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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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后得知此事后大驚失色,接連到女皇面前求情,女皇卻避而不見。 眼見豐家失勢,鳳后幾乎陷入了偏執(zhí)之中,方文斌猜到她肯定會再去找羅生,于是伙同皇長女做局,準備等她上門的時候將這事直接掀到女皇面前去。 顧南擔心會牽扯到羅生,心中總是不安,方文斌卻笑道:“如今女皇病重,太女被關禁閉,鳳后沒了依靠,現(xiàn)在宮中以沈貴君和皇長女為尊,羅生不會有事的。” ☆、第五十三章 顧南只盼事情能往順利的方向發(fā)展。 方文斌中途又回了一趟侯府, 現(xiàn)在皇太女和鳳后失勢,侯府上下知道她是皇長女的新寵,待她的態(tài)度和開始的時候大相徑庭,熱絡的不像話。 侯爺之前覺得太女定然會登基, 所以一直在巴結鳳后和豐家, 這個時候豐家出了事, 太女又被女皇斥責,侯府中人已然有些忐忑。 方文斌不知去說了什么, 侯爺自那之后便開始稱病,不理朝政。 鳳后此后果然如眾人所料再次派人去找羅生, 質問他下藥一事, 羅生推脫說想在面見鳳后之后才能下手。 鳳后之前已經打聽過羅生的身世,知道他無依無靠容易拿捏,自信他不敢跟自己作對, 只以為他想要更多的好處, 當天如約而至。 皇長女讓人以垂問女皇病情為由進入羅生房間, 而后假作離開又去而復返, 如此一來果然避過了鳳后眼線,一行人躲在屏風后將鳳后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鳳后發(fā)現(xiàn)一行人從屏風后面出來的時候一張臉已然是青白交加,豐家全家上下都在獄中等候發(fā)落, 他就是想在女皇下令處置他們之前要了她的命,卻沒想到因為過分心急和自負而失了防備,竟是中了圈套。 皇長女將鳳后送到了女皇的病榻之前, 眼下人證物證俱全,鳳后已然沒了推脫的余地,他在最后時刻已然不顧自己了,他并沒為自己脫罪, 反倒表明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過錯,讓女皇寬恕豐家上下,并不要責備對此一無所知的太女。 女皇氣到渾身發(fā)抖,她下令將鳳后貶為庶人關押至冷宮,將豐家為首等人處斬,其余人流放,而后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羅生本就對鳳后一事推做不知,此時有皇長女著意護著,女皇又已經陷入了昏迷,一時間倒是沒人將他扯進鳳后下毒一事之中。 皇長女這個時候不信旁人,匆忙留下羅生來給女皇把脈。 羅生之前就已經說了女皇應當靜養(yǎng),若是接連發(fā)怒的話病情會再次惡化。如今女皇怒極,果然導致了病情再次生變。 皇長女待他把脈后問道:“母皇身體如何?” 羅生環(huán)顧四周。 皇長女屏退無關人等,“現(xiàn)在可以說了?!?/br> “女皇大限就在這幾日了。” 皇長女一顆心忽上忽下,既為事情還未做出妥善的處理而感到憂心,又為了即將登上皇位而激動,片刻后心底又逐漸淌入了哀傷,面前的人雖然只看重嫡女,待她一直冷淡,但這人到底是她母親…… 皇長女百感交集之后隱瞞住了女皇的病情,她現(xiàn)在唯一的對手只剩下太女了。 女皇昏迷不醒,朝政之事自然還需要人來把持,太女年紀尚輕,之前不曾全權受理過此事,況且她現(xiàn)在還在被關禁閉,以前女皇患病曾讓皇長女和宰相代為處理過政事,如此在皇長女的推波助瀾之下一眾朝臣最后將政事交到了她的手中。 日前女皇曾親自封了攝政王,這原本便是為了太女親政而做的準備,這個時候攝政王自然不滿意皇長女的作為,她挑釁般的以女皇旨意為由百般刁難。 皇長女自然不會示弱,在她的示意下朝臣將一早收集到的太女的諸多罪行上書,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一一詳細敘述。 這些指證并不是空xue來風,皇長女為了打壓太女下了苦功夫,這里面的每條指證都屬實,里面或有人證,或有物證。 