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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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謠頷首,坐在她旁邊,溫聲細(xì)語:“姑姑近來身子可好,世子和我都甚是惦念?!?/br> 福寧咳了兩聲,拿手捂著帕子,笑笑:“無事,老毛病了?!?/br> 她拉起沈謠的手握在手里,挑著的鳳眸注視著她:“阿宴重新管起公務(wù),盯著他的人只會越來越多,你要照顧好他呀?!?/br> 沈謠臉頰浮現(xiàn)一抹淡淡的粉色:“世子是我的夫君,家人,又是我的依靠,我必全心全意待他?!?/br> “你們兩個好好的就成,從前的事兒,是我眼拙了。”福寧似是頗為感慨,嘆道。 “不怪殿下,只是……”沈謠正欲規(guī)勸,卻見前方殿內(nèi)有太監(jiān)高高喊著:“吉時到!” 隨后,便瞧見宮人扶著新娘子緩緩走出來。 候在一旁閑聊的二皇子一怔,眼里露出溫柔神色。他著一身紅色錦袍,金黃發(fā)冠熠熠生輝,襯托著整個人儀表堂堂。 蘭兒心地善良,又溫柔,他很久沒見過這樣的女子了,所以才決定讓她做上側(cè)妃之位。 顧陽序笑著,看著溫柔的可人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隨后眼神竟?jié)u漸凝滯,舉起的手懸在半空中。 如墨的眸漸漸凝結(jié)成霜,轉(zhuǎn)瞬結(jié)成冰碴。顧陽序眉頭擰了起來,胸膛起伏,隱隱有崩裂之勢。 不遠(yuǎn)處陳三嬉笑著沖顧宴道:“哥,你這個招想的真妙。宮里誰人不知死去的皇子妃是二皇子心尖摯愛,誰都不可褻瀆,如今這沈蘭竟把先夫人遺物戴在頭上?!?/br> “嘖嘖,玩大咯!” 顧宴挑著眉,唇邊微微彎著一抹弧度。 敢欺負(fù)他女人,作死。 正如陳三所言,顧陽序的臉徹底黑了下來,他抑住不住胸前咳嗽,一把扯下簪子,連帶著把沈蘭的蓋頭一并薅了下來。 “賤人!”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直接扇在沈蘭臉上。 她精心畫好的妝一下子就花了,身后春水急忙將她扶住才堪堪沒有摔到。 突然其來的變故讓沈蘭措施不及,顧不得臉上劇烈的疼痛,她柔弱哭著問:“殿下,蘭兒做錯了什么你要這么打蘭兒,今天可是我們的婚宴?。‰y道您就一點(diǎn)面子都不給蘭兒留么?” “閉嘴。”顧陽序捏著那簪子,欺近了幾步,一向清雋的眸子陰沉似水:“笑笑的遺物你都敢戴在頭上,你有幾個狗膽敢褻瀆于她?!你個賤人是不是還想染指皇子妃之位,啊?” 笑笑。沈蘭淚眸一滯,腦海里飛快搜索著笑笑是誰? 啊,她知道了,笑笑是二皇子已故的夫人。 這怎么會是笑笑的簪子,這怎么能是笑笑的呢? 沈蘭抓著顧陽序的衣擺,哭喊道:“殿下,我真的不知道這是先夫人的遺物,不知者無罪啊,您不能怪蘭兒??!” 顧陽序猛地甩開袖擺,眼底陰鷙涌動:“如此心機(jī),敢在大婚之日佩戴,你還敢說你不知道?!” “是沈謠給我的!”沈蘭一下子想起,頓時狀若瘋魔:“對,就是她給我的,她要害我,她是故意的!” 顧陽序冷漠的看著眼前的瘋婆子,滿心嫌惡:“笑笑當(dāng)年把這簪子贈予本殿下的兄弟,如今沈謠回贈于你亦是效仿當(dāng)年之情,她怎會知你這般不要臉,竟敢褻瀆!” 