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懷孕
皇后對此頗有微詞,卻也不敢明著跟皇上對著干。 只能暗暗咬牙,沒事叫濮陽皓琨進(jìn)宮,商討一下太子一黨在做何文章。 皇貴妃受寵,太子仕途也跟著順暢起來,在朝廷上做事也簡單點(diǎn)。 而皇上沉迷道術(shù),無心理會朝政,對宮穆沉也松懈了些,濮陽皓琨現(xiàn)在就想做些什么,恐怕也有心無力。 太子在暗地派人過去協(xié)助宮穆沉回京,也在京城打通道路,減少路上的兇險(xiǎn)。 要回京,首先得打消濮陽皓琨的爪牙,太子先暗中給他們設(shè)局,揭發(fā)了濮陽黨下幾個官員的貪污案,讓他們自己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無暇理會其他。 皇上因此震怒,罷黜了幾個大官,隱隱有些懷疑濮陽皓琨,濮陽皓琨為了明哲保身,忍痛割掉了這幾只爪牙。 對此事濮陽皓琨恨得牙癢癢,卻無力再做些什么,只能生生把這件事情忍了下來。 接下來他又吩咐皇貴妃給皇后找事,讓后宮也亂起來。 很快,皇后宮中便被發(fā)現(xiàn)有宮女私通侍衛(wèi),偷偷變賣宮中物品。 皇后因此大怒,開始整頓后宮,引起了其他嬪妃的不滿,倒是皇貴妃反而收得了人心。 而太子也在宮中籠絡(luò)朝臣,以誠相待,朝上剩下的中立的群臣也都對太子贊賞有加。 而他所做的這所有一切,只是在為宮穆沉回京鋪路罷了。 此刻,太子正站在城墻之上,望著那蔚藍(lán)浩蕩的天空,遠(yuǎn)處卷起滾滾煙沙。 夕陽已經(jīng)漸漸爬了上來,暈染了半邊天空,像美人臉上的胭脂。 “本宮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希望你能準(zhǔn)時(shí)趕來吧……” 太子長嘆了一口氣,望著遠(yuǎn)方,飛揚(yáng)的黃沙中仿佛站著幾個身影。 這京城里的渾水,真是越趟越濁了…… 一只孤鳥飛過,發(fā)出凄厲的叫聲,讓人冷到了骨子里。 滾滾紅塵,又有誰能全身而退? 此時(shí)的婉君也不知身在何處…… 宮穆沉也沒有閑著,他此時(shí)還在山里,計(jì)劃著該怎么潛入京城。 生死一線,此次回京之旅,必定充滿兇險(xiǎn)。 “希淵,你怕嗎?”宮穆沉摟著陳希淵的腰,輕輕地摸著她的頭,滿臉的寵溺。 “不怕,你什么時(shí)候見我怕過。”陳希淵抬起頭,嬌憨地說著,微微朝宮穆沉笑了笑。 “你怕了嗎?”陳希淵用自己的手指戳了戳宮穆沉的俊臉,反問了回去。 看著自己的王妃這么嬌憨可愛的一面,宮穆沉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他輕輕握住陳希淵那只作怪的手指。 “這種場面本王又不是沒見過,區(qū)區(qū)一個濮陽皓琨,還扳不倒我?!?/br>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夫君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陳希淵用力抱了抱宮穆沉的腰,嘴甜得像蜜一般。 “就你什么都會說。”宮穆沉用手刮了刮陳希淵的鼻子,寵溺地親了親她的額頭。 宮穆沉的眼神深沉著,不知道在想這些什么。 太子,再撐一會,他馬上就要到京城了。 近來天氣晴朗,暖風(fēng)陣陣,惹得花園里的花也爭相開了。 陸青遙坐在這花園中央,閑來無事,賞花喝茶,倒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嘔……”陸青遙手執(zhí)一根銀針,正繡著花,突然感到一陣惡心,干嘔了起來。 旁邊的宮女趕緊在身邊伺候著,免得怠慢了主子。 陸青遙吐完后,難受地用手娟擦著嘴,連彎彎的柳眉也皺了起來。 自己怎么會突然干嘔起來?難道…… 陸青遙的眼睛突然亮堂了起來,干嘔,這可是懷孕的先兆??! “快叫太醫(yī)!”陸青遙的聲音都不免帶上了幾分喜意,趕緊吩咐身邊的婢女。 旁邊伺候上了年紀(jì)的嬤嬤也是意識到了這點(diǎn),喜形于色,趕忙恭喜著四王妃,想在她面前留個好印象。 “這太醫(yī)還沒過來呢,你們就先別急著道喜了。”陸青遙嘴上埋怨著,心里卻樂開了花。 本來前些日子皇后跟四王爺就對她有點(diǎn)意見,要是她現(xiàn)在懷孕了,想必就能化解皇后心中對她的怨恨。 “恭喜四王妃,這是喜脈!”太醫(yī)反復(fù)查診,最后跪下向陸青遙道喜。 “此話當(dāng)真?”陸青遙笑得最都快咧到耳朵邊上去,卻還是謹(jǐn)慎地查問著。 “微臣敢用項(xiàng)上人頭做擔(dān)保,王妃這確實(shí)是喜脈!” “真是太好了,快派人告訴王爺,還有皇上皇后!”陸青遙興奮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趕緊吩咐底下的奴人,還打賞給太醫(yī)幾十兩銀子。 “恭喜王妃喜得貴子!” 