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路清明用手背抹抹嘴，瞇著眼睛看著池慕云。

    這學(xué)期學(xué)習(xí)任務(wù)越發(fā)重了，池慕云對她也不再那么“避之不及”，時而會因為心疼她摸她的頭發(fā)，或者給她一個擁抱。

    這些明明是小時候的她經(jīng)常得到的。

    可是從去年開始，池慕云就不和她睡一個房間了……一開始的每個晚上都叫她不習(xí)慣。她想枕著池慕云柔軟的腿，想念池慕云身上清香的氣味……

    有時候晚上睡不著，她便起來扭開臺燈，看小時候看過的故事書，上面有池慕云給她標(biāo)注的拼音和組詞?；蛘叻鄡?，上面有池慕云和她親密的瞬間。打開柜子，那只已經(jīng)有些舊了的雙肩包里，還有很多溫暖的回憶……

    ……

    或許一直以來，她得到的太多了。

    可是……還想要更多。

    “云……”少女站起來，軟軟地靠在池慕云肩頭，細(xì)長的胳膊摟住池慕云的腰。池慕云微微一愣，但側(cè)頭看到少女疲憊的神情，她心中又是一軟。

    “累不累？”池慕云用拇指輕輕按著她的太陽xue，“累的話，現(xiàn)在就睡吧？”

    “嗯……累了。云，你這樣按著我，好舒服……”路清明蹭了蹭她的手。

    很多年后路清明回憶到這一幕，還是很確定自己絲毫沒有耍心眼的意思——她是真的累了，也是真的舍不得池慕云的溫柔。

    是真的貪心。

    “好……”池慕云看著她消瘦的小臉，秀眉微微蹙起，心疼道，“回房間我再給你按一下。”

    路清明點(diǎn)點(diǎn)頭。女人低沉溫柔的聲音令她安心，還真有些昏昏欲睡了。她簡單洗漱了一下，便抱著兔子玩偶躺在了床上。

    迷迷糊糊中，一個頎長的身影輕手輕腳地走了進(jìn)來。她坐在路清明身邊，慢慢伸出手把少女額前的碎發(fā)撫開。

    睡著了？

    池慕云心疼地看著酣睡的少女，低頭用食指幫她輕輕地按著額頭和眼眶。

    她手指柔軟而有力，慢慢地紓解著路清明的疲勞。

    她想睜眼，卻怎么都睜不開。耳邊有溫香的氣息吹拂著，好像是池慕云的呼吸。

    池慕云是想跟她說什么嗎？她很想聽，想睜開眼，看看池慕云要對她說什么。

    少女眉頭輕輕皺了起來，池慕云伸手去撫，卻怎么都撫不平。她靜默了兩秒鐘，俯身過去，有些猶豫地湊近了少女。

    唇瓣輕輕地落在少女眉間。

    “晚安。”池慕云在她耳邊輕輕說，然后伸手幫她拉上了被子。路清明眉間舒展開了，沉沉地睡了過去。

    路清明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夢里有個女人抱著她，看不清楚長相，卻能聞到她身上淺淡的香氣。夢里的路清明身不由己，也抱住了女人。

    女人幾乎什么都沒穿，有著成熟女人特有的誘惑氣息。

    她們只是這樣緊緊地?fù)肀е?，好像什么都不能將她們分開。

    醒來時，路清明發(fā)現(xiàn)自己緊緊地抱著兔子玩偶。

    她放開被她抱得變了形的兔子，坐起來撓了撓頭發(fā)。內(nèi)褲又有點(diǎn)濕濕的，她面無表情地從柜子里拿出干凈的內(nèi)褲換上，然后去衛(wèi)生間洗內(nèi)褲。

    “和meimei相處會不自在嗎？meimei已經(jīng)16歲了，是不是住一間屋子不太合適？”

    “會啊，畢竟男女有別……”

    ……

    池慕云關(guān)掉了電腦頁面。剛才審?fù)旮遄?，她很不正常地跑了一會兒神，等反?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在瀏覽論壇了。

    都是在說“兄妹”“姐弟”的不便之處，卻沒有說“姐妹”的……

    想到這里，池慕云抿了抿紅唇，臉頰有些發(fā)熱。她到底在看些什么？

    她比路清明大了十一歲，說是“姐妹”……是不是還牽強(qiáng)了點(diǎn)？

    而且看帖子里說的“各種不便”，她也完全沒有代入感。小路也是女孩子，她從不會對小路產(chǎn)生什么被威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