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聞煜走到桌邊坐下。

    “想給你道個歉?！?/br>
    “……啊？”

    “之前我還說……讓你做個人，”傅予寒想到昨晚的事，垂著眼沉吟道，“是我誤會你了?！?/br>
    聞煜一臉茫然。

    “我以為你是沒有心，沒想到是沒把心放在楊帆身上。雖然我不知道你昨晚為什么喝多了，當(dāng)時想到了誰……不過我覺得你那個樣子……”他找了個貼切的說辭，“大概還是有認(rèn)真喜歡的人的?！?/br>
    “……”

    聞煜愣了愣，喉結(jié)輕輕滾動，低聲說：“那你……好不好奇是誰？”

    傅予寒看了他一眼。

    聞煜回視過去，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掐了下自己的手心。

    “不好奇，”傅予寒搖頭，“你的隱私我為什么要好奇……吃飯?！?/br>
    聞煜：“……”

    吃個屁。

    真是索然無味的一頓飯。

    完全沒有體會到聞煜心情的傅予寒倒是吃得挺開心，他一邊吃，一邊順手掏出了手機(jī)。

    “……等等?！甭勳厦摽诙?。

    “嗯？”傅予寒抬眼，動作頓在那里。

    “昨晚楊帆發(fā)了條朋友圈你看見了么？”

    “沒？”傅予寒說著就想去翻，“他發(fā)什么了？”

    聞煜站起來了一點，越過餐桌按下他的手機(jī)。

    “沒看就不要看了?！甭勳险f。

    “……啊。”傅予寒明白了。

    他眼皮一垂，剛剛的放松愉悅似乎瞬間收了回去，眼神帶著點落寞。

    客廳里一時寂靜，聞煜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很正常吧，”半晌，傅予寒嘴角一扯，努力向上抬了抬，“沒事，我會放下的?！?/br>
    聞煜咬了下嘴唇：“……以后我們不要聊起他了吧，在你放下之前?！?/br>
    “好，”傅予寒說，“謝謝?！?/br>
    “那手機(jī)給我，我?guī)湍闫帘嗡笥讶??！甭勳仙斐鍪帧?/br>
    “……不，算了，以后我少刷朋友圈好了……反正我本來就不怎么看?！?/br>
    聞煜咬著嘴里的軟rou，撇了撇嘴：“那也行……我們聊點別的吧，比如……關(guān)于‘做個人’，你有什么好建議嗎？”

    “……我都道歉了?！备涤韬疅o奈。

    “我沒有在找茬?！甭勳峡粗?，“以后家務(wù)我會學(xué)著做的，酒也會少喝，還有別的嗎？”

    傅予寒微微睜大眼睛：“？”

    “不瞞你說，我一直在試圖……”聞煜頓了頓，艱難地說，“擺脫我爸……給我定下的……框架，我覺得你的建議很不錯，所以還有別的嗎？”

    傅予寒更驚訝了。

    他不知道昨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讓聞煜一夜之間決定對其他的什么人剖析自己，這話放在昨天他都未必會說。幾乎是下意識地，傅予寒想問他“你怎么了”，但這個問題一早上他已經(jīng)問過好多遍了，并沒有得到什么有效的答案。

    傅予寒仔細(xì)一想，也許聞煜自己都未必知道自己怎么了，他這么問好像既無濟(jì)于事也沒有必要。

    “雖然我很想幫你，”傅予寒想了想，“但這話你不該問我，問你自己就好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