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九章 依舊狂傲的七夜
這是……七夜的聲音。白首潯首當其沖,轉(zhuǎn)瞬間來到了傳出聲音的那間囚籠,還沒有正眼相看,就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在無時無刻地排斥著自己。他只能停在原地,看著那表面泛著一層力量漣漪的結(jié)界。雖然不是很耀眼,但那種足以斬殺幽王境的力量像是一種無形的風,刺透了他的全身。 “大長老,切勿再向前,這樣的力量恐怕我們五人都難以抵擋!”任天游帶著其他幾人趕了過來,他們都感受到了結(jié)界加持著的強大的力量,比起剛才小女孩的那間囚籠,強了至少五倍以上。 看清現(xiàn)狀之后,大家自然而然的把目光轉(zhuǎn)到了囚牢中的那個人,他才是今天的主角。囚籠中,胳膊粗的玄鐵索穿透了七夜的琵琶骨,四肢都被鐵索纏繞,幾乎動也不能。擺成了一個“大”字型。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沾上了血跡,頭發(fā)的散亂程度甚至已經(jīng)超過了大雪封山兩個鎮(zhèn)守者。 七夜微微抬起頭,蒼老了許多,曾經(jīng)的高傲似乎已全部消散,再也不是那個在天宗武府橫著走的特殊存在了。他露出怪異的笑容,說道:“囚禁小女孩的是個結(jié)界,你們都畏首畏尾,那囚禁我的這個陣法,諸位還是退后一點,免得傷了你們!” 這話明顯是在諷刺他們幾人,可是七夜的話更讓任天游很驚訝,他示意白首潯幾人靠后一點。自己則慢慢上前,伸出兩只手,合在一起,只見掌心處鉆出一到力量。像是風中漂浮的落葉,輕輕地飛了過去,落在那泛著力量“漣漪”的結(jié)界上。他的力量在接觸結(jié)界的一瞬間,馬上有一股強大的力量爆發(fā)增長,結(jié)界上開始出現(xiàn)一個個奇怪的字符。 任天游傻眼了,其余幾人也是一樣,同時在心中默道:“這是陣法?”怪不得七夜能聽見他們的聲音,七夜的聲音也會被他們聽到。結(jié)界分為許多種,隔絕視線,聲音,感知力等等,不過有的結(jié)界純粹就是防御結(jié)界,只要能抵擋外來力量,其余的都不重要。 可是囚禁七夜的這個陣法像極了那種防御結(jié)界,以為只是用來囚禁,防止有人來劫獄,沒想到竟是陣法。不過,為了一個幽王境的武者不惜動用陣法來囚禁,看得出無極仙島對這件案子的重視。 “府主,沒有無極仙島的命令,是不允許接觸那個囚禁陣法的,如果那邊認為你們是劫獄救人的。我們兄弟二人,可就不好做了……”大雪微笑著開口說道。 因為陣法被觸碰到,發(fā)出了危險的信號,所以大雪封山二人急忙趕到這里。以為有人劫獄,沒想到是任天游幾人不小心觸碰到了。 大雪的面容很平靜,語氣也很緩和,本來是一個警告,硬生生被他說成了善意的提醒。然而,這段話被任天游幾人聽到,所有的感想都寫在臉上了——驚恐萬分。一句“不好做”,那就是難保他們兄弟二人不會動手,到時候天宗武府又要更換新任府主了! 看到這兩位鎮(zhèn)守者再次出現(xiàn),黎洛天安耐不住,此時他對這個結(jié)界是不是陣法不感興趣,反倒是另一件事讓他心中久久難以平復。于是開口問道:“兩位前輩,剛才我們看到一個囚籠中五個小女孩被囚禁,而且死狀極慘,都是普通人,不是武者……請問她們犯了什么罪?” 本來的語速是很快的,他只想快點問完,得到答案,可是中途被封山笑著瞄了一眼,瞬間秒慫,以至于都不知道該不該去問。 大雪正要回答,被封山擋住了,意思就是他來回答這個問題:“天宗獄,專門用來囚禁那些無惡不作的惡徒,而我們兄弟便是鎮(zhèn)守天宗獄的人,說白了就是獄卒。所以,對于獄卒來說,凡是帶進天宗獄的,在我們眼里,沒有男女之別,沒有年齡之分,沒有普通人與武者之異,一視同仁,他們都是囚徒!” 白首潯咽了咽口水,獄卒?還真敢說出來,即便說出來,在場的數(shù)位恐怕沒有一個人敢開這個玩笑的,有仙元境的武者當獄卒的嗎? “獄卒?既然這么看不起自己,不如叫‘看門狗’,不是更難聽嗎?”七夜冷冷地看著那兩個人,眼神里充滿了怒氣。 唉……白首潯差點忘了,這里還有一位天不怕地不怕,嫉惡如仇,依舊狂傲的七夜,誰說沒人敢說,七夜就是一個很強大的例外。 大雪封山二人沒有動怒,多少年了,也不知道在天宗獄有多人囚徒咒罵過他們,再難聽的話也聽過,相比之下,七夜的話還有幾分優(yōu)雅。雖然不動怒,但是該有的懲罰還是要給的,不然鎮(zhèn)守者顏面何在。 二人嘴中默念著,陣法的口訣,囚禁七夜的陣法開始綻放光芒,無數(shù)個字符快速地不斷變幻。