遠(yuǎn)處沈謠眼里那抹疑惑之色驟然解開,原來夫君要她送簪子是這個意思。他算準(zhǔn)了沈蘭貪圖裝飾,一定會佩戴,而先夫人是顧陽序畢生懷念的人。 心尖尖白月光的東西被后人大搖大擺戴上,絲毫無敬,怪不得顧陽序會這般震怒,甚至不惜毀了婚禮。 沈謠心里暖洋洋的,她目光四處尋找,終于在院子邊一角的槐花樹下看見那一抹湖藍(lán)身影。 她沖他甜甜笑了笑,眼里滿是歡喜。 那人亦挑著眉,高揚(yáng)著下巴,眼里有些得意,算是回應(yīng)。 沈謠揉了揉腮上兩個酒窩,心情難得的舒暢,覺得吹來的微風(fēng)都變得溫柔。 一旁的長公主看著倆人旁若無人的互動,頓時明了。那簪子她也見過,若不是阿宴主動拿出來,沈謠如何得知,更別提送給沈蘭,鬧出今天這么一出。 這是給沈謠出氣呢。 他們的感情竟這般好……這是長公主沒想到的。 她這個混世魔王大侄也有被收服的一天,長公主笑笑,一顆心也安了下來。也好,她走后,阿宴總算有人陪了。 這孩子命苦,自小沒了娘,那個爹也是個不長心的,只知道一味的給他權(quán)利,地位,尊榮,卻從不問阿宴想要的是什么。 唉…… 沈蘭的哭喊聲還在繼續(xù),底下的賓客一片嘩然后卻是都各自低頭吃飯。這樣大的宮廷丑聞被她們撞見了,也不知是福是禍。這個二皇子是個面上斯文謙和的樣兒,背地里卻是個不讓顧宴的主兒,今日如此丟人,難保不會做些什么出來。 顧陽序一腳踢到沈蘭胸口上,她疼的說不出話,身子一個勁抽搐著,差點(diǎn)沒昏過去。 他淡漠道:“沈氏女,德不配位,降為妾。納妾不需要辦婚宴,把她帶下去,嚴(yán)加看管?!?/br> 沈蘭不可置信的看著顧陽序,她不明白,今日是她的婚禮,是她一生中最輝煌的日子。她甚至還暢想著日后富貴一步登天的生活。 怎么就搞成今日這般模樣了?! 為什么,怎么就這樣了??! 長公主看著沈蘭被拖出去,一場婚事就此以妾為收場,問向一旁的沈謠:“聽說沈蘭前不久搶了你的一支步搖沒還?” 沈謠抬頭:“是?!?/br> 長公主笑笑:“不知這沈蘭今日是否會后悔啊……” 沈謠頓時垂下眼,臉上一片羞赧。 遠(yuǎn)處陳三看見顧陽序朝后院走,頓時道:“哥,顧陽序婚禮沒辦成,咱們得盯著他?!?/br> 顧宴瞧見院里威北王不知何時也沒了蹤影,心中一片坦然,他淡淡道:“走。” 月色籠罩著大地,兩道矯捷的身影越上房檐,匍匐掠去。 宮殿很大,顧宴兩人找了半天才在一處隱蔽的假山后看見顧陽序。 顧顯朝高大魁梧的身影淹沒在樹蔭里,聲音低沉:“怎么樣,你安排的戶部那個小李,可靠么?” 顧陽序剛經(jīng)歷沈蘭這么一鬧,情緒不是很好:“放心吧,他已經(jīng)取得顧宴的信任,替換副車之事由他負(fù)責(zé)?!?/br> “很好。”顧顯朝聲音清亮不少:“到時候讓他留意一下,讓官家坐上那輛有問題的副車。那車堅(jiān)持不了多久,停在半路時,我們的人動手起來就方便了?!?/br> 顧陽序揚(yáng)眉,薄唇輕抿:“先說好,你只負(fù)責(zé)顧宴的人頭,其他交給我來安排,切勿輕舉妄動。咱們說好的,全兩方之美?!?/br> 顧顯朝“嗯”了聲,笑的意味深長。 顧宴的人頭他要,官家的人頭他也要。 他和顧陽序定的是,他趁亂殺了顧宴,顧陽序順勢把官家救了,立下大功,直登太子之位??深欔栃蛱煺媪耍又凰M會這么輕松就讓出去。 到時候官家一死,他手握重兵,顧宴的鎮(zhèn)北軍兵符還在官家那兒,汴京無人可與他抗衡,弒母之仇得報,九五之尊寶位榮登,那才是真正的兩全其美。 