小護士連忙道:“剛剛真的不發(fā)燒,我親自試的她的體溫,很正常?!?/br> 醫(yī)生躊躇片刻,“病人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嗎?” “沒有?!毙∽o士瞅瞅宋悠然,那模樣哪里像是要醒過來,不一直睡下去就不錯了。 “這樣吧,我開一個緊急退燒針,先用上再說,后面觀察一下?!贬t(yī)生道。 小護士記下來。 “大夫,她發(fā)燒,會不會對孩子有什么影響?”玉恒清見醫(yī)生要走,趕忙攔住。 “這個都是不確定的,孩子還不到三個月,正處于危險期,危險是一定的,影響有沒有暫且不知道,只能后期看一看能不能查出來?!贬t(yī)生想了想,表情頗為遺憾,“其實,在一個醫(yī)生的角度講,我也是說實在話,病人目前的狀況,并不適合懷孕,懷孕只會加大她的身體負擔(dān)。” 這里是醫(yī)院,發(fā)燒,他能做的就只有開藥,盡力讓病人退燒,其他的就適當(dāng)勸一句。 玉恒清心中一沉,“我知道了,謝謝大夫?!?/br> 送走醫(yī)生,前前后后忙了一陣子,宋悠然的高燒暫時制住了,不再往上升,停在三十九度,不管怎么做,就是降不下去。 殷越澤一遍又一遍幫她擦拭身體,卻沒有多大的用處。 玉恒清看著也是干著急,什么都幫不上,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天色漸漸暗了,晚上十二點,宋悠然的溫度終于降下去,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松了口氣。 玉恒清這才有時間和殷越澤談?wù)摵⒆拥膯栴}。 “越澤,剛剛醫(yī)生的話,你也聽見了,剛知道悠然懷孕的時候,我們心里一定都想到過這一點,這個孩子,究竟怎么處理?!?/br> 殷越澤掏出一根煙叼在嘴里,又顧忌著這里是病房,把煙拿下來,指尖有些抖。 見他不說話,玉恒清只好繼續(xù)自己的話,“不管怎樣,我永遠以我女兒的安危著想,我可以不要外孫,但是悠然肯定不能出事,你是孩子的父親,也是悠然的丈夫,所以這個決定權(quán),我交給你,她喜歡你,你也不要讓她失望?!?/br> 王思齊,“……” 她怎么覺得,這段話有推卸責(zé)任的嫌疑? 他是料定了如果悠然有危及生命的危險,殷越澤一定會選擇放棄孩子,把悠然救回來才這么說的吧,到時候就算悠然醒了,怪的也是殷越澤這個做決定的人。 殷越澤沉默很久,指尖的煙都快被他夾折了。 沉沉的目光中似乎醞釀著一團暗火,他抬眸望著病床上的人,緩緩開口,“現(xiàn)在才第四天,再過一段時間,如果確實不能留,就不留了?!?/br> 玉恒清拍拍他的肩膀。 王思齊鼻子發(fā)酸,暗暗祈禱宋悠然快點醒過來。 殷越澤推掉了公司好幾天的事務(wù),殷盛霆這個董事長知道了,殷老爺子自然也就知道了。 他萬萬沒想到,殷越澤上一次回來,宋悠然竟然是住院了的,還懷著孕昏迷不醒。 急的他都快犯心臟病了,整天在屋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殷管家勸了好久才把人勸住。 殷老爺子說要去醫(yī)院看看,殷管家給攔住了,“老爺子,您想想,人現(xiàn)在正在昏迷,三少忙的不得了,您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醫(yī)院那邊有他們就夠了?!?/br> 殷老爺子一想,好像也是。 “那你就讓那個……張媽吧,讓她從今天開始,搬到醫(yī)院照顧著?!彼麌诟赖?。 殷管家答應(yīng)下。 另一邊,紙包不住火的白御溪也知道了,原因是林衍想宋悠然了,親自去宋悠然家里找人,沒找到,電話不通,才讓白御溪找人。 白御溪也去宋悠然家門口晃蕩一圈,遇見了王思齊,得知事情前因后果,臉色刷的就變了。 王老夫人來家里做客,林衍正招待著人,白御溪忽然匆匆走進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他整個人都血液倒流。 “你說的是真的!”林衍激動地抓住白御溪的衣袖,面色一片灰敗,他猛地站起身,拉著人就往外走,“走走走,我們?nèi)メt(yī)院!” 王老夫人從來沒見林衍這么失態(tài)過,不由詢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和你說過的那個,大徒弟的孩子,住院了,情況挺嚴重,我要去看看?!绷盅艿?。 王老夫人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誰。 