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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貂兒,別動。”他這樣說,那雪貂就真的不動了,乖乖地立在那里讓他摸。 陸清匪將手放上去,只覺蓬松柔軟,細膩順滑,舒服極了。他忍不住將那貂從頭擼到尾,他摸一下,那貂就縮一下耳朵,聽話得很。 過了一會,那貂便從窗口躍出去,一轉(zhuǎn)眼就鉆進竹林里了。 這樣聽話的貂,定是有人馴養(yǎng)的。只是不知道這院中除了那位白發(fā)的修士還有什么人?不知怎的,陸清匪總覺得鶴倦歸不像是會養(yǎng)它的人。 他那日走的時候說要來看自己,卻是這么多天了,再也沒來見過他。不過不礙事,他不來找自己,自己就去找他。 外面陽光正好,暖洋洋地透出竹葉照進來,投下一片斑駁竹影。陸清匪打開門走了出去,轉(zhuǎn)出了長廊,繞下了樓,走到陰影下的木亭子里,正好見到剛剛那只雪貂伏在一只石凳上,翻出白肚皮來,此時見他下來,便躺著歪頭看他。 “小東西,春日里這石頭涼得很,你不怕冷的么?”陸清匪過去欲抱它,它卻跳開了,循著一旁的石階跳下去,三兩下躍進一人懷里。 那人一頭雪一樣的蒼蒼白發(fā),用木簪簪了起來。他轉(zhuǎn)過頭來,正是鶴倦歸。 “恩人?!标懬宸苏酒饋砩韥?,對著他笑?!拔铱伤阌忠娭懔??!?/br> 明明是融融春日,那人卻披著一件厚重的皮毛大氅,衣服也白,膚色也白。整個人都像是雪化成的精魂冷魄,比陸清匪還不像是個活人。 “你身體看來好些了?!柄Q倦歸咳嗽了一下。 他今日身子卻似乎不是很好,人看著也病懨懨的。 “是的,這還要多虧了恩人你的施藥之恩才是。”陸清匪走到他身邊說。 “算不得什么,左右你不用,這些藥也是要被人用的?!柄Q倦歸伸出白皙的手指,輕輕碰了碰身前樹粗糲的樹皮。 “呀,你這樹要死了?!标懬宸丝此抗鈱W⒌囟⒅惶幙?,也看過來。 他這次看的真切,這人的左手,的確是只有四根手指。他的手生得也是極為好看,和他人一樣宛如精雕玉琢而成,卻偏偏少了一根手指,果然是人無完人。陸清匪倒是對這事好奇得很,不過他們初初相識,他也不好問這樣的話,免得勾起那人的傷心往事,就只暗暗記下。 鶴倦歸眼前這樹的確是要死了,初春細雨已過,卻還是枯黃著葉片,一點綠色的芽也沒有。 “若是給它些靈氣,存在脈絡(luò)之中流轉(zhuǎn),它便能扎根生葉了?!?/br>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這些的。就好像之前御劍的法門一樣,他原本是不知道的,可是只要他一看到,腦子里就好像有個開關(guān)一下子打開,這些東西就都涌出來了。 一定是我天資稟賦,生來便知道了。陸清匪這樣想。 “它原本生長在村野之中,生長隨意,便生得姿態(tài)舒展,別有一番風(fēng)骨。是我硬要把它挪到我的院子中來,它不愿長也是應(yīng)該的。我又怎么能逼迫它去活呢?”鶴倦歸嘆息一聲。 陸清匪忍不住笑出聲來,正好身邊長了一叢碧桃,他便隨手折了一枝,蹲下身子將那桃花攘進土里。靈氣催動,那桃花便落地而活,轉(zhuǎn)眼間就生長出了數(shù)個花苞,枝葉伸展,妖妖灼灼。 “人人都豈能是想活便能活,想死便能死,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它不想活,可是我想要它開花,那我就硬逼著它活,還要開花給我看。只要我看的開心便好,為什么又要管他人開不開心。” 鶴倦歸輕笑一聲,目光靜沉宛若內(nèi)涵萬千星辰,并不回應(yīng)他。既不辯駁,也不附和。 “我剛才看見一只小貂,雪白可愛,原來是你養(yǎng)的。”陸清匪轉(zhuǎn)過去看他,見他身形清雋,懷中空空,并不見那雪貂身形。 鶴倦歸伸出一只手來,懷中一動,那只雪貂便又顯出形來,跳到他的手上,用尾巴纏住他的手腕。一時間竟不知道是那雪貂白,還是那人的手腕白。 陸清匪看的心中一蕩,暗想,他一定要弄到這張上好的人皮。 “這貂并非活物,只是我豢養(yǎng)的靈侍,與我同感同心。只是它不安分得很,我便常常放它出來。”鶴倦歸又咳嗽一聲。 “先生,外面有人來尋,說是上清街林家的大公子得了失魂病,吃什么藥都不管用,請您去瞧呢。” 兩人正說著話,卻聽著身后小童清脆脆的聲音響起來。聽他語氣,顯然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了。 陸清匪又想笑了,他這日想笑的時候格外多。上下打量著那穿著青衣白氅宛如貴公子一樣的人,心底譏諷。 這人不好好修他的仙,整日里管這些凡人的病癆死活做什么。左右這些人壽命不過百年,見識之短淺宛如夏蟲不可語冰,蜉蝣不知朝暮。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的,他倒是管的多。 鶴倦歸卻誤解了他的眼神,問他,“道友可要同去?” “去?!标懬宸瞬[起眼來,笑得極為好看,心中已是打了千百個算盤。 一頂黑篷轎子就停在外面,一個布衣小廝站在門口,拱手說是來請鶴仙人到府中救救他們家大公子,兩人正說著,卻聽一聲悲哭,一個老婦人顫顫巍巍從后面一頂轎子上下來,走上前來扯著站在一旁的陸清匪的袖子,就要下跪叩首。 “求求鶴仙人救救我兒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