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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洵努力抬起手,感受到眼前一陣發(fā)黑。他顫顫巍巍地開口,艱難地喊:“母妃……放開阿洵……阿洵……難……受” 這聲音似乎喚起了梅妃的一點神智,她猛地松開了雙手,震驚地后退,抓住自己的頭發(fā)死命扯:“我在干什么?!我竟然要殺了我的兒子!” 看了一眼床上奄奄一息的魏洵,她仿佛再也承受不住,尖叫一聲,奪門而出。 魏洵伏倒在床上,拼命地咳嗽。 脖子很難受,應(yīng)該被掐出了淤青,他雙眼空洞,沒有死里逃生的喜悅,眼眶也干涸,流不出一點眼淚來。 九歲 今年冬天徹底沒有炭火了。 御膳房送來的伙食也是一日差過于一日。 魏洵經(jīng)過這些年的幾次大病,漸漸覺察出活下去的重要了。 梅妃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并且已經(jīng)有些自殘的傾向。 前幾年她第一次拿頭往墻上撞的時候,魏洵還害怕地上去阻攔,沒想到被她抓住腦袋,往墻上撞,一邊撞一邊喃喃:“阿洵,這世間苦得很,母妃帶你一起走。” 魏洵很快額頭就出了血。幸好他反應(yīng)快,身子小又靈活,咬了舌頭清醒后便一把推開梅妃,跑了出去。 自那次之后,一旦梅妃又開始瘋癲,他便只冷冷地在一旁看。 沒想到這次她似乎鐵了心要死了。 魏洵看她以前所未有的大力向墻上撞去,然后很快倒地,額頭的血順著臉慢慢地淌在了地上,匯聚成了一片血泊。 不知出于何種心思,魏洵過了一會兒才跑出去喊了宮女和太監(jiān)。 她果然死了。 當(dāng)太醫(yī)說出消息的時候,魏洵察覺出自己心中竟然放松了下來。 他總算是擺脫她了。他慶幸。 十歲 之后的一切都順當(dāng)了起來。 搬出了冷宮,住進了東五所,雖然不如其他皇子,但至少每日有吃有喝,冬日天氣冷還有炭。一切都是他能想象到的最好的樣子。 并且開始讀書。 魏澹和魏琰剛開始還在他進學(xué)的時候欺負(fù)過他,故意扔了他的書本和筆墨,還說些話刺激他,最后發(fā)現(xiàn)他就是個不還手的悶葫蘆后,對他逐漸喪失了興趣。 生活充實又無聊。 直到有一天,少傅牽了一個小胖子的手進來。 那孩子長得和團子似的,穿著一身綠衣裳,比那春日剛冒尖的柳葉還要新鮮,笑得暖呼呼地和大家打招呼。 聲音也糯糯的:“大家好,我叫戚善,家里人都叫我阿善?!?/br> 哦。 戚善啊。 魏洵低頭又開始寫字。 那時候他沒能想到,有一天這團子會長在他心上。 十二歲 戚善太粘人了。 魏洵不過在御花園里的假山后面躺了一會兒,就聽見外面戚善的大嗓門。她大聲吶喊:“阿洵!阿洵!你在和我玩捉迷藏嗎?” 她怎么就不懂呢? 他只是嫌棄她話多,擾得他都讀不進書了。 魏洵嘆氣,到底是覺得自己的名字被人這樣吶喊有點丟人,懶懶應(yīng)答了一聲。 戚善聽到他的聲音,興奮地跑到假山上,低頭就看到拿著一本書躺在石椅上的魏洵。她眼神亮亮的,笑嘻嘻地說:“阿洵,你藏得真好。” 還以為是捉迷藏呢。 魏洵皺眉:“戚善,少傅讓你讀的書你讀完了?” 沒讀完就趕快去讀。 戚善便自信地昂首:“我早就讀完了!少傅考了我許久,還是沒把我考倒,我就馬上出來找你玩啦?!?/br> 她張揚又肆意,炫耀自己的天賦。 魏洵拿她沒辦法,只好嘆了口氣:“那你也拿一本書來我身旁看吧。” 戚善就開開心心地應(yīng)了下來。 十四歲 魏洵突然被皇后收養(yǎng)了。 他去拜恩的時候,沒有問為什么。這宮闈斗爭從來沒有停歇過,他只知道皇后需要盟友,而他也需要皇后的支持。 “是個聰明又有野心的孩子。” 這是皇后對他的褒獎,她淡淡道:“我只希望你丟掉一些不該有的東西?!?/br> 魏洵聲音平靜說:“您放心,那些東西我從來沒有過。” 皇后于是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這是好事?!?/br> 十八歲 魏洵被圣上派去江南治理水災(zāi)。他已覺察出這是個好兆頭,意味著他已經(jīng)走入了圣上的眼中,一旦他做得好,圣上沒有理由再忽略他。 萬幸他做得不錯,災(zāi)情正在慢慢好轉(zhuǎn)。 只是沒想到歸途卻遭受了伏擊。 是魏澹和魏琰的人,他們果然坐不住,并不想讓他帶著功勞回去,再被圣上重用。 周神醫(yī)在他清醒后和他感慨:“你這生命力也算是旺盛。渾身刀傷,又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更別提那離心臟只差一點的刀傷了。就這樣,居然還能活下來?!?/br> 魏洵咳嗽一聲,自嘲:“是我命硬。” 說來也奇怪,那日他受傷落水,這十八年的事情從腦海中一幕幕過去,最后居然停留在了戚善的一張笑臉上。 可也不是說不過去。 這么多年下來,這宮廷對他來說一直就是灰色的、冰冷的。在那難熬的歲月里,只有她給他的生命帶來過顏色。 十九歲 阿善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