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做的事，做完了嗎？rdquo;羅斯拉著比爾向前走了幾步，他似乎知道比爾的一切事情，甚至比他本人還多。

    比爾繼續(xù)沉默。

    羅斯見比爾并不回答他，他轉(zhuǎn)過頭來，上下打量他，比爾被他弄得滿頭霧水，他并不知道羅斯知道什么，乃至于安德烈又是什么意思，他感覺世界似乎已經(jīng)崩塌在這幾天已經(jīng)以一種上下顛倒的方式重新組建了一遍。

    哥，你的腳在流血。rdquo;羅斯蹲下不由分說地將比爾的褲腳給卷了起來，他仔細(xì)的端查著傷口，傷口似乎都深進(jìn)了骨頭里，被翻起的皮rou大刺刺的顯露在羅斯的視野里。

    被貓抓傷了嗎？rdquo;羅斯小心的攙扶著比爾，但比爾看上去一點(diǎn)痛覺都沒有，但下一刻他卻哭出了聲，他的肩膀不停聳動著，眼淚也不斷的從他臉上滑下。

    羅斯...rdquo;比爾張了張嘴，想說點(diǎn)什么，但比爾打斷了他，他轉(zhuǎn)過身來，臉上帶著抱歉與難過的色彩。

    比爾，我很抱歉，海蓮娜被亨利殺害了。rdquo;

    我很抱歉。rdquo;

    比爾呼吸陡然加快，他感覺世界在天旋地轉(zhuǎn)，但一陣腦子空白后，他感到了心臟的抽痛，除了這些，他還感受到了從腳踝那里傳來的扭著神經(jīng)的刺痛。

    他的記憶似乎開始扭曲，然后再重組，也許用夢境來解釋現(xiàn)在最好不過。

    第22章

    這里有一朵全世界最珍貴的紅玫瑰，你可以將她插在你的胸前，我們同舞的時候，這花便會告訴你，我是怎樣的愛你。rdquo; mdash;mdash;王爾德

    樓梯有十二階，連接二層與三層，三樓的房間除了小艾凡的臥室，剩下的都是客房，而這個偌大的屋子鮮少有人到訪，在十二樓的樓梯之上，似乎都是小艾凡的天地。

    砰、砰、砰...rdquo;小艾凡喜歡在樓梯上反復(fù)走，他把腳提起又放下，木制的樓梯便發(fā)出了相應(yīng)的響聲。

    他的小臉崩的很緊，抿著嘴，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眼神似乎都隨著腳而晃動，但只是單純的像鐘表的指針一樣，移動卻不帶任何靈巧氣息。

    他走了一遍又一遍，并樂此不疲。

    艾凡。rdquo;

    小艾凡抬了抬頭看向了樓上，此時他正在往上走，腳抬起正要落到第四節(jié)臺階上，他被這一聲叫拉出了自己的世界，于是他抬起了頭，樓梯上黑漆漆的一片，黑暗像是固體的，那是一個黑洞要將人吸進(jìn)去。

    艾凡！rdquo;

    這聲音比剛才大了一些，不耐煩與怒火從變得激昂的音調(diào)已經(jīng)顯露出來了，被黑洞吸住靈魂的小孩恍若提線木偶一般，受到這聲音的cao控，急匆匆的向走廊的盡頭跑去，他的腳步聲像是一連串激烈的鼓聲，最后在一扇大門前戛然而止。

    進(jìn)來。rdquo;聲音從門那邊傳來了聲音。

    艾凡伸出了手，推開了門。

    但他并沒有走進(jìn)去。

    小孩就站在了門口，短小的手指不斷搓揉著掌心，一次又一次，汗水從他的掌心、從他額頭的鬢角沁出，他仿佛被釘在了原地，這塊地板有著深深的吸力，將他黏附在了這塊地板上，他、地板已然成為一體。

    艾凡，進(jìn)來，把門關(guān)上，我不希望是我來做，如果是我來做，你知道你會受什么懲罰。rdquo;

    站在門口大的小孩全身一陣輕微的顫抖，終于邁動了步子，走了進(jìn)來，他轉(zhuǎn)過身把門帶上了，走到了理說話人五步遠(yuǎn)的地方。

    我以為你會聽我的話。rdquo;低沉的聲音伴隨著桌面手指在桌面有節(jié)奏的敲打落到了艾凡耳朵里。

    去把那邊的棍子拿來。rdquo;

    艾凡抬頭望向了他的父親，他張了張嘴，幾個微弱的音節(jié)吐露了出來。

    我沒有做錯什么。rdquo;

    他沒有做錯任何事，他在家里沒有出門，他有早起給父親道早安，他有把衣服穿的整整齊齊，他有穿黑色的皮鞋，他一直低著頭，沒有抬起頭啦啊哎正視他的父親。

    我讓你抬頭看我了嗎？rdquo;清脆的一巴掌，小孩嬌嫩的臉上一猩紅的巴掌印立馬浮現(xiàn)了出來。

    我讓你拿過來。rdquo;

    我不會說第三遍。rdquo;高大的男人整個身體都陷在了座椅里，同樣綠色的瞳孔，死死的盯著艾凡，他在等待。

    艾凡被他這一巴掌打翻在了地上，他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嘴角在不停地抽搐著，幽魂一般緩慢的飄行著。

    棍子被遞了過去。

    把褲子脫了。rdquo;

    艾凡全身顫抖了起來，他不敢抬頭，不敢拒絕，所以他只能道歉。

    對不起，父親，我錯了。rdquo;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rdquo;眼淚從小孩的眼睛里不斷的流出，他像一張蒼白的紙，一瞬間被水浸濕，變得皺巴巴的了。

    父親，請原諒我。rdquo;微小的啜泣聲哽咽在小孩的喉嚨里。

    艾凡，有些時候父親的行為是愛你的表現(xiàn)，即便是你不懂，那個被愛的人不懂，但是時間過去后，他就能明白這些，我做的你一切都是為你好，明白嗎？艾凡。rdquo;

    你一定能明白。rdquo;男人的面容幾近扭曲，他站起身，來回在屋子里踱步，他像一個暴躁的巨人。

    黃色的窗簾被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