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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炎是從哪兒看到的?”江尤看了眼宋妙玥,宋妙玥心虛的收回手。 在宋炎看來,宋妙玥是不分青紅皂白的鬧脾氣,在江尤看來,宋妙玥是意識到這妝奩背后牽扯甚大,麻煩也多,想要胡攪蠻纏將麻煩躲掉。 平日里沒見多聰明,每次碰上麻煩,比誰跑的都快。江尤嘆口氣,也是服了宋妙玥奇怪的性子了。 宋炎年紀(jì)小,雖然聰明,但有時候腦子還沒宋妙玥好使,江尤開口解救了他的耳朵,他便直接說了,“公主知道,我是仙人轉(zhuǎn)世之身,上一世為仙時的記憶,許多我已記不清,但很多法寶與神仙,我卻是記得十分清楚。這妝奩,若是我沒認(rèn)錯,應(yīng)當(dāng)是玄女神君的妝奩,木頭不是普通木頭,而是夔牛皮,冰晶琉璃神鏡,刀劍雙姝珠釵,都是玄女神君的東西?!?/br> “玄女的妝奩……”江尤摸了半天,終于摸出來了,那角上分明刻著一個“夔”字。 第174章 年宴(上) 刻有夔字的妝奩, 最后被江尤收了起來。 宋炎說妝奩是玄女的寶貝,但從那妝奩上, 實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對, 除了造型奇特以外, 和普通的妝奩并無區(qū)別。 因為看不出端倪, 所以江尤就將妝奩交由宋妙玥保管,宋妙玥的乾坤袖法術(shù)是真的好用, 有用沒用的東西都可以給她,她會將東西保管的很好。 年宴在眾人的期盼下終于到來了。 自入了十二月, 昌安下了兩場雪,年宴開始前, 天空陰沉沉的,冷風(fēng)呼嘯而過,似乎還要下雪, 等參加年宴的官員以及家屬們到齊后,天上的烏云反倒散開了。 銀月躲藏在還未徹底散盡的烏云之后, 冷光透過薄薄的云彩照向人間,毫無生機(jī)的大地因為人的情緒添上了紅色?;蕦m張燈結(jié)彩, 內(nèi)里人聲不斷, 每個人都在期待晚上的年宴, 一年未回昌安的外派官員們正和許久不見的親朋好友說著話, 場面十足的熱鬧。 江尤也辦過年宴,只能說年宴的風(fēng)格,和皇帝的作風(fēng)是一致的。 江常洛是個人情至上的皇帝, 他辦的年宴人情味很重,江尤當(dāng)皇帝時,是個重視效率的皇帝,年宴就是國家工作年底總結(jié)大會,工作總結(jié)完了,大家吃頓飯就可以散開了,愛干什么干什么去。 “驕陽公主,怎么一個人在這兒坐著呀?” 在觥籌交錯之中,江尤好不容易擺脫想要攀關(guān)系的人,找到個人不多的角落縮著,結(jié)果屁股還沒坐熱呢,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 沒辦法,皇室成員在年宴上是最引人注目的存在,尤其江尤還是帝后嫡女,身份顯赫,更受人矚目。 來尋江尤的是一個眼熟的女子,她身著鵝黃色宮裝,長相甜美可人,看著比江尤大兩三歲。江尤看了半天,沒想起來是誰。 在原主的記憶中,這人應(yīng)該也只是個背景板。 來者察覺到江尤眼底的疑惑,了然的笑了笑,完全沒有尷尬的意思,“我是西平王的小女兒江琢,是你的堂姐啊?!?/br> 西平王江常熙是江常洛的哥哥,年紀(jì)比江常洛大十來歲,他天生右眼無法視物,是皇室唯一的親王。 江尤微微瞇眼,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那就是江常洛的兄弟姊妹都死了,只有一個右眼有疾的江常熙還活著,而且江常熙是西平王,他的王府在白云城。 從來到這個世界后,江尤所有心力都被神仙與萬里城牽絆,至于其他,她被原主記憶影響,從未深想過。 可今日,名為江琢的堂姐出現(xiàn)了,那些原主記憶中的背景板,突然有一塊鮮活起來。 江尤從原主的記憶中翻出了江琢。在原主的記憶中,江琢就是個愚蠢粗淺的親戚。若她不是西平王的小女兒,深得西平王的喜愛,原主第一次見到她,感受到她的惡意時,就將她轟出昌安了。 “見過九堂姐。”江尤冷淡的向江琢行了一禮,“宴上吵鬧,不太習(xí)慣?!?/br> 江尤不想交談的態(tài)度很明顯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偏偏眼前的江琢裝瞎子,一個勁兒的裝親熱。 “你果真還是和小時候一個性子,多年不見,堂姐想著你,也念著皇后娘娘,如今皇后有孕,實在是上天待我江氏不薄,這等大喜之事,你合該同眾人分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只見江琢說著上前一步,想要挽住江尤的手臂,惹得江尤向右平移一大步,瞬間拉開了距離。 她的動作,叫江琢臉上假兮兮的笑容僵住了。 “九堂姐,我不習(xí)慣和他人太過親近,也不習(xí)慣,同他人說太多話?!苯葏挓┙裂鄣椎墓猓詾樽约貉陲椀暮芎?,實則眼底的嫉妒與欲望,江尤看的清清楚楚。 江尤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拒絕的很干脆了,她確實拒絕的干脆,干脆到江琢恨得牙癢癢。 她怎么能不嫉妒?明明是一個姓氏一個輩分,同為嫡女,只因江尤是帝后嫡女,而她是西平王嫡女,所以在眾人面前,就差了那么多。江尤走到哪兒都被眾人看著,而她即使精心裝扮,也無法在驕陽手中,奪來旁人的目光。 江琢此番跟著江常熙入昌安參與年宴,并非她第一次來昌安。小時候來了一次后,江琢就對昌安念念不忘。比起窮困人少,妖怪邪祟還很多的白云城,昌安的繁華與和平,迷了江琢的眼。 小時候囂張跋扈的江尤,曾說小時候沒見過世面,畏畏縮縮的江琢是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就這一句話,叫江琢記恨了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