王思齊在玉恒清家里住了那么多天,其中玉家的彎彎繞繞她早就清楚了,加上林衍和她說過很多,為了避免林衍對她升起厭惡,已經(jīng)對紀雙母女敬而遠之,并小心翼翼沒有在林衍面前提起自己曾經(jīng)催眠過玉恒清的事情。 “要不……”她略一遲疑,“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來者是客,怎么能讓你跑這一趟呢?”林衍擺擺手。 “那我就讓思齊去醫(yī)院照顧著吧?!蓖趵戏蛉怂闪丝跉?。 不去也好,省的到時候遇見玉恒清,有些事情解釋起來麻煩。 “御溪,你送王老夫人回去。”林衍指使著,然后自己腳步生風(fēng)地往外走。 “師父,你等等,我送你吧?!卑子暗馈?/br> “不用你送不用你送,我是老了又不是眼瞎了,自己能找到地方!”林衍心急火燎地往外沖,轉(zhuǎn)眼就沒了人影子。 白御溪歉意地對王老夫人笑笑,“王老夫人,您住在哪里,我送您回去?!?/br> 王老夫人這才把視線從林衍消失的地方挪回來,淡笑道:“你師父身子骨真好?!?/br> 都快八十的人了,沒病沒災(zāi),走起路來步步生風(fēng),不像自己,才不到七十就已經(jīng)疾病纏身,雖然不是什么大病,卻煩人的緊。 “師父身體一向不錯。”白御溪贊同道。 王老夫人嘆了一聲,面色憂慮,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衍趕到病房的時候,病房里除去昏迷不醒的宋悠然,只有兩個人。 宋凌,和張媽。 “宋凌小子!”林衍氣勢洶洶地沖進去,看見面色蒼白的宋悠然,聲音一下子低下來,“丫頭住院了,你怎么不和我說?!非要等我自己發(fā)現(xiàn)找過來?” “我是遵從悠然的意愿,如果她醒著,肯定不希望您知道?!彼瘟栌行┢v。 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林衍瞪他一眼,不再多說,轉(zhuǎn)而走到床頭上,皺著白眉毛觀察宋悠然的情況。 “我聽說昏迷一個星期都不醒,怎么回事?” 宋凌搖頭,不發(fā)一言。 “不對!”林衍突然驚道,“你過來看看,她是不是發(fā)燒了!” 宋凌聽了直接拿起手邊的溫度計,給宋悠然測溫度,動作熟練的好像練習(xí)過千百次一樣。 三十八度九。 “又燒上來了?!彼滩蛔@氣,按下床頭的鈴。 “又燒上來,她經(jīng)常發(fā)燒嗎?”林衍注意到他的說辭。 “是啊?!彼瘟枞嗳嗝夹模@然是被折騰的不輕,“從救回來第四天開始,總是突然發(fā)燒,突然退燒,每一次發(fā)燒一定會是高燒,持續(xù)大概五六個小時,短則三四個小時,今天是第三天了?!?/br> 一會兒不見,就會突然燒上來,給人個措手不及,現(xiàn)在病房里白天晚上都要輪流有人倒班才行。 他,玉恒清,張媽,殷越澤四個人輪流來。 殷越澤每天都會過來守著,大部分是在晚上,王思齊偶爾來幫幫忙,交給別人還不太放心。 醫(yī)生進來照常詢問幾句,開了藥,一番整理后,林衍盯著宋悠然緊閉的雙眼,忽然問宋凌,“宋凌小子,悠然丫頭昏迷著會發(fā)燒,她有意識嗎,你和她說話,她能聽見嗎?” “我和她說過幾次,她都沒有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沒有意識?!?/br> 沒有意識? 這就不好辦了。 他倒是試驗過把人從有意識的昏迷狀態(tài)拖回來,但是沒有意識,連他說的話都聽不見,催眠自然是沒有用的。 林衍年紀大了,宋凌不敢讓他在這里多留,畢竟是醫(yī)院,萬一染上個什么感冒,也夠受罪了。 游說好久,終于把人勸的離開。 林衍一把老骨頭,除了催眠什么也不會,對醫(yī)學(xué)方面更是一竅不通,知道自己留下沒有用處,反而會連累別人分心照顧自己,也不堅持了。 剛一推開病房的門,病房門口一個鬼鬼祟祟轉(zhuǎn)身跑路的男人立馬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林衍瞇瞇老眼,快走幾步跟上去。 那個男人以為林衍沒有注意他,走出幾步就站在靠窗的欄桿處裝模作樣看外面的風(fēng)景。 林衍盯著他背影看了一會兒,在他旁邊站定。 “小伙子不錯,是哪里人啊?” ‘小伙子’身子一僵,扯扯嘴角笑呵呵道:“我是京城人,京城人?!?/br> “京城人?來云城串親?” “不,我搬到云城了。” “哦,那你在我孫女病房外頭鬼鬼祟祟地偷看,看什么呢!”林衍語氣陡然一厲。 ‘小伙子’卻是眼神一亮,一改剛才躲躲閃閃的態(tài)度,分外殷勤,拉著林衍往公共座椅上坐,“哎呀,原來你是宋小姐的爺爺啊,來來來,咱們坐下,別累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