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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后悔。 萬物在他眼中覆上一層血色,那人轉身而去,一步步遠離,消失在視線盡頭。 他恍恍惚惚的想,白寒的劍,還未出鞘過。 從始至終,即使怒極,白寒也只用了劍鞘。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你說你師父回來了?打了你一頓,然后走了?” 劉遠山強忍住扶額的沖動,“他打你,你不會躲???!前陣子你不是剛得了一件龍鱗護體寶衣?不對,他剛回來,為什么就打你?” 頹坐在地上的青年咳出一口血,“死不了?!?/br> 劉遠山一邊打量著亂石枯木,一面感嘆師叔武力一如當年,不,更勝當年,這兒可是有防護法陣的啊,半面山都塌了,嘖嘖, “我是擔心打成這樣,別傷了云嶺的靈脈啊……喏,來……” 宴時遷避開遞來的回神丹。 劉遠山怒道,“知道你好東西多,也不能看不上我的丹藥!” 宴時遷笑著搖頭,“不能治?!?/br> “那你傳音叫我來干嘛?” 宴時遷指指飛瀑后的洞府,“扶我上去……” “再怎么說我現(xiàn)在也是掌門?。∧憔尤唤形襾砭蜑楦蛇@種事……” 劉遠山掐著騰云訣帶人上去,默默腹誹,被打的連個法訣都掐不出來了還能笑,果然是腦子撞壞了。 洞府傾頹,損毀殆盡,亂石之中難尋一處平整。青年便倚坐在角落,傷口裂開又汩汩溢出血來。 “這個給你?!?/br> “什么?” 劉遠山摸摸鼻子,“雪華凝露丹,只治內傷,修復筋骨靈脈,你看起來,依然會……這么慘……” 宴時遷把玩著小瓷瓶,“越清嵐經常打你?” “怎么會?!小嵐最是性格溫柔,怎么可能會打我……”話沒說完臉便漲的通紅,聲音無端拔高,“再怎么說,我現(xiàn)在也是玄天劍門的掌門啊,他也得給我留點面子……??!——” 劉遠山一回頭,就看見洞口立著一人,方才凌空飛來的折扇,又穩(wěn)穩(wěn)落回那人的手中,頭也不揉了,湊過去輕聲喚道,“……小嵐。” 錦衣公子緩步走來,一展折扇,覷他一眼,“愚鈍!你當白寒師叔是什么人物,這等不入流的手段會看不透?” 劉遠山羞愧的低下頭去。 宴時遷蹙起眉,“這又是什么?” 越清嵐笑的眉眼風流,“云中草枝葉提煉的幻露,吃完丹藥再喝,不止師叔看不出來,還能讓你看上去……比現(xiàn)在,更慘。” “……” 劉遠山回頭沖角落里的青年大喊,“別放棄—啊———” 被錦衣公子一腳踹出洞府,忙騰云追著人去了。 宴時遷把藥倒入廢墟,認真回道,“我不會放棄的?!?/br> 即使被白寒打死,也不會放棄。 云霧中,劉遠山湊在越清嵐身邊,“我讓宴師弟別放棄治療,你說他聽見沒有?” “我們還是先說說……雪華凝露丹,你什么時候有這東西……?”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原來bug就是主角產生心魔了啊,與原文的設定不符!真是麻煩,前輩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么?!我看了原文好多遍,不該這樣啊……喂喂喂,前輩你能聽到么?你還在么?……” 程小白只覺心里很悶,胡亂答道,“可能是執(zhí)念太深……” “那就找出執(zhí)念所在,改了他的記憶唄。舉手之勞嘛前輩,好人做到底……” 篡改記憶,一了百了? 沒有比這更簡單的方法了,從此不相識,無師徒。 夜風寒涼,令人冷靜。 他因宴時遷的邪念而發(fā)怒,卻忘了事情不該變成這樣。 那人本該得道成仙,坐擁三千;本該傲立于世,追隨者眾。 那人是此方世界的主角,本該有完美的人生。 而不是因心魔難解,苦海煎熬這些年。 程小白摁斷了通訊儀。 皎潔的月華穿過殘破的洞府,此夜的風憑空起了寒意。角落的青年低著頭,神色晦暗。隱約中時光倒流,宴時遷想起了很多年前。那時的白寒尚不愿收他為徒,而是與他論道。那時的他尚懵懂又偏執(zhí),看不清什么天理輪回,善惡道魔。只知道死也要留在這個人身邊。 白寒問他為何修行,他便說追求長生,強大的力量。 現(xiàn)在想來,漫長的生命,是何其孤獨殘忍的事。 枯榮常說眾生皆苦,求不得最苦。 但若是一切可以重頭再來,他還是愿意在凝神殿里,晴光正好,遇見他。 死不悔改,說的就是自己這樣的人吧。 修長的身形出現(xiàn)在洞口,逆著光,月華淺淺鍍在他身上,如九天之上走下的謫仙。 角落的青年豁然抬頭,那張臉染了血污,蒼白失色,早已不見昔日的豐神俊朗,目光卻明亮如星辰,干凈不帶欲念,“……師尊?!?/br> 白衣劍修沉默不語。 青年的眼神漸漸黯淡下去,似風中搖曳的燭火,他的聲音嘶啞,一字一句說來格外艱澀, “師尊又要走了么?……什么時候回來呢?在這里枯等三百年也好,在佛前哀求一千年也罷……我只求你給我留個念想。” 只求你給我留個念想,有生之年再度相逢的諾言。哪怕時光漫長,只是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