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沈天杳手肘靠著胃，身子微微前傾，唇抿得很緊，額角有些出汗。

    他堅持著繼續(xù)說話。

    “警都報了，還來干什么?！?/br>
    “明知道危險。”

    沈天杳的聲音很低，甚至有些許斷續(xù)。

    “我怕你死啊?！?/br>
    徐清晝少爺脾氣上來。

    “我?guī)湍氵€幫出問題了？”

    “而且你也沒有很強(qiáng)啊，還不是被人打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br>
    沈天杳沒再說話。

    徐清晝有那么一絲的心氣不順，摔了下手。

    接著，一聲悶哼，清晰地出現(xiàn)在耳邊。

    “你怎么了？”

    徐清晝瞬間反應(yīng)過來，原來擁抱時聽到的，并不是錯覺。

    “你說話啊，你怎么了？”

    作者有話要說：　　sorry 今天有事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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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徐清晝看得出來，沈天杳臉白得厲害，甚至連嘴唇的顏色都淡了很多。

    “你怎么不說話？”

    窗外是漆黑的夜色，車子只在駕駛位上開著車燈，本就不亮的光源散到徐清晝這邊的時候已經(jīng)是更加幽暗。

    他視線一點點下移。

    先是看到了面前人耳邊的血。

    徐清晝視線有了幾分慌亂。

    “為什么你臉上有血？”

    再仔細(xì)看去，他耳邊上方，有一處整齊的切口。

    徐清晝回想起剛才，那綠馬甲朝調(diào)酒師臉上劃的那一道。

    “不是吧……”

    徐清晝瞬間兩手捧住面前人的下巴，仔仔細(xì)細(xì)看了一遍。

    還好，這張臉的其他地方完好無損，并沒有被毀掉。

    “毀容的話也太可惜了。”

    剛確定完這一點的時候，徐清晝輕輕松下一口氣，視線卻瞬間與“沈誥”的視線對上。

    而且，徐清晝的手此時還捧在他的臉上。

    這個動作，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接吻一般。

    終于意識到這一點之后，徐清晝的指尖似乎著了火，匆匆忙忙把手放下。

    他轉(zhuǎn)過頭，但整個人的腦海里都是剛才那一張清晰到過分的臉，細(xì)且高的鼻骨，淺淺橫亙在眼皮上的薄薄褶皺……

    似乎是處于想掩飾些什么，徐清晝把手在鼻子上擦了擦，以緩解一下此時內(nèi)心的不安。

    結(jié)果指尖還沒接觸到鼻子，他便聞到了自己手上的血腥味。

    借著光仔細(xì)看了一眼。

    徐清晝很確定，他手上的血并不是自己的。

    ……

    回憶起剛才指尖滑動的路線。

    他一點點回溯看過去。

    然后，徐清晝就看見了“沈誥”手上的血。

    一聲低且急促的吸氣。

    這是徐清晝第一次看見這么多血。

    “你……”

    “這！”

    他目光對上旁邊神色略有些冰冷的人，然后又看向前面的警察，又再次看回來。

    “不行，這必須得先去醫(yī)院。”

    “警察同志，我是報案人，可不可以先帶他去醫(yī)院，他身上有傷，正在流血，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們自己去，筆錄，處理完傷口……”

    這邊，徐清晝的話還沒說完，副駕駛位上的警察就接到一個電話。

    “喂，陳廳？”

    “好，我們立刻帶他去醫(yī)院?！?/br>
    徐清晝的眉輕微地皺起一瞬，他似乎是知道了什么。

    “不用，停車，我自己去。”

    沈天杳聲音帶著啞，隨意說了句。

    警車把他們兩個放在一處好打車的交通路口。

    徐清晝在手機(jī)軟件上網(wǎng)約車。

    “有司機(jī)接單了?！?/br>
    “軟件顯示七分鐘?！?/br>
    “嗯?！?/br>
    “你先回家。”

    沈天杳眸色略有些發(fā)沉，目光散散地落在遠(yuǎn)處，一張臉讓人猜不出情緒，只有耳后的猩紅刺痛著某人的眼睛。

    “我回家？”

    “你就是這樣對你救命恩人的？”

    徐清晝反問了句。

    他才不可能回家。

    “沈誥”手臂上的傷就是因為護(hù)他才被劃的，他徐清晝是個有良心的人。

    醫(yī)藥費他必須得付。

    而且，不看到傷口狀態(tài)他不放心。

    “今天，你不該來。”

    “來了，也不該出現(xiàn)?！?/br>
    沈天杳的情緒明顯不好。

    夜風(fēng)帶著涼，吹得徐清晝額頭冰冷。

    “哦。你說的對，我是不該來，可是最不該的是你吧?！?/br>
    “如果你聽到那聲玻璃響，就把電話掛了，別讓我聽到后面那么多，我絕不會來?！?/br>
    “沈誥”說的話一遍遍出現(xiàn)在徐清晝耳朵里，一遍遍扎在他的心上，讓他覺得極為不舒服。

    “神經(jīng)病?！?/br>
    夜色中，沈天杳沒再說話。

    兩個人一起上了出租車。

    “手機(jī)借我，我打個電話?！?/br>
    電話接通，沈天杳的聲音帶著疲憊。

    “邱哥，剛才的事麻煩你了。”

    徐清晝就坐在旁邊，幾乎可以清晰地聽到手機(jī)那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