他算計的同時,顧陽序低垂的眼睫也收斂鋒芒。兩個心懷鬼胎的男人擊了掌,完美達(dá)成共識。 房頂上,陳三低聲問:“哥,這兩個人心懷鬼胎,我看動手那天他們多半會背棄彼此?!?/br> 顧宴目光未動:“情理之中,那個位子的誘惑太大了?!?/br> 陳三笑:“這兩個蠢貨簡直找死,竟想著把你和官家都……” 他手橫在脖子上,拉了下。 顧宴收回目光,揉了下眉頭:“那就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br> “哥,咱也走吧,你鎮(zhèn)北軍的兵符官家還沒給你,護(hù)駕的人馬咱們還需謀劃一下?!?/br> 顧宴抬頭看了眼天色,拒絕道:“改日?!?/br> “怎的?一起?”陳三以為他有別的行動,頓時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顧宴嫌棄的瞪了他眼:“我回家陪媳婦,你敢來?” “這……”陳三一口氣沒喘上去,差點(diǎn)沒從墻頭上栽下去。 “現(xiàn)在都流行把當(dāng)街殺狗么?”他問。 “滾?!鳖櫻鐩]好氣罵道,“你回吧。”隨后縱身一躍,落到茫茫夜色里。 陳三耷拉個腦袋,“嘁”了一聲,他哥以前不這樣啊,他曾說過要一輩子住在北疆,敵來退敵,這如今,竟栽在溫柔鄉(xiāng)里出不來了…… 說到這兒,他有些想沅娘了,當(dāng)年他一心跟著他哥去北疆,這么多年過去了,也不知她怎么樣了,過的好不好…… * 席間,沈謠有些困了,久等顧宴不來,長公主勸道:“回我宮里休息吧?!?/br> 沈謠沖她笑笑,杏眸倦倦的:“沒事兒,殿下,我再等一會兒吧,我怕他回來的時候找不見我?!?/br> “你這孩子?!遍L公主有些無奈,吩咐一旁鶯鶯:“你陪著世子妃等?!?/br> 鶯鶯也抿唇笑著:“是呢,殿下,世子和世子妃感情真好。” 沈謠有些不好意思揉揉眼睛,靦腆笑了。隨后她百無聊賴四處看著,本還困懨的目光一點(diǎn)點(diǎn)變得明亮。 她用力的朝前方招了招手。 可招著招著,胳膊就垂了下來。沈謠咬唇,總覺得他的目光隱隱有些…… 她心砰砰跳,一下子就想起了下午他們做完那事兒顧宴隨口說的一句——咱們來真的。 沈謠面不改色,避開了遠(yuǎn)處顧宴的目光看向長公主:“殿下,我有些乏了,我覺得還是跟您回宮等吧。” 長公主一怔,剛要說好,就聽見一道清冽,戲謔的聲音。 “姑姑,我夫人我先帶走了?!?/br> 第40章 超級甜 顧宴走到沈謠旁邊, 高大挺直的身軀一下子擋住沈謠甫才伸出來的腳,他目光灼灼:“謠謠,乖。” 這般旁若無人的喚她親昵小名, 沈謠羞怯的說不出話, 反倒是長公主笑意深深擺手:“夜深了,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 言下之意,想做什么趕緊做的, 顧家的香火眼下還一個都沒有呢。 沈謠還欲求救, 卻被顧宴擋住了視線, 他體貼道:“姑姑慢走?!?/br> 鶯鶯心領(lǐng)神會的扶著長公主起身, 隨后朝顧宴福了福。 唯一的救星也走了, 沈謠蹙起了眉,愣是坐在那兒不起, 死活不起。 顧宴心情甚好, 索性坐在她旁邊,一手握著她的小手,觸感軟嫩卻冰涼, 他皺眉:“怎么這樣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