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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著茶杯虛虛飲了一口便放下了,茶水未觸及他分毫。 蘇明月見了臉上不覺露出一點隱秘的笑意。 良久,謝相知才打破滿室沉默:“兩位要改邪歸正也好,同中原武林決一死戰(zhàn)也好,都應(yīng)當(dāng)同武林盟主說,我一個閑散人物,可沒法做主。只不過兩位同正道商議之前,我這兒還有一遭事得解決。”他一邊說著,目光一邊淡淡移向蘇明月,笑意不減,卻偏偏有種逼人氣勢:“蘇姑娘,咱們既然開誠布公,你不妨開誠布公談一談為何要在煙雨樓中做梁上佳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起,我正式改名叫秋短短,小名秋咕咕。 不行,我不能拖到三十章都沒有七萬字!嗚嗚嗚。 第27章 江湖遠第二十七 蘇明月臉上的笑意微微一僵。她善于和人打各種迂回婉轉(zhuǎn)的機鋒,但不善于應(yīng)對如此直接的、沒有一絲委婉的質(zhì)問。 本以為這事要亂七八糟的話扯了三四道之后才會被提起,甚至可能是她主動提起,現(xiàn)在卻一上來就被謝相知這么不客氣說穿。 她站起來福了福身,姿態(tài)放的很低,道:“這件事的確是我做的不對?!?/br> 褚秋幽放下茶杯:“這件事是我讓明月去做的。謝樓主不妨聽一聽我的解釋?” “洗耳恭聽。”謝相知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在褚秋幽的敘述中,這事說來也不算復(fù)雜。那張據(jù)說是前朝流傳下來的藏寶圖其實是南疆一位遠嫁中原的公主的陪嫁之一,可惜后來前朝政權(quán)崩塌,藏寶圖不知所蹤,褚秋幽來到中原就是為了尋回這張藏寶圖,多方打聽之下,得知那圖被收藏在煙雨樓中。 那藏寶圖所記載的寶貝中有一樣,據(jù)聞有起死回生之效,南疆王年老,命不久矣,這才允許褚秋幽潛入中原,伺機奪回藏寶圖。 “魔教本是我南疆王室一位前輩游歷中原時建立的,雖過了數(shù)代,但教中仍有不少遺脈只奉南疆正統(tǒng)。所以我年幼之時孤身來到中原,才能順利在魔教當(dāng)上圣女。” 褚秋幽淡笑,“我對煙雨樓絕無半分不敬之意。況我已將藏寶圖送回南疆,向父王請命久留中原,更不敢對謝樓主有不敬之心?!?/br> “那么,是誰幫你們從我的地方盜走了東西?”謝相知聽完這番說辭表情不變,笑吟吟問出接下來的問題,“以蘇姑娘的能力,想要在不驚動煙雨樓的防守下盜走任何東西,怕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罷?” 他眸光微冷,毫不掩飾自己的探究之意。 “……” 蘇明月嘆了口氣,又看了百里澤一眼,才慢慢地開口:“謝樓主大人,能在您樓中安插人手的,您覺得會是什么人呢?” 謝相知叩扇的動作一滯。 能在他密不透風(fēng)高手如云的煙雨樓中安排人手的,除了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百里澤,還會有誰呢? 真是…… 百里澤被拆穿毫無羞惱之意,甚至他早預(yù)料到了這一步,沒有阻止謝相知來尋蘇明月一探究竟——他想試探謝相知對他的底線。 百里澤對上謝相知的目光:“近生香有一味原料,是南疆王室的秘藏?!彼Q(mào)然聯(lián)系南疆那邊自然不方便,但找到一個在他地盤上的南疆公主的行蹤,還是極為容易的。 謝相知扶額,但并未生氣,口吻仍舊是不正經(jīng)的調(diào)笑,欲將此輕輕揭過:“我說呢,原來是禍起蕭墻。” 褚秋幽和蘇明月理虧在先,自然也不會揪著這點不放,便微微一笑,順著謝相知的意不再提。 “既然如此,不妨都談?wù)勀銈兙烤姑苤\了些什么事罷?總不會就這一樁?”謝相知笑道。 百里澤抬眼,姿態(tài)云淡風(fēng)輕,“江湖這些年都不□□分,不利于民心穩(wěn)定?!?/br> 正所謂俠以武犯禁,這么多江湖高手,對地方管理來其實沒什么益處甚至有些已經(jīng)危害到了正常的社會秩序。百里澤自然容不下,本來煙雨樓就是他第一個開刀的對象。 可惜煙雨樓有一個謝相知。 百里澤的想法是把這些江湖閑散人士組織管理起來,恩威并施。畢竟全殺了也不像話。 這次的武林大會就是一個好時機。 “所以這次武林大會也是你們搞出來的?”謝相知很快想通。不然平時哪有那么多江湖人士聚集在一處? 褚秋幽點頭:“正是。這事是我讓人挑起來的。”肅清魔教,可不是一個好借口么? 褚秋幽遲疑了一瞬,還是據(jù)實相告,“武林盟主的夫人,是南疆留在中原的一支后裔?!彼允虑椴艜@么順利。 “還有呢?”謝相知微微挑眉,也不看百里澤,“總不會你們都替百里澤跑腿做事,自己沒有從中得到一絲半點好處?” “除了藏寶圖之事,陛下還答應(yīng)除掉夜玄宸,并且正道、官府與魔教互不侵犯?!瘪仪镉幕卮?。 謝相知聞言不由得似笑非笑地回看了百里澤一眼。除掉夜玄宸也好,與魔教互不侵犯也好,對百里澤來說,可都是有利的事情啊。 百里澤但笑不語。 事已至此,便全部清楚了。 “那進屋時你們兩個同我說的那一番話……”謝相知不由覺十分好笑,合著這三人連聯(lián)手糊弄他。 蘇明月立馬道:“本也是這個意思,并無半點刻意欺瞞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