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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儒哼笑:老夫選的弟子,可是這次院試的榜首,如果你想在秀才里選出比老夫弟子更好的人,那是不可能的。rdquo;說完,突然反應過來:你莫不是看上了我弟子那個同窗?rdquo;他突然想起,之前是北齋主動提出讓他將金子陽也邀請過來。 北齋道:什么你弟子?還沒有行拜師禮,便不算你的弟子,至于金子陽,我看那個金子陽的確不錯。rdquo;這次院試,潯陽府第二名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倒也算得上青年才俊,但是第一名顧御珩十五歲,第三名金子陽十八歲,以至于夾在兩人中間,二十來歲的那個考生便顯得不那么出眾了。 北齋原來來看趙柯,的確是秉承著給趙柯添堵的想法。 如果有人聽過北齋這個名字,以及趙柯的南泉散人這個名頭,對于北齋這個想法便不會覺得奇怪了。 當今大周朝有兩位大儒,一位是北方京城的南泉散人,也就是趙柯,另外一位則是南方江臨的北齋先生,兩人被世人合稱為北南泉南北齋。 兩人都是大周朝德高望重赫赫有名的大儒,處于一南一北,偏偏兩人的別號,北方的趙柯帶了一個南,南方的北齋帶了一個北,常常讓人傻傻分不清楚。 這還不算,趙柯和北齋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成為了好友,但是在很多人眼中,都覺得兩人更像仇人,因為每次見到兩人在一起,兩人都是爭論不休,意見相左,這樣道不同的兩人居然會是友人知己,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但是,每當有人在兩人面前說對方壞話的時候,兩人都會將那人說的體無完膚羞愧見人,可以說,兩人是彼此最大的對手,也是最大支持者。 這次北齋先生前來,的確是得到消息說趙柯要收關門弟子才特意趕過來的,等他看了顧御珩的文章后,一邊為好友高興,畢竟這個弟子相當具有才華,另外一個卻也有些不忿,怎么他就沒有遇到這么好的弟子呢? 于是北齋將潯陽府這次院試前十名的文章都找人抄了來,看過之后,倒是特別欣賞其中一個考生的文章,只是想不到世上的緣分這么奇妙,他看中的這個考生居然和趙柯看中的弟子是同窗好友。 北齋瀟灑的揮了揮廣袖,對趙柯道:行了行了,到底如何,你很快就知道了,老朽覺得現在應該是去見客人的時候了,你莫要再次耽誤時間,要知道將客人晾在那里可是相當失禮的。rdquo; 趙柯道:明明是你在和老夫糾纏。rdquo;雖然如此說著,趙柯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道袍,和北齋一起出了書齋往花廳而去。 擺設雅致的花廳內,顧大牛坐立不安,金子陽也有些緊張,只有御珩十分閑適的喝著茶,趙府招待他們的茶可是不可多得的好茶,不喝豈不是浪費。 御珩剛剛放下粉彩茶杯,便見兩個仙風道骨,清雋矍鑠的老者聯袂走了進來,其中一個便是御珩之前無意中救了一命的趙先生。 御珩趕緊撫著長衫和金子陽顧大牛一起站起來,對兩人道:見過兩位先生。rdquo; 趙柯看著禮數還算周到的三人,微微笑著點了點頭,北齋的性格較趙柯來說,要古怪很多,所以目光帶著挑剔的將御珩和金子陽打量了一遍后,還輕輕的哼了一聲。 因為他這一哼,顧大牛和金子陽越發(fā)的緊張,御珩卻權當沒聽到,神色都沒有變一下。 見御珩這模樣,北齋再次哼了一聲,不過這此的哼聲是對著趙柯去的,老東西,臨了臨了,居然還能找到這樣一個好苗子。 趙柯和北齋在花廳上首主位分左右坐了下來,才笑瞇瞇開口道:三位公子請坐,管家讓人上茶來。rdquo; 管家應了一聲是,立刻便有穿著青色比甲的丫鬟魚貫而入,悄無聲息又訓練有素的將御珩三人面前的茶收走,然后換上新的茶,而這新的茶,溫度適宜,剛剛好可以入口。 等趙柯和北齋都喝了一口茶,御珩才拱手作揖,開口道:得蒙趙先生相邀,我等三人不勝感激,只是也實在惶恐,實在不知,先生相邀所為何事,還請先生明示。rdquo; 北齋看了趙柯一眼,這個顧御珩居然這么直接,才剛剛見面,還沒有開始寒暄呢,就直接問目的了? 見識過御珩的直截了當,趙柯倒是不太意外,這個顧御珩雖然是個讀書人,性格卻反而更像武人,做的事情禮數都讓人挑不出錯,但是就是會讓一般講究內斂和含蓄的溫吞文人們覺得不太適應。 趙柯便也不拐彎抹角和御珩打太極了,只是道:是老夫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你,我們單獨談談?rdquo; 御珩點頭:恭敬不如從命。rdquo; 于是趙柯將御珩帶到另外一個側廳,趙柯和御珩離開后,北齋又一臉嚴肅的將金子陽給叫走了。 于是整個花廳只剩下顧大牛和趙管家,顧大牛因此更加緊張。 御珩這邊,趙柯先是考校了一番御珩的學問,考校的內容由淺入深再入深,越考校趙柯越是震驚,按照御珩如今的學識儲備,他完全可以去參加會試,直接去考進士了。 趙柯一邊驚喜的覺得自己果然撿到了寶,一邊又很是詫異,這人一開竅,果然不一樣啊,這開了竅,短短時間就能進步如此迅猛,開來這學問,最重要的還是要看開竅不開竅。 不開竅的,無論如何教都是朽木一塊,而開竅的,就算不教,自己也能成長為一塊越來越溫潤剔透的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