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杳的聲音淡淡的，又恢復過去那種冷漠。

    “那個時候，我不到七歲，我好想我媽，我就跳了下去，沒跳到石頭上，多處骨折?！?/br>
    “再然后，邱哥就來了?！?/br>
    “當年他只是一個普通刑警，根本沒有能力替我周旋，不過沒有他，我可能活不到現在?！?/br>
    “我很感謝他，時至今日，也依然感謝。”

    沈天杳話語結束地很沒有征兆。

    徐清晝看著他，一邊聽，一邊眼淚從眼角掉下來，然后再掉進水里。

    他湊上前去，緊緊地抱住沈天杳。

    “沈天杳?！?/br>
    “都會過去的?！?/br>
    “那些，都不是你的錯?！?/br>
    “在我眼里，那些也不是你的不堪，也不是玷污了你的東西?！?/br>
    “于青說，你是從泥里長出來的，渾身污穢。”

    “可是，明明泥里長出來的，是蓮，是君子。”

    “是你?！?/br>
    “是最好最好最好的你?！?/br>
    徐清晝蹭在沈天杳的頸窩，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你真的很好?！?/br>
    “你渾身上下，你從里到外，從過去到將來，都是最好的?！?/br>
    沈天杳轉眸看向徐清晝，兩人四目相對，浴袍在水里變濕，粘在兩個人的身體上，勾勒出兩個人各自的輪廓。

    沈天杳反手輕輕攬住徐清晝的肩膀，用手輕柔地撫摸著他的后頸。

    “徐清晝?！?/br>
    “你永遠也別想逃?！?/br>
    “我不逃，我就在這里。”

    “上次的事情，再有下一次?！?/br>
    “我就會狠狠地懲罰你?！?/br>
    “懲罰到你哭，也不停止?！?/br>
    沈天杳的聲音里帶著點威脅，卻還浸著笑意。

    “行?！?/br>
    徐清晝笑著。

    “徐清晝，你生日是什么時候?！?/br>
    “十二月三十一，剛好跟你差一整年?！?/br>
    “好?！?/br>
    “到時候就十八歲了?！?/br>
    “不急，有你哭的時候。”

    沈天杳伸手揉捏著徐清晝的耳朵，聲音有點低。

    徐清晝沒太聽清。

    本想動一下，換個聽清楚的姿勢。

    手剛剛按在浴缸邊緣，結果咔噠一聲。

    浴缸里的水突然涌起浪，徐清晝沒做好心理準備，一下松了手，整個人失去支撐點，頭唰得浸到水中。

    嗆了一口水，就在馬上要嗆第二口的時候，徐清晝感覺自己一把被人拉起來。

    然后再下一瞬，他整個人就坐在沈天杳的腿上。

    不小心一坐。

    徐清晝的臉唰得發(fā)紅。

    他能感受到身下人的變化，自己竟也起了反應。

    一時間帶上驚慌，這個情況，目前不在他能處理的范圍之內。

    他想分開和沈天杳對視的目光，卻怎樣都又覺得奇怪。

    過了會，沈天杳看著面前人，唇邊輕輕提起一個笑。

    “我?guī)湍?？?/br>
    “不……”

    他不字還沒有說出口，就發(fā)現自己已經被人握/住。

    徐清晝的臉快要滴血一樣的紅。

    沈天杳輕輕在他耳邊念了一句。

    “放松。”

    一時間不知道該是拒絕，還是應當怎樣。

    他就是僵硬地靠在沈天杳蜷起的腿上，手抓著旁邊的浴缸壁。

    被他開啟的波浪一下又一下沖在他的身后，生生地發(fā)麻。

    沈天杳很溫柔。

    事中，徐清晝說不出話，事后，又不知道要怎么說話。

    一句不然我也幫你還沒說出來。

    “我去個廁所?！?/br>
    沈天杳站起身走出浴室，水滴滴答答地在地面上，從后面看去，分外性感。

    徐清晝回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就覺得生生地不敢想象。

    他站起身，跑到一邊臥室，從里面掏出幾件衣服，老老實實穿上。

    本想著在床上躺會平復心情，結果一不小心，就徹底睡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徐清晝撐起身體，第一眼就看見在床邊靠著的沈天杳。

    沈天杳微微側著臉，側顏就和好久之前的那次視頻上一樣，安靜又美好。

    似乎是被徐清晝的動作驚醒。

    沈天杳單手按在臉上醒神一瞬。

    “醒了？”

    “早?！?/br>
    他聲音帶著晨起的倦意。

    “你怎么不回房間里睡？”

    徐清晝摸向沈天杳的指尖，冰冰涼。

    “看著你放心一些。”

    “今天講卷，給你請了假?！?/br>
    “多休息會?！?/br>
    沈天杳站起身，向廚房邊走去。

    他穿著一件比較寬松的襯衫，下面是牛仔褲，在家里，看上去，就是滿滿閑適慵懶的感覺。

    徐清晝起身去洗漱，從浴室再出來的時候，就聞到一股nongnong的煎蛋香味。

    兩小塊牛排，煎蛋，兩杯牛奶，還有一碗沙拉。

    “時間趕，來不及做別的?！?/br>
    “你有什么很想吃的東西，中午再做給你?！?/br>
    昨天折騰連帶著驚嚇，徐清晝今早，聞著香味就覺得特別餓。

    一餐飯吃得特別開心，甚至有些發(fā)撐。

    這一天，兩人也沒做什么，中午飯后，沈天杳陪著徐清晝去公安局做了次筆錄，一切都很順利，包括于青那邊也供認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