那胳膊粗的玄鐵索開始抽動,順著七夜的身體像是一條巨大的黑蛇慢慢穿過七夜的琵琶骨。這不單單只是玄鐵索那么簡單,其上還附著陣法的力量。 所以玄鐵索每一次的抽動,都像是在攪動著七夜體內(nèi)的真氣,翻滾著他的血rou,疼痛無比,卻不會讓人死去。未傷及經(jīng)脈,要害部位,是不會出現(xiàn)生命危險,畢竟七夜也是一個幽王境。他的力量被陣法的力量壓制了,但是強大修為為自己帶來的堅硬的身體程度,還是可以扛得住。 七夜自己連一聲疼痛的叫喊都沒有發(fā)出,依舊冷冷地看著大雪封山二人,似乎是在表明自己永不屈服的態(tài)度。鮮血從肩膀上流下,落在了地上。 小小的懲處之后,大雪開口道:“府主,你們這次前來,是不是帶來了可以證明這位七夜長老清白的證據(jù),我們也好上報無極仙島,將他放出去。一開始,我們兄弟二人就覺得七夜長老是無辜的!” 這……任天游一臉無奈,他們到現(xiàn)在為止都不知道七夜為何要殺害胡不憂,證據(jù)就更不用提了。證明七夜清白的證據(jù)一個沒有,反倒是坐實其殺人的證據(jù)一大堆。此次,他帶幾位長老前來,為的就是將此事問清楚。 “放什么屁,枉為武者的畜生,五個小女孩都不放過,你們還算是人?你們這副假惺惺的面孔,真讓我覺得惡心!”七夜口中流著鮮血,卻絲毫不影響他對大雪封山二人的咒罵。 總共說了幾句話,卻都是在咒罵這兩個鎮(zhèn)守天宗獄的前輩。黎洛天看到七夜狼狽的樣子,心中升起一陣憐憫之情,不管之前在武府中有多少沖突,但是今日在這天宗獄中,對于小女孩的事情兩人卻反常的達成了共識。 “七夜,兩位前輩只是一個鎮(zhèn)守者,不問緣由的,你還是想想自己該怎么出去吧!”任天游沖著七夜眨了眨顏色,暗示他不要在保持那種自傲的姿態(tài)了,現(xiàn)在已是階下囚,如果再找不出證據(jù),勢必會永遠走不出這天宗獄的。 其實自己當初被抓進來時,什么都不知道,還是任天游幾人剛才的聊天才讓他知道這里竟然還關(guān)押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而且她們的死狀,自己似乎在哪里聽過。七夜反復回憶著,終于想起來了。御獸之皇林夢語曾經(jīng)提到過,有一位神秘的買家專門讓人為其搜尋這些年級尚小的小女孩,作為補品之用。死后尸體的部位內(nèi)臟都被在黑市上賣出,最后便隨意拋棄。 那位買家就在無極大陸,卻不知是何許人也。沒想到這些被殘害的小女孩的尸首竟然被拋在了天宗獄,想想都覺得氣氛??墒?,這天宗獄只有三方可以自由出入。一個是無極仙島本部,一個是天宗武府的府主任天游,最后一個便是玄土國的國主。 想到這里,七夜正好看到了為自己的事情奔波的任天游,買家就是這三方中的其中一個。他想肯定不是任天游,玄土國國主身為一國之主更不可能。剩下的便是這無極大陸的最高實力掌控者,無極仙島了。倘若那個遭天譴的家伙真的隱藏在無極仙島中,想要找到那位買家真是太難了! “喂,看門的,只要你們告訴我,誰把這些小女孩送進來的,我就承認,殺害胡不憂的人就是我!”七夜想,不管他自己還能不能出去,這是唯一能知道“買家”的身份的機會,他倒要看看,是誰做著喪盡天良的事情,披著丑露的外衣。 “七夜?”白首潯詫異地看了七夜一眼,這家伙想干什么,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還有閑情去招惹那些身外之事。 “兩位前輩,七夜長老,可能是因為環(huán)境的緣故,所以變得有點頑固,您二位勿怪!”任天游趕忙打著馬虎眼,希望說點好話可以搪塞過去。 封山擺了擺手,一臉微笑地說道:“無妨,七夜長老恐怕還是不了解我二人,無論是誰送來的我們皆不在乎,只管好生看管即可?!?/br> 七夜握緊了拳頭,既然不明說,那我就強闖。這個陣法囚禁他的陣法已經(jīng)觀察了好久,是一個防御陣,只要一碰到外界的力量,無論大小,都會自發(fā)啟動。對于他而言,這玄鐵索根本不在話下,只是他沒有想好出去的理由。一旦自己逃走,武府追查下來,云昊等人必會遭殃。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他找到了林夢語要找的人,而且身為一個武者,怎會對這樣的事不聞不問, “砰”的一聲脆響,玄鐵索被他強大的力量震成了好幾段,散落一地。因為用力過猛,還導致自己的琵琶骨再次受到傷害。鮮血噴射出來,于是趕緊用真氣止血。 七夜慢慢走向囚禁自己的陣法,雙手背后,冷笑道:“哼,再強大的力量一旦入了歧途,結(jié)果只有一死,只有正義的心,才能一直變強!這個陣法,我破定了!