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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太太?!彼緳C(jī)很快掉頭往謝師傅的家駛?cè)ァ?/br> 另一輛越野車忽然從一旁隱蔽的小道駛了出來,杜弈憐見四下無人,才上了那輛越野車。 車上,一個臉上有傷疤的男子手上正夾著煙頭在吞云吐霧。 聽到聲音,他回頭,用輕佻的眼神上下放肆地打量著杜弈憐,然后朝著她的臉上吐出口煙霧來,不客氣道:“呦,穿得挺風(fēng).sao,是想勾引老子嗎?” 杜弈憐強(qiáng)自忍住不適,朝他露出個嫵媚的笑來,“生哥,您可別笑話我了,我這等的姿色哪里入的了生哥的眼?!?/br> 她清楚,何磊生不喜歡太妖嬈的女子,她喜歡的是清純那一掛的美人,因為這樣折磨起來才帶勁。 說完,她又小心翼翼道:“再說,生哥喜歡的,不是那個叫施慧如的姑娘嗎?等事情辦好,那姑娘可就任生哥處置了?!?/br> 聽到這,何磊生忽然笑了,露出森森的牙,配著可怖的傷疤,更像惡鬼了。 “辦好?施慧如那個臭表子,上次好像認(rèn)出老子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給老子惹什么麻煩?!?/br> 引擎啟動,他打著方向盤:“不過,沒關(guān)系,我還給薛老爺準(zhǔn)備了好東西,你可得想辦法,讓他好好受用?!?/br> 杜弈憐問:“什么好東西?” “大煙?!鄙缧Φ锚b獰,頓了頓,他又道:“本來,按照你的計劃,我們?nèi)ポ喆瑥S鬧事,制造矛盾。 薛定山因此信不過薛慕淮的能力,便會將輪船廠接管過去,你再給他吹枕邊風(fēng)。 可是,我了解薛定山這人,他可不是那么容易會被女人迷惑的。我想,也只好給他下猛藥了。 我記得,他不是因為林瑤清的死,大病了一場嗎?到時候,如果他因為過度思念自己的妻子而終日沉溺在大煙中,身體終于徹底垮掉,也是順理成章了?!?/br> 杜弈憐一頓,“薛定山必須死嗎?” “怎么?舍不得?”生哥呸了一聲,“婦人之仁,他活著,你以為你就能分到什么好處么?” 杜弈憐閉上了眼,“我明白了?!?/br> 生哥這才滿意地笑了,“這才對,等事成之后,我要你用輪船廠的訂單替我遮掩,運(yùn)輸一些貨物。” 那貨物是大煙,有時候也會是人,都是運(yùn)往南洋的苦力。 杜弈憐睫毛顫顫巍巍地抖了抖,“好。” 心里卻默默想著,何磊生這個人,畢竟是道上的人,手中不干不凈,還逞兇好斗,陰險狡詐,和他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遲早會害死她的。 只是,自己現(xiàn)在卻不得不依靠他。 她又忽然想起上輩子她被送到了鄉(xiāng)下,孤苦伶仃地過完了下半輩子,榮華富貴遠(yuǎn)去,她下場凄涼,茍延殘喘了幾年便病死了。 可這輩子醒來,她居然發(fā)現(xiàn),腦中莫名其妙出現(xiàn)了很多陌生的情節(jié),全都是圍繞著薛公館展開。 她這才知道,原來自己不過是一本話本子中的一個配角,可現(xiàn)在她又獲得了第二次生命,這是不是說明,老天在垂憐她呢? 所以,這輩子,她肯定要過得比任何人都精彩。畢竟,她可是拿到命運(yùn)劇本的人。 望著生哥的背影,她的唇角陰惻惻露出個笑來,至于他,腦海中忽然出現(xiàn)那個陰郁又漂亮少年的樣子來。 他有著和薛定山一樣的眼,黑得像化不開的夜色。 她記得,何磊生可是死在了薛定山的私生子,賀朝羽手上。 看來,或許她應(yīng)該想方設(shè)法對賀朝羽好一點,最好讓他成為自己的裙下之臣。 手指輕輕點上了鮮紅的唇,情竇初開的少年,嘖…… 賀朝羽僵硬地坐在長凳上,手上拿著湯匙,慢慢啜著碗里的菌菇湯,薛慕儀搬了個小凳子,坐在他旁邊,托腮看著他。 察覺到她的眼睛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賀朝羽的背不自覺繃直了,嶙峋的肩胛骨微微聳動。 很好看么? “鮮嗎?”薛慕儀笑吟吟地問他。 見他不答話,一口一口啜得極慢,好像心不在焉,她道:“你怎么和貓似的?喝得這么小口。” 心里嘀咕,難怪他這樣瘦了,小兔崽子挑食可是不行的。 說完,她又威脅道:“你如果不喝完,我是不會告訴你施jiejie的事情的。” 賀朝羽眉眼一沉,忽然放下湯匙,將那一碗湯都喝干了。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薛慕儀又指著其他的碟子道:“你把這些菜全部嘗一遍,我才告訴你。” 有一就會有二,小兔崽子喝了湯,其他的自然也不會拒絕了。 果然,賀朝羽只是臉色黑了黑,卻是照她的意思,把所有的菜都嘗了一遍,薛慕儀一直盯著他,似乎要看出來他的口味。 結(jié)果,她只發(fā)現(xiàn),這小兔崽子不愛吃沾蔥蒜的菜,只夾一小筷子,便碰都不碰,她心底有了計較,以后讓廚房少放些香料吧。 見他吃得差不多,薛慕儀才道:“我家輪船廠有人鬧事,施jiejie正好路過那里,受了驚嚇,昏迷過去了?!?/br> “昏迷?”賀朝羽冰冷的神色終于有了些動容。 心底卻在默默思索著,輪船廠有人鬧事? 聽起來就不簡單,就算是他也知道,薛家在商界頗有地位,誰會那么張揚(yáng)地針對薛家? “是啊?!彼龂@了口氣,“她現(xiàn)在還在小洋樓樓上的客房休息,暫時沒有醒過來,不過沒什么大礙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