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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鬼和清風(fēng)接生的時候,梅香凝一直一言不發(fā),宋妙玥不敢靠前,不知道她是不是醒著。若是普通婦人生孩子,陣痛難忍,還能喊兩聲,梅香凝生孩子,不過是山鬼揮了揮手,孩子自己就從肚子里出來了。 “我打算去問問我?guī)熥鏂|山仙人,天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宋妙玥越想越覺得奇怪,玄女和辰星知道東夏發(fā)生的一切嗎?“你有沒有興趣,去天庭一趟?” 江尤搖搖頭,有那功夫,她還不如回萬里城看看。仔細(xì)想想離開萬里城都一個月了,也不知道如今的萬里城怎么樣了?!澳阕约喝グ?,若有收獲,記得去萬里城同我說一聲?!?/br> 江尤過年后或許會回萬里城,這是宋妙玥早就猜到的,只是宋妙玥沒想到,皇后誕下怪物這樣的大事,都沒法改變江尤的主意,“你這會兒回萬里城去?那昌安你還管不管了?” 宋妙玥總覺得,山鬼和清風(fēng)在忌憚江尤。 她在府中打聽了一番,發(fā)現(xiàn)在江尤離開昌安后,山鬼和清風(fēng)的行事十分大膽,但在江尤回來后,她看到的山鬼清風(fēng),那是要多謹(jǐn)慎就有多謹(jǐn)慎。像這次給皇后接生,這兩人不惜用離魂術(shù),也不敢真身前往。 宋妙玥仔細(xì)打量著江尤,想從江尤身上看出不同來,但她左看右看,沒看出任何不同來,江尤就是個凡人,只不過她身上有解救萬里城的功德金光與些許信仰香火,除此之外,很是普通。 “管是要管,但冬日已到,蛇鼠冬眠,此刻留在昌安,是打草驚蛇。若是離開,或許能引蛇出洞。打蛇打七寸,在邊角迂回,不過是浪費(fèi)時間?!苯仍诿宄磺泻?,就知道她該離開了。 不光宋妙玥看不明白,江尤自己也不明白山鬼清風(fēng)為何怕她,事事都躲著她。但她知道,留在昌安,是逼迫敵人將所有行動轉(zhuǎn)移到地下進(jìn)行,敵暗我明,不是明智之舉。 不如離開昌安,或許能調(diào)轉(zhuǎn)局面,甚至能跳出這一盤棋局,做個局外觀棋者。 宋妙玥承認(rèn)自己腦子不如江尤好使,既然江尤有了主意,她便不問了?!拔颐魈斐霭l(fā)去尋師祖,公主回萬里城,不如將我弟弟帶上?” 將宋炎自己留在昌安,宋妙玥不放心。這小子一心只有他的鼎爐和煉出來的新奇玩意,其余什么都不管。年紀(jì)輕輕,還是仙人轉(zhuǎn)世,怎么如此好騙呢? 江尤說什么他就信什么!揚(yáng)言要做出江尤說過的,凡人千里之外也能聯(lián)系的物件,怕不是腦子有坑了。只有神仙才能做到千里傳音,還得是修為頗高的神仙。 “也好,上次阿炎說他做出了‘空調(diào)’,正好可以在萬里城試一試?!苯认肫鹆怂窝椎目照{(diào),一個只有制冷功能的空調(diào)。 冰天雪地的時候,才好實驗空調(diào)好不好用,如果能制出比外頭還冷的溫度,那不就說明,她的冰箱離著不遠(yuǎn)了嗎? 第二天一大早,江尤就去找江常洛辭行了。 江常洛自然是非常不舍,“驕陽啊,你不是說想等到你母后平安生子后再走嗎?怎么這樣著急的要離開呢?昌安不好嗎?非要去萬里城!” 江常洛表現(xiàn)的像個被拋棄的空巢老人,他同江尤說話的時候,一如既往的對她疼愛有加。 “你若執(zhí)意要去,不如,同你皇叔一起走?路上還有伴兒。” 皇叔指的就是西平王了。 “父皇,皇叔一年到頭也就回來一次,這大年初一,叫他們回去,惹人非議啊?!苯炔惶珮芬?,跟著西平王的隊伍回萬里城,那路上要耽擱多少時間啊?她和宋炎趕路,半天時間都用不了,便到地方了。 “一年回來一次就行了,過了年,遲早他們也要回去,早些上路又怎么了?你若一人上路,為父實在不放心?!苯B逋蝗幌肫鹱约哼€有兩個女兒來著,“可惜清川與桃夭不在,若她們在,叫她們陪你,我還能放心些?!?/br> 對了,這兩人似乎年宴的時候就不在。 江常洛仔細(xì)想了想,她們似乎同他說過,過年要在外頭過了,在哪兒過來著? “長姐與二姐都在萬里城,我此番過去與她們匯合,再合適不過了?!苯瓤闯鼋B迨窍胍獙⑽髌酵鹾徒了妥?,正好,她也不希望這父女兩在昌安。 昌安的水已經(jīng)夠混了,不需要再引來外頭的污濁。 “父皇拳拳愛女之心,女兒十分感動,只是女兒已經(jīng)長大,不是毫無反手之力的孩童,況且有宋家姐弟跟著,女兒不會有事的。不過,身為人女,怎能叫父母失望呢?父皇關(guān)心女兒,不如即日便叫皇叔護(hù)送一批物資回白云城?萬里城剛剛建好,百廢待興,什么都缺?!?/br> 一起走是不可能一起走的,但是將西平王帶走,江尤有的是辦法。 江常洛沒怎么考慮就同意了江尤的建議,江尤擬了一份單子,上頭寫了萬里城需要的東西,江常洛心情好,大筆一揮翻了個倍。 父女兩心滿意足的分開了。 等西平王收拾好,駕馬車出城門時,江尤已經(jīng)到萬里城了。 一個月不見,萬里城似乎變了個樣子。 宋炎和江尤停在土地廟上房,土地廟還是江尤離開時的模樣,來來往往祭拜的人,香火不斷。就是這里頭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些。 “怎么如此多人?!苯纫苫蟮目粗紫陆j(luò)繹不絕的人群,有種看螞蟻搬家的即視感,“萬里城好像擴(kuò)大了很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