周圍的仆人都嘴甜地在陸青遙面前死命地道著喜。 而皇帝那邊,聽說陸青遙懷孕后,開心得不能自已,這畢竟是皇長孫,得小心護(hù)著。 他馬上令人叫皇后將陸青遙接到宮里好生養(yǎng)著,順利迎接皇長孫的到來。 皇后也十分興奮,馬上命人到四王爺府傳旨,讓四王妃速速進(jìn)宮。 一反之前對陸青遙的冷漠刁難,這時(shí)的陸青遙是百求必應(yīng),事事順心,這可以看得出皇上皇后對這個孩子有多期待了。 而濮陽皓琨知道這件事,反而沒有想象中那么高興,但是臉色也比之前好看不少,看著陸青遙的眼神總算柔和了。 有了這個皇長孫的庇護(hù),不止陸青遙過得順風(fēng)順?biāo)?,連濮陽皓琨也沾了不少的光。 皇上不再對他冷言冷語,態(tài)度語氣都好了很多,像是原諒他之前犯下的事。 沒幾天,濮陽皓琨就被皇上叫到了御書房問話。 “皓琨,宮穆沉現(xiàn)在身在何處你可知?”皇上閉著雙眼,輕輕地嗅著屋里新焚的紫檀香。 “兒臣不知。”濮陽皓琨低下頭,無奈地說到。 “那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還活著嗎?”皇上明顯皺起了眉頭,臉上的愜意少了幾分,更多了幾絲煩躁。 濮陽皓琨冒了身冷汗,更加不敢抬頭看皇上一眼,只能直直地站立著。 “是兒臣的錯,現(xiàn)在宮穆沉還好好的活在世上,沒能給他造成損傷。” “廢物!連宮穆沉都對付不了,朕要你還有什么用?”皇上一拍桌子,把桌上的茶杯摔了個粉碎,茶水濺到濮陽皓琨的腳上,可他卻沒有閃躲,只是站著。 “父皇息怒,雖然兒臣無能,但兒臣有信心能將他一舉打??!”濮陽皓琨舉起手握成拳頭,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好了,朕不是來聽你說這個的,我在意的是宮穆沉到底死沒死?什么時(shí)候能死?死的時(shí)候又是什么一副慘狀!不是來聽你說差一點(diǎn)、準(zhǔn)備,我要見到的是他的頭顱!” 皇上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桌面,用力地捅了捅,說到激動出忍不住站起身來。 他對宮穆沉的防備與恐懼已經(jīng)上升到一種程度,他明顯感覺的宮穆沉活在這世上就是他的眼中釘,rou中刺,只要他在一天,他的皇位就難保。 “是,兒臣知道了?!卞ш栶╃杖噬闲辛藗€禮。 “你要知道,對付宮穆沉這種人,絕對不能心軟,當(dāng)斷則斷,多派些人手去,但要留下姓名,朕當(dāng)嘉獎?!?/br> 皇上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狠辣的光,在這御書房顯得格外幽深。 “是?!?/br> 濮陽皓琨神色中透過一絲竊喜和敬畏,喜得是他與皇上的敵人是同一個,敬得是皇上的手段遠(yuǎn)比他想象的毒辣。 “去吧,這件事要是辦成了,你放心,你的這份賞賜朕不會少!” 皇上聲音很低沉,他懂得如何去調(diào)動別人的積極性。 “是,父皇?!?/br> “退下吧?!被噬蠐]了揮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奏折。 黑夜像一塊巨大的黑布,把整個京城包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透著莫名的陰森。 一陣風(fēng)吹過,懂得人忍不住打顫,“天干物燥,小心火燭?!苯稚线€回蕩著打更的聲音。 一匹馬在嘶叫,幾匹馬在嘶叫。 馬蹄聲,腳步聲,在這黑夜里,顯得悄無聲息,又這樣陰氣沉沉。 “多派些人手,不論用什么手段,都要把宮穆沉給本王殺了!” 馬上的人雍容華貴,踏一雙金絲軟靴,透出一種逼人的煞氣。 “是。”幾個黑衣人雙手握劍,跪在地上。 濮陽皓琨用手摸了摸腰上的劍柄,又指了指旁邊的另一個黑衣人頭領(lǐng)。 “你在后方支援,尋找機(jī)會偷襲,讓宮穆沉絕無活路?!?/br> “是,屬下已經(jīng)派人分成多批,一旦發(fā)現(xiàn)宮穆沉的行蹤,必定將他拿下?!?/br> 一股殺意穿過著蝕骨的寒風(fēng),吹得人心更寒。 “快去辦,辦成后必有賞賜,記住,誰要是殺了宮穆沉,留下姓名,皇上要賞。還有,手腳放利落點(diǎn),下手要干凈,別留后患?!?/br> 濮陽皓琨吩咐著,眼里閃過一絲狠意。 宮穆沉,這次看你怎么躲過這劫,還有陳希淵…… 你們這對jian夫*,等著找死吧,等到把宮穆沉給扳倒,對付太子簡直不用費(fèi)吹灰之力。 到時(shí)候,這天下就是他濮陽皓琨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濮陽皓琨仰頭大笑,駕著馬轉(zhuǎn)身離開,往四王府的方向跑去。 身后的侍衛(wèi)隨從趕緊跟上,又卷起了萬千風(fēng)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