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皙當然沒問題，停車，兩人到了咖啡廳，陸嬌嬌選了一個比較私密的位置，先點了咖啡，她開始慢慢說自己已經(jīng)整理好的話。

    “喬皙，你有雙重人格，另一重人格叫做柏寒煙，一會兒我不是去兼職，我們今天的目的地是一個私人診所，醫(yī)生是心理科很權(quán)威的醫(yī)生開的，我?guī)湍泐A約了，擔心你在中途和柏寒煙交換，所以現(xiàn)在才說?！?/br>
    沒辦法說柏寒煙犯了什么事兒，陸嬌嬌只好發(fā)揮自己的腦洞，“柏寒煙是一個和你截然不同的人，他喜歡抽煙喝酒，有時候還上酒吧和年輕女孩子撩sao，衣服從來都不整潔，好好的襯衫扣子一定要解開好幾顆……”

    陸嬌嬌想盡辦法抹黑已經(jīng)黑的不能更黑的柏寒煙。

    喬皙耐心聽陸嬌嬌所有說過的話，他沒有太震驚，而是對她說：“我的記憶沒有問題，但有時總會出現(xiàn)一些不符實際的勞累，比如說我明明記得某天夜里回來就睡著了，但第二天睡覺醒來不僅比平常晚了，我胳膊上還出現(xiàn)了莫名其妙的傷痕。我一直以為是自己睡得不老實?！眴甜α诵?，“白露，謝謝你幫我找大夫?！?/br>
    今天的交談特別順利陸嬌嬌陪著喬皙做心理咨詢，她在外面等著。

    里面的醫(yī)生的詢問喬皙問題，“你的記憶是否有問題？”

    “你是否經(jīng)常想不起來重要的東西放到了那里？”

    交談之后，喬皙出門和在休息室等候的陸嬌嬌一起回去，他提著一個乳白色的袋子，里面裝著他測過的幾個量表，還有幾個彩超圖。

    回去的路上，喬皙說：“楊醫(yī)生說我目前的狀況很穩(wěn)定，但也意味著病情很復雜，另一個人格始終拒絕和他對話?！?/br>
    “你上次不是說要和我一起吃飯，今天晚上請我怎么樣？”

    陸嬌嬌當然歡迎，“不過家中冰箱里的東西太少，要先去超市一趟。”

    車子拐了個彎，直接往超市那邊去，進了超市，直奔生鮮區(qū)，喬皙推車子，陸嬌嬌拿蔬菜和rou類。

    她覺得喬皙對雙重人格這件事未免看得太開了，態(tài)度像是對一場小病一樣。

    到了家中，這頓飯陸嬌嬌和喬皙一起做，他們還買了一瓶香檳，飯菜已經(jīng)端好了，陸嬌嬌去廚房拿好久醬油，這東西她一個人的時候幾乎不用，買回來塑料包裝還沒拆。

    端到飯桌上，見喬皙已經(jīng)倒好了橙汁，一人一杯。

    都不是愛喝酒的人，桌上飯碗都添了米飯，看起來很家常。

    陸嬌嬌和喬皙說起他的病，“其實我見過你的另一重人格，他一點兒也不像你，很不招人喜歡?！?/br>
    喬皙笑了笑，“別想這些了，楊醫(yī)生幫我開了藥，我會定時服用的。”

    他好像不是很關(guān)心自己的病，陸嬌嬌這樣想，又覺得是自己的錯覺，喬皙是醫(yī)生，一定知道雙重人格對自己的人生有多大影響。

    她拿起手邊的橙汁喝了一口，鮮榨的橙汁，陸嬌嬌最喜歡的東西之一，好像有點兒苦，但其中的橙子香味很招人喜歡，一頓飯，喝了大半杯下去。

    陸嬌嬌和喬皙聊天，慢慢的，兩個人說話也少了，她手里的筷子不知不覺從手里脫出去，慢慢的，下巴擱到飯桌上。

    喬皙的筷子早就放下來了，他安靜的坐在那兒，看著陸嬌嬌。

    吃飯前，她扎了個馬尾，現(xiàn)在半張臉埋在手臂里，半張臉露出來，清秀的鼻梁，淺色的唇，微微帶著紅暈的臉，看起來像熟睡一樣。

    他從未這樣認真的看一個人，從她的頭發(fā)到眼睛再到嘴唇，她的裙子，指尖，所有的所有，像看著一副故鄉(xiāng)的舊照片。

    趁著天還沒黑，喬皙過去幫陸嬌嬌脫了鞋子，將人抱到床上，蓋上被子，動作溫柔的像是為自己的王冠罩上一層柔軟的防塵紗。

    做好了這一切，他站在床邊看著陸嬌嬌，伸手按了按裝著煙的口袋，卻沒動，而是低下頭，輕輕吻了一下女人的額頭，溫熱的溫度。

    站了片刻，他打開了柜子的抽屜，里面有個紙巾包起來的東西，上面有黑色的字跡，“項鏈”

    撕開紙巾，項鏈滑了出來，細看之下，淡粉色純凈剔透，沒有一絲劃痕，和廉價的水晶完全不同。

    片刻之后，他起身出了臥室，又去餐桌邊將剩下的飯菜都收拾到垃圾桶里，還拖了地，擦了幾乎不用的電視機，直到?jīng)]什么可干的才提著一個黑色的垃圾袋離開。

    他回頭看一眼緊閉的臥室門，卻不敢推門去看里面熟睡的人。

    那枚藥，被他放到橙汁里，足夠里面的人睡到明天中午了。

    到了警局，喬皙說：“我要自首。”

    他從口袋里取出項鏈，接待他的警察方莉莉目光一下子凜然起來。

    第35章

    陸嬌嬌聯(lián)系不上喬皙，她到處找這個人的蹤跡，最后還是警方聯(lián)系了她。

    因為她是嫌疑人的女朋友。

    第二次到警察局來，上次接觸過陸嬌嬌的女警方莉莉差點兒沒認出這是誰，馬尾辮，白襯衫，淺藍色破洞牛仔褲，看上去和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學生一樣。

    “請坐，你的男朋友五天前來自首，承認本市近年來十三起殺人分尸案是他一人所為?！狈嚼蚶蛘f，她說這些的時候像一臺機器，目光一直留意著陸嬌嬌的神色變化。

    陸嬌嬌眼睛瞪大，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他來自首！喬皙來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