攝政王自然不可能讓事情就這般發(fā)展下去,她命人暗自去將太女帶過來,本是想將人帶來后當著皇長女的面進行逐條反駁,卻不想太女脾氣暴躁,被帶來后沒多久竟然在朝堂上對文官大打出手,一時間讓滿朝文武瞠目結舌。 出了這樣丟臉的事情便是攝政王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她勉力為皇太女辯駁了幾句,結束早朝之后便甩袖離去。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然是皇長女占了上風,現(xiàn)在唯一缺的就是讓位詔書了。 下朝之后方文斌將顧南拉進房間,將一道圣旨拿出來給她看。 顧南微微掃過,發(fā)現(xiàn)這是女皇讓位給皇長女的詔書。 方文斌又拿出一道圣旨,這是個尋常的探查春耕的詔書。 方文斌指著春耕詔書后面的玉璽印章,又指了指讓位詔書空白的位置,“你有沒有辦法仿照這個做個一模一樣的?現(xiàn)在也是死馬當活馬醫(yī)了,你看看有沒有辦法?” 顧南問道:“這圣旨是假的?” 方文斌痛快承認,“女皇現(xiàn)在昏迷不醒,羅生那邊已經說了她這幾日便到了大限了,她應當是不會醒了,但是這讓位的遺詔卻是沒有留下?,F(xiàn)在朝堂上皇女派和太女派每日爭論不休,我也就只能想出這等兵行險招的法子了,這字跡是皇長女找了臨人字跡的大師仿照著女皇的字跡寫的,但是現(xiàn)在還缺個印章?!?/br> “宮中有兩枚玉璽,一枚玉璽由掌璽官掌控著,每次動用都必須要有女皇的詔令,還要有三名掌璽官共同在場方才能印下,此事機密,不可能驚動這么多人。 而另外一枚玉璽在女皇自己手中,現(xiàn)在這枚玉璽確是怎么都找不到,無奈只能看看能不能仿造一個了,一時間實在找不到能做的一模一樣的人,我忽然想起曾看你臨畫時分毫不差,所以就想你有沒有辦法能做出個一模一樣的出來?” 顧南沉吟片刻后問道:“你來找我這事皇長女知道么?” 方文斌搖頭,“我也不知你能不能做,哪里敢把話說死,我只說我?guī)Щ貋砜纯茨懿荒苷业饺恕!?/br> 顧南點頭,“我試試,但是我們約法三章,若是我真的做成了這事你不能對外道出,尤其是對皇長女,你只說是尋了個民間高人,事后已經滅口了就行?!?/br> 方文斌事前沒想到這個,這個時候聽顧南這么一說方才意識到這其中的關鍵,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顧南畫畫幫皇長女處置掉豐家,這事皇長女不會計較反倒只會稱贊顧南,但若是顧南能夠仿制出玉璽,那這就不得不讓人防備著了,有這樣的人存在自然是滅口最好。她之前竟是未曾想到這一層,還好她事先不曾對皇長女透露過什么。 “你放心我肯定守口如瓶,這次是我疏忽了,等羅生回來我請你們吃酒賠罪。” 顧南點頭,“我先在紙上仿制一個,一會做好了派人去叫你,你看過沒問題我再在圣旨上做?!?/br> 方文斌點頭。 第二日一早方文斌拿著圣旨離開了,顧南看向皇宮方向,大事既定,羅生終于要回來了。 女皇果然如羅生所言,沒能活過幾日,在兩日后便駕崩了,皇太女手持詔書即位,宮內陷入一片混亂之中,鮮少有人注意到太醫(yī)院中少了一個人。 羅生是在傍晚時分和方文斌一同坐馬車回來的,顧南見到羅生的時候眼中蔓出滿滿的笑意。 羅生看著顧南,也跟著笑了。 夕陽的余暉灑在石板路上,將兩個人的身影拉得很長。 方文斌看著面對面相視而笑的兩個人咳了聲問道:“不抱一個?” 顧南沒理會方文斌,上前拉住羅生的手,“你說過待此間事了,就再也不離開我了。” 羅生輕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br> 顧南滿意了,拉著羅生跟在方文斌身后進了門。 方文斌和顧南帶著羅生在院內走了一圈,大抵給他介紹了一下便讓人傳了晚膳。 飯后顧南拉著羅生回了自己的房間,待到羅生剛將門關好顧南便將他推到墻跟吻了上去。 顧南這次的吻不像平常一樣溫柔,她帶著滔天的熱情,仿佛是想要將羅生吞吃入腹一樣。 羅生只覺得他整個人都好像都被顧南點燃了一樣,他被吻的幾乎失了智,腦海之中除了顧南之外再也記不起別的,他恍惚著,不知何時被顧南一路吻著推到了榻上。