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上人ABO_分節(jié)閱讀_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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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這世上有誰是他最討厭的存在,那么遲羽這個名字將無理由拔得頭籌——也就是因為他的存在,自己對于私生子這個身份才會抱有那么大的敵意和……偏見,也是最終他與林厭決裂的導火索。 當然了……這里面還有自己不夠堅定和成熟的原因在,但這并不妨礙遲縱對這個名義上的“弟弟”感到惡心,先前對方被趙家?guī)ё吆缶蜎]了消息,反倒是他家那死老頭還明里暗里的打聽過……現(xiàn)在看來,這小子過的要比想象中還好。 正亂七八糟的想著,就見對方在他前面坐了下來,有那么一瞬間遲縱想要起身離場,卻在那人開口的一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曲淮因為遲羽的話而情緒低落,這會兒熱鬧也不想湊了,就想找個地方安靜一下,這會兒坐在角落里,悶頭不語。 遲羽則怕對方又突然想開了,畢竟曲淮身世顯貴,除了有些花心之外,還是相對比較單純的……萬一這兩人看對眼了,自己不得膈應死;于是他一邊安慰一邊添油加醋道:“你也別那么難受啦,那個林厭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之前不是說了嗎,他裝了那么多年的A,后來被戳破在林家混不下去了,才又出來立了個藝術家人設,就是為了騙你們這些純情小O……” “可、可我覺得他不是那種人……”曲淮垂著小腦袋,郁悶的都快要哭了;林厭算是他的理想型了,除了是個Beta以外…… 遲羽一聽有些急了,心說這傻白甜倒真容易被美色所惑,干脆一咬牙,稍稍壓低了聲音:“那我跟你說個別人不知道的……林厭在大學的時候,主動爬過Alpha的床?!?/br> 曲淮聞言嚇了一跳,“你、你別騙我……” “我為什么要騙你啊,”遲羽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這在當時是件巨大的丑聞了……對象還是我那個……咳,遲縱你知道吧?” “啊,他、他不是你哥……” “……就算是吧,”含混的帶過來這個問題,遲羽張口就來:“當時兩個人關系很好,天天黏在一起,后來有一天遲縱喝醉了,林厭不惜暴露性別也要趁虛而入……哈,他怕是知道紙包不住火,自己是Beta的事情總有一天會敗露,所以才想提前找個靠山……” 曲淮悄悄捏緊了拳頭:“……那他成功了嗎?” “誰知道呢,或許成功了吧?!边t羽冷笑了一下:“不過沒多久后兩人就鬧掰了……真沒用對吧?” 坐在他背后的遲縱全程聽到現(xiàn)在,只覺得一腔怒火在胸腔里爆開,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站起來,去撕爛這個**的嘴—— 可就在這時,曲淮卻突然問道:“那個Alpha……喜歡他么?” 那兩個字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將憤怒的大少爺從頭到腳釘在了原地——那是他從未想過的、甚至是下意識回避的問題,只因為那時候的自己滿心只向著林溪月,仿佛只要稍稍觸及到另一個人,就是對心上人的不忠。 我……喜歡他嗎? 一個來自于外人的提問讓遲縱陷入了迷茫,年少輕狂的回憶如翻動的書頁般在眼前閃過,其中不乏有著讓人心動的時刻……但那時候的自己,似乎全然沒有意識到。 直到后來,那個不該發(fā)生的夜晚過后,那些萌動的、充斥著欲望的夢境又將他逼入了罪惡感的深淵,讓他不愿去想,甚至說不敢去想。 仿佛稍一觸碰,便都是對林厭的褻瀆。 在他前方,遲羽的謊言還未結束,“那又怎么樣?他是個下賤的Beta,既不能被標記,也不會懷孕……”說到這里,Omega的語氣中盡是不屑:“他還能拿什么留住Alpha呢?” ……是我沒留住他。 遲縱的目光沉靜下來,一股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悲慟席卷了他——他無數(shù)次后悔在醫(yī)院一時沖動說出那樣的話,如果他能成熟一點、再……相信那人一點的話,他們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我喜歡他嗎? 關于這個問題,遲縱暫時還得不出答案……但至少,他不會再允許那人受一點兒詆毀。 于是他抬起腳——狠狠踹向前方的座位,遲羽猝不及防撞上了前方的椅背,額頭頓時腫起了一塊。他氣得要命,還未來得及破口大罵,領子卻突然被人粗暴的拎了起來——在曲淮的尖叫下,一個耳光重重的落在臉上。 對方的手很重,像是被鐵板扇過面頰,只一下便叫遲羽的嘴角滲出了血,頭暈眼花之際,只隱約看見一個晃動的人影,眼里閃爍的是毫不掩飾的憤怒。 “道歉?!?/br> 遲縱的聲音連帶著強大的信息素重重的壓了下來,像是憑空生成的一座大山,落在遲羽瘦小的身板上——他被壓得無法呼吸,雙腿一陣打顫,無法控制的軟了下去——又被扯著領口提起。 “……向他道歉。” 身后是雜亂的人聲,腳步混淆著尖叫不絕于耳,可遲縱卻恍若未聞,赤紅的眼睛盯著對方顫抖滲血的嘴唇,冷聲道:“我不想再重復了?!?/br> 可遲羽被他的信息素壓得兩眼翻白,酒精腥辣的味道像是刀子,幾乎要割傷他的皮膚……努力了幾次都未發(fā)出聲音,就在他快要昏迷之際,對方卻突然撤走了威壓—— 事發(fā)之際,身處風暴中心的曲淮難免受到波及,雖然遲縱有意把控,但從未見過這等仗勢的Omega還是軟到在了座椅上,他嚇得滿臉是淚,嗓子就跟啞了一樣發(fā)不出半點聲音……好難受,誰來救救他…… 而在名流中占據(jù)大多數(shù)的Alpha和Omega都第一時間離開了現(xiàn)場,誰也不想惹到那個暴怒的男人,同時Beta的警衛(wèi)卻還在趕來的路上—— 就在曲淮難受的快要暈過去的時候,一個帶著淡淡煙味的外套落在了青年的身上,苦澀的味道多少隔絕了酒精的腥辣,讓他稍有喘息之機,瘋狂的咳嗽起來,可虛軟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從座椅上滑了下去……落入一雙有力的手臂中。 林厭半扶著快要暈死過去的Omega,脫去了外套之后只剩下里面的黑色襯衫,立在燈光下,猶如一道鋒利的陰影。 他抬起頭來,對上遲縱那雙憤怒中帶著些無措的眼睛,不耐煩的嘖了一聲。 “……你又發(fā)什么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