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已經零落的散了一地。 顧南輕輕的啃咬著羅生的肩膀,“本來想等一個恰當?shù)臅r機,想找一個最合適的地點,但是我等不了了,羅生,給我好不好?” 羅生聲音暗啞,“好?!?/br> 顧南不知怎么想起了之前在書上看到的一段話:在深愛你的人面前,你不必盛裝也不必濃妝,你赤裸的靈魂,是為了應和另一個深沉的召喚而來。只有這個人能夠證明你的華服、胭脂、歲月都不是你的壁障。那徹骨的憐惜使他愿意欣然的忽略掉一切,只是緊緊擁抱住一個本真的、千瘡百孔的靈魂。 “羅生,我愛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注:【在深愛你的人面前,你不必盛裝也不必濃妝,你赤裸的靈魂,是為了應和另一個深沉的召喚而來。只有這個人能夠證明你的華服、胭脂、歲月都不是你的壁障。那徹骨的憐惜使他愿意欣然的忽略掉一切,只是緊緊擁抱住一個本真的、千瘡百孔的靈魂?!砍鲎詮堺愨x 《今夜你不必盛裝》。 ☆、第五十四章 清晨, 顧南從睡夢中醒來,身體疲軟而饜足,她看著羅生的側臉,想起昨夜的事臉上不由有些泛紅。昨夜不覺得如何, 這會兒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隨即又有些食髓知味般的還想再細細的體會一次。 顧南將頭靠在羅生的肩膀上, 想到這個人是她的夫郎,日后每日清晨醒來都能這般見到他, 原本不好意思的感覺漸漸散了,心里漸漸升騰出一種溫情。 她伸手描摹著羅生的眉眼, 他依舊睡的很沉。 顧南靜靜地看了他一會, 然后伸手去撓他腋下,想要看他有沒有癢癢rou。 羅生是笑著醒過來的,他暗啞的笑聲傳進顧南的耳中, 只讓她覺得耳根一麻, 心里癢癢的。 羅生抓住顧南的手笑道:“乖, 別鬧了?!?/br> 顧南第一次聽到羅生用這種哄小孩子的語氣對自己說話, 頓時覺得受用的不得了,她收了手,將頭枕在羅生的臂膀上, 一寸一寸的摩挲著他的皮膚,問道:“身體沒有沒哪里不舒服?” “沒有。” 顧南笑,“那昨夜舒服么?” 羅生有些不好意思, 過了片刻才應了一聲。 顧南懶洋洋的不想動,“我們再躺一會,中午再起來好不好?” “好。” 顧南親了一下羅生,“我現(xiàn)在能理解從此君王不早朝這句話了, 真的特別理解?!?/br> 羅生低笑。 “你覺得京城怎么樣?” 她與羅生原本便是想找個地方過市井生活的,開始的時候京城形勢不明朗,她只想帶著羅生離開,也沒仔細想過其他,但是現(xiàn)在一切塵埃落定在京城落腳倒也成了一個不錯的選擇。這里安定富庶,而且又有著方文斌和凌天做靠山,想來應當是可以穩(wěn)定生活。 羅生并沒有什么特別想去的地方,顧南喜歡哪兒他自然便陪著她在哪里定居,于是只道:“你喜歡就好?!?/br> “你有沒有什么喜歡的地方?” “沒有?!绷_生片刻后又補充道:“有你的地方?!?/br> 有顧南的地方羅生才覺得是家。 顧南大早晨的給羅生撩的不要不要的,翻身就把他又給壓在身下了。 羅生主動吻上顧南,恍惚中覺得如果時間就停在這一刻就好了,他這一生從來都不曾如此的幸??鞓愤^。 等到兩個人起身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眼下已經到了春日,陽光暖洋洋的照得人很舒服,用過午飯后顧南讓人擺了兩個椅子在院子里,拉著羅生一同在院子里曬太陽。 羅生還惦記著顧南的身體,下午的時候便進灶房親手給她做藥膳補養(yǎng)身體。 顧南心里總有種類似失而復得的感覺,她恨不得黏在羅生身上,不愿意這人有一分一秒不在自己的視線中,于是便也跟著他進了灶房。 顧南擁著羅生看他忙碌著。 “我覺得我用不著調理?!鳖櫮线@些日子吃藥膳吃多了,有些不情愿的想要抵抗。 “你前幾日不吃不喝導致身體虧空的厲害,總是要細心調理些日子的,再是如何你也不該用自己的身體開玩笑?!?/br> 羅生說話的聲調和以往一般無二,顧南卻莫名覺得心虛,“以后不會了,你別生氣。” 顧南抱著羅生的腰,在他懷里蹭著,像是一只正在撒嬌的大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